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我说的是如果。” 舒瑜“哦”了一声,“如果不是您赶我的话,我是不会离开的。” “萧先生,您放心好了。” “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随便问一问。”萧珩表现得很镇定,但说出的话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就算是你大伯说的?” “嗯嗯。”舒瑜连连点头,“就算是他说的。” “其实吧,”说到这里,舒瑜顿了一下,“他们没有办法和您相提并论的啦。” 哦? 萧珩撩了撩眼皮。 “不要以为是大伯我就一定会听他的话。”舒瑜笑了笑,“在我心里您才比较重要。” 可以。 舒瑜的话很好地取悦到了萧珩。 “萧先生,您现在满意了吗?”过了一会,舒瑜慢吞吞地开口。 萧珩三番两次地打扰他,傻子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捡着一些好听的话说给萧珩听,萧珩果然非常满意。 满意到……对于舒瑜这样明显逗着玩的话,也无动于衷。 装作没有听见。 舒瑜挑了挑眉。 直到车子驶入地下车库,舒瑜看着萧珩冷淡的侧脸。 莫名其妙的,舒瑜也有不经过脑子就开口说话的时候,“萧先生,您一定也很喜欢我吧?” 萧珩:“?” 萧珩下意识就想否认。 但话就在喉间,萧珩却一个字也没有说。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直到车子挺稳,萧珩也只是说了句“到了。” 身侧没有传来动静。 萧珩解开安全带。 他转过身,想看舒瑜一眼。 但舒瑜忽然凑了上去。 他掌心撑在坐垫上,身体微微前倾,一时之间,和萧珩挨得很近。 只要不是结婚,以萧珩这张脸,到哪种地步他都能接受。 但是结婚不行。 真的不行。 所以舒瑜想要弄清楚这件事。 “萧先生。”舒瑜微微抬头,看向他,“是不是啊?” “不知道。” 不是否认,而是不知道。 舒瑜怔了怔,随后轻笑了一声。 “。”萧珩听着这笑声,莫名地觉得心痒痒。 他垂下眼睫。 入目便是青年饱满红润的嘴唇。 而且这样的姿势……莫名地让萧珩想到了一个词, 索吻。 很像。 实在是太像了。 如果不是舒瑜的眼神清澈无暇,有那么一瞬间,萧珩甚至觉得舒瑜是蓄意勾.引。 狭小的空间内,萧珩的呼吸声逐渐有些不平稳。 “不知道啊……那有点难办呢。”舒瑜叹了一声。 萧珩的喉结动了动。 他将脑袋扭到一边,刚准备下车。 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回身。 舒瑜:“?” 下一秒,舒瑜的唇被捏住。 指腹停留在红唇上。 萧珩心跳忽然变得急促。 也不知道是掩饰,还是说给自己听。 但那漆黑的眼眸,却连半分视线也分不出去。 “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 在今天之前都是。 萧珩指尖按了一下。 他感受着手指上面的柔软,反复流连,摩擦。 但他的行为和他说的话完全相反。 看着舒瑜唇上的颜色因为他的触碰而越来越深,萧珩的嗓音微微微哑,“所以不要再问了。” 舒瑜:“。” 你最好是。
第60章 一个星期后,陈沿将舒清礼的字画藏品全部搬了过来。 舒瑜当时正在看书,听到门铃响起,马上去开门了。 门刚一打开,就看见了站在最前面的陈沿和他身后的好几个人。 个个身壮如牛,把舒瑜吓了一跳。 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 “舒少爷。”简单打了一声招呼之后,陈沿指挥着几个工人搬着东西进屋。 大大小小的箱子,一共有五六个。 舒瑜下意识地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进来。 等到东西都放好了之后,他才询问陈沿,“陈助理,这些都是什么啊?” “这些都是舒先生的东西。”陈沿推了推眼镜,回答舒瑜的话,“萧总都买了回来,说是给您。” 陈沿口中的舒先生,正是舒瑜的父亲,舒清礼。 陈沿说:“本来早就该送过来了,但是洽谈价格费了点时间。” 舒清礼虽然也是帝京书法家协会的会员。 但在此之前,他都没有出售过自己的字画。 慈善晚会的那一次,本来就是特殊的存在,按照晚会上拍卖的价格肯定不可取。 所以关于舒清礼的字画到底能卖多少,价值几何。 陈沿海专门去找人进行了鉴定,给到了舒清荣一个合理的价格。 一个星期已经最快的时间了。 陈沿说:“您是否需要清点一下?” “……他还真买了啊。”听到陈沿的话,舒瑜微微一愣。 他以为萧珩当时就是随口一说来着…… 而且事后也没有再提起,舒瑜自己都将这件事给忘了。 结果…… “萧先生为什么要买啊?”舒瑜很不理解这种行为。 他侧头,看向陈沿,目光中满是不解,“我‘父亲’的遗物,怎么算也应该是我的吧?他为什么还要特意花钱去买?” 陈沿:“……” 陈沿也不知道。 他沉默地看向舒瑜。 心里想的和舒瑜一模一样。 但萧珩是他的老板。 陈沿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说老板的不是。 他安静了片刻,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直接转移话题,“舒少爷,您看需要帮您放在什么哪里吗?” 舒瑜没应他的话。 他目光垂下,看向地下的五六个纸箱,有些忐忑地问道:“花了多少钱?” 陈沿:“……” 陈沿说出了一个数字。 舒瑜:“…………” “他可真有钱……”舒瑜喃喃道。 舒瑜的心情在听到萧珩发出去的巨额的金钱后,忽然变得无比凝重。 ……总感觉无形之中背上一些不该存在的债务似的。 舒瑜抿了抿唇,眼神变得有点迷茫不解。 “就放在这里吧……”舒瑜安静了一会儿,抬眼看向陈沿,语气可怜兮兮的,“我想看看我的债务,再决定放在哪里。” 陈沿:“……好。” 其实陈沿很想告诉舒瑜,这些东西就是萧珩用来哄他开心的。 他只需要接受就好了。 就算说得长远一点,以后两人分手了,萧珩也绝对不会是要他还回去的类型。 但想了想,陈沿觉得这些都是他自己理解的意思。 萧珩没叫他说,他就不需要多此一举。 所以陈沿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确定了舒瑜不需要人帮忙后,陈沿很快就带着工人们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留下舒瑜。 ……以及可能也许会是他的庞大债务。 做了差不多十来分钟的心理建设,舒瑜终于好像认命了一样。 他蹲下身去,用一把小刀划开了纸箱上面的胶带。 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映在舒瑜的瞳孔中。 舒瑜拆开一卷。 遒劲有力的字体跃然于纸上。 狂草笔走龙蛇,小楷端严方正。 行书飘若浮云。 虽称不上是名家之作,倒也是各有特色。 上次舒瑜从舒家回来的第二天,他就通过网络媒体了解了一下舒父这个人。 虽然醉心于字画等风雅之事,但实际上,舒清礼并不觉得自己是个专业的书法家。 他是个很谦虚的人。 媒体采访他的时候,说到帝京的书法家协会,他也只说圈子里的长辈给了面子之类的。 为人谦逊,和蔼,有礼。 和他的名字一模一样。 舒瑜一张张将其打开,仔细观摩。 直到脖颈处传来酸痛感,他才停止。 长时间地坐在地上,舒瑜的脚都麻了。 他揉了揉,稍微适应了几分钟,恢复了知觉之后,才站起来。 舒瑜抬头看向墙上时钟。 已经下午四五点了,差不多也该休息了。 舒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看向身后。 萧珩的这个房子,是一个四居室。 一间主卧,一间客卧,一间书房。 还有一间,刚好是空着的。 想了想,舒瑜决定把这些东西放在空房间里。 舒瑜很喜欢舒父的字。 刚刚在看的过程中,是打算挂一两副在自己的房间里。 但想了想,又担心弄脏或者出什么意外之类。 所以舒瑜觉得还是收起来比较好。 五六个大纸箱,对舒瑜来说显得很吃力。 他费了一番功夫,往返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全部搬进去。 出来的时候,舒瑜气喘吁吁。 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和脖颈。 舒瑜也算是忙碌了一个下午,现在渐渐地感觉到了累。 房间内冷气正好。 一进去,舒瑜脱鞋上床,扑到枕头上的那一刻,就很想睡觉。 但他想了想,还是气不过。 顺手将自己的那本日本,从枕头底下抽了出来。 舒瑜这段时间在晚上写日记比较多,为了随取随拿,现在都放在了枕头底下。 反正也不会有人进他的房间,舒瑜的胆子渐渐变大的许多,也不像刚开始记录的时候,写了一点‘骂人’的话,就担心被人发现,藏得严严实实。 ——他现在已经可以做到非常平静地在日记本上骂‘萧珩是个大傻叉’了。 萧珩真的是个大傻叉。 明明可以直接拿回来的东西,竟然花了那么多钱去买…… 舒瑜“哼”了一声。 他趴在床上,打开笔盖,在写下今天的日期之后,首先写满了两行‘萧珩笨蛋’、‘萧珩傻叉’、‘最烦萧珩’了之类的话,然后才开始写上正文。 写完之后,困意竟然消散了许多。 舒瑜也不想睡觉了,他仰躺在床上,将日记本举高,开始往前一页页地翻看。 不看不知道。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写了大半本。 不过生活上的事情没有怎么写,倒是把萧珩过往欺负他的事情,全部巨无漏细,一个不落地全记了下来。 间或夹杂着一些萧珩与世子的对比,以及对萧珩实行的改造计划。 舒瑜一时之间看得津津有味,把日记从头翻到了尾。 挺有意思的。 现在回看起来,甚至连萧珩转变的节点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舒瑜的指尖停留在从穗城回来的那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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