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小猫咪还是少看点那些奇怪的读物吧!”季陆屿贴着文河狠狠在羚羊上咬了一口,他的脸和耳朵烧得厉害,好在有毛毛掩盖才没被看到红色限定版雪豹。 “哥哥,你在想□□的事情吗?”文河直白地开口,语气平淡到像是在问“你吃了吗?”,季陆屿将头扎进羚羊肉中,也不管血是不是沾了一脸。 他冷静了一会儿,终于像无事发生一般抬起头,义正言辞道:“我没有。” “可是你身上的味道有点不太一样。” “可能是这里味道太杂了,对,没错,就是这样的。” “好吧。”文河默默低下头,但从面上的表情来看其实完全没有相信吧!但毫无底气的小季同学只能在心底咆哮。一经黑猫提醒那天在瓜那河边的对话和情景简直是百分百在脑海里还原,随后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路狂奔上高速,如果他论文开题也能这么文思泉涌,何愁投不上nature。 系统“嗡嗡”震动起来,强行打断了季陆屿的思考,看到关键处的黑猫骂了两句,打开了系统面板。 是越明的消息,小明同学终于动用了他穿越以后再没通过很快要变成滑面的脑子,想起了系统的线上通讯功能。 [师兄,那头母狮走了么?] [师兄,师兄,师兄……] [不会是被狮子吃了吧!@季陆屿@小黑,师兄我对不起你啊,你还好么……] [六十秒语音] 雪豹和黑猫头一次心有灵犀,同步翻了个白眼,雪豹没有点开越明的鬼哭熊嚎六十秒,虚空中的键盘都要被豹爪拍出火花。 [活着,勿扰!] 时间如同按了加速键,转眼太阳就收拾东西下班,季陆屿躺在石洞中,洞口两只青蛙正无视雪豹交叠着合唱,比凌晨装修队还叫人心烦。 季陆屿咬住尾巴,弹了弹雪狼毛茸茸的耳朵。
第45章 季陆屿是被热醒的。 石洞外乌云密布,偶尔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风,传递着雨水将至的信息。 然而这股热意并非是由内散发出的燥意或是夏季内外皆为37度的恒温状态,而是完完全全来自于外界。 反倒像是在烈日下坐上被晒了许久的摩托车座,又像是谁开了小太阳对着他烤,季陆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终于捕捉到了这股热源。 那些灼热的感觉皆来自于文河,季陆屿瞬间像是被泼了一整瓶风油精,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他伸手去探小白狼的温度,哪怕不用体温计测量,他也能感知到温度必然超过了四十度。 在野外发热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哪怕知道要用什么方剂来治疗,那些草药也不会都长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而在这样的高热下,多耽搁一秒就多一分风险。 风寒风热对应方剂有所不同,季陆屿将手搭在小白狼的脉上,可不知是他关心则乱还是如何,他指下的脉率很快却又非浮脉,竟与他所学所遇的情况都有所不同。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慌乱,还未来得及再探,就见小白狼压抑地轻哼两声,化成了人形。 文河睁开眼,那双暗蓝色的眸子在高热下泛着水光,他的喘息有些急促,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文河反握住他的腕,将脸贴到季陆屿手心,试图从他身上摄取些许凉意。 他的力气并不大,甚至算得上有些微弱了,但季陆屿却仿佛被铁钳夹住了手腕,半点也挪动不了。 “没关系的,不要着急。”文河的声音有些哑,即使在这种时候,他面上的表情仍然是那种带着空灵的平淡,“我只是发情了,哥哥。” 季陆屿这口气卡在嗓子中央彻底咽不下去了,黑猫翻了翻面板:【这确实是主角受的设定之一,加油哦。】 撂下这句话,黑猫翘着尾巴跑了出去,季陆屿望着黑猫的背影,被文河握住的那只手有些颤抖。 他的入门第一课就是要手稳心稳,但此时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若是叫导师知道,可能要当场给他发一屏幕的六十秒长语音。 热度顺着脸颊与手背相贴之处一直蔓延到全身,这次的热意不再完完全全来自外界了,季陆屿下意识咬住尾巴,发现他自己貌似有些掉毛。 天空果然下起了小雨,黑猫不知道跑去哪里,季陆屿手动关闭了直播间,俯身轻吻了一下小狼的耳朵。 对于发热的人来说,哪怕是布料与皮肤的摩擦感都分外清晰,文河敏感地抖了抖耳朵,抱住季陆屿将更多温度传递过来。 他们在雨季里接吻,二人都不得章法,纯粹是唇与唇的碰撞,舌与舌的交缠,然而谁都没有停下,一米长的雪豹尾巴将他们牢牢地绑在一起。 季陆屿终于明白了那个梦中的自己,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像是野兽般在文河的后颈咬下一个清晰的牙印,淡淡的血腥味连同雨打泥土的芬芳一同侵入他的鼻腔,文河的犬齿刺入他的肩膀,他脑中一时闪过许多片段,但一个也没能抓住。 文河的眼睛透过水光折射带着点暗紫色,像是摆在展柜里昂贵又神秘的宝石,他的全部心神都被吸了进去,叫他分不出再多半点多余的精力来思考。 绵绵细雨突然转急,还携着电闪雷鸣,仿佛要将天都砸个窟窿,一股黑烟从瓜那河东侧升起,黑猫起初以为是丛林失火,但还来不及看清位置,黑烟便消失不见,仿佛那只是它在雷雨夜的幻觉。 雨水终于转停,黑猫看着归零的屏蔽时长叹了口气,带着战利品——蝴蝶一只昂首走回了石洞。 一进洞它险些被呛了个踉跄,蝴蝶扑腾着翅膀歪歪扭扭地飞走,季陆屿耳朵红得像吹着的烧火碳,若非这厮肩膀印着的齿痕纹身,黑猫还真要以为他是什么纯情男大、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季同学还不知道从哪扯来两片半人大的树叶盖在文河身上。那只小白狼虚咬着雪豹尾巴快速瞟了他一眼,随后合上眼继续装睡,好一朵被雨打风摧残的柔弱小白莲。 黑猫十万分后悔自己昨天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好心给他们留下了私人空间尽情发挥,只见季陆屿神清气爽地打开直播间,要不是尾巴被小白狼咬在嘴里,洞顶的石头说不定就要遭了殃。 【昨天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是我vvvip不能看的?】 “我们只是熬夜探讨了一下纹身技术。”季陆屿正色道,可面部肌肉多少有些不太配合,嘴角几乎要扬到天上去。 【呵,宁愿相信管理员吃素。】 【呵,好拙劣的借口。】 【呵,纹身还要关直播……】 “啊,可能是系统又抽风了吧。” 弹幕上的质疑声更多了,在一片调笑的嘲讽和夹杂着的几个cp党评论中,季陆屿轻飘飘地撂下一句“是又怎么样呢?”,悠哉地关上面板。 明骚易躲,暗贱难防,直播间的观众被一通铺垫后突然喂了满嘴狗粮,刷屏频率之快几乎要将管理员都卡出去。 黑猫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用屁股对着他。 这种时候的男人和开屏的孔雀没什么两样,阿塔尔追着石鸡飞到这边,刚好和炫耀完的雪豹对上眼,季陆屿瞬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得阿塔尔有些发毛。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老鹰爪下的石鸡不停扑腾着翅膀,阿塔尔目光在他和猎物之间转了一圈,“你不会是想抢我的猎物吧。” “这么小的鸟还不够塞牙缝的。”季陆屿不着痕迹地露出肩膀上的咬痕,阿塔尔这才发现这边有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好刻意的动作,好直的钩子!黑猫瞪大双眼。 然而老鹰整个踩在了只铺了层稻草的陷阱上,难以置信道:“你、你、你……你不会……” 雪狼从季陆屿身后探出头,无情地打碎了阿塔尔最后一丝侥幸,阿塔尔爪下一松,生平头一次失误放跑了已经到嘴边的猎物,头几乎要晃成大学门口蜜雪冰城前台的不倒翁。* “你们怎么可能……”或许是记忆干涉时顺便强化了他的心态,阿塔尔平复了一会儿心情,自我安慰道:“没关系,我还有机会,你们总有分开的时候。” “你们在说什么?”文河疑惑地歪头,他醒来后就又变回了雪狼的样子,没能用后颈的同款齿痕给老鹰更多的冲击。 阿塔尔重新抖抖羽毛:“文河,你总有一天会发现,所有兽遇到危险都是会先保全自己的,不止我这样。” “他是植入了固定的挽尊语录,遇到文河自动触发么?”季陆屿向黑猫吐槽道。 “哦,可你怎样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眼中的疑惑不似作伪,阿塔尔噎了一下,在季陆屿那种属于胜利者的、带着得意和怜悯的目送下转身飞入高空。 竟然又被这个人类装到了,黑猫鄙视地看了一眼不争气的老鹰,只想来个任务速速打断某人不要命地散发荷尔蒙。 说曹操曹操就到,下一秒,黑熊从灌木丛后扑了出来,季陆屿和文河齐齐后退了一步,可怜的单身父亲越明同学以大头朝下的姿势华丽丽的在土地上印了个熊头模型。 “其实我只是路过。”阿尔塞斯背过身去,掩耳盗铃,“这头懒熊我完全不认识哦。” 冷漠的话语如同寒风般刺痛了老父亲的心,虽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但这种变着法丢人的老父亲假装不认识也是兽之常情。季陆屿颇为同情地看了一眼被越明“□□”的小懒熊,终于找回了一点身为人类的羞涩之心,变回了雪豹。 然而虽然越明经常选择性的看不见一些用脏了没刷的试管,但他上次体检时裸眼视力足足有5.0,在他想要不是故意忽略时,越明同学的视力还是非常不错的。 于是乎,视力非常不错的小明同学一看就看到了文河后颈的咬痕。 其实季陆屿咬得并没有很用力,完全是因为他人形的牙齿也被连带变得有点锋利才造成的误伤,即便如此,那个伤口也只是皮外伤——不到半分钟自动止血,第二天就火速结痂那种。 不过对于全身都毛茸茸的雪狼来说那里毛毛比其他地方略微少了那么一点点,越明也就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发现了大问题,越明仔细打量了几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拉过季陆屿小声咬耳朵。 当然那种是自以为窃窃私语但所有人都听到了的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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