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冯巫没有接过耳杯,转头“看”向对方,道:“梁国大司马之孙,虎贲姚陛长。” 姚司思将耳杯塞在他的手中,转身要走,冯巫道:“你可怜于冯?” 姚司思的脚步顿住,冯巫了然的道:“因着你觉得,你与冯是一道人?” 无错,姚司思觉得他们是一道人,同样拥有悲惨的童年。 姚司思出生之时,也和冯巫一样,是传说中的煞星,打小开始便被人欺负,但凡做点什么,都会被传成不好的事情,以至于姚司思根本什么也没做,便成了梁京小恶霸。 只不过姚司思比冯巫要幸运,冯巫从小被虐待,甚至被送到狄人手中作为质子,而姚司思遇到了梁羡。 姚司思只是蹙眉道:“你呕血了,脸色也不好,有功夫的话,传个医官来诊看诊看。” 啪——!! 是羽觞耳杯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冯巫高高举起手,将耳杯摔在地上,冷笑道:“你凭什么可怜于冯?” 姚司思的袍子上飞溅上了不少水渍,但并没有生气,反而道:“你饮醉,并非你欢心,而是不欢心,我……我知道,因着我以前也如此。” 冯巫的唇角划开一丝冷笑,他慢慢睁开双眼,用银白色的眼眸凝视着姚司思,宽大的手掌仿佛毒蛇,一点点抚摸上姚司思的面颊,轻声感叹:“多么逸美、纯净,冯说过,不要随便靠近我,亦不要与冯牵扯上任何瓜葛,否则,会被冯……弄脏。” 白清玉强硬的拉住梁羡的手回到营帐之中,脸色黑压压的道:“那个冯巫一看便不是善茬儿,他能将泉虞国的国王顽弄于股掌之间,必定功于心计,君上竟还一而再招惹于他。” 梁羡道:“说话要讲良心啊,是他招惹孤的。” 白清玉无奈的看向梁羡。 梁羡振振有词:“再者说了,都是丞相你的过错。” “卑臣?”白清玉蹙眉。 梁羡点点头,道:“孤留你过夜,你是不是无情无义的拒绝了?你若是留下来洗澡,孤也不会因为那些奇怪的东西出去查看,自然也不会与冯巫有什么牵扯瓜葛,所以是不是丞相你的过错?” 白清玉险些被他气笑了,道:“如此强词夺理,系统有没有给君上加分?” 梁羡当真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摇头道:“没有,系统觉得这不是强词夺理。” 说罢,笑眯眯的看向白清玉道:“丞相,要不要留下来……沐浴?” 白清玉果断的道:“不,君上安寝,卑臣告退了。” “为何?”梁羡双手张开,拦住白清玉的去路,道:“系统马上升级了,丞相身为孤的盟约,为何要拒绝升级。” 白清玉挑了挑眉,那表情十分的耐人寻味,幽幽的道:“因着卑臣很好笑。” 说罢,打起帐帘子再一次离开了。 梁羡:“……”好笑?怎么还笑呢! 天色蒙蒙发亮,梁羡是被热醒的,干脆起身不再懒床。 他今日起得很早,旁的诸侯都没有起身,士兵们也堪堪晨起训练,整个营地还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 梁羡打起帐帘子,伸了个懒腰,哈欠打到一半,震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思思?” 只见姚司思鬼鬼祟祟,怀里抱着一团衣裳,鬓发凌乱披散,身上只着雪白中衣,一大清早做贼一般穿梭在营地之中。 姚司思突然被叫住,整个人一僵,磕磕绊绊的道:“君、君君上……?!” 梁羡一眼便看到姚司思下巴上的咬痕,还有耳根处的吻痕,震惊的道:“思思你这是……一夜情去了?” 作者有话说: 99章撒花~~明天争取一下6更,握拳! * 安利一下我之前完结的古耽文《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肥肥的可宰杀哦。 再安利一下之后要开的新文《身为君王有个前夫很合理吧?》和《亲如逆子》,都是伪考究的古代题材,欢迎收藏~ 另外还有狗血沙雕文《结婚吗?情敌先生》《今天也要开心呦![快穿]》,戳进我的专栏就可以看到。
第100章 醉酒和意外【1更】 ☆梁羡:爸爸不允许!☆ 呼啦…… 姚司思目瞪口呆与梁羡四目相对, 怀里抱着的衣裳全都洒落在地上,梁羡眼尖,发现其中一件衣裳根本不是姚司思的。 “这是……?”梁羡指着那对于姚司思来说, 过分宽大, 且白得犹如新鲜雪片子的罩衫。 在这个营地中,白衣胜雪的本只有白清玉一人,但后来又多了一个人, 那便是泉虞国的国师冯巫了! 姚司思赶紧蹲下, 将衣裳一股脑抱在怀中,但蹲下的动作显然太难为他, “嘶……”倒抽了一口冷气, 差点闪到腰。 “你……没事罢?”梁羡迟疑的道。 姚司思快速捡起衣裳,磕磕绊绊的道:“没没没……君上今日晨起好早啊……卑将先告退了!” 说罢,一溜烟儿不见了,跑得仿佛一只小兔子, 还是那种烤得全熟的…… 梁羡摸着下巴:“什么情况?发展也太快了……思思刚刚十七就去一夜情了?爸爸不允许!” “阿嚏……”姚司思一口气冲回自己的营帐,狠狠打了一声喷嚏, 揉了揉鼻子, 心里思忖着,定然是有人在背地里说自己的坏话了, 不然自己个儿十年也未害风寒的体魄,怎么会打喷嚏呢。 姚司思把衣裳全都扔在地上,凝视着那条雪白的罩衫有些出神,不由自主的红了面颊,似乎想到了什么, 赶紧抬起手来拍拍脸面, 自言自语道:“姚司思!醒一醒, 都是……都是意外,醉酒、对……醉酒……” 他说着,赶紧找出换洗的衣裳,让寺人打来热汤,沐浴更衣,换上介胄,又恢复了虎贲军陛长的“威严”模样。 姚司思在镜鉴前照了照,感觉自己充满了威严,这才松了一口气,离开营帐出去巡逻。 “放了我!!” “泉虞国的大司马已然来了!” “你们知道我是谁?!小心我令你们周人吃不了兜着走!!” 姚司思出来巡逻,便听到隐隐约约的喝骂声,循着声音往前走,便来到了牢营门口,这是专门关押狄人王子的牢营。 姚司思道:“怎么回事?” 士兵回禀道:“回陛长,泉虞国的王子听说使者来了,这两日叫嚣的很严重。” 会盟第一日无疾而终,泉虞国的人看起来并不怎么在乎他们的王子似的,奈何泉虞国的王子还觉得他们的使者来了,可以和大周谈判,莫名其妙有了底气。 牢营中传来狂妄的叫嚣声:“识相的快点放了我!否则要你们这些周狗好看!” 姚司思气不过,哗啦一声打起帐帘子走进去,冷声道:“有力气便省省罢,第一日会盟的情况,看来还未有人来告知与你。” 姚司思将第一日会盟的结果说了一遍,泉虞国的王子立刻吼道:“不可能!我乃泉虞国的王子!王父唯一的儿子,你们休想诓骗于我!” 他说着,又道:“你们周人阴险狡诈,必然是想要离间我与使者!休想!哈哈哈哈——周人识相一点,现在就放了我,是了,还有那梁国的国君,倒也是个美人儿,将那梁国的国君送到我的榻上,让我与他完成之前的洞房花烛夜,说不定我还能……啊!!!” 不等他说完,姚司思一拳揍在泉虞国王子的脸上,王子惨叫一声,他被绑着,饶是如此还被打得踉跄,枷锁哗啦啦的震颤。 “你……你敢打我?!”泉虞国的王子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姚司思冷声道:“阶下之囚,何足言勇?你再敢多说我君一句不是,我现在就拧掉你的舌头!” “你……你……咳咳咳——”泉虞国的王子怒极,瞪着一双赤红色的眼睛,双眼愤怒充血,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咳嗽起来,他似乎觉得嗓子不舒服,咳嗽几声之后,伴随着“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姚司思吓了一跳,后退两步,以免鲜血喷到自己身上,泉虞国的王子双眼睁得仿佛铜铃,“哐当——”直愣愣仰倒在地上,鲜血犹如泉水一般从口中源源不断的流出,瞪着眼睛一动不动。 “怎么……”姚司思立刻沉声道:“医官!!快传医官!” 梁羡本想去睡个回笼觉,刚在榻上躺好,还未来得及闭眼,便听到寺人尖锐的嗓音大喊着:“君上——君上!!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妙啊!” 寺人跌跌撞撞冲进来,梁羡奇怪的道:“什么事?” 寺人磕头道:“君上!虎贲姚陛长,方才……方才一拳将泉虞国的王子给……给打死了!” “什么?!”梁羡不是没听清楚的反问,而是不敢置信的反问。 姚司思虽素来有梁京一霸的恶称,但他并非真的恶霸,只是以讹传讹罢了,其实姚司思这个人甚至有些腼腆,涉世不深,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冲动之事? 梁羡翻身下榻,大步走出营帐,刚一出来便碰到了白清玉,白清玉锁着眉头,沉着脸色道:“君上想必已然听说,姚陛长眼下被押解在幕府营帐。” “一道去。”梁羡道。 二人没有废话,立刻风风火火的往会盟营地的幕府大帐而去,刚一走进去,便听到泉虞国大司马哭丧的声音。 “王子!!王子你这是怎么了!?我的好侄儿啊……” “王子……你让我如何与王兄交代啊!” “我的好侄儿,好侄儿啊,叔父一定会为你复仇!!” 姚司思脸色微微惨白,嘴唇亦是发白,被五花大绑的押解,跪在地上,幕府营帐之中好生热闹,天子周子彦,黎国国君黎漫,还有胡国、冯国的国君都在,另外泉虞国的使者们也在,而幕府营帐的正中间,摆着一具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 那男子满脸鲜血,正是已经断气的泉虞国王子。 姚司思一见到梁羡,立刻挣扎着道:“君上!不是我,我只是……” 不等他说话,泉虞国的大司马道:“是你!!就是你,你一拳打死了我泉虞国的王子!好啊,素来知道你们周人狡诈狠辣,没想到如今在会盟之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周子彦沉声道:“泉虞国特使请放心,如今会盟大营出现这样的事情,寡人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眼下之计,先让医官查探一番王子的死因才是……” “查探?!”不等周子彦说罢,泉虞国的大司马已然呵斥道:“怎么查探?!王子已然过世,你们还要对他的尸身不敬?!我泉虞国也不是好欺负的!” 周子彦道:“泉虞国特使,寡人并非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泉虞国大司马咄咄逼人:“你们周人打死了我国的王子,还要毁尸灭迹,你们什么意思?!” 黎漫忍不住冷笑:“泉虞国大司马,你讲讲道理,你们泉虞国的王子,也是上过战场的豪杰,占领我大周领土之时,可不见这般柔弱,怎么?如今被一个奶娃娃一般的少年一拳打死,你不觉得可疑么?大司马不但不追根究底,竟还阻挠我们验尸,谁看了不觉得大司马心里有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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