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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司卿，你就是老混蛋！” 宋司卿在他要出门之际将他堵在门板上，轻叹着擦过他的脸颊：“给你补习课业，不碰你了，好不好？” 姜玉策侧过头去不看他，宋司卿拉住他的手腕，让他坐下来。 还真的有模有样的给他开始补习了课业。 他半路停下来，突然道：“其实今日姜绪风有句话说的没错。” 姜玉策一怔问：“什么？” 宋司卿垂了垂眼睛，低声道：“我今日的确是讲的格外慢了一些。” 姜玉策怔了怔，整张脸沉下来，瞪着他问：“你什么意思？！你也在羞辱我？” 宋司卿伸手抚过他额前的碎发，笑的很温柔：“不是，是对你特殊照顾。” 姜玉策实在是不满意他这个回答，觉得很敷衍，但是又想不出来什么话来反驳他，伸手推开他的手腕，皱眉道：“别碰我。” 宋司卿乖乖的收了手。 七月已经回来了，他们确实是不好再做这样亲密的举动，宋司卿稍微远离了他一点，开始一本正经的给他补习课业。 结束之后天已经黑了，姜玉策伸了个懒腰，宋司卿看着外头的天，语气不咸不淡：“殿下，天色已晚，臣家中的厨子已经歇息了，能不能去殿下宫中用个晚膳？” 姜玉策不可置信：“你在路上吃不行吗？” 宋司卿沉默了一会：“那我们再讲一会吧。” 姜玉策满脸疑惑，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之后咬牙切齿：“宋司卿，你真的很卑鄙。” 宋司卿压低了声音：“过奖。” 外头雨已经停了，长青提着一盏宫灯，照着四个人的路，姜玉策气的一路上都没说话，一想到要顶着皇后的人去和宋司卿，他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到了宫中，下人们已经将御膳房准备的晚膳都端了过来，看到宋司卿跟着一起回来都愣住了，不得已又准备了一副碗筷。 长青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四殿下用膳向来不喜人打扰，烦请这位小侍卫还是站远一些吧。” 七月看了一眼宋司卿，宋司卿扫了他一眼：“好不容易讨口饭吃，别坏了四殿下的规矩。” 姜玉策抬眼看了一眼。 那人站的远了一些。 “你倒是不怕皇后又谴责你。” 姜玉策冷嘲热讽。 宋司卿看他：“这是在你的地盘上，你硬气一些也是应该的，皇后他们不好说什么。” 姜玉策皱眉：“下次别把这种事情引到我这里来。” 宋司卿给他盛汤的手一顿：“好。” 宋司卿不想惹他生气，一顿饭下来没怎么说话，但是动作倒都是体贴的，一顿晚膳用下来，姜玉策还真没有那么生他的气了。 用完晚膳之后，宋司卿也是一句废话也没有，起了身道。 “殿下早些歇息，我就不打扰了。” 临到门口姜玉策叫住他：“宋司卿。” 人在门口停下，姜玉策抿了抿嘴唇低声问道：“你告诉我，你是有苦衷的，我只要这一句话就行。” 宋司卿转过身来看着他，静静的吐出一个字：“是。” 姜玉策沉默的看着他认真的面颊，时间过了很久，两个人的眼神对视着，像是一场无声的博弈，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姜玉策终于点了点头，像是宋司卿过了审判一样：“好，我就再信你一次，你走吧。” 宋司卿没有再辩解什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宋司卿这段时间在“皇后的帮助下”也找到了很多有利的线索，他准备等闲下来的时候去找姜陵息去核实一下，这些线索虽然看起来很真实，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总怕皇后他们再动什么手脚。 姜玉策经过那晚的补课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差了多少东西，于是将自己的心思从和姜绪风斗嘴转移到了读书上面，比之前更加用功。 那天姜绪风说他和国子监的臣子们学的不一样，这话确实是没错，看到他学习的东西，他就知道比国子监的臣子学的更多，国子监里学的东西，他六岁的时候就读过一些，可是现在在这里学的，许多他没有接触过的褚宫书籍。 这完全是按照皇太子的规矩在教导。 一日休息，他打算出宫去给陆云驰过生辰，他休息的前一日其实已经陆云驰已经过过了，只是想着二人许久未见，出去见一下。 姜玉策给他选了一副弓箭，可他没想到陆云驰竟然约他在灵音馆。 想着上次过来时候宋司卿的可怕眼神，他浑身抖了抖，想着这次应该不会再遇到宋司卿。 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陆云驰定了个雅间。 姜玉策进去之后他已经在听姑娘弹琴了。 姜玉策一时哑然：“你怎么选了个这样的地方？” 陆云驰朝着他摆摆手：“快来。” 姜玉策坐下来，转眼看他：“你就不怕你二姐知道了打你啊？” 陆云驰拍拍胸口：“我都多大了，我今天可是十六的生辰，难道还不能听个曲了？” 姜玉策看着他在这幅样子直摇头叹息。 陆云驰拉住他：“我告诉你，今日有灵音馆的顶尖琴师献曲儿，在下头搭了个台子，你看见了吗？” 姜玉策一怔：“这我倒没注意。” 陆云驰拉着他开了门，倚在栏杆上，正好看到那几个人正在搭台子，中间站着一个白一姑娘，蒙着面纱，看不清长什么模样，抱着一把琵琶，看起来身形消瘦，颇有气质。 陆云驰看了一会：“看来这台子还没搭好，估计得等会。” 说完偏头冲着他一笑：“怎么样，那姑娘漂亮吧？” 姜玉策皱眉：“都看不见脸。” 陆云驰轻哼一声：“没品。” 二楼轻纱坠下，飘扬在大堂之内，看起来仙气盎然。 姜陵息遥遥看着倚在栏杆上的两位少年，掩唇对着一旁的人道。 “你看两个年轻孩子待在一起就是养眼，要是陆家是个小姑娘，二人待在一起多般配，我打算搞一个少年俊秀榜，将他二人放在一二。” 他肩膀撞了撞一旁的人问道：“如何？” 黑袍男子端起来茶杯，轻哼一声：“没品。”
第五十五章 宋司卿和傅江知 姜陵息听了他的话之后颇为不爽，好奇的问：“什么叫没品啊？你说这满京城里还能找出来比他们两个模样更俊俏的少年吗？你去找来一个我瞧瞧。” 姜陵息摸着下巴打量他的神情，问了一句：“你是觉得四殿下当不了榜首，还是陆家那个小公子当不了榜首啊？” 宋司卿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你说呢？” 姜陵息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眯了眯眼睛问道：“我感觉你对陆家这个小公子颇为不满？为何？他不还算是个听话的吗？” 姜陵息脑中灵光一闪，大胆猜测：“难道……是因为姜玉策？” 宋司卿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推过去，面不改色道：“王爷不如把精力放在收集消息上，而不是去搞什么少年俊秀的榜单。” 姜陵息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打开折扇，掩饰性的笑了笑：“哎呀，这不是顺带手的事儿吗。” 两位少年倚着栏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回到了雅间，把门关上了。 姜陵息很可惜的咂了咂嘴：“得了，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对宋司卿说道。 “你知道皇兄最近给我了一个什么差事吗？” 姜陵息去就不碰朝堂上的事情。皇帝给不给是一回事，他接不接又是一回事。 所以宋司卿也很好奇他接了一个什么差事，遂问：“什么？” “他让我给姜玉策跟姜绪风在宫外物色合适的院子，修葺之后给他们当宫外府邸。” 宋司卿一怔：“给他们当宫外府邸？那岂不是让他们两个出阁了？” 姜陵息点头喝了一口茶之后，脸上的神情正经了一些：“大约是府邸选好之后，快给他们两个举办出阁礼吧。”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 “我朝历来皇子出阁都是12~17岁，他们二人今年再不出阁怕是要晚了。” “等出阁以后二人就要担官职一起上朝了。” 宋司卿自然明白这其中的规矩，沉默了片刻之后看向他。 “由你全权负责？” 姜陵息摇摇头：“我只是负责挑选，建造则由临安府、转运司负责。” 说着他笑了笑，那笑容里面颇有一些无奈：“大概是皇兄觉得我只在这上头颇有造诣吧。” 宋司卿不语，似乎是在思量些什么。 “大概需要多久？” “年前应该可以吧？等过完年之后就可以举办仪式，然后搬离宫中，住进自己的府邸了。” 姜陵息见到他这副沉默思量的样子，挑了挑眉毛问道：“看你这副模样好像是有什么顾虑一样，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哦，我好像听说最近四殿下又回到你手里上课了，是吧？” 姜陵息大概也是对那几天的事情有所耳闻，勾起唇角笑了笑，用十分调侃的语气道：“你为了让四殿下回到你身边上课还真是煞费苦心，做了不少的事情。” 宋司卿对于这样的言辞都是一副冷淡自若的模样：“说出这样的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姜陵息也不跟他逞这种口舌之快：“你在顾虑什么？” 宋司卿抿唇：“我倒是忘了出阁这一茬了，本想着陛下对他们两个抉择不定，会让他们两个在宫中多留些时日……所以在教学方面……” 他看起来有些犹豫，姜陵息端着茶杯忍不住的猜测说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东西没教？” 宋司卿张了张嘴：“权谋，权谋没有教。” 姜陵息对于这样的情况有些了然：“你是不想单单教给姜绪风一个人，所以想着等到四殿下回来之后再一起教？” 宋司卿微微垂了垂眼睛，对于这样的话算是默认了。 姜陵息见到他这副模样之后，忍不住的嘲笑他：“啧啧啧，你说你要早干嘛去了？现在出事了，知道后悔了，你说你当初要是动动手腕，四殿下都不会去国子监上课。” 宋司卿这次很罕见的没有在口舌之争上与他一较高下，而是点头十分谦虚的对自己的错误照单全收。 “怪我，当初是不想太急，引的他起疑心。” 姜陵息喝了一口茶，打开折扇，看着那边儿雅间里又出来的两个少年微微眯了眯眼睛，感叹道：“不急，时间够用。” 姜陵息冲着下人招了招手。 “就在那边儿雅间的两位公子上点儿好吃的点心，就说是我请的。” “是。” 说完之后又看向宋司卿，意味不明的调侃道：“你说这两个小子胆子也够大的，小小年纪居然来这听曲儿，还不是来了一次了，你说他们两个也够倒霉的，怎么每次都能遇见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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