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心慈眼神微缩, 他如果没记错, 高楼女孩自杀也是在2010年, 不过不是在5月16号,而是在6月6号, 高考的前一天,这也是大多数人都认为女孩是因为学业压力过大自杀的原因。 不过他很确定,这个沈飞尘是人而不是鬼。 但照片中的其他三人,应该都死了?商心慈下意识又看了一眼唐霜意。 唐霜意未知未觉,他强忍着激动继续问沈飞尘:“那你知道这个和我长得很像的男生后面为什么会失踪吗?” 唐霜意没有自己去快穿局之前的记忆,他有些怀疑自己生前是不是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不知道。”沈飞尘看起来有些低落:“他们三个我都不知道。” 说完沈飞尘又把刚刚的问题问了一遍:“你是住这附近吗?” “对。”唐霜意给他指了指那边很显眼的高层:“我住那栋楼。” 沈飞尘眼睛瞪大,脱口而出:“10楼3号?” 唐霜意有些迟疑,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住处,但还是回答:“是。” “哐当。”激动之下,沈飞尘将桌上的筷子筒碰倒。 在后厨的老板还没开口表现不满前,沈飞尘赶紧将筷子捡起来插进筷子筒,然后递给老板顺便多塞了一百。 老板便不多言。 沈飞尘看了看腕,最后略有些烦躁地踢了踢桌腿,他从兜里扯出一张便签,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 “这是我电话,你记一下。”沈飞尘看起来很急:“我今天有点儿事,改天,改天我们再聊。” 唐霜意收下便签,他也正有此意:“那好。”没有人会不想知道自己的过去。 等到沈飞尘的身影消失,唐霜意仍在消化这件事。 他让系统去查一下,系统却装死不回答,他只能自己慢慢去查了。 “没事儿,他看起来也很想和你聊。”商心慈将手覆在唐霜意的手上:“你真想从他那儿知道点什么可以下次问问,或者直接打电话也行。” 商心慈对待唐霜意更热情了一点,多了一点功利心,他觉得他可以从唐霜意这儿探究出副本背后的故事。 闹剧并没有影响太久,旁边的几桌也就是在沈飞尘大喊大叫的时候转过来多看了两眼,接着又转回去聊自己的事情了。 服务员很快将两碗蛋炒饭盛了上来,份量很足,每份都冒出一个尖。 蛋液大概是浇在米饭上翻炒的,看起来炒得很均匀,上面还撒了一些葱花,看起来让人食欲大开。 唐霜意拿起勺子直接舀了一大勺然后放进嘴里,味道有些熟悉,也是他很喜欢的味道。 他隐约意识到了这份熟悉感的不对劲,他从来到这个副本就一直觉得身边的一切都很熟悉,甚至还不加思考就知道这附近的情况。 这样子怎么看都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副本。 结合一下刚刚那个叫沈飞尘的人说的话,或许……或许他真的来过这个副本。 就比如刚刚沈飞尘那么一惊一乍的,他居然也不觉得奇怪与厌烦,刚刚躲避沈飞尘视线的时候,他心里却有着几分亲切。 那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唐霜意心不在焉地吃着饭。 而商心慈在略微纠结后也拆了筷子吃起来,再怎么样这也是正常人吃的东西,总比有些副本把鬼的祭祀物递上来好。 还没吃完,外面突然吵起来。 一个女人刻薄地骂着一个孕妇,她直接上手推孕妇。 孕妇一下就坐在地上,捂住肚子喊痛。 旁边看热闹的也看不下去,伸手去拦推人的女人。 “你们别管这种闲事!这个贱人不是爱当小三吗?天天穿着暴露勾引我老公!还怀了个私生子!”接下来又是一堆脏话。 上前拦人的人也有些尴尬,牵扯到这种事儿好像他们这些外人也不好说。 那些看向孕妇同情的眼神转向鄙夷,不太好听的话从那些人嘴里说出来。 孕妇掩面而泣,小声辩解:“不是,不是这样……” 站着的女人立马将跟在她旁边的人拉到前面:“小王,这事儿你也看到过,你说是不是?” 被称作小王的男人面色有些微尴尬,他有些愧疚地看了地上的孕妇一眼,他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是见着了她跟你老公在地下车库搂搂抱抱。” “不,不是。” “啪。”女人上前甩了一巴掌,“还说不是,贱人。” 小王犹豫了一瞬,上前去拉:“算了算了,万一出人命……” 话还没说完,孕妇身下便一大滩的血。 纠纷变成了事故。 唐霜意在里面皱紧了眉,他这里听不清楚外面在说什么,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就出事了。 倒是商心慈的脸色更差,他认出了那个小王,那个小王就是他朋友的队友之一。 他略有些急躁,最后将筷子放下:“我那边见到一个熟人,我就先走。” “好。”唐霜意能看出商心慈很急。 商心慈听见唐霜意的答复后就匆匆走进了人群中,此刻这边已经闹起来了。 推人的女人见势不妙想跑,却被围观的群众拦住,跑不出去。 商心慈勉强突破重围到了小王旁边,他轻轻点了点小王的肩。 小王本来就都成筛子的腿在看到商心慈时抖得更厉害。 警车和救护车都停在了旁边。 眼看警察就要过来,商心慈压低声音:“等你出来,我们聊聊。” 小王脸色惨白,却不敢拒绝,神色呆滞地点了点头。 商心慈一走,唐霜意就自己慢慢吃着盘子里的蛋炒饭,他中途还让服务员又加了一碗米汤。 正当他喝汤时,他听到隔壁桌说出一个他熟悉的名字。 “谢寓安听过吧?” “那当然得知道,当年的大学霸啊!” 一个男生抱胸靠在椅背:“可惜被他亲戚家拖累了。” “诶,我听说啊,他亲戚住那个房子本来就是谢寓安他爸妈的,谢寓安爸妈去世后那家人不要脸,把房子强占了,还天天毒打谢寓安,我要是谢寓安他爸妈,死了都能被气活。” “那可不,真的是够黑心的。” “不聊这个了……” 唐霜意手一滞,他匆匆刚下碗,在老板那儿结了账,转身往家里走去。 他得回去捋捋今天得到的这些消息。 他走出门不久,那桌人就又说了一句:“是挺可惜的,他好像是他高考那年吧,拿刀捅了他亲戚全家,然后自杀了。” 唐霜意这次带了门卡,他熟门熟路从电梯上去,路过10-2时微微顿了一下,他心里莫名泛起一点心疼。 不过他并没有太急着去做任务,像谢寓安这样长期生活在不安定中的人很没有安全感,不用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很难去打动。 他如果过分急着去接近谢寓安,还容易让谢寓安怀疑他的动机。 刚刚和商心慈一起去外面吃饭遇到的那场闹剧一直在他脑海里打转,莫名的,他觉得那场闹剧有点熟悉。 唐霜意把这个念头甩出头,他打算先回去把今天得到的关于谢寓安的信息写下来。 唐霜意径直进屋,然后躺在了床上,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认认真真写下今天知道的消息。 他画了一个简单的关系图,把谢寓安和他寄居的那家亲戚之间的矛盾与关系写出来。 简单标了几个箭头。 明明还没到晚上,但唐霜意已经开始有了困意,他打了个哈欠,从床上梭下来,踩着拖鞋到洗浴室。 浴室的积水更严重了。 过滤器上成卷的头发还在,甚至从洞中钻了进去,绕得严严实实的。 唐霜意看着落不下去的水,心想明天还得去找人帮忙把这个解决一下。 他打开水龙头,用漱口杯接了一杯温水。 恰时,十楼满是灰尘的的走廊地面出现了长密的头发。 发丝渐渐停留在了10-3门口,然后从门缝中,一根一根的头发钻进去。 “哐当!”大片的头发扫过,将地上的撮箕绊。 头发立马分成几波,从不同方向爬去,最后缩在角落里,变成不起眼的一撮黑。 唐霜意闻声咬着牙刷从浴室出来,只见到了倒在地上的撮箕,他自言自语:“奇怪。”怎么会突然倒了? 他将撮箕扶起来,转身又回了洗浴室。 在他洗漱的期间,头发慢慢爬进了他的卧室,最后隐于他的床下。 唐霜意无知无觉,洗漱完后又回了房间。 他缩进被窝,伸手关掉了房间的灯。 但他今夜睡得不太安稳,明明这是他很喜欢的床款。 隐约间,他感觉有种湿黏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温暖的被窝也不能给他任何暖意,他在略微不适中翻身,打算换个方向继续睡。 空气似乎被掠夺了,成卷成卷的头发搭在了唐霜意脸上,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脸憋得潮红,冷汗一下出来。 在即将窒息的境况下,求生的本能让唐霜意睁开了眼。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一片,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的。 但那种喘不了气的恐惧深深印在唐霜意的心里。 他抬手摸了一下脸,满手的汗。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他以为是梦魇,正打算闭眼继续睡时,余光瞄到了阳台。 一个不清晰的人形轮廓,短发,看起来是个高大的男生。 唐霜意呼吸急促,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身体先反应过来,他抬手将床头桌上一个收纳盒扔过去,没时间注意那边的情况,他从床上跳下来,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光脚跑到客厅。 无意中带倒了好几样的东西,手臂还被尖锐的桌角划伤。 但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手上的伤口,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 “啪!”唐霜意将客厅的灯按开。 明亮的光线总算让他有了一点真实感,他手脚发麻,手臂的伤口也开始传来疼痛。 唐霜意在客厅角落缩成一团,似乎这样才能多一点安全感。 他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一步一步挪到了座机旁边。 他将下午得到的电话一个一个按上去。 “嘟……”电话的信号似乎并不好,一直在接通中。 唐霜意手心都在出汗,听筒传来的嘟嘟声让他更加紧张。 这十几秒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喂?小霜?” 听到熟悉的声音,唐霜意的眼泪直接掉下来,他略微抽泣着说:“喂,商心慈,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泣音很明显,唐霜意的声音甚至有点发颤。 商心慈坐在一张报纸上,这个房间太脏,根本没办法坐,他便扯了一张报纸铺在地上。 他刚刚接电话就有点犹豫,副本里是有鬼来电这种的事情出现的,当你接通电话,电话另一端的鬼就可以锁定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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