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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帆在大楼门口等得有些闷，双手习惯性的掏了掏衣裤口袋，没摸到烟盒才讪讪的放下手。 “是啊，早就戒了。”他突然回想起以前在医院，被曲绚强行戒烟的日子。 那时候，曲绚真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盯着他，可他当时怎就没看出问题呢。 “是曲总的车，他今天居然来公司了。” 顾帆听到有人提起曲绚，也发现停在不远处的白色宾利，车牌号码的确是曲绚那辆，接着又听两个小助理聊到。 “早上热搜看了吗，曲总要跟薛老的弟弟打官司了，你说咱们曲总也不缺钱啊，干嘛要争那些遗产。” “当然看了，果然豪门的瓜最香。当天立遗嘱当天去世，我要是曲总我也告他。” “你的意思是薛老弟弟有问题？可不是放出合影了吗，他跟薛老关系很好啊。” “切，摆拍一下很难吗，当年赌王家不也这么干过。” “你说的也有道理，曲总下来了，快走快走。” 两个小助理一看车门打开，像两只小鹧鸪似的缩起脑袋开溜。 顾帆还想问她们一句，自己才三十几岁为什么叫薛老，却已经找不到人了，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刚才那小丫头挺有眼力见的。 “回来了吗？” 就在这时，耳旁突然响起曲绚的声音，顾帆心里猛的一惊。 不会这样就被人发现了吧，曲绚怎么可能一眼认出他来，但万一真认出来怎么办，他是大方承认了还是装傻。 顾帆心里闪过无数念头，转头对上曲绚时才知道，他……他在跟人通电话。 似乎察觉有人盯着，曲绚也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的视线骤然对上，都同时愣了一瞬，不过曲绚很快收回目光。 顾帆却发现今天的曲绚，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不知道是不是墨镜的缘故，脸色看起来也比以前苍白。 眼看陈彦把车开过来了，顾帆有些逃避的钻进商务车后座。 “让他到我办公室，我亲自跟他谈。”曲绚说完挂断通话，发现门口的人已经不见了。 “曲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曲绚身后的助理见他盯着大门，开口询问道。 “刚才的人你认识吗？”曲绚指了指男人站的地方，总觉得对方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助理压低声音道，“那是顾帆，几天前徐总送去医院的那个人。” 曲绚一听也想起来了，眼里顿时多了些失望，刚才虽只扫了一眼，却已经让他记忆深刻，如果是公司的练习生，或许要好好留意。 但知道这人是顾帆之后，曲绚立即打消这个念头。一个为了私人感情，可以放弃生命的人，根本不适合当公众人物。
第6章 训练开始 “前面停车。”顾帆揉了揉抽痛的胃部，看到路边有卖粥的小摊，示意开车的陈彦靠边停下。 “你又想干什么，蹬鼻子上脸了是吧。”陈彦不耐的吼了一句，这家伙把他当司机还使唤上瘾了怎么的。 “医生说了出院也要饮食规律，你不会还想我明天再进一次医院吧。”顾帆指了指那个卖粥的小摊说。 今天一早出院，他早餐都还没吃，胃闹得越来越厉害，好不容易能重生一回，他可不想继续在医院里躺着。 果然陈彦一听要进医院，只能妥协的靠边停下，如果这家伙再出状况的话，他代理经纪人的位置就该丢了。 顾帆戴上口罩下车，去买了一份热白粥，趁着路上吃完正好也到公司宿舍。 公司租下的公寓有三室两厅，地方还算宽敞，与顾帆合住的除了夏枫，还有另外一个男生。不过那人时常不在宿舍，顾帆跟他也没太多交集。 这会人都在节目组那边，公寓静悄悄的就他一个人，客厅里健身器材跟衣服四处乱扔，连他自己的房间也弄得有些凌乱。 顾帆把卧室简单收拾一遍，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索性躺在沙发上休息，手里却把玩着被摔碎屏幕的旧手机。 这还是他收拾屋子时找到的，想起里面保存的东西，可得好好留着才行，说不定哪天会用得上。 试了几次旧手机死活开不了，顾帆拿起另一只继续翻看微博，发现早上的热搜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沈奕辰要与文鼎解约的消息。 沈奕辰是遗嘱见证人，他这时提出跟文鼎解约，无疑会引起外界猜测。 果然底下已经有不少人提到这点，有认为他接受不了曲绚的做法，不惜赔偿违约金也要离开。也有人说是曲绚因为遗嘱的事迁怒，故意打压他。 这场舆论还在发酵，甚至有越闹越烈的趋势，顾帆看了一会，在了解大致情况之后才关掉手机。 郑光昱会这么频繁动作，不就是因为心虚，他越是着急越容易被逼出马脚，现在就让他再蹦跶一会。 不过他倒很好奇，等郑光昱一无所有的那天，沈奕辰会怎么做。 目前的他还是养好身体要紧，不然连节目组都回不去，其他事情就更难进行。 … “你今天去公司了？” 沈奕辰前脚刚走，曲绚便接到大哥曲瑞打来的电话，语气平淡的“嗯”了一声，一边点开邮箱处理公事。 那边沉默片刻之后，好似叹了口气才说，“小绚，要不你再多休息两日。” “好端端的干嘛要休息，之前托你帮忙的事情，怎么样了？”曲绚停下打字的动作，对电话那头问。 “已经让人去查了，原来25号那天医院的监控全面瘫痪，现在看来是不太对劲。”曲瑞回道。 听到监控停运，曲绚脸色更加难看，“那两人呢？有查到什么吗？” “目前还没有消息，不过你怎么笃定这两人关系匪浅？”曲瑞有些奇怪的问。 虽然他也不希望这些股权在别人手里，但听到曲绚真要起诉郑光昱时，还是让他有些吃惊。 “有人发邮件告诉我的。”曲绚说着顺手点开那封奇怪的邮件，又重新看了一遍。 “邮件？知道是谁发的吗？”曲瑞在那头追问。 “一个陌生账号。”曲绚说道。 他也想知道发邮件的人是谁，对方怎会清楚郑光昱的事情，知道他伪造遗嘱，还跟沈奕辰是情人关系。 只可惜单靠一个邮箱，想要追查到人不容易。 “你放心，如果他们以前真有交集，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至于邮件，要不你把邮箱号码给我，我帮你查。”曲瑞向他提议。 曲绚犹豫片刻就点头了，“也好，一会发给你。” 事情谈妥曲绚正要挂断电话，曲瑞却又突然问了一句，“沈奕辰那个热搜不管了吗？” “不用，让他们闹一阵也好。”曲绚冷笑的说道。 他在其他方面的人脉虽不如大哥，但说到媒体跟网络舆论，文鼎有专业的公关团队，是连曲氏也比不了的。 从昨晚开始就已经有人蠢蠢欲动，全被他的团队压下去了。 只是对方显然没打算就此收手，甚至想利用沈奕辰的人气，既然这样，不如就留着这个话题去闹，到时候违约金还能多要一点。 挂断电话后，曲绚一脸疲惫的揉了揉鼻根，索性放下工作，点开自己微博里唯一关注的账号。 不久电脑里便传出一段嘶哑的乐曲，二胡的声音有些悲凉，就像秋风落叶，止不住生命凋零。 这个博主十分奇怪，微博主页里全是二胡的教程视频，而且最后一条公开微博显示在半年前，显然这人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作品。 而原来的那些旧视频，曲绚已经看过无数遍，却依旧不在意的重复播放着，贡献那少得可怜的浏览量。 屏幕里一个没有露脸的男人，握着二胡缓缓拉动。男人演奏得入神，拉着弓弦的动作流畅又洒脱，甚至让人忘了，在他手里只是一把破旧的二胡。 曲绚盯着画面，嘴角微扯开一抹幅度，像是在笑，却又好像不是。 … 顾帆在公寓修养了两日，期间又配合心理医生做了好几套测试卷子，才终于证明自己是个阳光积极的好青年，被放行回节目组继续录制。 实际上这几日，关于他要退出节目的传闻就没断过，但无论电视台还是文鼎，都仿佛默认一般没有做出回应。 所以当同组成员在练舞室看到顾帆时，没有一个不感到惊讶。 “顾帆？他不是已经退出了吗？怎还会在这里？” “我们都练了一个星期了，这家伙回来做什么。” “希望不要扯后腿才好。” 现在节目还剩四十几个人，又被分成四组进行PK，每次演出排名最后的一组，不仅被待定的队员最多，还要接受对手更换组员的要求。 所以与顾帆同一组的人，看他这时候回来，就不免有些怨言了。 “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这次要完蛋了呢。”夏枫看到顾帆出现，却有些高兴的跑过去说。 他还真怕顾帆就这样退出，以后想再找出道的机会，可就难了。 “是啊，不努力的确要完蛋。”顾帆认真的点了点头。 今天来节目组的路上，陈彦才把节目流程拿给他看，顾帆发现他不仅要排练团演，还因为上周垫底，这期要加一场单人淘汰秀，显然已经踩在红线上了。 而且他今天还发现一个问题，之前他在医院，单人舞台是陈彦帮他定的，要现场演奏小提琴。 可原主留下的记忆很稀碎，而他以前虽是军艺学校毕业，却从未玩过西洋乐器，换句话说就是，他不会。 还有，陈彦选的那首曲恐怕也有问题。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把团演练好再说。 很快排舞导师跟摄影组也一起进来，几个成员意思意思，对顾帆的回归表示欢迎。 “今天会做些调整，都先站好位置。” 他们组的舞蹈老师苏媛，以前是国外女团出身，身材样貌都很出挑，刚一出现在舞蹈室，几个年轻男孩的目光，就忍不住落在她身上。 苏媛昨天就接到通知，顾帆会回来参加训教，看到他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询问两声他的身体状况，就准备开始今天的排练工作。 队伍里并非全是练习生，舞蹈功底也参差不齐，导师需要根据每个人的情况调整动作，之前的团舞已经排得差不多了，突然塞进一个人，许多事情都得重新来过。 而顾帆被舞蹈老师揉虐的日子，也正式开启了。 等到下课时间，其他成员都欢呼着跑去餐厅，顾帆才颤巍巍的走出舞蹈室。 “你还好吧？”夏枫看他像个老头似的，一步一挪的往前走，特地放慢脚步等他。 “没事。”顾帆咬了咬牙，死要面子的摇头。 夏枫却搭上他的肩膀，很不厚道的笑着说，“你没事瞎逞能什么，扯蛋不好受吧。” 被他一句戳穿痛处，顾帆老脸一红，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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