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白醴今日就算是顶着满脸的淤青,也没有告假,反而身残志坚的参加了朝会。 就在白醴挺胸抬头,准备扬眉吐气之时…… 梁羡幽幽的道:“大司徒一职,关乎到我大梁国的社稷大事,马虎不得……闵谦之乃是孤从宿国挖掘而来的人才,聪明通达,智谋远虑,昔日里在宿国胜任大行人,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孤以为……闵谦之可以胜任大司徒一职。” “闵谦之?!”白醴惊叫出声。 闵谦之这个昔日宿国的大行人可是风云人物,一来他担任大行人的职位,便是外交官,经常要与各国打交道,这二来闵谦之的手腕相当毒辣,剑走偏锋,总是能抓住旁人各种各样的把柄,让人头疼的厉害,因此闵谦之的铁腕众人都有耳闻,也都闻风丧当。 白醴还以为大司徒的位置会顺位下来,哪知突然杀出一个闵谦之来,他不服气,想站出来辩驳,这个闵谦之根本不是梁国人,梁国大司徒这么重要的职位,如何能落在一个外人手中? 白醴是懂得煽动的,他若是第一个提出这样的矛盾,必然会有很许多老梁人站出来排斥闵谦之,毕竟血脉这东西很重要。 谁知,不等白醴站出来,白清玉已然抢先一步,首先站出来道:“君上英明!闵谦之昔日里在宿国单人大行人,功绩卓著,令人赞叹,若是能为君上效力,必然能使我大梁国发扬光大。” 白清玉在朝中可是一呼百应的身份,他一站出来,很多摇摆不定的墙头草立刻也跟着站出来。 “无错无错,丞相说的有理。” “是啊,前任大司徒虽然仁义为怀,但手腕过于软弱了一些,素来听闻闵谦之手段强硬,亦能弥补不足。” “丞相说的在理!” 梁羡对白清玉一笑,不着痕迹的眨了眨眼睛,不给其他人反驳的机会:“既然如此,便这么办罢,散朝。” 闵谦之继任梁国大司徒,一场腥风血雨还没来得及展开,已然迅雷不及掩耳的被掐灭。 闵谦之并非梁国人,如今继任了大司徒的职位,自然要与梁国“本地人”打好干系,这最好的法子便是燕饮。 闵谦之的继任宴席,特意摆的十足宏大,广发请帖,还送了请柬到梁羡面前,请梁羡也来参加。 梁羡知道闵谦之打得什么注意,若是自己参加,臣子们见风使舵,自然也会参加,梁羡有意扶持闵谦之,自然欣然赴宴。 梁羡与白清玉前来宴席,闵谦之的府邸已然人山人海,许多人前来敬酒,还有很多官员平日里见不到白清玉,今日难得见到,上赶着禀报许多公务。 白清玉抽不开身,梁羡道:“你去忙罢,孤与大司徒聊天,不会走远的。” 白清玉叮嘱道:“君上千万别饮醉,少饮些酒。” 说罢,去忙碌公务了。 闵谦之笑道:“没想到君上竟把大司徒的位置与谦之,谦之真真儿是受宠若惊呢。” 梁羡道:“虽昔日里你给孤使了不少绊子,但当时阵营不同,在所难免,如今你已然是孤的人了,孤自然懂得用人不疑这个道理。” 闵谦之佩服的五体投地,拱手道:“谦之再次谢过君上栽培之恩。” 梁羡目光一瞥,正好看到了白醴,真是一只臭苍蝇,赶都赶不走,哪里都有他,白醴时不时偷偷打量梁羡,似乎认准了梁羡就是一个会潜规则他的昏君,随时上赶着巴结。 梁羡心想,孤也是有品位的好么,怎么可能如此饥不择食? 白醴的目光十分阴霾猥琐,梁羡挑眉:“大司徒,孤给你如此荣华与地位,你是不是……该报答于孤?” 闵谦之十分上道儿:“君上有用得着谦之的地方,尽管知会便是。” 梁羡拉住他的手,神神秘秘的道:“走,与孤来。” 二人离开燕饮,来到花园之中,白醴见他们离开,果不其然跟了上去。 梁羡低声对闵谦之道:“看到后面的那个讨人嫌了没有?” “白醴中大夫?”闵谦之道:“若谦之猜的无措,那是丞相的父亲罢?” 白清玉碍于世俗,无法对白醴怎么样,但梁羡想要替白清玉出口气,于是想了个法子,名正言顺的栽赃陷害白醴,治罪于他,罢免了他的中大夫之位,贬出都城,如此一来眼不见为净。 梁羡对闵谦之耳语:“他一会子准来敬酒,你便装作被他酒醉调戏,随便喊两嗓子,孤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治罪于他!” 闵谦之笑道:“谦之还以为是什么刀山火海的事情,原是如此?这还不简单么。” 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或许会碍于面子不答应这件事儿,但闵谦之可是佞臣啊,面子又不能吃,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白醴果然端着羽觞耳杯走过来,刚到跟前,闵谦之突然拔高嗓音,一副楚楚可怜的道:“白醴中大夫?你做什么!不要,快放开我!” 梁羡刚要感叹,这种活计交给闵谦之真真儿对了,张开嘴,梁羡堪堪便要呵斥治罪…… 嘭——!! 白醴突然跌倒在地,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冲出来,将闵谦之护在身后,紧张的道:“义父,伤到哪里了不曾?” 是乌阳! 不只是乌阳,白清玉也在旁边。 闵谦之显然也没想到乌阳会突然出现,他被乌阳扶着,只是怔愣了一瞬间,眼眸快速波动,突然柔弱的往前倒在乌阳怀中,轻声道:“阳儿,义父受了惊吓,好怕。” 梁羡:“……” 作者有话说: 初步决定,7月24日开新文《亲如逆子》,欢迎大家提前收藏一下,戳进我的专栏就可以看到新文啦! * 这篇文正文就快完结啦,还会有各种甜甜脑洞番外。隔壁《结婚吗?情敌先生》日更中,狗血小甜文,保甜哦!
第163章 宫刑【1更】 ☆如何扮演小白花☆ 闵谦之生的本就楚楚可怜, 如今他这副羸弱的模样,纤细的身材轻轻打颤,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模样, 欺骗性十足。 乌阳立刻搂住闵谦之, 蹙起眉头冷声道:“君上,今日义父堪堪成为我大梁国的大司徒,白醴中大夫却如此对大司徒不敬, 说小了, 便是白醴中大夫的品性有问题,说大了, 便是他对君上认命大司徒的决议有异议, 包藏祸心!” “我、我……”白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还什么都没做呢,不知怎么的,闵谦之突然喊了起来, 还招惹来这般多的人围观,白醴这会子有口说不清。 闵谦之见到乌阳这般维护自己, 仿佛木头开窍了一般, 心中欢心美滋滋的,面上却可怜巴巴, 缩了缩自己单薄的肩膀,往乌阳怀里钻,嘴上道:“阳儿,算了罢……不要追究了,义父堪堪升任大司徒, 而白醴中大夫在司徒署公干了这么久, 若是有什么不服气的, 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还是算了罢,义父受的这些委屈,算不得什么的。” 梁羡:“……”好家伙,孤真该跟闵谦之好好习学一下,如何扮演小白花卖可怜,简直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闵谦之以退为进,十足的拱火,不只是乌阳,还有许多听到声音来围观之人,听了心中都是愤毒,窃窃私语的道:“这个白醴,平日里品性便有问题。” “是了,若不是丞相的父亲,我早就想弹劾他了。” “大司徒新官上任,他这是想要给大司徒难堪啊!” 乌阳越说越气,道:“君上,还请君上严惩!” “君上,我……”白醴想要辩驳,刚开了一个头,梁羡已然打断:“如今这个事情,众目睽睽,中大夫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君上,我……”白醴第二次想要辩驳,梁羡又一次打断他的话头:“中大夫品行有失,公然羞辱大司徒,”梁羡对白清玉道:“孤今日便替丞相整一整家法,丞相可有异议?” “我儿!我儿!”白醴一把抱住白清玉的小腿:“救救为父啊,我儿!你可要救我,我什么都没做啊,怎么、怎么就会这样啊!” 白清玉一脸平静,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恭敬的拱手道:“君上乾纲独断,白氏宗族出现了如此不知羞耻的蛀虫,是卑臣管教不严,如今劳烦君上出手管教,卑臣又怎么敢有任何异议呢?” “我儿!”白醴道:“你不能不管啊!我是被冤枉的!冤枉啊!” 梁羡今日就是要冤枉他,幽幽的道:“那好,白醴中大夫德行丧失,如此之人,怎配在我大梁国为官?现贬去中大夫头衔。” 白醴一愣,霍然坐倒在地上,他本以为自己能上升任大司徒,而如今连中大夫的官职都没了,还谈什么升任? 梁羡还有后话:“庶民白醴,胆大包天,如此羞辱我大梁国当朝大司徒,大司徒乃我大梁国扛鼎之臣,也代表了我大梁国的国威与尊严,今日不可不重罚!” “君上英明!” “是啊是啊,君上英明!” “必须重罚!重罚!” “既然……”梁羡幽幽的笑道:“你这庶民如此管不住自己的行为得失,不管是放任在朝中,还是野中,都是我子民的祸患,不如……就此一劳永逸,加以宫刑。” “什么?!”白醴睁大眼睛,一副被雷劈的模样:“宫……宫刑?!” 梁羡唇角一挑:“既然你自个儿约束不住自己,那孤便来帮你约束,一劳永逸,何其简单?” “饶命啊!!!”白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吼声:“君上饶命!君上饶命!我是被冤枉的……我是……不不,我再也不敢了!君上饶命啊!” 白醴眼看着情况不对,连忙改口求饶。 羣臣围观,全都是津津乐道的模样,一听宫刑,爆发出感叹的声音,很快又平复下来,对着白醴指指点点。 看来这个白醴平日在朝中也没什么好口碑,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给他求情。 白清玉还是那副平静冷漠的模样,甚至淡淡的道:“君上仁慈。” “我儿!”白醴大喊:“我是你父亲啊!你不能这样待我,快、快替我求情啊!快替我求求君上,不能宫刑啊!不能!!” 白清玉不为所动,其实就在梁羡说出宫刑之时,他心底里终于释怀了,这个卖妻求荣,害死自己母亲的恶人,终于要遭到报应了,他虽然活着,却比死了还要难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令人爽快的呢? 梁羡摆摆手:“行刑罢。” “白清玉!白清玉救我啊!”白醴死死拉住白清玉的衣角,不管虎贲军的拖拽,大吼着:“白清玉!我是你父亲啊,你救我!救我!你快替我求情,你和君上的干系不是很好么?你们……” 他说到此处,白清玉动作很快,厉声打断:“便因着你是我的父亲,君上才饶你一命,已然仁慈为怀,拖下去,把他的嘴巴堵住,以免吐露什么不敬天常的言辞。”
154 首页 上一页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