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双眼灼灼,好像很好奇,很激动,很振奋,大熊都噎了一下:“那倒······”不可能三字还未出口,方子晨先拍桌了。 “要是闹鬼,就得加价了啊。” 大熊:“······你不怕?” “不怕啊!”方子晨拍着胸脯:“老子一身正气,师传茅山,来一个打一个,来一窝收一窝,尸体诈尸跑了,我也能给你追出去扛回来。” 大熊高兴,朗声大笑“好,兄弟,就你了,不过你要上夜班还是白班?” “啊?”古代都有‘夜班’‘白班’这词了吗?方子晨纳闷道:“有区别吗?” “有啊!夜班一晚十三两,白班十两,你······” “夜班夜班夜班,”方子晨激动得嚎起来,脸都红了:“我要上夜班。” 黎艺盛全程没说话,他就晓得方子晨会干,毕竟这人是个见钱眼开的。 回程路上,黎艺盛搭他肩膀:“怎么样兄弟,这活好吧!” “不错,”方子晨很高兴:“高薪白领职业,不错不错。” “没有我你也找不着这么个活,想打算怎么谢我?”黎艺盛问。 方子晨立刻扭头看他:“干嘛?你还想要中介费啊?都是自家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啊!你这样不好。” 黎艺盛白他一眼:“那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也不要你说的那什么中介费,你每天给我免费提供十根雪糕,当谢礼。” 方子晨瞪大了眼:“十根雪糕?真是想的美,告诉你,十根是不可能的,吃屁吧你!” 黎艺盛:“······” 人是过河拆桥,这家伙是河都没过,就想着拆桥了。 “这雪糕,你以为便宜,那水我是用的珠穆朗玛峰上的雪水,奶是产自呼伦贝尔大草原,果酱更是······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继续吹。”黎艺盛说:“什么呼伦贝尔大草原,什么珠穆朗玛,听都没听过,吹也不知道吹个靠谱的。” “没见识,真可怜。”方子晨回嘴。 黎艺盛:“都是要赚大银子的人了,你竟还如此扣扣搜搜。” 方子晨瞪他一眼,道:“会不会说话?这明明是勤俭持家,我有一大家子要养呢,你以为像你,二十好几的人了,连哥儿的嘴都没亲过,老处男一个。” 说起这个黎艺盛就气:“你他娘的还好意思说,你说,你是不是老是当着咱儿子的面诋毁我?” “没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且什么叫咱儿子,这话传出去,会让人误会你跟我有一腿,你是被我压的那一个。” 两人吵吵闹闹,追追打打,玩儿似的回了铺子。 晚上赵哥儿做了好些家常菜,糖醋排骨,酸菜鱼,红油水煮肉,宫保鸡丁,香菇炖鸡,红烧鸡块,麻婆豆腐。 因鱼买的大,鱼片拿来煮,剩下的便做了个剁椒鱼头。 再两青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色香味俱全,光是看着,都让人止不住的流口水。 黎艺盛吃得停不下来,像饿了八百年刚从山里出来,风卷云残。 乖仔也是不甘示弱,两人是势均力敌。 林小侠一家更是呼啦啦的,这三人本来饭量就大,平时若是吃四碗饱,遇上好菜,还能多吃两碗。 家路蒸饭的锅,都比别人家大上好些圈。 以前赵哥儿和方子晨不在店里吃,因此买的锅小,这会来了源州,定是要同林小侠一家一起吃的,多了几个人,家里原来那口锅就小了,赵哥儿前儿便又去了铺子里,重新买了一个。 他挑的时候,小二还过来,问他家里几口人,说帮他推荐,赵哥儿说七个,小二便选了个中等小锅出来,说这个就刚好,煮了够吃,买大的,洗刷不方便不说,也占地方。 赵哥儿找了个借口,选了口最大的。 他家虽只七个人,但个顶个的能吃,一个赛一个厉害。 今晚这锅都蒸满了,这这么一会,就去了大半。 赵哥儿和小风端着碗,默默的加快了速度。 黎艺盛吃得爽了。 以前他都不爱跟黎艺兴同桌吃饭,黎艺兴那小子太会装,一筷子只夹两粒米,他自己一筷子下去,碗里的饭能去大半,他刚吃两口,黎艺兴便搁了筷子,说饱了,衬得他像头猪一样。 黎艺兴每当这时候也总拿鄙夷的眼光看他。 他自以为黎艺盛瞧不见,黎艺盛却是都门清。 他时常纳闷,他二叔家给黎艺兴请的什么夫子,把他教成了这样。 吃饭并不是说,吃得少,一口两三粒就显得斯文,像他兄弟,扒饭时那速度多‘凶猛’啊!但入嘴后人又细嚼慢咽,不乱翻菜,不吧唧嘴,不含筷子,光是夹菜动作瞧着就是赏心悦目,优雅得体,最重要的一点,这人也吃的多,每次都是两三碗。 这才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样。 这里人多热闹,吃饱了,三孩子一狗在院子里跑跑闹闹,黎艺盛都不想回去,最后晚了,赵哥儿拿了两根雪糕给他,黎艺盛这才肯走。 后院倒也还有房,但医馆早上忙,不方便住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三更(=^▽^=)
第244章 洗漱回房,方子晨把赚外块的事儿同赵哥儿说,赵哥儿听完拧着眉,沉默了会: “家里还有银子,你不用去干这活,我养得起你。” 前天方子晨说家里的事忙完了,他要去书院求学,乡试不是开玩笑的,整个扶安镇,加上地下大大小小差不多三十个村子,也不过九个秀才,其中好些还是年过半百才考上的。 寒门难出仕子,一是因为家族底蕴不厚雄厚,人世家子弟三岁启蒙,聘的名师辅导,而且满屋书籍,海纳百川。 穷人家的呢? 三岁都还在地里玩泥巴。 家庭好些的,也要八/九才到书院里求学,平时买本书,买支笔,都要举全家之力,如此便就差人一大截了。 其二,好的书院,其‘学费’昂贵,农家子弟少有上得起的,退而求次,只能选那二等三等的书院。 这般,自是又差人一大截。 赵哥儿也晓得,如今八月快到底,离乡试不过一年时间,赵哥儿是想把家打理好,让方子晨可以心无旁鸳,毫无顾虑的把心放在学业上。 他晓得自家夫君聪明,但凡事,没有付出,便没有回报。 “我知道家里不缺银子,但银子又不嫌多也不烧手,多多益善。”吃软饭虽然高兴,但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男人,一直靠夫郎养着,那也不是个事儿。 方子晨抚着赵哥儿蹙起的眉头:“安了,明儿我去书院报名,拿些书回来看,等那人探亲回来了,我便回书院上课,反正也不急这几天半月的,你要对你夫君有信心。” 他凑近了,咬了一下赵哥儿的耳朵,见人一下绷直了身子,脸立刻染上桃红,不由好笑:“你要知道,你夫君除了床上威猛无敌,别的地,那也是甩人几条街的。” “胡说八道,”赵哥儿捶他一拳,埋到他怀里:“你有主意就好。反正不要因小失大,不然饶不了你。” “喳,”方子晨道:“小方子遵听赵老佛爷命。” 赵哥儿又笑起来。 隔天早上,方子晨吃了早饭,朝清河书院去。 店里也开张了,这会离家远,初来乍到的,也没认得什么人,赵哥儿便不折腾了,挂了个牌子,拿着方子晨做的一小串鞭炮,放在门口哔哩吧啦烧一下,算是正式开张了。 鞭炮声响,街上行人都吓得跑开,待得浓烟散去,这才重新围过来。 哦,有家新铺开张了。 满地红纸,倒是喜庆。不过刚弄的什么?声音挺大,还怪吓人的,街头放,街尾都听得到。 行人被声音引了过来,瞧着铺子上就三字。 【卖吃的】 卖吃的?卖啥吃的? 人家开店的,都是什么迎客来,客来居,或者什么什么店,这家就卖吃的,真是够敷衍的了。 大家一进去,哇,真是新颖得紧。 左边熟食,右边冷饮。 熟食这般挂着鸭,那鸭也不晓得怎么做的,金黄金黄,旁边案板上,还有鸭肠鸭爪鸭脖,另一小木桶里,还泡着鸭爪。 另一边冷饮,就更不得了了。 一长方形的巨桶,还未靠近,便觉凉嗖嗖的,上头还冒着气。 大家一瞧,立刻冲了过去。 里头有冷饮,有冰棍,有不同口味的雪糕,有布丁,还有各种水果,林林总总摆里头,五颜六色。 “这是啥啊?” “不晓得啊!” “这么多冰,这铺子大手笔啊!” 冰过的水果比外头贵两文,不带料的冰棍六文一根,雪糕布丁这些,要十六文一根,这搁扶安镇,一定有人喊抢钱,但源州,遍地的有钱人。 整个源州就独此一家,物以稀为贵,走的‘高端’路线,自是贵些。 问清了价,大家冲着这口冰,纷纷掏了荷包。 不过半会,冷品就卖光了。 雪糕布丁那是老幼通吃,即使不喜欢这个口味,也还有旁的口味,再不喜欢,还有冰镇的西瓜汁,橙子汁,酸酸甜甜,还有不酸的奶茶,若是再不喜欢,那只能吃屎去了。 大家吃了一根,见着客人多,手上的都没吃完,又买了第二根,抢似的,不抢不行,实在好吃,又很新颖。 大夏天的,这么一口,不可畏不快活。 “你干啥玩意儿?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要不要这么贪心,放手。” “呸,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吃了三根了,我才吃了一根,贪心不足蛇吞象,快放手。” “不放。” “你放不放?” “不放。” 眼看着都要打起来,林小侠咳了一声,方那争吵两人一同扭头,就见着一堵肉墙,胸前两大凸起的胸肉还在隐隐跳动,鼓囊囊的,似要撑破衣裳跳出来,接着抬头一看······两人菊花一紧,一同松了手。 雪糕一下落到了地上。 我的天,店里竟然有这么个罗刹,真是太恐怖了。 林小侠捡起雪糕,什么话都没说,进了后院,又提了两篮子冷品出来。 熟食区,虽是没有冷饮区好,但比起其他铺子,也算是好。 铺子一时之间,人满为患。 冷饮补了三次货,客人来了一批又一批,直至中午,后院大‘冰柜’里存的冷品都要卖光了,李艳梅问要不要再拿些雪糕出来,赵哥儿说不用了。 冷饮他走的便是高端路线,饥饿营销手段。要营造一种雪糕难求的感觉。 若是全天都卖,大家还以为这东西容易做,不值钱呢! 就是要偶尔断断货,客人们才不会嫌贵。 客人多,三孩子都被拉来做壮丁了。 小风目前算数还不是很过关,只能在熟食区这边帮着‘装货’,乖仔负责收银子,娇娇转门看有没有人顺手牵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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