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国的士兵立刻戒备:“什么人!?” “好像是自己人,穿着咱们柳人的介胄。” “还抬着担架……” 大队人马穿着柳国士兵的介胄, 抬着一个个担架, 快速朝着辕门跑来,一面跑还一面大喊着:“有伤员!有伤员!快打开辕门!” 按照惯例, 但凡是进出营地之人, 必须在辕门前接受检查,核对印信,检查无误才能通行。 然而如今情况有些特殊,担架上的伤兵浑身上下鲜血淋漓, 面颊被污泥掩盖,根本看不出一块好皮肤, 更别说分辨出伤兵的模样了。 像这样受伤惨重, 被担架抬着的伤兵还有许多。 “快!快打开辕门!” “再医治就晚了!” “我们在葫芦谷被梁国的兵马偷袭了!死伤惨重!快打开辕门放行!” 柳国的士兵一看,眼下情况特殊, 又见来人的确穿着自己人的介胄,想必是派去葫芦谷的伤员,便挥手道:“打开辕门!” 轰—— 轰隆—— 辕门一点点打开,伤兵们抬着担架冲进去,往医官的营帐而去。 伤兵源源不断的进入医官营帐, 柳国的医官道:“伤兵怎么这般多?快放下放下, 担架放在这里。” 士兵将担架放下, 医官伸手想要检查担架之上的伤兵情况,却在此时,“啪!”一声,那担架之上奄奄一息的伤兵突然睁开眼目,一把握住了医官的手腕。 医官吓了一大跳:“你……你怎么……” 只见伤兵翻身而起,哪里还有奄奄一息的模样,整个人“生龙活虎”,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泥,笑眯眯的道:“躺得孤腰酸背疼。” “你?!”医官更是瞠目结舌,孤?这个自称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医官越看对方越是眼熟,怎么、怎么那么像梁国赫赫有名的昏君梁羡呢!? 唰—— 不等医官大喊出声,冰冷的剑刃已经搭在他的脖颈上,医官用余光瞥斜而去,就见到方才抬着担架的年轻男子拔出兵刃,抵住他的脖颈。 梁羡翻身从担架上下来,甚至伸了一个懒腰,笑眯眯的道:“思思啊,咱们梁国人不喜杀生,若是这医官不喊不叫,便留他一条性命,若是他不老实,也不好杀了他的性命,干脆割掉舌头罢?” 医官立刻双手捂住嘴巴,使劲摇头,示意自己不说话。 梁羡眯起眼目,幽幽的道:“接管军营。” “是!” 营地的幕府大帐之中,本该肃穆庄严的议事场所,充斥着靡靡的丝竹之音,女酒侍女嘻嘻哈哈的娇笑着,围绕着柳国国君献媚。 “君上,幸酒呀!” “君上,您尝尝这个果子,用冰拔着,凉爽的紧呢!” “好好好!幸酒!幸酒!” 柳国国君完全不知有人混入了军营,与女酒们搂作一团,将布条蒙在自己眼睛上,追着女酒嬉笑:“哈哈哈美人儿,谁被孤抓到,今日孤便宠幸于谁!” “君上,好羞人呢!” 柳国的丞相站在旁边,看着柳国国君荒淫取乐,眼看着酒水没了,卑躬屈膝的道:“君上,酒水没了,卑臣这就去给您再添一些来。” “去去去。”柳君没有空搭理他,摆摆手,示意丞相随意。 “嗬——”丞相刚想走出幕府,营帐帘子突然被打了起来,登时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目。 柳君蒙着眼睛,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听到丞相的抽气声并不在意,还在哈哈大笑:“美人!美人们,你们在哪里!诶,抓到你了!” 柳君拦腰一抱,好似抱住了什么人,不等他摘掉眼睛上的布条,“嘭——”一声巨响,竟被人一脚踹翻出去。 “哎呦——哎呦!”柳君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疼得子哇乱叫,扒开布条大吼着:“谁?!是谁,胆敢……” 定眼一看,登时没了后音,吓得咕咚一声,还没爬起来又一屁股摔在地上。 “你……你……你是……” 走入营帐的不是旁人,正是梁羡无疑! 梁羡抱臂而立,笑道:“怎么?你不识得孤?黎公,不给咱们引荐引荐么?” “那是自然。”一个轻柔的嗓音,甚至带着一丝丝妩媚,从梁羡身后传来,黎漫施施然走上前来,温柔一笑道:“柳君,你怕是头一遭见到梁公本人罢?看在你我是老相识的份子上,孤亲自为你引荐引荐,这位……便是梁国的国君!” 柳君吓得面色惨白,酒气一下子退去,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的往幕府大帐外面冲去,口中嘶声力竭的大喊着:“救命——救驾!!快救驾!” 哗啦—— 帐帘子被柳君一把撕扯下来,他跌跌撞撞的冲到营地之中,哪想到四周一片慌乱,但凡能看到的柳国士兵,全都被押解在地上,兵器扔了满地都是。 “怎么、怎么会……”柳君哆哆嗦嗦,不敢置信。 梁羡慢悠悠跟着走出来:“柳君你放心,这营地的里里外外,都是我梁国的兵马。” 啪——!!不等柳君求饶,黎漫已经跟上来,抽出马鞭,对着柳君狠狠的打下去。 “哎呦!哎呦救命啊!救命啊!”柳君大叫着求饶,这样的惨叫反而让黎漫身心愉悦。 黎漫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疼么?疼便叫大点声!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算计于孤的么?你可太把自己当成了个人物罢!” 啪!啪啪—— 别看黎漫身形高挑,但梁羡见过他“徒手碎大石”的场面,三鞭子下去,柳君登时皮开肉绽,发福的脸面上布满了血道子。 “救命——救命……饶了我罢!” 梁羡挑了挑眉,出手阻拦道:“黎公,手下留情罢。” 柳君一看,还以为梁羡要给自己求情,连忙膝行上前,抱住梁羡的小腿:“梁公!梁公救我啊!梁公救我!” 梁羡道:“柳君你可别会错了意,孤不是要给你求情,柳君怕是忘了,孤与你非但没有什么旧情,反而存着一些新仇,你趁火打劫,将我梁国的兵马逼入葫芦谷,难道都忘了?孤是怕黎公打死了你,便无人知晓太子彦的下落了,对么?”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黎漫,周王之子太子彦的下落,只有柳君知晓,若是一时气急败坏,把柳君打死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知道!我知道的!”柳国的丞相突然冲出来,咕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喊着:“饶命啊!梁公饶命!黎公饶命!除了国君,小臣也知晓太子彦的下落,求求二位国君饶命,小臣愿意将太子彦的消息尽数告知!” 柳国的丞相磕头求饶,一瞥眼,看到了站在旁边的白清玉,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雪亮起来,膝行向前,对着白清玉大喊:“玉儿!玉儿真的是你么?你还是得我么?” 玉儿? 好家伙,怎么还认亲呢? 柳国丞相惊喜万分,道:“玉儿,是我啊!你不识得我了么?我是你舅父啊!” “舅……父?”白清玉立在一旁,他只有三岁的记忆,乍一看那柳国的丞相,完全没有印象,但经过对方这么一提点,柳国丞相的面貌与他记忆中的面貌慢慢重叠起来。 “对对!”柳国丞相点头如捣蒜:“是我!是我啊!我是你舅父,我是你亲舅舅啊!玉儿,你救救我!帮舅舅求求情!” 梁羡看向白清玉,白清玉居然还有亲人在柳国做官?谁想到这么巧,便这样碰上了。 白清玉却一脸迷茫,立在原地,低头呆呆的凝视着自称是舅父的柳国丞相,口中喃喃的道:“舅……舅父……” “嘶……”白清玉突然头疼欲裂,他的脑海中充斥着什么,仿佛涨潮的海水,不停地涌动着,铺天盖地而来,几乎将他的脑袋撑得炸裂。 “啊……”他痛呼着,扶住自己的额角,眼珠子赤红充血,整个人呼吸粗重,仿佛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白清玉?!”梁羡一把扶住踉跄的白清玉:“你怎么了?” “呼——呼——呼——”白清玉吐息粗重,呼吸炙热,狭长的双目快速波动,似乎是觉得眩晕,不停的踉跄打晃,犹似听不到梁羡呼唤一般,沙哑的自言自语:“娘亲……娘亲……不要杀我娘亲……不……” 白清玉紧紧握住梁羡的手,仿佛梁羡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眼神一会儿痛苦,一会儿愤恨,不停的波动着,嗓音哽咽的道:“玉玉……玉玉头疼,头好疼……好疼……” “白清玉!白清玉!清醒一点!” 在梁羡孜孜不倦的呼唤下,白清玉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一双冰冷的狼目,死死盯着柳国的丞相,粗粝而沙哑的声音道:“是你……害死了我的娘亲。” 作者有话说: 今天6章更新,中午12点还有3章更新哦~ * 安利一下我的其他存稿坑~ 古代题材:《身为君王有个前夫很合理吧?》《亲如逆子》 沙雕文:《今天也要开心呦![快穿]》《大熊猫还要吃鸳鸯火锅,是会被其他熊猫笑话的!》 灵异无限:《黑驴蹄子典当行》《往生堂旗舰店》《乙女游戏的惊悚打开方式》
第58章 昏君按头【4更】 ☆一个标准的投怀送抱☆ 柳国的丞相氏虞, 乃是虞国的贵族出身。在虞国还未有被梁国兼并之前,他曾是虞国的公子。 换句话说,柳国的丞相乃是白清玉母亲的哥哥, 也就是白清玉的舅父。 当年梁国的先君为了攻打虞国, 令白清玉的父亲献出他的夫人,也就是白清玉的母亲,一同作为质子交出去的, 还有白清玉的舅父。 白清玉的母亲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便带着白清玉,约同白清玉的舅舅一起逃跑, 哪知逃跑当日, 他们却被梁国的兵马抓了一个正着。 原因很简单,是白清玉的舅舅出卖了他们。白清玉的舅舅为了活命,还向梁国的先君进言,说虞国的国君不喜欢自己这个公子, 反而十足宠爱小女儿,所以用白清玉的母亲威胁虞国国君十分奏效。 于是白清玉的母亲被砍下了头颅, 脑袋悬挂在虞国的国都城门之上, 白清玉的舅父却幸存一命,后来侥幸逃离了梁国, 跑到中原的柳国去,这么多年过去,竟还混成了柳国的丞相! 白清玉吐息粗重,沙哑的道:“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娘亲……我要……杀了你!” 嗤—— 姚司思的佩剑竟被白清玉一把拔了出来, 速度之快令人根本无从反应, 饶是姚司思这样从小习武的练家子, 亦来不及阻止,白清玉紧握佩剑,砍向柳国丞相。 柳国丞相惨叫一声,连忙向侧扑闪,还是被砍中了手臂,登时鲜血喷溅,嘴里啊啊的惨叫。 “杀了你!!杀了你!”白清玉入魔了一般,眼目中充斥着血丝,一双眼白泛红,额角和脖颈青筋暴怒,什么人也拦不住,举剑再次向柳国丞相砍去,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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