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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点点头，但又害怕孟婆这个奸商偷工减料，“我愿意换，但是前提我得看到老农的结局，否则我不去。” “好。”孟婆挥了挥她的拐杖，将叶辰的狗魂扯了出来。 叶辰变成一团白雾，他跑到老农的床头，期待老农的苏醒。 过了一会儿，老农喘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看到坐在地上哭泣的大黄，一把将她怀里，“好闺女。” 大黄看见老农苏醒，激动地摇摇尾巴。 “你的狗儿子呢？”老农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狗崽子。 “老农，我在这儿。”叶辰高举狗爪。 可惜老农从他的身体穿过。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村的村民抱着叶辰的尸体送到老农家。 “杨大爷，这是你家的狗吧，跑到马路上去，但是奇怪的是，人家司机都刹住了，没碰到他，估计是吓死了。”村民把狗送到老农手上。 叶辰的身体早就变得僵硬。 老农抱着狗崽子的尸体痛哭起来，大黄舔了舔儿子的脸颊，替他顺好毛发。 第二天一大早，杨老二说什么也要拉老农复查。 检查结果出来，老农肺部干净的像一面镜子一样，什么都没有。 俩人瞬间愣住了。 杨老二喜极而泣，“大哥，不管是不是误诊，你没事就好。” 老农也觉得奇怪，昨天他醒来就感觉身体好了一大半。 一周之后，杨勇带着一家人回老家过年。 穿着喜庆的小花拿着小皮球，她知道小狗喜欢这个，可她转了一圈，却没有看见小狗，“爷爷，笑笑呢？” 老农叹了一口气，牵着她的小手，去了田里，指着番茄树下的土堆，“小花，笑笑意外去世了，爷爷把他埋在蕃茄树下，他不是最喜欢吃小番茄了吗？等来年番茄长好，我们再来看他，好不好？” 小花眼角湿润，坐在土堆旁，将小皮球埋进土堆里，“笑笑，我还说过年带你玩，你怎么就走了？” “小花，要坚强，笑笑在那边也不希望你难过，对不对？”老农抱起小花，拍拍小孙女的后背。 已经成为魂体的叶辰激动地大哭着，他想摸小花，可却触碰不到，“小花，我在这里啊，我一直看着你们呢，呜呜~” 老农抱着小花离开土堆，小花不停转头看向土堆，“爷爷，我觉得笑笑就在我们身边。” “是啊，笑笑就在我们身边看着我们呢。”老农捏了捏小花的脸。 “走吧。”孟婆用拐杖钩住叶辰的狗头，让他跟自己走。 “不对啊，孟婆，狗的寿命换算人类是不一样的，我还有10年寿命，换算成人类应该是80岁，你应该给老农多加80年寿命......”叶辰不愿意离开，还在不停讨价还价。 “你这个狗......”孟婆差点儿说脏话了。 “你看你也承认我是个狗了，做狗我还是有天赋的。”叶辰还在她耳边不断叨叨。 “赶紧滚去下个世界。”孟婆端着一碗水走到叶辰面前。 叶辰狗头往后一缩，“这是什么东西？” “好喝的。”孟婆眯起双眼，微笑起来。 “孟婆汤？”叶辰猜到，使劲挣扎，不肯喝。 孟婆按住他的狗头，“我不信还制服不住一只狗。”
第四十一章 番外 “孟婆, 你在做什么？”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孟婆身后响起。 孟婆赶紧撩开裙摆，将叶辰藏在身后，“陆判, 你怎么来了？” “我去查岗，发现奈何桥没有人，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陆判黑着脸，手拿判官笔准备在花名册记上一笔。 “陆判，您大人有大量, 饶我这一次。”孟婆连忙哀求。 叶辰趁机咬了她一口。 一阵酸爽从身下传来, 孟婆咬着牙说道：“我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 再有下次, 我就向阎王申请, 让你上去做人。”陆判气呼呼地走掉了。 孟婆吓傻了, 她可不想做人。 她拖着叶辰的狗头来到奈何桥, “命也换了，你也该走了吧。” 叶辰咬住她的腿不松口, “得先让我确认老农是否继续活了10年。” 孟婆甩不开他, 无奈地从手中变出一面镜子，“看完，赶紧过去。” 叶辰手捧镜子, 看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 “我警告你，这只是面镜子,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改变不了别人的命运。”孟婆甩甩袖子, 坐在旁边。 叶辰没有理会孟婆, 而是自言自语地看着镜子里的人， “我的老农啊。” 镜子里逐渐呈现出叶辰死后的世界。 村里的狗知道叶辰意外死亡之后, 纷纷跑来大黄这里，来安慰她。 尤其是大黑，他叼着肉骨头，低着头来到大黄面前，“对不起，大黄，是我没有看好他。” 大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怪你，是那个小子没有福气，走的早。” 等大黑走了之后，大黄难过地哭着，她才是那个没有看好孩子的母亲。 二丫恰巧路过，她连忙抱住母亲，“母亲，别难过了，小弟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那天我要是不让他跑出去，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大黄自责地说道。 二丫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母亲，或许是小弟用命换了老农的命呢？” 大黄一怔，停止哭泣，“你说什么？” “没有，母亲我就胡说八道。”二丫矢口否认，其实在老农病好以后，她就感觉奇怪。 哪有人肺癌晚期凭空变好，根本不科学。 二丫平日里就爱胡思乱想，看着母亲痛苦，想要安慰她，结果说多错多，她慌忙跑回自己家，搂住串串。 “你个小东西，没有奶奶的允许，不准乱跑。” “奶奶，我不会的，我舍不得你。”串串搂紧了二丫，蹭了蹭她的脸。 “对了，你爹呢？”二丫看了一圈都没发现狗蛋。 “爸爸说出去一趟。”串串天真地回答。 此时的狗蛋叼着一朵花，蹲在叶辰的坟头。 “小舅，我没想到...没想到你比奶奶还要早...早走。”他说着说着还哭出声来。 在镜子那头的叶辰看着一乐，没想到平时见面就掐的狗蛋，也会为自己掉眼泪。 狗蛋撕心裂肺地在坟头哭喊，他其实并不讨厌叶辰，两个狗就像是欢喜冤家一般，打打闹闹。 他以为会跟叶辰这样活到老，没想到他比自己先走。 再看老农一家。 自从狗崽子走了之后，老农总是梦里叫着狗崽子的名字，大黄冲到他的怀里，安抚他。 老农惊醒后看见大黄，掉了眼泪。 就这样过了一阵子，杨勇提议带老农去城里玩，放松心情。 老农不喜欢城里，不想去，无奈在小花的强烈要求下，带着大黄进了城。 城里嘈杂的街道，以及吵闹的市区，让大黄缩着脑袋，贴紧老农身边。 老农看着大黄浑身不适应，只待了几天就回村了。 小花每年都会回老家，回来的时候总会带着好看的花去叶辰坟头祭拜，还要说上一句，“笑笑，我来看你了。” 叶辰在镜子那头看的真切，眼角泪珠滑过，想伸手抚摸小花，可惜这个镜子只能看，不能触碰。 他看见老农如往常一般，牵着小花的手在农田里玩耍。 渐渐地，小花升初中了，没有多余的时间回村看望老农了。 老农带着大黄依旧在田里劳作，他希望自己种下的蔬菜能健康成长，让自己的小花吃到新鲜的蔬菜。 大黄年长了，她身体不如往日，二丫天天来看她。 “二丫，我总有一天要走，我希望你能坚强地守护我们这一大家子。”大黄将重担放在二丫身上。 二丫哭得像个泪人，抱住大黄不舍得松手。 这次过年，只有老农和大黄守在老家，小花课业繁重，假期也要补课，没时间回来。 而杨勇刚升职了，忙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家里。 老农抱着大黄度过这寂寞的一年。 岁月如梭，在第10年的春天里，老农走了，他走的那天，大黄也跟着一块去了，她活了17年，算是寿终正寝。 杨小花参加在外地高考训练营，没来得及看老农最后一眼。 等她回来，老农已经火化了。 杨勇带着她来到老农的灵堂。 杨小花一下子崩溃了，大哭道：“爷爷，我对不起你。” 杨勇红着眼眶，摸着她的头，“小花，不哭了，你爷爷的愿望就是让你把他的骨灰撒到这片田里，他一生务农，希望死后也能与农田作伴。” 杨小花擦了眼泪，拿着骨灰盒，去了田里，边撒边说，“爷爷一路走好。” 叶辰不敢看下去，他擦了眼泪。 “前尘往事皆是空，去下一站幸福吧。”孟婆看小狗伤心欲绝的模样，好心提醒着。 “你别管，我要看完。”叶辰抹掉泪水，继续盯着镜子。 来年，杨小花考上了重点大学，她放假就会来老家住上一阵。 她看着老农的屋子和农田，生了一个想法。 杨小花一个人去农田看望叶辰，突然撞见了另一个女孩儿。 一个穿着千禧风的女孩，提着行李箱站在路边等人，她看见小花，愣了一会儿，大声喊道：“小花，是你！” “你是？”杨小花看着她的穿衣打扮，摸不着头脑。 “我是月月啊，小时候我们不是在这里跳过花绳的，你不记得了。”月月大声叫道。 杨小花看着她完全变样了，不像以前那样害羞，变得更加大方活泼，“你来这里干什么？” “哎呦，我刚回国，来看爷爷，你爷爷呢？”月月热情说道。 杨小花低着头，尴尬一笑，“我爷爷去世了。”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月月快速捂住嘴，从背包掏出一根口红送给她，“这是我在国外买的限量款，第一次见面，我不知道送你什么，你就先收下吧。” 小花本来不想收，月月强行塞进她的包，就跑掉了。 “小花，明天我还来这里，你等着我，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月月甩手告别。 杨小花歪着脑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在她回家的路上撞见了杨家村的新书记雷猛，他是大学生下乡，想要发展杨家村这块。 他知道小花是大学生，询问她有什么好的想法。 杨小花见机会来了，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雷书记，是这样的，我爷爷热爱杨家村这片土地，小时候经常带我去这附近玩耍，还有这云山，真的太美了，可惜知道的人很少。” 雷猛点点头，“我就需要本地人的想法，可惜村里好多空巢老人，孩子进城就再也没有回来。” “所以，我想把那些空下来的房子集中租起来弄成民宿，再把那些荒废的田承租下来，可以转租给别人，也可以自己种，主打一个自给自足。”小花越说越有想法，但她似乎想到什么，又为难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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