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大招风眼大招刺,季陆屿不约而同地冲向前抓向它另一只眼睛,嘴上还不忘回复越明:“不要一看到虫子就变成川地大母零啊!顺便我家电池用的小米。” 他猛然向下挥爪,随后一阵小脚趾踢到桌脚的闷痛传来,怪虫只留下一条PanPan白印,伸爪抚了一下后,白印还消失了。 果然眼睛这种脆弱的地方外置有外置的原因,季陆屿“嘶”了一声,怀疑这玩意是喝了参钢筋的核废水后从米国实验室跑出来的。 他的目光瞥向小狼,只见爪起刀落,怪虫眼柄上出现一道清晰的抓痕,而它的背后虽未至肉,但也被文河留下深深浅浅的印子。 好吧,只有我的爪子是纳做的,你们都是乌兹钢。 季陆屿叹了口气,质量不够数量来凑,在一顿无影喵喵爪下,怪虫眼柄处终于出现一道明显的划痕。 多处甲壳受损的虫子吃痛怪叫着,口器几乎要摩擦出火花,它的十二条腿虽然每条都带着锋利的倒刺,足以把这群软虫子刺穿,但灵活却不足,拿背上作乱的家伙没有办法。 它转了转眼睛,随后高高立起身,它的背甲光滑无比没有着力点,瑞安等人顿时像上了倒转的滑冰场,爪下不稳滑落到地上。卡奇更是直接滚了下来,若非闪得快,塞西尔可能回成为这场战斗中第一个见血的兽——原因是被弟弟压吐血。 甫一落地,大猫们顿时四散开来,以免被怪虫锋利的脚捅个透心凉,季陆屿和小狼牢牢抱住怪虫的眼柄,成功留在了怪虫身上。 见到最烦人的两只虫子竟然还没被甩走,怪虫又叫了几声,虽然听不懂这东西的语言,但这次的叫声与之前的从发音到语调都明显不同,不多时地下再次传来窸窸簌簌的声响,数不清的小号虫子钻了出来。 说是小号也只是相对怪虫而言,这些新来的虫子最小也有西瓜那么大,看起来像是怪虫的幼年版,好在它们的甲壳没有怪虫那么硬,塞西尔一爪踩上去,发出爆裂的咯吱声。 “什么鬼,不讲武德啊,打不过还摇人!”越明干呕一声,抬脚踩扁了一只1冲他爬过来的小型怪虫,“救命啊师兄,好可怕,好恶心,我想回家……” 巨型怪虫甩动了几下,见甩不掉身上的两个家伙似乎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它慢慢趴下去,在距离地面几十米时,怪虫突然180度转身,想要将他们活活压死。 这要是压实那可和被重型卡车压过去没什么两样,非得把心肝脾肺都吐出来不可,这个高度现在落地跑开已经来不及了,季陆屿连忙抓住眼柄想要引体向上翻到另一面,然而怪虫早有准备,抬起了锋利的前足。 咔、咔吱。 在混乱中季陆屿隐约听到什么东西将要断裂的声音,他抬起头,怪虫眼柄上的裂痕越来越长…… 虽然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叫怪虫失去眼睛,但这个时间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啊! 在雪豹紧张的视线中,眼柄终于不堪重负,硬壳完全断裂,只剩手指粗的神经连着。 神经也发出微不可察的崩裂声,之前的经验终于起了作用,他从未在一次危机中像现在这样冷静,季陆屿变爪为手,单手抓住将断的神经,在怪虫愤怒又痛苦的叫声中踢向它的头顶,犹如荡秋千般将自己甩飞出去。 但此时他背对着的方向是一棵巨木,季陆屿只来得及在空中用尾巴稍微调整位置避免撞到致命处魂断大槐树,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的影子踩着无数虫子飞奔而来,在距离槐树不足两米处撞到他身上。 即使有所缓冲从几十米的地方被甩飞也够他吃一壶的了,季陆屿在地上翻滚出了好几圈,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他其实是没有感觉的,过了几秒才感受到后背火辣辣的疼,五脏六腑似乎都有些位移,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中央。 他呛咳了几声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去看撞向自己的白色影子。 是文河,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短短几秒钟从战场另一端踩着西瓜大的怪虫们跑到这里的。 他雪白的四爪都染上了红色,那是在奔跑时踩到怪虫举起的镰刀状前足造成的,柔软的梅花爪垫被扎得血肉模糊,甚至有一处还嵌着怪虫的半截前肢,按理说这样的伤口每走一步都会像上岸的小美人鱼一般,可他竟然还是跑得这样快。 “没关系的,哥哥。”文河爪心朝内勾了回去,尾巴慢悠悠地甩着,“不疼的。” 那么深的伤口怎么会不痛呢?季陆屿短暂地蹭了一下他的头,死死咬住尾巴,回头向怪虫冲去。 战斗是没有时间留给谁缠绵和伤感的,没有人去牵制巨型怪虫的话很快就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好在小狼的翅膀也不是完全的摆设,足够他自己低空飞行。 文河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步子也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就像是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他的眼神中没有痛苦或是愤怒,细看的话,倒像是深藏着难以言说的眷恋一般。 随着他踩死越来越多的怪虫,受伤的地方渐渐愈合,等走到巨型怪虫身侧时,只有被穿透的那个爪子留有一点伤痕了。 失去的一只眼睛的怪虫彻底陷入了疯狂,但它的不冷静也给了雪豹可乘之机,季陆屿看着他愤怒摆动时露出的腹部,在第二节和倒数第二节有两处地方没有硬壳包裹,露出了脆弱泛红的软肉。 被甩飞的小狼愤怒并不比怪虫要小,特别是他的战斗成果竟然还落后于那只雪豹,小狼愤怒地飞上去抓挠着,竞争带给了他无穷的力量,怪虫的另一个眼柄也碎裂成两段。 怪虫愤怒地尖叫,声音几乎要将耳膜都穿透,小型怪虫瞬间变得更加暴躁起来,想要聚集到它们的王身边。 越明的国粹输出、瑞安的低吼、老鹰的草原本土文化输出以及各种各样的嘈杂声聚集在一起。 虽然听起来像菜市场般乱糟糟的,但没有一只虫子透过这道看起来并不可靠的防线来的巨型怪虫身边。 怪虫昂起身想要用口器夹住这个会飞的怪物,它失去了视力,因此也没能看到季陆屿和文河就在侧方等待它露出弱点。 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开始交换了……
第60章 失去双目愤怒呼唤同类的怪虫在小狼的诱引下人立而起,机会转瞬即逝,季陆屿和文河没有半句交谈,默契地各自扑向一处软肉,季陆屿本以为摸到的会是内脏神经之类的东西,但手下的触感竟像是块放久了的□□糖。 顾不及想那么多,季陆屿抓住那东西猛然扯了出来,怪虫的叫声从愤怒变成了完全的、濒死时的不甘与痛苦,它沉重的身子颓然倒下,尽管他极力向后翻滚,但还是被怪虫落地时的余波扫了一下。 喉头泛上铁锈般的腥甜,季陆屿干咳了两声,抬眼去看握在手里的东西。 所有变故都发生在这一瞬间。 只见掌心黑色的东西抽搐了两下舒展开来,它长得有些眼熟,准确来说,它很像巴力的触手! 它得意地弓了下身子,随后猛然钻进季陆屿的手心,电光火石间,他脑中闪过直播间的那条弹幕——在吃面前形态都是浮云,不知是哪根弦搭上,雪豹张开嘴,咬住只剩小半截的黑色触手囫囵吞了进去。 这个举动着实大胆且荒谬,就连吱哇乱叫收拾完虫子的越明走过来都惊掉了下巴,懒熊的豆子眼几乎要瞪成弹珠大,他半张着嘴,满肚子骚话都吐不出来,憋了半天只上前拍了下雪豹的肩:“饿了吧。” “……”季陆屿喉结微动,面对怪虫时都未变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崩裂了,他抬爪想要推开越明,但这蠢熊显然理解错了意思,颠颠地跑过来扶他:“师兄你不会食物中毒了吧,这东西就像羊圈里吃巧克力豆,可不能乱吃啊!” 季陆屿强忍着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你起……” “什么?” 下一秒,雪豹干呕一声,稀里哗啦地吐了出来。 …… “我不干净了,不干净了,不干净了……”越明在水坑前涮着毛低声念叨,感谢雨季降水的云朵没有避开毒雾,至少能在树后找到一个相对清澈的水坑。 季陆屿有些心虚地移开眼,将触手就地焚烧处理,文河凑到身旁看着火堆中的触手蜷缩着被烤得越来越小,渐渐成为十二元二十串迷你鱿鱼须的样子。 “很难吃吧,哥哥。”雪狼的尾巴在身后慢悠悠地甩来甩去,季陆屿捧起他的爪子细细察看了一番,什么话都没问。 “所以采访一下,师兄,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把那玩意吃进去的呢?”越明终于把自己洗成了一头落汤熊,不解地看过来。 季陆屿低着头,仿佛要将文河的爪子瞧出花来:“我说是直觉你信么?” “所以是原始的吃货基因支配了你吗?” “真的不是因为嘴馋才吃的……”季陆屿痛苦扶额,文河抬头解释道:“吃过一次之后就不会再被巴力寄生了,还剩一点,你要吃么?” “不不不不不不不,婉拒了哈。”越明头摇成残影,好在最后的那点触手终于受不住烧烤架折磨,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嗯嗯对,就是这个原因。”季陆屿连忙点头,挽回了点师兄的形象,至于越明信不信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走了,师兄一会儿把大章鱼烧烤了你爱吃多少都行哈。” 随着离深渊越来越近,附近的植被已经从零星的几株渐渐过度到除了几棵看起来就绝非善类的老树外寸草不生,雾气也变得更加浓重,季陆屿踢着一颗石子向前走,终于,在咕噜噜地声响中,石子不见了。 一道远看酷似章鱼哥黑影被石子打扰,从深渊中爬了上来,那张脸和梦境中有所不同,它看起来不仅有点像季陆屿,从某些角度来讲还有点像文河…… 众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默,越明挠了挠头:“师兄,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生这么大一个儿子啊?” “他其实是我们两个的狂热cp粉呢,照着我们做了整容特意爬上来要签名照的,来来来,给你签个名然后来吃烤肉哦乖。” 巴力的眼神从冰冷到疑惑不解,他定定地看着文河:“他,说的什么意思?” 文河显然也没料想到它竟然把自己整成这副样子,但这种毫无脑子和底线的家伙就算变成自动抽水马桶也不是没有没有可能,他冷冷地瞥了巴力一眼,实在懒得答话。 巴力看起来也不恼,如果身下的章鱼腿没暗戳戳地伸长游走过来的话,季陆屿还真要以为它是来要签名照的了,它自说自话地用一条触手搓搓脸:“算了,都杀死,你就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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