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晨捏捏他的脸,软乎乎的:“乖儿砸,我想先刷个牙,你去打碗水给我。” “好滴!” 乖仔跳下小板凳,踏踏去了。 吃过包子,又喝过水,赵哥儿回来了。 方子晨依靠在窗口边上,两手抱臂,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哟!回来了?” 赵哥儿放了背篓走过来:“夫君,你醒了啊!感觉身子有好些了吗?吃过早饭了没有?饿不饿,我去给你热些鸡汤喝好不好。” “这个先不急,”方子晨看着他,目光来回扫视:“啧啧啧,赵哥儿,我以前倒是没发现,你竟然这么会玩。” 赵哥儿听不懂:“夫君你在说什么?” “装,你给我装。”方子晨一副‘小样,我已经看透你了’的表情:“你把我锁起来,是个什么意思?” 赵哥儿眼睛都瞪大了,诧异的朝房门看去。 门上明晃晃的挂着个大锁头,应该是用了许久的,上头锈迹斑斑。 “不是······我······” “不是什么不是,你什么心思我门清。”方子晨挑着眉,道:“你是不是觉得把我锁起来了,我出不去了你就能独占我?小样儿。”他嘿嘿笑了两声,得意忘形,美得很,没见赵哥儿的欲言又止。 “囚禁play,你挺会玩啊!”方子晨荡漾的道:“这种的我还没玩过呢,想想还挺刺激。” 赵哥儿:“······” 赵哥儿有点想笑:“你不生气?” “不生气。”方子晨捏着他下巴,垂眸道:“爱之深,情之切,我可以理解,谁叫某个人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的呢!” 赵哥儿看着他,眼里盈着笑意:“那我要是把你关一辈子呢?” 方子晨惊讶道:“你来真的啊?来两下调调情就行了,关我一辈子,那老子不成坐牢了?先去把门开了,老子尿急着呢!憋了一早上了。” 赵哥儿解释道:“可······这门不是我锁的啊!” “别开玩笑了,真的急,你就算想玩,你也该考虑下我的三急。”方子晨着急的说:“真的要顶不住了。” “真的不是我锁的。”赵哥儿又道。 方子晨极度怀疑,满脸不信,这个家就他们三个,不是赵哥儿,难道还能是他自己?儿子就更不可能了:“真的?” 赵哥儿冤枉极了,道:“真的,我早上走的时候只是把门合起来了而已。” 在医馆的时候,他守着方子晨,看着他越发深邃挺拔的眉眼,确实是有过这个想法。 他现在能赚钱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劳苦了半个月,才勉强赚了三文钱的赵哥儿了。 他有能力养活他和孩子。 以前想方子晨走仕途,是因为他还想着回家,可方子晨离开的时候,在那种无尽的失落和绝望中,他才明白,其实他最想要的,自始至终,不过都是一个方子晨而已。 回家······已经不再重要。 这个世上,任何人都可以离开他,唯独方子晨和儿子不可以,不能也不准。 可他也知道,他一旦真的这么做了,他和方子晨也就走到头了。 方子晨浪荡不羁,又爱自由。而且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不该被他困着,他该有更广阔的天空。 他被囚禁过,那种滋味和无助,他比任何都要清楚。 他舍不得方子晨走他走过的路。 “那······”是谁? 全家就三个人,不是他也不是赵哥儿,那只能是······ 方子晨同赵哥儿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朝乖仔看去,目标嫌疑人正无知无觉的蹲菜地里拔草。 赵哥儿来到菜地边,招手将他喊过来:“乖仔,这门是不是你锁的?” 乖仔大眼睛转溜溜的,眼神飘忽,小手上还抓着一把野草,临到头了还在抵赖:“乖仔不西道爹爹在说西莫。” 赵哥儿拍了他屁股一下:“说假话会被大怪兽吃掉,你老实说,是不是你。” 乖仔两手捂住屁股,被恐吓一下,这会老实了:“嗯!系乖仔锁滴!” 赵哥儿:“那钥匙呢?” “扔臭臭里了!”乖仔说。 方子晨:“······” 罪魁祸首不是赵哥儿,竟真是他儿砸吗? 方子晨眼睛都瞪大了:“扔哪了?” “他说扔茅坑里了。”赵哥儿回。 “······那怎么办?”方子晨都噎住了,上次捞儿子时那股回荡的恶臭,熏得他好几天都没吃下饭,这会他依旧历历在目。 这老宅以前住了一窝人,茅坑挖的又深又大, 儿砸大个点,还好捞。 钥匙? 他捞个毛线啊!!! 捞屎吧他。 赵哥儿安慰他:“你等等,我去看看,没准还没沉下去。” 方子晨燃起希望:“对对对,你快去。” 不一会,赵哥儿颓丧着脸回来了:“夫君,没看到。” 方子晨:“······” 最后只能砸。 乖仔乖乖站在一边,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一点都不担心。 赵哥儿没去做饭,他从厨房里摸了个包子出来,坐在院子里,怀里抱着小狗子,一边啃包子,一边看赵哥儿,看戏般,颇有一副与世无争的姿态。 这锁头是他在河小董家买的,方子晨之前把铜板当小红花用,乖仔表现好的时候,他总会奖励他一两文。 这些钱被乖仔存起来了。 他并不缺吃的,糖果家里一直有,方子晨说吃多了牙齿会长虫,虫子吃完了牙齿,就会咬他牙龈,牙龈吃完了就到舌头,然后人就会死,把乖仔吓唬的够呛,即使再喜欢再眼馋,他也不闹着吃,赵哥儿和方子晨给了他才吃。 这钱也就没花出去,一直存着,这会都有三十几文了。 他捧着银子去刘大力家,想问他们家有没有锁头,刘父说没有,但河小董家应该有。 河小董他爷爷以前是走货郎。 这些货郎总是挑着担子各村跑,常卖些杂货儿。 变相的苦力活儿,河小董他爷爷近几年老了,身子大不如前,这才没做这活儿了。
第148章 货郎卖的东西多,常是些鸡苗鸭苗,小猪崽子,或者一些针线,一些饴糖,一些小姑娘喜欢的头花,一些菜种,一些菜刀,锁头,锄头。 全是老百姓日常里需要的东西。 乖仔又跑河小董家,这帮小崽子混一起玩了段时间,熟的很。 河父听他说来买锁头,还挺诧异,见他手上捧着银子,只以为是方子晨和赵哥儿让他来的。不然寻常孩子哪来这么多钱。 家里倒是还有十几个锁头,他领着乖仔去看,有大有小。 乖仔蹲在小箱子边,翻了几个,道:“伯伯,哪种锁头比较好用呀?” “大的,比较牢靠些,寻常撬不开。”河父说。 “那我要这个。”乖仔闻言,直接挑了个最大的,不过这锁头之前没保管好,潮湿生锈了,河父想换些别的给他,免得真拿回去了,方子晨和赵哥儿乱想,觉得他故意蒙骗小孩,卖了个烂的给他。 乖仔抱紧了锁头:“乖仔就要这个,河伯伯,乖仔想要这个。” 他小小个的,铁打的心都要软,河父受不住,只能卖给他了。 早上赵哥儿一走,他瞅了机会,把房门锁住后,又把一只钥匙丢到了茅坑里。 这锁头那么大,爹爹肯定砸不开。 乖仔是有恃无恐。 外头铛铛铛的响,赵哥儿砸了半天门,还是没砸开。 方子晨急的不行,他趴在窗边,嘶喊:“赵哥儿,砸开了没啊,我快顶不住了。” 别是中了药没憋死,先给尿憋死了。 赵哥儿双手被震的发麻,他抹了把汗,来到窗户边:“还没有,我砸不开。” “我好急啊!真是芭比Q了!”方子晨都要捂着□□跳脚了。 赵哥儿想了想,进到厨房,拿了个深口陶罐从窗户里递进去:“夫君,你先用这个将就一下吧!” 方子晨:“······” 哗啦啦,响了快几分钟。 这膀胱,真是涨的要破了。 方子晨从来都没想过,拉个尿也能这么舒服,飘飘欲仙般,怎一个爽字了得。 不过······ 他来到窗边:“儿砸······” “父亲叫乖仔干西莫?” “你过来,”方子晨变态的怪叔黎一样哄着乖仔:“过来父亲给你检查身体。” “好呀。”乖仔一到窗户边,就被方子晨单身拎了上去,脱了他裤子:“你个小兔崽子,反了天了你,我看看,你小屁股是不是痒了。” “没有痒没有痒,”乖仔也不怕,方子晨没打过他,他一点都不怂方子晨,还以为他又在跟自己玩。 方子晨搓面团一样,把他碗大的小屁股搓来搓去,把他屁股揉红了,他还笑呵呵的。 他扭着小身子,被方子晨拎在半空中他也不怕掉下来,玩闹间,钥匙从口袋里掉了出来,一声脆响。 “什么声?”方子晨一瞧,立马朝外头喊了起来:“赵哥儿,你被这小兔崽子骗了,还有一把钥匙在这里。” “父亲不要喊,父亲不要喊······”乖仔急急的要去捂方子晨的嘴巴,可还是晚了一步。 赵哥儿大汗淋漓的过来,先是瞅了他们一眼,然后从地上捡起钥匙,端详了会,二话不说去了后院,再出来时,手上还抄着根小棍子。 这孩子,竟然会骗人了。 不打一顿,真的是要反了天了。 他拉住乖仔,往他屁股上就啪啪两下。 小屁股顿时一紧,乖仔眼泪汪汪的,朝方子晨伸手:“父亲救命,父亲救命······呜呜呜······” 这母老虎发起飙来,那真是要遭。 看他被打了两下,方子晨又后悔了:“赵哥儿,你快住手,有什么冲着我来,放过孩子吧,求求你,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 赵哥儿:“······” 他是在教训儿子,不是在杀儿子啊! “父亲,呜呜呜······” 赵哥儿深深的缓了一口气,直到这会才问道:“为什么把你父亲锁起来?” 乖仔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抹眼泪。 那木条细,可越细抽起人来就越疼,他裤子还卡在小膝盖上,屁股靛露着,上面明晃晃两条红痕。 “······不要父亲走。”他说的哽咽,鼻涕也流了:“父亲迷路,会回不来,乖仔好不容易有父亲鸟,乖仔不要父亲走。” 方子晨:“······” 大意了。 昨儿个竟顾着哄赵哥儿了,他儿子还没哄呢!想来这次不止把赵哥儿吓着了,也让他儿子,小小年纪的便跟着担惊受怕。 赵哥儿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他顿时有些后悔了,他在乖仔面前蹲下来,给他抹眼泪:“父亲不会走了,上次都是爹爹乱说的,你不是都打爹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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