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就是去偷人媳妇,被那家汉子抓了个正着,将他给扒光了吊在村口的榕树下。 一夜之间,马小正在周边几个村子声名大噪。 “哎!你知道吗,小榕村那事儿。” “知道,都传遍了,那汉子好像叫马小正。” “什么马小正,我看应该叫马小歪才是。” “哈哈哈,就是,我有个姐妹就嫁小榕村,马小歪被脱光了吊榕树上那会儿她见过,她说······” “说什么~” “他那里就手指大,两颗蛋没仔细瞧都瞧不见。” “真的假的?” “真的啊!不止我姐妹,看见的人都这么说。” “我呸,就这,还好意思去偷人?哪家娘们瞎了眼?” 马小正因为这事儿,在小榕村呆不下,就跑马家来住几天。 他跟马家算起来也是不出五服的亲戚。 马小正油嘴滑舌,混不正经,来了马家还不消停,对着马老三的媳妇抛媚眼,被马老三发现,给打回家去。 因此对于马小正,马家除了马大娘外,都觉得他不可信。 马二柱开口道:“大哥,不管那一百文是不是真的,他在码头上工是事实,大半个月了,怎么的也赚了钱,我们要不要~” “你敢去?”马大壮反问,到现在他肚子都还疼着。 “他欠我们银子,有什么不敢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马二柱说完,还想拉个同盟:“老三,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马老三拧着眉头,他媳妇孙氏朝他使了个眼色,马老三想起昨儿晚上孙氏对他说的事,回答:“大哥二哥,其实我觉得我们家也不缺赵哥儿那一口饭。” “老三,你这话什么意思?”马大柱拧起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可爱在看吗?
第18章 要说整个马家谁最恨赵哥儿,除了马大娘,便是马大壮了。 他这辈子勤奋耕耘也就两个儿子,小儿子虽然脑子不清醒是个傻子,可也疼到骨子里,怕他老了没人照顾,他还特意跑去镇上给他买个童养夫回来。 只是赵哥儿这人真是个灾星,克死了他小儿子不说,还把大儿子迷得神魂颠倒,连媳妇儿都不愿娶了。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偏偏赵哥儿这贱人竟然给他儿子戴了绿帽子,这是把他儿子,把他老马家的面子往地上踩啊! 这让他怎么能不恨。 不过他们这三兄弟里,老三脑子聪明些,马大壮倒是比较听他的话。 马老三也不卖关子:“大哥,我觉得赵哥儿比三两银子值钱,我们把他卖了,实在有些亏。” 听到这马大娘不乐意了:“呸,就那贱人还比三两银子值钱?当初喊这个价,我都觉得高了。” “大嫂,这不是这么算的。”马老三说:“三两银子说多,但其实也没有多少,花完了就完了,但赵哥儿不一样,你看他在家里的时候,活儿干的多利索,他今年才十九岁,那小野种也三岁了,勉强算半个劳动力,我们要是把他们留家里,他们还能给我们当牛做马五六十年呢!这不比三两银子划算吗?” 马大娘嘴巴动了动,马老三又道:“虽然说三两银子也能去买个人回来,但谁敢保证他会比赵哥儿能干?” 众人都不说话了。 仔细想想,赵哥儿离开这些天,家里还真是不太行。 地里的活没人干,前些日子下地去,那草都快高过膝盖了。 而且家里的柴火也没人砍,院子没人扫,猪没人喂,水没人挑,衣服也没人洗,最重要的是饭都没人做,真是哪哪都不习惯。 赵哥儿一走,可苦了他们了。 马二柱媳妇李氏想了想,开口道:“我觉得三弟说的有道理。” 其实李氏当初就不同意将赵哥儿卖了,赵哥儿待家里的时候,她天天什么活儿都不用干,还有人伺候,赵哥儿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多好。 再且说,他们没分家,老太太掌钱,卖了赵哥儿得的银子也落不到她口袋里。 赵哥儿虽是偷了人,可那又怎么样呢!又不是给她儿子戴的绿帽,那小野种也不喊她奶奶,关他们家什么事儿。 虽说那时是为了省口粮才把赵哥儿卖了,但真要算起来,赵哥儿其实也吃不了什么,大多都是他自己煮的野菜吃,家里的饭他都几乎很少吃到。 见马大壮有所松动,马老三又加了把火。 “大哥,小汶过些日子就要回来了,他喜欢赵哥儿你是知道的,他要是知道我们趁他不在把赵哥儿卖了,怕是要闹、要跟我们离心啊!” 这话直戳心肺,马大壮当真不再犹豫了。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了,马汶对赵哥儿有多上心他可是知道的。 上次儿子回来,他还看见儿子教那小野种喊父亲呢! “那可怎么办?”马大壮问:“我们已经把他卖了啊!这可咋整。” “大哥,方子晨银子不是还没给的嘛,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马老三说:“当初我们闹上门去,方子晨怕是记恨着我们呢。” 马大壮是个急性子,马老三这么说,肯定是有主意的,当即道:“老三,你就别卖关子了,该怎么办你说,我们听你的。” “当初是村长做的中间人,现在我们找他去,让他帮我们去跟方子晨说。” 马家三兄弟来的时候,村长正在他爹房里。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老头还上了年纪,这腿一断,直接躺床上动都动不了。 “方小子最近在干嘛呢?”老头子问。 “听说在码头扛大包呢!”村长也是听人说的。 “是嘛!”老头说,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事儿,笑了起来:“那小子力气贼大,当初把我从沟里拉出来,就一只手,跟拔萝卜似的。”他有些感慨:“要是没有方小子,我怕是回不来咯。” 村长听不得他说这些话:“···爹,你别瞎说。” “晓得的,”老头子拍了拍自个的腿,道:“我动不了,你有空多帮我去瞧瞧他,看看他缺什么,送点东西过去。能帮就帮些,他对咱家有恩咧!” 村长嗯了一声。正要说些别的话,王大梅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走进来。 “咋的了?” “马家那几兄弟来了。” 村长脸色也难看起来。 在村里,但凡会做人,有点良心的,都不太爱跟马家来往,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怕是有事儿啊! 果不其然,村长一出来,马大壮就把来意说了。 村长端着碗喝了口水,眉心拧着,口气不太好:“当初要卖赵哥儿的是你们,方小子不同意你们还闹,现在又想把人要回来,你们不敢去,倒是想起我来了。” “当初是你做的中间人,现在有事,不找你找谁?”马大壮颐指气使的道:“你可是我们小河村的村长啊!别因为那小子救了河六叔一命你就偏帮他,这事儿,你就说帮不帮吧!” 马二柱插嘴:“就是,这事儿你得走一趟,不然我们兄弟几今儿个就不走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河西在一旁都听不下去了,到底年轻人,冲动些, “你们有本事在这耍威风,有本事就找方子晨去啊!” 马大壮上次在方子晨那丢了好大一个脸,现在最听不得人家这么说,当即一拍桌子:“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真是没教养。” 河西气红了眼:“我没有,你有!” 这话跟捅马蜂窝没什么区别了。 眼看着马家三兄弟都沉了脸,站起来像是要动手,王大梅拍了河西一下:“胡说八道什么,滚厨房看火去。” 那股热血的劲儿过后,河西也觉得有点怂,王大梅递了台阶,他赶紧顺着爬,一溜烟跑了。 到底长了人一辈,现在又有求于人,马老三拦住马大壮他们,语气算是客气的道:“村长,我们现在也是后悔了,只是我们跟方小子结了仇,不好过去,看在同个村的份上,你帮我们跑一趟吧!” 村长也明白,他要是不点这个头,这三兄弟怕是还要闹,不走了,便道:“行,我帮你们跑一趟,成不成不关我事。” 怎么能不成呢! 当初方子晨便不想娶赵哥儿,是他们闹着,后面又见赵哥儿实在可怜,这才同意。 赵哥儿脏了身子,寻常人谁会要? 三两银子都够娶个黄花大闺女了,干干净净的不比赵哥儿好? 而且他还带着个儿子,要是个闺女哥儿还好些,养大了嫁出去还能换笔彩礼钱,这一个小子······真是亏死。 马老三想了想,觉得这事稳了。 王大梅把人送走,马老三后脚跟刚从门栏跨过去,门哐的一声关上了。 像是送瘟神,迫不及待。 马老三心情好,没张口骂人。 王大梅回屋就对村长说:“这缺德事儿你可别做啊!” 马家那是什么?那是个火坑,村长要真是帮他们一家子说话,以后在村里见到赵哥儿,她怕是都没那个脸跟人打招呼。 “我能不晓得,”村长在屋里翻找起来:“伞你放哪儿了?” 王大梅站着不动:“你晓得你还找伞?人家是你爹啊!你真要替人跑一趟。” “瞎咧咧什么,”村长找了会儿都没找到:“伞你放哪了?帮我找找。”他开口解释:“我就是去给方小子提个醒,看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听他这么一说,王大梅松了口气,伞收在另一间屋里,村长就关心地里的活儿,家里的事一概不管,哪里晓得伞这玩意儿放哪里。 村长在后面喊:“你再去后院抓只鸡,我等会给方小子带过去。” 王大梅脚步一顿,有些心疼,但到底也没说什么。 救命之恩应以身相许,她家还算沾便宜,就许了一只鸡。 村长来的时候,方子晨一家子已从厨房转战到堂屋,见他冒雨前来,方子晨有些惊讶。 赵哥儿跑厨房给他搬了个凳子,村长点点头,把手里的鸡递给他。 这年头鸡可是贵重物,平时走动登门一般都不会带东西,也就过年过节才送些菜啊,几个鸡蛋啊之类的。 菜是地里种的,蛋是自家母鸡下的,都不值几个钱。 赵哥儿不敢收,抬眼去看方子晨。 要搁以往,一只鸡在方子晨眼里算不上什么,但这会儿都在小河村呆了近一个月了,村里什么经济条件他是都摸清了。 这鸡贼金贵,无缘无故的拿了烫手。 “叔,这鸡您拿回去,太贵重了。” “贵重什么贵重,给了你就收下,”村长直接把鸡塞赵哥儿怀里,摸摸乖仔的头,说:“留它下几个蛋给我们乖仔补补,可怜见的,脸上都没有一点肉。” 方子晨摸了摸鼻子,莫名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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