大不了不去了。 赵哥儿想。 黎艺盛在一旁是凑热闹不嫌事大一样,积极响应:“兄弟,盘他不?我给你磨刀去,保管给你磨得锃光瓦亮。” 方子晨目光落在乖仔的两只小手上,没说话,过了片刻,却突然笑了,按着黎艺盛的肩,稳如老狗: “磨什么刀?我们都是文明人,能动嘴尽量不要动手,不要打架,打架这种事,向来都是打输的住院,打赢的坐牢,我这人,最喜欢讲道理了,明天我再找他唠唠嗑去,实在不行,我便炸了他祖坟。” 黎艺盛:“······” 黎艺盛瞧着方子晨阴恻恻的笑,只觉渗得慌,脊背都控制不住的发寒。他不由自主的,为孔夫子默哀了半息。 这老头,怕是要见鬼了。 “夫君。”赵哥儿挨过去,挽着他手臂:“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方子晨对他一向都是有求必应:“去,夫君给你找场子去。” 敢动他夫郎打他儿子,这死老头,不扒他一层皮,他就改名叫方龟孙。 晚上还要去守义庄,乖仔这个样子,赵哥儿便想着同他留家里,乖仔却是不愿。 他一委屈,就想挨着赵哥儿和方子晨,谁都不愿离开,见着人他才觉得踏实。 今儿方子晨不让他训练了,心疼他,一路抱着他,从家里直到义庄。 晚上到了点,乖仔怎么都睡不着。 药膏止痛的劲儿过去,这会掌心似乎有心脏在跳动,一阵一阵的,不动都疼。 方子晨侧着身,摸他头:“睡不着?” “嗯!”乖仔声音轻轻的:“手痛痛滴。” 赵哥儿也侧过身来,轻轻拍他肚子,他以前就经常这样哄乖仔,或者拍他的背。 方子晨想转移他注意力,道:“父亲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乖仔眼睛一亮,高兴了:“好,乖仔要听滴。” 到底是在义庄外,还有赵哥儿虎视眈眈的目光和已经举起的巴掌下,方子晨也不敢再讲铁蛋的撞鬼事件了。 他咳了一声,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王子,乘船外出旅游,遭遇大浪,船咻的翻了,小王子沉入海底······” 一条美人鱼救了他。 小王子非常非常感动,稍微矜持一下后,猛的扑了上去。 “小美人,你好漂亮,可以嫁给我吗?” “我是男的。” “没事,我都爱你。” “爱都是泡沫。” “哇,你好酷。” 方子晨捏着嗓子配着音,把赵哥儿和乖仔逗得直笑。 美人鱼被小王子打动,终于答应了,他们回到皇宫,想让老皇帝给他们赐婚,可是老皇帝见美人鱼都没有衣服穿,嫌弃美人鱼穷,不肯答应。 于是美人鱼哭了,他的眼泪变成了一颗颗珍珠,哔哩吧啦掉地上。 看着满地的珍珠,老皇帝瞪大了眼睛。 乖仔哇了一声:“原来美人鱼滴眼泪阔以变成珍珠呀!父亲,那后来老皇帝同意鸟吗?” 美人鱼这时候问,嫁儿子吗? 老皇帝一改先时态度,道,别说嫁儿子,我你都可以带走。 后来美人鱼把王子带回了海里,可是到了海边,小王子才想起来,他不会游泳,而且人类的寿命有限,美人鱼却能活几百年之久······ 赵哥儿原以为这是个要催人泪下的故事,可是越听越无语,直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方子晨绕来绕去,又绕到鬼上了。 ——美人鱼问:“你为什么不会游泳。” “我要是会游泳,当初也就没你什么事了。”小王子说。 最后,小王子被美人鱼淹死了,小王子成了水鬼,他们终于可以一起回老家了,全剧终。 赵哥儿撑起身,见着乖仔眼睛亮晶晶的,脑门是一抽一抽的跳。 这什么破故事。 还不如铁蛋撞鬼,起码那个真实。 乖仔扭过头:“这个系美人鱼与小王几滴故事,父亲讲故事最好听咯~” 方子晨又讲了几个,乖仔总算是睡着了。 赵哥儿在他肚子上盖了张薄被,这才拍了方子晨一下:“你不要总瞎掰故事来驴儿子。” 方子晨感觉有点冤:“我没瞎掰啊!真的有这么个故事,我驴谁我也不能驴儿砸啊!我不做那种缺德事的。” 赵哥儿挑起眉:“真的?” 方子晨眼都不眨:“那必须啊!” 赵哥儿才不信他,方子晨不止驴儿子,连他都驴过,如今说这种话,赵哥儿都觉得好笑:“那你发誓。” 方子晨:“······” 方子晨郁闷的瞪了他一眼。一个翻身跳了起来,把赵哥儿压在身下,狠狠地亲了他一口,佯怒地看着他。 赵哥儿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腰,嘟囔着,有些愁的道:“夫君,儿子以后怎么办啊?” 方子晨想了想,也觉得难搞了。 他趴在赵哥儿脖颈边,侧头盯着乖仔看,乖仔两手放在脑袋旁,柔顺的头发披散着,一点男孩的样都没有,软软糯糯的,跟个小哥儿一样,不过方子晨给他洗过澡,手臂他是仔仔细细的来回看过了,他家这个,是个正统的小男子汉无疑。 乖仔若是调皮一些,野一些,他被打了方子晨都不至于这么心疼,可能还要放两串鞭炮庆祝一下,可偏偏这孩子软乎乎的,见着他总父亲父亲一声叠着一声的喊,有点好吃的,都会想着他和赵哥儿,以前还在村里,有人送他个黄瓜,他都会分了一半给赵哥儿,然后另一半放兜里,迫不及待的蹲在村口等他,他回来了,他然后献宝一样,把黄瓜使劲擦干净了,递给他。 他越懂事,越孝顺,只受点欺负,方子晨都能心疼得紧。 他以前若是混道上的,孔夫子现在可能已经同他列祖列宗团聚了。 方子晨伸出一只手,轻轻戳了一下乖仔,又蹭了赵哥儿一下,半响后似下了决心,说:“我教,不找书院了。” 找书院找夫子这事儿都找得他烦死了,之前送乖仔去了吴老那,听吴老说吴佳怡和吴佳乐不止学那琴棋书画,还在课室跟着学,他回家见着小风和娇娇,便也想着给他们找个夫子或嬷嬷。 别人家孩子有的,他家的也得有,不求他们学的有多好,只求扫个盲知些礼数就行,结果一出去打听,可能见着他穿的好,那人还搭着他肩膀,道:“哥儿姑娘读书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嫁到别人家去,兄弟,你有那银子,还不如的再娶个小的,让他给你生个带把的呢!” 这话把方子晨气得够呛,怼道:“那你活那么久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埋土里。” 后头他寻了几天,人不是喊价高的离谱,就是不愿来。 像吴老能请得人,除了给的银子多之外,他‘位高权重’,人卖他面子。 方子晨实在是懒得再找了。 教孩子又不是奶孩子,他来也行啊。 赵哥儿缓缓道:“可是这月底你就要回书院了。” 方子晨坐了起来,挠了一下头:“我可以把孩子一起带去啊!” “可以吗?”赵哥儿也坐了起来,拉了被子盖住方子晨的脚,他是没进过书院不假,但他也不是什么事儿都不懂,他就没见过谁带着孩子一起去求学的。 “可以的吧!”方子晨说:“那书院是吴老头开的,不行我找他去,面对优秀的人才,总是要有些特例。” 赵哥儿还是愁眉不展:“那会不会影响你啊?” 当初就是怕着影响方子晨,他才想着给孩子找家书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耐们,真是对不住,晚了些(^▽^) 正常都是两更的!加更会说滴!
第277章 方子晨无所谓的摆摆手:“不会,我有分寸的。” 这话他说的信誓旦旦,但心里也有点没底。毕竟乡试可不是开玩笑的。 以他目前的实力,能考上,但名次一定不会太好。 乡试有多难,看整个扶安镇和底下大大小小差不多几十个村落,除安和书院院长外,一个举人爷都没有,就晓得了,而且,乡试为何定为三年一次? 一是因为科举考试性质不同,其选拔的是官员,不是每年都需要那么多官员。 而且古代选官途径很多,并非完全靠科举,还有许多其他选拔人才的方法。 比如国子监,国子监相当于现在的大学,是古代官员重要的孵化器,但里头大部分只有七品以上官员子弟才可入学,少部分是一些特别出众的英才,招生名额也不多。 除了国子监,还有从属于国子监的太学,这里也出人才。 还有举荐制度,就是推选人才,使埋没的人才得以重见天日。 每个人都想着鱼跃龙门,因此每年参考的学子犹如过江之鲫,朝廷不需要太多的官员,但又不可能下令不许人科考。为求制衡,只能加大卷子的难度。 因此,乡试就成了竞争最为激烈的一级考试。 而且,乡试如果一年一次,以古代的生产力,难以组织和管理大流量的“科考群体”。 生产力受限,是古代科举考试三年一次最重要的原因,生产力水平低下,组织管理能力跟不上,朝廷与学子们都难以应付一年一度的大型科举考试。 其次,科举考试的时间跨度太长。乡试一般在当年9月进行,称“秋闱”;会试一般在次年2月考,乡试与会试之间相隔六七个月,这六七个月都是古代学子们的“高考季”。 乡试在州城里考,但会试和殿试乃于京城开考,古代交通不发达,路遥车马慢,所以需要提前几个月就上路。 对考生来说,他们把提前上路称“赶考”,赶考途中,长久地呆于马车上,风雨兼程,疾病侵扰,各种艰难苦痛够你受的。另外,科举赶考花费巨大,常有人倾家荡产,然行至中途盘缠用尽的人比比皆是。所以,一般的考生忍受不了一年一考,三年一考倒是可以。 另一方面,对官员来说,科考时节,日子更难熬。礼部的官员首当其中,他们要忙得焦头烂额;乡试、会试、殿试三场考试,每一场都要先遴选考官、制作考题、布置考场,然后监考、评卷、放榜、录用……而且不只是礼部官员忙,因为科举考试是国考,其它官员也要全力协助,大量官员长达半年的时间忙于科举,这就影响了其他重要的行政事务了,所以,朝廷也受不了一年一考。 每年科举,人数既多,时间又长,给考生与古代政府都带来了巨大压力。 科举虽是难,而且虽然最终录取人数少,因此是逐级选拔的,难度依次递增,有些人一辈子可能都止步于院试或乡试。 除此之外,乡试是科举里最重要的一个分阶岭。而且它还是会试、御试的必要阶梯,乡试完了,紧跟着又会试殿试,期间虽有几月,但这几月大多是要花在赶考的路上了,三年时间里,学子们不仅要学习乡试的内容,还有会试及殿试,都学完了,大概也就需要这么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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