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驰被他盯的有些面颊发红,听了他的话之后,更是不敢和他对视:“你,你托付给我干什么?” 傅江知手指划在他的手背上:“我在你身边跟了这么久,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吗?” 他这话问的像是不经意,陆云驰滚滚喉结。 “没……” 话虽是这样说着,但是听着却底气不足。 傅江知就这么看着他,安静了片刻后,轻笑了一声低下头去,随即感慨:“罢了,我也不奢求什么了。” 陆云驰将自己的手掌从他的手里抽出来:“你今日是吃醉了酒了,胡言乱语些什么?” 说着便要去翻他那个匣子,不料傅江知就拉住他的手掌,陆云驰转过眼睛去看他,傅江知对着他勾唇一笑。 “等到这场仗打完之后再看吧。” 陆云驰还以为他是在提防自己,皱着眉头嘀咕了几声:“既然这么不放心我,干嘛还要托付给我?” 傅江知撑着脑袋看他,眼睛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陆云驰被他盯的有些坐立难安,直接站起身来:“我要休息了。” 傅江知拉住他的手腕:“再陪我坐会儿。” 陆云驰眼睛都酸涩了,揉了揉眼角:“可是我有点困了。” 傅江知突然打横将他抱起来,陆云驰紧绷了身子瞪他:“你干什么?!” 傅江知将他放在床榻上:“你不是要睡觉吗?” 陆云驰转了个身子,抿唇问他:“那你呢?” 傅江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我想在待一会儿。” 陆云驰将脸颊往被子里凑了凑,吸了吸鼻子:“那,那你,就在这儿待着吧,那我,歇息了?” 傅江知撑着脑袋看他,点点头:“嗯,你睡吧。” 陆云驰说着还真闭上了眼睛,眼睛虽然闭上了,但是睫毛一个劲儿的抖,不消一会儿又叫眼睛睁开了,掀开被子泄气的开口:“你这样子盯着我,我根本睡不着。” 傅江知还认真的问:“那要怎样你才能睡得着?” “你别这么盯着我。” 傅江知提出来建议。 “那我跟你一起睡?” 陆云驰张了张嘴:“那你,去你营帐里睡吧?” “我不能在这儿睡吗?” 傅江知顿了一会才这样道。 陆云驰脸颊又热了一些:“我,我这里睡不下,榻太小了……” 傅江知突然掀开被子钻进去:“试试就知道了。” “哎呀你,傅江知!傅江知!” “南宫月!” 傅江知搂住他的动作停了停,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脸颊。 “你刚刚叫我什么?” 陆云驰推推他的胸膛:“你,不是,不是你说你叫南宫月的吗?” “嗯。”傅江知拍了拍他的后背:“我喜欢你这样叫我,就这样叫吧。” 陆云驰抿了抿嘴:“在外面不能这么叫,万一给你带来什么别的麻烦怎么办?” 傅江知蹭了蹭他的鼻尖儿:“那就在家里叫。” 陆云驰听着他说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闭上眼睛:“睡觉。” 傅江知转头将灯挥灭的功夫,陆云驰就呼吸就平稳了,傅江知手掌抚摸他的脸颊,轻叹了一声,将额头抵住他,轻轻的蹭着。 “陆云驰,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活着……” 二日下了大雪,姜玉策兴冲冲的掀开帘子。 “陆云驰!下雪了!快起来!” 可是刚进去就看到陆云驰和傅江知交颈而卧,他登时惊住了,呆愣的站在原地,傅江知听到动静之后醒来,看到姜玉策站在一旁。 “你怎么来了?” “起来!”姜玉策拽了他一把:“在军营里成何体统!” 两个人一拉扯折腾,陆云驰就这么醒了。 迷蒙的眼睛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猛的坐起身来:“姜玉策!” 他指着傅江知:“你知不知道他歇在你这屋里?” 陆云驰抿了抿唇,躲避了他的视线:“就是……昨夜里说话说的晚了一些,就歇在这里了。” 姜玉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陆云驰推了推傅江知的胳膊。 “你快出去吧!” 傅江知垂了垂眼睛,起身更了衣离开了。 陆云驰慌慌张张的穿了衣裳,姜玉策往前走了一步。 “陆云驰!我今天就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对他是个什么心思?” “你也不用顾忌我,我虽说一直都不让你跟他来往,但我还是想听听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陆云驰垂了脑袋:“我……我,我也不知道……” “将军!!将军!!”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被打断了,听到声音之后脸色都是一变,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姜玉策拽住一个人。 “外头怎么了?” “一队流寇突袭大营!” 姜玉策和陆云驰走进营帐,看到他们正在商议。 傅江知披着白色大氅,立在案前,指着作战图正在说些什么,姜玉策转头看了一眼陆云驰,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陆云驰又心虚的将眼睛转过去。 老将军转头看了一眼陆云驰,低声道。 “那今夜,就让弓弩手在二里地之外的最高地勘察。” 姜玉策心头一紧。 傅江知转过眼睛。 “陆云驰。” 他这样一叫,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他的身上,傅江知对着他招了招手。 “来。” 陆云驰清了清嗓子,走到他跟前。 傅江知低声道:“你今夜率着马兵一队走这条路。”说着眼睛又看向他:“你别害怕,他们虽然不跟你一路,但会走这条最近的路。”
第八十六章 上一世,我们都选错了 陆云驰伸手抚过作战图,手指擦过那几处高峰,盯着喃喃:“我不怕。”说完又转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傅江知勾唇,手掌落在他的后脑勺:“你自是不会有事。” 陆云驰去战场上整顿军马,营帐里就只剩下姜玉策和傅江知,傅江知翻着书册,轻语出声:“殿下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姜玉策侧了侧身子,抬眼看他:“你和陆云驰,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江知垂着眼睛没有看他,只是反问:“怎么,你没有和宋司卿这样交颈而卧过?” “我与宋司卿跟你们怎么能一样,我们两个现在是坦白了心意在一起了!” 傅江知挑开眉毛,狭长的眸子看向他:“那在确定心意之前呢?没有这样吗?” 姜玉策一听他这话便是有些说不出了,张了张嘴,硬着头皮开口:“那你别管,横竖我们两个现在已经是袒露心思了。” 姜玉策耐心殆尽,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你若是对他无意,天天这样勾着他,算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我对他无意?” 傅江知端起来热茶喝了一口。 姜玉策顿了顿,神情有些不自然了:“那你,那你既然对他...对他有意,为何,为何不和他讲清楚?” 傅江知语气并无波澜,轻飘飘的开口:“等我活下来再说吧。” 姜玉策一怔,皱眉抬起头来,“什么?” 傅江知和他对视了片刻,突然勾唇一笑:“我要跟着他去。” “但是他不能知道。” 他末了补充了一句,把姜玉策想问的都给堵回去了,姜玉策欲言又止,又重新坐回去,点了点头“那我知道了。” 傅江知换了个比较轻松的话题:“你呢,在这儿待多久?” “大战之后再走吧。” 傅江知轻笑出声:“不想宋司卿?” 姜玉策听到他的话一顿,撇了撇嘴角,神情看起来黯然了不少,但是却没有回答傅江知的问题。 片刻之后他默不作声的离开了营帐回到了自己那里,他来到这里也有几天了,也不知道宋司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边关苦寒,条件自然是不如京中,可是先前他憋着一股气,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上头。 傅江知这话一出来,他心里竟然有些难受,酸胀的厉害,他知道宋司卿现在还在生他的气,气他贸然来到边疆,气他弃他于不顾。 他思量片刻,提起笔来开始给宋司卿写信。 信件到京中,送到宋司卿手里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了,宋司卿立在案前,将信件放置许久之后,才拆开来看。 姜玉策的话十分简单,没有长篇大论的去获得他的原谅,更是没有去解释他为什么去边疆,也没有问他临走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只说。 “边疆很苦,不如在宫中,更不如在你身边。” 宋司卿深吸了一口气,捏着信件的手指都在颤抖,脸上出现愤怒不敢的神情,挥手将案上的书册笔墨纸砚都推翻在地,耐着信纸刚要凑近烛台去烧毁,可是下一刻却又后悔了,将信件收回来,贴在自己额头上,掩面沉默片刻,颤抖轻声开口。 “姜玉策...” 姜玉策啊。 他这辈子,是栽在他手上了。 宫中,千宁殿。 姜绪风已经被关在这里三日了,他砸了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人出来见他。 “来人!!来人!!” “殿下,您歇会吧!这样砸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一个公公终于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劝阻他。 姜绪风没了往日的矜贵端庄,跌坐在地上,见到又动静之后站起身来:“我母后呢?!” “陛下找皇后有要事商议,不让见人。” “要事?有什么要事商议的?!有什么要事能把我关在这里三天?!” 他伸手指了指那个宫人,愤愤然开口:“你既然不跟我说实话,那我就去找父皇!放开我!” 他刚走出去两步就被人拦下,姜绪风抬手打在他的脸上,满脸的恶毒。 “你敢拦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宫人又连忙跪在地上,满目的哀求:“殿下啊,您就饶了奴才吧,圣上不让说,奴才...奴才也是没有办法啊!” 姜绪风抹了一把脸颊,将自己身上的玉佩摘下来塞过去:“只要你告诉什么事情就行,其他的,我绝对不会过问。” 那宫人犹豫纠结之下,还是将那玉佩塞进怀里了。 “听说当年那桩江湖的旧案查了出来,那桩旧案又牵扯了当年宫变余孽...宋太傅搜集了很多证据呈上来,不知道是不是事情太大,皇上把皇后娘娘叫商议了,至于为何将殿下扣在宫中,奴才...奴才也只是听吩咐办事,不曾知晓其中缘由。” 姜绪风惊惧之下身子不稳,竟险些摔倒在地上,宫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小心出声:“殿下...” “宋太傅...宋司卿去查的,宋司卿去查的。” 姜绪风喃喃低语,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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