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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他秃头，肯定很伤心。 第二天一大早，老农穿了新的衣服，还点香熏了衣服。 他整理干净就去村口接小花。 叶辰好奇，跟在他身后，一同蹲在路口。 可惜等了几个小时，杨勇的车还是没有出现。 老农从日出等到大中午，热得他满身汗。 “喂，杨勇，你们啥时候来？”他等不及打电话问候。 叶辰看着他的脸由晴转阴，就知道杨勇肯定爽约了。 “行，我知道了。”老农失落地挂断电话，朝叶辰挥挥手，“狗崽子，回家了。” 叶辰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蹭了蹭他的腿。 他们一起来到杨老二家。 杨欢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带着妻子孩子回家了。 杨老二开心地合不拢嘴。 老农坐在角落，手里不断摸着兔子花灯。 杨老二看到大哥好像心情不好，“怎么了？” “没事，昨天没睡好，头有些疼。”老农摸了摸额头。 “我大侄子没回来？”杨老二环顾四周，没看见熟悉的人影。 “小花学校搞中秋晚会，她要上台表演，所以回不来。”老农端起白酒一饮而尽。 叶辰听到后，他比老农还难受。 他盼星星盼月亮，等了这么久，期待小花回来。 “哎呦，大哥，别伤心了，还有好多节日，我就不信小花过年不回来。”杨老二把小孙子搁在老农腿上，“这也是你孙子，过节开心点。” 老农勉强笑着。 叶辰心里不是滋味，他趁老农忙着喝酒，从他裤子兜里把手机偷了出来。 一溜烟，他跑回院里，给杨勇打起电话，“你个不孝子，中秋节就是回家团圆的，你爹就你一个儿子，你还不回来，我鄙视你！” 叶辰一顿输出，只听话筒那边传来，“喂，爸，你说什么，怎么全是狗叫声？” 后来杨勇直接挂断了。 叶辰知道他听不懂自己说话，费劲地用狗爪发了短信。 忽然大黄闪现到他面前，“臭小子，你偷主人手机干嘛？” 就在刚刚，老农想看手机，摸了裤兜发现手机不见，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我手机不能丢啊，里面还有小花的照片。”老农着急地坐在地上，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杨老二看见大哥哭了，连忙停下宴席，让众人一起寻找，还是没有找到，打电话一直在通话中。 大黄看见主人哭了，四处寻找，顺着气味回了家，看见傻儿子坐在床上敲手机。 她火冒三丈，把狗东西暴揍一顿，叼着手机就跑到主人身边。 叶辰捂住发肿的狗头，“妈妈，等一会儿你就得感谢我。” 坐在台阶上的老农看见大黄叼着手机过来，激动地一把抱住她，“我的好闺女。” “找到了。”杨老二看见，让大家停止寻找。 亲戚们继续坐在桌上吃东西聊天，一直相聚到月亮出现。 圆月如玉盘一样挂在天空，暖光照耀大地，为迷路的旅人照亮回家的道路。 老农望着圆月，希望小花抬头看见月亮，还能想起自己。 他觉得无聊，想要离开，前脚刚迈出大门，就听见杨勇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你不是说不回来吗？”老农诧异地看着他。 “爷爷！”只听远处传来一声甜音。 老农张开双手抱住小花，“哎哟，我的乖孙孙回来了。” “爸，你去哪了，我找你半天。”杨勇着急地拉住他的胳膊。 “什么啊？”老农听的一头雾水。 “你说我们不来，你就去跳河，我给你打几个电话，你都没接。”杨勇翻开短信记录。 老农掏出手机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 “奇怪了，我没有给你发短信。” “算了，你人没事就好了。”杨勇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刚才开过来看了田里的池塘，又看了村口的水池都没有发现老农的身影，回家又看见老农没在家，吓得心脏都要停了。 “你不是说去丈母娘家里过节吗？”老农抱着小花，将兔子花灯送给她。 “哎哟，你这短信吓得我带小花赶紧回来了。”杨勇挠挠头。 “那你进来吧，你二叔待客，我做了好多花灯。”老农抱着小花进了院子。 杨老二趴在躺椅看见，笑道：“哎呦，小花，你表演回来了。” “二爷，你说什么呢？”小花睁着大眼睛，一脸疑惑。 老农连忙打断，“老二，就你屁话多，快把你家豆沙馅的月饼拿出来，我家小花最喜欢那个。” “大哥，是你家杨勇喜欢吧。”杨老二嘲笑道。 “对啊，爷爷，我喜欢五仁月饼，你是不是记错了？”小花眨着大眼睛。 老农尴尬地把小花放在地上，“是吗？爷爷老糊涂了，记错了。” 弟媳端着一堆月饼出来，“大哥，还好我做了几种不同口味的，你们喜欢我都有，随便吃。” 杨勇好久都没有在村里过节了，他坐到堂弟杨欢身边，喝起熟悉的家乡白酒，聊起童年往事。 小花跑到叶辰的边上，“笑笑，你的脸是怎么了？” 叶辰轻哼一声，“小花，要不是我，你今天都回不来，快把月饼炫我嘴里。” 小花低头给叶辰吹伤口，把月饼放到他的嘴边，“可怜的笑笑，我不在你身边，肯定有很多狗欺负你。” 叶辰点点头，眼神瞟向大黄。 大黄扭头，拒绝他的直视。 “笑笑，妈妈不让我养狗，要不然我肯定把你带走。”小花亲了亲叶辰的额头。 叶辰乐开了花，还是小花对他最好，“没事，只要你多回来看我就行。” 小花把小兔花灯放在叶辰的额头上，“爷爷做的花灯真好看。” “好看是好看，都不给我一个。”叶辰嘟起狗嘴。 直到宾客散去，剩下杨家哥俩。 杨勇喝得醉醺醺的，显然是不能回家了，他抱住堂弟，“杨欢，你不知道，最近经济不景气，换工作太难了。” “对啊，大哥，我想念小时候咱俩一起去王大爷家偷鸡蛋的日子，城里生活太...太苦了，我过得还不如狗。”杨欢指着狗蛋，红着脸颊喊道。 躺在沙发上狗蛋听见有人叫自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狗蛋，你去城里替我上班，挣钱养家好不好？”杨欢拍打狗蛋的屁股。 狗蛋震惊地往后一退，“我看你是疯了。” 杨勇看见狗蛋的表情，“你看连狗都不上那个破班，哈哈哈哈哈。” 叶辰惬意地躺在小花怀里，心想还好他死的早，变成狗了。 杨老二看着俩小子喝醉说胡话，想拉二人进屋睡觉，结果劝不住。 “大哥，城里究竟压力多大了，他俩都不想做人了。” “早知道城里这么难，我就应该让他回来继承我的田。”老农虽然表面厌弃儿子，但心里还是心疼孩子。
第三十七章 晌午, 杨勇拖着沉重的身体从床上醒来，看见自己躺在以前的卧房。 可能是起猛了，杨勇头晕目眩, 扶着床边慢慢起身，听见院里传来小花清脆的笑声。 他打开房门，一股清新的泥土香扑鼻而来，他长呼一口气感到无比轻松。 “爸爸，你醒了。”小花捡起小皮球, 跑到他的身边。 老农听见声音, 端着热牛奶就放在他面前的小茶桌上, “本来是给小花喝的, 你个臭小子, 昨晚喝那么多酒, 你先解酒吧。” 叶辰闻着味就过来了, 他跟小花已经玩了一早上，有人陪伴的感觉真好。 “杨勇, 你要是懂事就给我来一口。”他眼巴巴地蹲在碗边, 吐着舌头。 这可是老农一大早跑去活动中心，打的新鲜牛奶，叶辰跟了一路。 他平时去活动中心想喝那头奶牛的奶, 每次被奶牛撂蹄子，根本碰不到。 杨勇端起热牛奶, 闻着熟悉的味道，他吹了吹, 一口喝干, 连渣都没留下来。 叶辰在旁边骂骂咧咧，“你真不懂事啊, 杨勇，气死我了。” 小花捧着小皮球，“笑笑，我们继续来玩。” 叶辰瞪了眼杨勇，摇摇尾巴跟在小花身后。 杨勇端着空碗来到厨房，老农一把拿过放在水池清洗。 “爸，我昨天喝醉了，没有说一些胡话吧。”他记得抱着堂弟胡说八道，二人在二叔家发酒疯。 “没有，你城里的精英，放的屁都是香的。”老农在厨房忙着做午饭，根本没理会他。 杨勇尴尬地摸摸头，坐在院里享受午后阳光。 他伸出双手，挡住双眼，想起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回家了。 “杨勇啊，去地里给我摘点菜，我这看火候，离不开。”厨房传来老农的声音。 杨勇立马起身，“爸，你要什么菜？” “西葫芦和油麦菜，还有青椒，你看地里还有什么随便摘了。”老农随口一说。 杨勇去工具房拿着篮子和锄头就准备出门了。 “爸爸，你去哪啊？”小花挡住他的去路。 “我去地里摘菜啊，这样我们中午就有饭吃了。”杨勇轻轻地推开小花。 “爸爸，我也要去。”小花一把拉住他的手。 老农听见，大喊一声，“小花来一次不容易，你就让她去呗，省得长大不认识菜长什么样。” 杨勇牵着小花的手离开院子。 叶辰趁机跟了上去。 他跟他们隔开一段距离，左右探头不让他们发现。 结果没想到撞到秃头的大黑。 大黑瞧见他鬼鬼祟祟的，一把挡住他的去路，“你小子，干嘛去？” “哎呦，小主人回来了，我要保护她。”叶辰不耐烦地推开大黑。 “等下，你母亲大黄有没有说什么？”大黑还想着上次的事情，他内心忐忑，害怕大黄再也不理自己了。 叶辰眼见杨勇和小花快要消失在路尽头，他着急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母亲笑，说明你已经走进她的心里了，自己去追，别麻烦我了。” 他趁大黑惊讶的时候，钻了空子逃走了。 所幸杨勇拉着小花的手，走的还算慢。 “爸爸，你小时候就是在这个像仙境一样的地方长大的啊。”小花童言童语逗笑了杨勇。 “这就是农村，你还说出仙境了。”杨勇揉揉她的头发。 “爸爸，这还不是仙境吗？爷爷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还不用花钱去买，吃不完的可以扔给狗狗，然后狗狗拉的屎用来施肥。”小花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杨勇想起这里不过就是自己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居然让小花形容的这么美好。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少年时光。 老农以前也养过猪，他小时候背着小篮子，拿着镰刀去田里割野草，拿回去喂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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