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有点忿忿,倚在男人怀里嘟嘟囔囔地抱怨: “都怪你非要在直播里说我们谈恋爱,否则他们才不会注意到我呢。” 在节目之前他都还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透明,这会儿子那群吃瓜群众恨不得把许榴八辈子的老底都挖出来。 出名也是很有烦恼的。小羊老气横秋地叹气。 江珹环抱着少年单薄的肩背,亲亲小羊敏感的耳朵尖,笑着看那玉白耳垂染上胭脂似的颜色。 江珹不会告诉小羊已经有多少星探蜂拥而来,通通被他想办法挡在了门外连点风声都没给小羊知道。 他只顾低声哄着许榴: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但是我也会害怕的,榴榴。” 男人低垂着眼睫毛,他最知道许榴吃哪一套,唇角一撇露出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似的表情: “我们都已经这么亲密了,榴榴却连个名分都不想给我吗?” “没名没分地待在榴榴身边,要是榴榴以后厌倦我了,动动脚就把我给踹了,到时候我又年老色衰,我该怎么办呀?” “榴榴,你得心疼心疼我吧。” “我可是一辈子都拴在你身上啦。” 他说得可怜,眼睛眨一眨,眼底便晕出一圈可怜的水光。 眼睫毛掀一掀,把心软小羊吃得死死的。 男人还是第一次在许榴面前打扮得如此正式,一身妥帖的黑色西装勾勒出男人劲瘦高挑的身形,身上隐隐约约浮动着点名贵香水幽雅的香气。 江珹左耳耳垂上还带着一枚钻石耳钉,早年叛逆的时候打得耳洞,如今缀上颗华丽璀璨的钻石,那张本身英俊得过分的脸不仅没有被钻石掩去了光彩,反而显得更加矜贵。 真真宛如是天神下凡。 许榴被这位“天神”影帝圈在怀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耳根子就不由得发烫。 男人示弱委屈这套在爱心泛滥的小羊这里可太有效了,许榴当即就咬着舌尖倒吸一口气,心说睡了又不给名分好像真的是很渣男的行为,想了想不禁有点愧疚,挠了挠额角小声说: “那……既然你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 小羊话锋一转,挑起眉毛:“我可没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你了。” 江珹几句话将小羊的注意力转走,笑眯眯地亲了小羊发顶一口。 发型师没有给小羊的头发上摩丝,依然是一头柔软雪白的头发,好似一颗闪闪发光的香喷喷小栗子。 “今天晚上小羊想怎么惩罚我就怎么惩罚,我保证没有一丝怨言。” 男人低音炮震得许榴从耳朵一路麻到心脏,那张霜白色的脸上只是简单上了一点底妆,淡淡的绯色轻易便透过那层薄薄的粉底晕出来。 化妆师小姐姐捧着小羊的脸惊叹了半晌咬着小手帕说这么完美的脸到底有什么好化的嘛。 “既然小羊消气了,那我们就走吧。” 他笑眯眯地牵住了少年的手,两人十指相扣,走进了那华光璀璨的深处。 “操出来了出来了。” “哇靠现实里看那张脸更漂亮啊,难怪江珹死心塌地,要我我也恨不得把命都给他,呜呜呜我看一眼就恋爱了。” “老婆老婆!看我啊!” “哇哇哇,十指相扣,老天爷真夫妻就是好嗑,我已经要嗑晕过去了。” “呃,只有我觉得许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素人主播和江珹这种三金影帝相比差距有点太大了吗?” “人家郎才郎貌天生一对关你什么事?” “是的,只有你,别管了江珹他超爱。” 许榴还是有点不太习惯这种活在聚光灯下的生活,他有点不适地眯起眼睛,雪色长睫上犹自沾着一点湿漉漉的水珠。 江珹伸出手在少年眼睑上稍微遮挡了一下待他稍微适应了一会儿强光之后才放心地松开手。 “江珹,可以采访一下吗?你和许榴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去年刚通过了同性可婚法案,请问你们会结婚吗?” “公布您和许榴的恋情可能会对您的事业产生一些影响,请问您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这几日,江珹和许榴简直一跃成为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光是出现一个名字都足够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如今真人出席活动,媒体们更是直接蜂拥而上,话筒几乎要怼上江珹的脸了。 江珹面带微笑,他入圈这么多年,出了名的冷淡不近人情,这几乎是第一次对媒体有个好脸。 早就习惯了江珹的冷脸的记者们简直受宠若惊,心说有了老婆就是不一样哈,人都看起来和蔼可亲了一点。 “无所谓影响,会结婚,一见钟情。” 虽然还是那个在人前惜字如金的江珹,但是居然都好好地回答了每一个问题呢。 一见钟情。 小羊的耳朵抖了抖。 他有点狐疑地望向江珹,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是只断了腿的小羊羔吧? 江珹无辜地眨眨眼。 他接过一个话筒,深吸一口气,稳稳地扣住许榴的手指: “我今天出席这次活动,便是想告诉他,我第一次相信命中注定,就是遇见了你的时候。” 小羊的瞳孔在这样炽烈的告白中微微地放大。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脸红,只是确实感受到了两颊上滚烫的温度,小羊有点羞耻地看他一眼,声音细细地: “你别说了。” 江珹眼睛一弯,又露出那副不太正经的模样:“我说的是实话。” 小羊耳朵都要吓出来了。 晚上回去一定要好好地惩罚他。 小羊气哼哼地想。 采访过后便是纸醉金迷的酒会,许榴拿着酒杯呆呆地愣神。 奇怪,明明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场合,但是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系统解释说:“可能是之前的世界宿主大人也经历过这样的活动吗吧。” “是,是吗?”系统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吧。 小羊对喝酒其实没兴趣,但是他如今是新鲜出炉的江太太,不少人等着来同他亲近,许榴不善躲避,虽然有江珹挡着,但是也还是喝了点酒。 他是一点酒精就容易上脸的类型,两颊熟红得像是靡艳的蔷薇,两颊软肉又软又香,挤在江珹宽阔的肩上,变成一团被压扁的熟红绵软的糖糕。 少年呼出的气息都带着蛊惑的,醉人的甜香。 江珹任由小羊依靠着自己,大手轻轻地揽住小羊的腰肢,知道他喝不了多少酒,便带着许榴退场了。 小羊晕晕乎乎地抱着被子躺在床上,一双失去了焦距的眼睛在看清了江珹的脸时猛地聚焦了。 江珹本来低头正在帮小羊擦脸,小羊却猝不及防地伸出手拽住了江珹的领带。 男人一回来就先顾着给小羊洗脸换衣服,自己还是那身今天酒会的西服,一身都禁欲得好似不染尘埃的山巅细雪,偏偏那领带被少年素白手指紧紧攥在掌心里,修长脖颈因为受力不得不垂下,连带着被西装包裹住的高大身躯也臣服似的微微低下。 从山巅神明变成了轻易被小羊驯服的忠诚猛兽。 “榴榴,怎么了?”男人温声哄着他,并没有因为小羊的动作而觉得不悦。 小羊醉狠了,两颊都泛着胭脂般的美艳酡红,眼神里水光氤氲。 偏偏还惦记着江珹早前说过的任自己惩罚的话。 小羊很记仇的性子,就算是醉晕了也还牢牢记着这事。 “你自己说的,今天晚上随便我怎么样?” 许榴唇边溢出一点滚烫的热气,江珹眼眸微深,眼底翻滚着危险的暗色,偏偏面上笑意还是温和的。 “小羊想做什么都可以哦。” 许榴舔舔有点干巴的唇肉,从还没来得及换掉的裤子口袋摸出一个东西。 一个墨绿色的蛇皮项圈。 下面刻着江珹的名字。 自从发现小羊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小美人之后,为了许榴可以正常生活江珹就把许榴脖子上的项圈摘下来了。 男人摘下来的时候还很是依依不舍,被小羊发现之后可怜巴巴地分房睡了一个星期。 后来出于某种隐秘的情思,江珹又在铃铛上加了许榴的名字。 如今那铃铛里又重新装上了铃舌,晃一晃就会叮铃叮铃地响。 江珹唇角带着一点压不住的笑意:“哦,所以小羊想要怎么罚我呢,嗯?” 他慢慢地欺身上去,高大身形投落的影子几乎可以把小羊整个罩住。 沦陷在阴影的小羊还是醉醺醺的,因为手里还紧紧攥着江珹的领带,所以也没能立刻察觉其中的危险。 他拽了拽那领带,有点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的蛇皮项圈,翘起嘴角:“嘿嘿,想不到吧,这个东西现在在我这儿。” 江珹眼神幽暗:“所以小羊现在想怎么玩我呢?” 他完全故意的,后面几个字被他咬得尤其缠绵暧昧,小羊的耳朵轰得一下就红了。 小羊哪里知道人类脑子里能装得下那么多怪东西,小羊就是单纯地想要小小地报复一下江珹,让他也感受一下带着项圈过一天是什么样的。 江珹从善如流地低下脖颈:“那么小羊把这个给我带上吧。” 许榴没有听出男人话里隐藏的危险,心说江珹这厮还是蛮上道的嘛,便乐颠颠地把这个专门给自己打造的项圈给江珹带上了。 他醉得手脚都发软,卡扣扣了好一会儿才勉勉强强地挂上。 细细白白的绵软指尖带着比体温还要稍高一点的温度在男人敏感的后颈上不得章法地摸来摸去。 许榴的手指顿了顿,混沌大脑有一瞬间闪过疑惑,怎么感觉江珹的肌肉变硬了呢? 这个项圈对许榴来说是刚刚好,对于江珹来说就有些过于窄小了。 紧绷的墨绿蛇皮紧紧地箍在男人苍白的脖颈上,连喉结滚动的形状都在流光溢彩的昳丽鳞片下被描摹得异常清晰。 在昏黄色的灯光下一照,无端有种被禁锢住的猛兽似的错觉。 而这被项圈锁住的野兽,为了一口肉如今正无比乖顺地任由瘦小的,只会咩咩叫的小羊掌控自己的一切。 “榴榴,想不想听铃铛晃起来的声音?”西装野兽不怀好意地抵着少年滚烫的耳垂,低低嗓音好似施行蛊惑的恶魔。 许榴脑子都被酒精烧得要转不动了,只是如今觉得江珹好像还蛮乖巧的嘛。 天真小羊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咬着手指说这样让江珹晃给自己听的话也太为难人了,便摇摇头说: “不要了。” “啊,这就不要了。”江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望。 许榴心说表演欲还够旺盛的哈。 想了想便结结巴巴地点点头:“那,那你要是想晃的话就晃吧。” “真的吗?”男人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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