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点头,觉得这话有点道理。 “而且,商铺讲究屋前开阔,接纳八方生气,大门朝着九紫向,丙水汪上中良,无论宽大发儿郎,九紫水全通,三阳庆大功,若朝七赤兑方,有诀曰,七水源源来,必定遇横财,可你瞧瞧,这大门小不说,不朝九紫向,也不朝七赤兑方,偏得朝那西南,这就有点要紧了。” 管事半懂半不懂,听得迷迷糊糊,就是这种有点深奥的话,才让人觉得莫名可信,方子晨后面那话让他绷了心弦:“咋地要紧了?” 方子晨叹了一声:“有路道直冲大门,不利财运,这与风水上而言,便是给财通了路,那财自然是要走的,哎,算了,我还是再看看吧!免得做不了半年就破产了。” 黎艺盛本来以为是方子晨胡说八道,但却见管事脸色极为不对劲。 黎艺盛来源州不久,对商房也没过多关注,可能不清楚,但管事的清楚啊! 这地儿前□□年生意也挺好,后来那任租客租期到满,嫌铺子小,生意做不开,便没再继租,房主亲自来瞧,觉得确实是小了。 这房型适合前几十年,那会源州人不多,虽是预测后续发展,商房建得大了些,可大也没大多少,如今时代变迁,源州人满为患,这铺子就显得小了,做包子铺,又大了,做小吃店,又摆不了几张桌子,俨然不合适了,主家便推了重建。 建起来的新铺子亮堂宽敞,有不少商户都很满意,可不知为何,住进来后,生意一直没能做起来,因着租金也高,大家租期都没到,便囔着不租了。 管事以前也没多想,想着做生意的便是这样了,起起伏伏很正常,如今听方子晨这么一说,越发觉得有道理。 而且这几天同人接触,管事的也晓得这人是外地来的,对这铺子前儿的事,当是不知情。即是不知情,又说得九分准,那这些话便是有点门道的。 可这样又如何? 这铺子起了没几年,如今总不能推了重建,而且,他牙行的,只管将铺子租出去,租客生意好赖他也管不着。 “方少,您若不满意,好商量嘛!”管事搓着手,说:“做生意的,都是各凭本事,这儿风水没啥问题的,我那主家起这铺子时,是找大师看过的,没问题的,您若是觉得这个价不合适,咱再商量商量。” 方子晨面色为难:“真找大师看过了?可我按书上所述,这铺子真不太合适。” 管事扶着腰:“啥子书嘛!有些书都是乱写来糊弄人的,大师说的,不可能有假。”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方子晨说。 “哎呦,方少,这铺子真的不错了,宽敞亮堂,外头人流又多,别处再也寻不着这种好铺子了,您若是不满意,那我再给你降点行不行?” 方子晨淡淡道:“降多少啊?” 管事的道:“一月您给我十四两,成不?” 方子晨摇头,耐心告罄:“还是太贵了,小弟,我们走吧!” 见着人真要抬腿往外走,管事的急忙伸手拦住。 “哎哎哎,方少别走啊,万事好商量嘛!”他咬咬牙:“那您一个月给我十两,成不?最低这个价了。” 方子晨立刻止了步子。 “成啊!那我们快些签契书吧!” 管事:“······” 他对上方子晨笑呵呵的脸,总感觉上当了。 乡试三年一次,下一次正巧明年,乡试一般在八月举行,故又称“秋闱”。 逢子、午、卯、酉年为正科,遇庆典加科为恩科,考期亦在八月。 各省主考官均由皇帝钦派。中试称为“举人”,第一名称“解元”第二名称为亚元,第三、四、五名称为经魁,第六名称为亚魁。中试之举人原则上即获得了选官的资格。 凡中试者均可参加次年在京师举行的会试。 秀才每月可领二两银子的月供,举人就更多了,亚元是五两,经魁往后是四两,解元是六两。 方子晨就是冲着解元去的。 而且考得好,赵哥儿还会香他,虽然平日里赵哥儿也常香他,但崇拜的香香和爱的香香,还是有所差别的。 这会十九,也不年轻了,方子晨打算明年八月就下场,恩科多是新皇继位举办,听说京城那位如今才四十,离死还远呢,恩科就不用想了,明年若是错过,那可就得多等三年,一月六两,三年便是二百一十六两,说什么都不能错过了。 黎艺盛见他签了一年的书契,便知他打的什么算盘了。 府试离院试不过几月,方子晨便考上了,如今有一年时间,想来更是有把握。 只是······ 从牙行出来,黎艺盛才到:“你刚知那铺子有问题,怎的还租?” 他原以为方子晨胡说八道,可管事脸色不对劲,黎艺盛就懂这铺子八成是有问题的,可人在,黎艺盛也不好多说,给方子晨打眼色,这人愣是没瞅到,拉他衣袖,他还喊:‘你扯我干嘛!’黎艺盛都无语了。 方子晨将契书小心翼翼的叠好塞入荷包里:“以前风水学上就是这么说的。” “那你······” “我命由我不由天。”方子晨看着他:“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黎艺盛:“······” 这便宜是这么占的吗?你真缺那几两吗? “铺子租到了,那你是要回去了吗?”黎艺盛有些不舍的问。 方子晨想了想,摇头:“过两天吧!” 黎艺盛:“是还有什么事?”这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是没事,早急吼吼的嚷着要回家了。 “想找个书院进读。”方子晨有些苦恼:“知识贮备不太够用了,想一举考上,为了保底,还是得找个夫子才行,不然光我自己,自学一年怕是得擦着车尾上去。” 这话相当自大了。 黎艺盛没个好脸:“用什么找,你院试第一,清河、平清、山乾,还不是随你选,随你进,不过照我说,还是清河书院比较好些。” “啊!清河啊!之前吴老头也跟我推荐过,不过我感觉这书院学费有点贵。”方子晨拧着眉头:“而且这书院名声很大,名声越大,我越感觉有点不靠谱。” 黎艺盛看着他。 方子晨面色正经道:“好的书院,它都是低调的,就像做人,傲的那个往往都是虚有徒表,像之前院试,大家都吹那个什么白桦南什么记锌舟,说这两人学识诗赋如何如何了得,结果你看,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 黎艺盛点头:“对。” “一点都不懂得低调内敛,炫得越嗨,死的越惨。”方子晨继续说。 黎艺盛附和,咬着牙道:“就是,院考前夕我还见他们在八方楼里吟诗作对,好一帮人围着称赞。” 方子晨有些疑惑:“那你生什么气?瞧着你像牙痒。” 黎艺盛有些焦躁的心烦,忍不住又在脑中回顾那天撞见的那一幕,闷闷的说:“谢叔当时也在,他对白桦南似乎有些意动,后来还将人约了到了府上。” “哈?”方子晨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刚去了一个黎艺兴,现在又来一个白桦南,都说帅气的人,感情会比较坎坷,如今瞧着倒也不尽然。
第226章 方子晨拍了拍黎艺盛的肩膀,黎艺盛情绪有些低落,道:“黎叔不是很看好我,他甚至有些瞧不上我,其实我都知道,但我是就是想不明白,除了不能科考,我哪一点比不上白桦南。” 白桦南方子晨没见过,不好做比较,只得安慰道:“没事兄弟,有些事你现在想不通,不要着急,过段时间你就想不起来了。” 黎艺盛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虽是不能科考,但我自认我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白桦南有什么,不就会逼逼两句,哼,有什么了不起。” 愤怒只持续了片刻,随即茫然自卑接踵而至。 气话是这么说,可白桦南同他相较,硬要比个高低,他也是自愧不如。 方子晨有些同仇敌忾,道:“对,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他对上黎艺盛的视线,问:“那你会吗?” 黎艺盛:“······” 扎心了。 …… 清河书院名声大噪,倒不是自吹自擂,而是这书院真有些本事,同国子监不可比,但相较山乾和平清书院还是好很多,若是没那实力,往年府试、院试也不可能总是他们占据榜首了。 清河书院学府贵,其他两个书院也没便宜到哪里去。 方子晨比较一番,最后还是选了清河书院。 先前店铺是压二交三,一下便去了五十两,如今还剩五十,方子晨买了些柴火,接连热了几锅水,将店里的锅碗瓢盆碗筷都煮了一遍,这是二手货啊!不煮他都不放心用,因着上次搞了个大乌龙,这次他也没想着出去找人了,自食其力,撸着袖子将衣柜床铺擦个干净,锃光瓦亮,待干了,这才锁好门出去。 再添些柴米油盐,月底就可直接拎包入住了。 这些东西在祥和街有卖,方子晨刚从铺子里出来,就‘咦’了一声。 “杨叔?” 杨慕涛循声回望,见到他,还有些惊。 “方小子,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房啊!”方子晨说。 杨慕涛闻言,便想起来了,早些时候方子晨同他说过这事儿,他朝后头望,铺子大门紧闭,上头挂了把新锁。 “租到了?” “嗯!”方子晨笑着,喜滋滋的:“你要看一下吗?月底我入住新房,有空过来吃顿饭啊!” 这算哪门子的入住新房? 人入住新房喊过去吃饭,多是要送礼的。 杨慕涛瞪了他一眼,又想占他便宜,这死小子。 里里外外简单逛了一圈,杨慕涛道:“这后院还算大,租金怕是不少吧!” “你猜我多少银子拿下的?”方子晨说。 杨慕涛评估一番:“按市价,怎么的也得十六七两吧!” “错。” “那多少啊?”杨慕涛看他,若是多过十六七,这小子在他话落时怕是要直接跳脚囔着要找牙行了,如今笑成这副鬼样子,想来是占了大便宜。 他试探:“十四两?” 方子晨插着腰,还是摇头:“错。” “十三两?” “不对。” ······ “十两?” 方子晨这下点头了:“嗯啊,赚大发了。” 杨慕涛蹙起眉,这月租低成这样,这铺子怕是有问题。 牙行不可能做亏本生意的,杨慕涛又回身逛了一圈,最后道:“屋子瞧着是没问题,但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这房子不会是死过人或者闹鬼什么的吧!” “瞎说。”方子晨瞪他:“怎么会闹鬼呢!这个价都是我凭实力砍的,再说了,闹鬼就闹鬼,老子住进去,闹一个,老子打死一双。”
521 首页 上一页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