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生紧张起来:“你……恢复记忆了?” 不对,如果是恢复记忆,那为什么他没有王萌的记忆?刚刚并没有发生什么可以导致失忆的事情,脑袋一直嗑在床板的是他自己,又不是王萌。 “你知道我多少事?”王萌反问。 他带着一股刀锋感,看起来凌厉又疏离,应该是庭燎君无误。 “基本都了解吧。”王云生含糊地说。 “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距离飞星城城灭……一百多年了吧。”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感觉到气氛变得低沉起来,王云生懊恼自己说错了话,刚想出口安慰,就见王萌箭步出了房门。 王云生追出去拦住他:“你要去哪里?” 王萌,不,现在该喊为祝星阑,祝星阑不会是想要抛下他离开吧? 祝星阑冷漠地说:“与你无关。” 王云生道:“说好一起除妖的,你不会让我自己一个人解决吧?” 此时已经是三更天了,夜色已沉,四周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王云生郁闷地说:“你要是不在,我会很倒霉的。” 祝星阑微带嫌弃,冷道:“你自己不就是修道者?这点小事也要依靠别人,不觉得很难看吗?” 王云生叉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依赖我最亲近的人有什么不对?” “我说了,与我无关。” 王云生扯住了他的袖子,在祝星阑冷厉的眼神下,又怂包地松开了。 祝星阑飞身上了屋顶,王云生连忙喊道:“那你要去哪里?” 祝星阑没有理会,王云生正想去追,突然一墙之隔的地方发出了一声脆响,接着就是人的惨叫。 王云生只得放弃追人,跑过去查看。 原来是家仆把水盆摔在了地上,热水撒了一身,一见王云生他就着急忙慌地跑过来,一脸惊恐:“王仙师!它们又出现了!怎么办啊!” 在他背后,一阵诡异的浓雾蔓延了过来,家仆就像被火烧到屁股一样鬼哭狼嚎:“仙师!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啊!啊——来了!” 王云生拉着吓得腿软的家仆进了屋,随即拿上了自己的佩剑。 “锁好门,不要出去。” 嘱咐完家仆,王云生出了屋,进到了一片浓雾里。 他握紧了手中的佩剑:“没你我就不行了吗?” 我可是寂静岭全系列通关的男人。 几分钟后。 瑟瑟发抖的家仆听到了门外传来的绝叫声。 “啊——我又没有急支糖浆,为什么追我!” 一只死状凄惨的厉鬼正在对王云生穷追不舍,爆长的指甲上挂着来历不明的血肉,正在不断伸长要去够他的脊背。 跑过一个拐角,迎面窜出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厉鬼,再次把王云生吓得失声尖叫。 “仙师!我来助你!”房门被拽开,白家少爷拿着擀面杖就要冲出来。 “别添乱,滚回去!”王云生吼道。 白家少爷被自家仆人拖了进去,啪的一声把门关个严实。 王云生好不容易把两只厉鬼都甩掉了,才在原地喘息了一下。 “一定有一个阵眼。”他左顾右盼自语道,“到底在哪里?” 屋顶上,不知为何,祝星阑去了又返。 他默默地看着王云生狼狈的样子,一脸淡然。 王云生在原地推理了一番,找到了一个方位就继续前进了。 白家府苑是真的不小,一路上鸡飞狗跳的,终于来到了一个极其偏僻的院子。 此处雾气最浓,阴气也最重。 原因是院子里的槐树上,松松垮垮地挂着一个幡旗,看着就像被人从外面丢进来的。 只要破坏这个幡旗,连日来困扰白家的异相就能解决了,可这阴气最重的地方,自然是潜藏着更厉害的鬼魅。 屋上观望的祝星阑莫名地自语了一句:“闭嘴,很吵。” 王云生在东张西望,有问题的地方他完全没有主意到,这破绽百出的走位,引得各路鬼魅蠢蠢欲动。 祝星阑被烦得不轻,准备下去搭救。 藏在暗处的恶鬼亡魂猛地窜出,张着满是涎水的獠牙,要将王云生细长的脖颈啃噬殆尽。 却见王云生不徐不缓,甩手掷出几道发着金光的符咒,又拔剑出鞘,头也不回地将背后袭来的厉鬼穿腹,厉鬼霎时化作齑粉。 这般又准又狠的出手,与刚刚浑身破绽的菜鸟判若两人。刚才那副狼狈模样如果是装出来的,只能说明他把示弱演得出神入化,连鬼都轻敌了。 王云生用灵火烧掉了幡旗,浓雾渐渐地散开了。 “看到了吧。”祝星阑不知道在与谁说话,“他自己可以,根本就不需要你。” 说完,他的心中泛起了一股失落。 刚刚还英姿飒爽的王云生现在弓着身子,在寒风中怕冷地搓着胳膊,抬眼注意到了屋顶上的祝星阑。 王云生轻功飞上了屋顶,祝星阑转身要走。 “等等,你去哪里?”王云生叫住他,“又要说与我无关是不是?祝星阑是与我无关,可王萌不是!” 祝星阑一边走,王云生一路跟:“你要去哪里带我一个,我不会拉你后腿的。” “刚刚被吓得大呼小叫的人又是谁?”祝星阑反问。 “谁还没有点害怕的东西?”王云生坦然地拍了拍胸膛,“就算怕,我不还是勇敢地把他们干掉了。” “别跟着我。” “那你把王萌还给我。” 二人就这样在月色下一前一后追了一夜,祝星阑没想到王云生如此执着,好几次都以为她放弃了,过了一会儿又见他锲而不舍地追了上来。 直到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王云生短促地啊了一声。 之后,祝星阑等了许久也不见王云生追上来。 他自是想一走了之,可在原地杵了许久,最后咬牙切齿骂了一句闭嘴,回头找人去了。 最后他在地上的一个草垛里发现了昏迷过去的王云生。 原来是王云生失足从屋顶上掉了下来,好在掉进了一团草垛里,在一个标准的信仰之跃后,体力不支的王云生终于昏了过去。 祝星阑把他从草垛里扒出来,触手只觉他身上烫得厉害。 时值年关,气温本就低,王云生没穿外袍,又跑了一晚上,一身的汗被风给吹干,如此反反复复下来,终于是病倒了。 第二天,王云生觉得自己全身像散了架一样,全身酸痛,喉咙发疼,胸口发闷…… 哦,胸口闷是因为怀里躺了颗脑袋。 这个场景……是不是有点眼熟? 他试探地叫道:“王萌?王萌萌?” 怀里的人迷迷糊糊地哼了几声,玉雪的脸颊肉肉的,让人忍不住要戳上一戳。 这可爱的小模样是我的王萌没错了! 王云生欣喜地抱住了他:“王萌萌你终于回来了,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变成庭燎君了,吓死我了……” “放手。”怀里的人冷冷地说。 王云生浑身一僵,撒手了。 啊,不是梦。 王云生从床上坐起,礼貌又不失尴尬地笑着,伸手整了一下祝星阑的衣服:“不好意思,我还以为王萌萌回来了呢……” 祝星阑避开了他的目光:“他确实回来过。” 王云生眼睛一亮:“真的?” ---- 因为存稿不多了,所以这两天发点番外~接下来的就快进入最终大战啦,后边发就不连贯了,大家多担待~
第66章 番外 我绿我自己(中) “他确实回来过。” 王云生眼睛一亮:“真的?” 祝星阑脸上写着“否则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 王云生追问:“他现在是在你的身体里吗?你们是不是能交流?你能让我跟他说说话吗?” 说了这么多,祝星阑只回了一句:“不能。” 这前boss怎么这么难说话,一点都没有王萌的可爱。 王云生郁闷地嘟哝:“怎么连说话都不让……” 祝星阑阴沉地说了一句:“再不消停,我就杀了他。” 哦哟,你这是要我杀我自己吗? 等等。 吃瓜群众王云生反映过来,祝星阑口中的“杀了他”,那个“他”不会是自己吧? 王云生瞬间严肃,决定走成熟稳重的人设。 两人到客栈大堂用餐,小二陆续把菜端上来,祝星阑的脸却越来越冷。 王云生问:“怎么了,不合口味吗?” 家养的王萌一点都不挑食,可野生的祝星阑是个金枝玉叶的公子,完全看不上眼前这桌饭菜的。 “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 祝星阑起身拂袖而去,王云生快速地扒拉了两口,又把几个馒头塞到衣服里:“等等我!” 跟了祝星阑两天,王云生发现这人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亲近,完全是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即便是被他出色的外表所吸引,也没人敢上前跟他搭话。 王云生就安静地远远地跟着,不敢吵到他的眼睛,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山道。 突然瞧见前方的祝星阑停了下来,闭眼蹙眉似乎有些不适。 王云生担心地跑过去:“你怎么了?” 祝星阑道:“闭嘴!” 王云生立即抿紧了嘴。 “不是说你。”祝星阑抬起眼皮,撇了他一眼。 “怎么了?” “他一直在闹。” “谁?王萌吗?”王云生问,“他在闹什么?” 祝星阑冰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气恼:“闹着要吃水果。” “也是,他爱吃果子,这两天一口是都没吃。可是我现在手头也没有……有了。”王云生从衣服里掏出一根东西,“黄瓜要吗?” 祝星阑的手本来都要伸出去,反应过来又收了回去。 竟然妄图让反派boss啃黄瓜? 看到祝星阑冰冷的视线,王云生战略性退了一步,把黄瓜收回怀里:“不吃就不吃吧,到了城里,我再给你买你爱吃的苹果和橘子。” 祝星阑不耐烦地抓住王云生的后领,背后展开了大翅膀。 一个时辰后,他俩飞到了金玉城。 被空投的王云生有些晕鸡,踉踉跄跄地走去给祝星阑买水果。 拿回来后,祝星阑看了一眼就撇过脸。 “拿走。” 王云生疑惑:“怎么了,老板说这个很甜的。” 祝星阑一脸嫌弃:“太丑了。” “这个是丑橘,虽然样子丑,但是里面的果肉很好吃的。你要不喜欢,我给你把皮剥了吧。”说着,王云生动手给他剥橘子,剥好了就递给他。 祝星阑不甚情愿地往嘴里塞了一瓣,果然水润爽口,连日来的郁闷心塞都好了许多。 这么多天终于肯吃点东西了,王云生甚至觉得他的王萌萌都饿瘦了,脸都没有以前肉嘟嘟了。这么些天没吃水果,着实担心他会维C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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