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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本书生,不谙世事……

时间:2023-09-21 21:00:25  状态:完结  作者:长生千叶

  白清玉:“……”

  众人一并子离开牢狱,将闵谦之安顿在僻静的偏殿,闵谦之委屈极了,可怜兮兮的缩在偏殿的角落,抱着自己的膝盖,抽噎的抿着嘴唇,一副被霸凌的无助模样。

  乌阳想说些什么,但他平日里能动刀的事情,从来不动嘴皮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梁羡笑眯眯的道:“乖宝宝,你看这里是不是比牢房要强?多干净,多敞亮,你之后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梁羡让自己看起来看尽量和蔼可亲,拿出对待小朋友的套路,心里想着,我可是养过妹妹的人,那么大一个妹妹都让我拉扯长大了,别说一个闵谦之了,完全不在话下!

  哪知……

  “呜呜呜呜——!!!!”闵谦之与梁羡对视须臾,登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痛哭之声。

  义、义父?”乌阳又是手足无措,赶忙去哄闵谦之。

  闵谦之缩在乌阳身后,揪着乌阳的袖子,可怜巴巴的道:“这个叔叔,是谁呀?好、好可怕……”

  梁羡:“……”叔叔?!

  梁羡原本的年纪,的确是叔叔无疑,可如今梁羡这具身子才十七,闵谦之这个大叔竟然喊自己叔叔?

  闵谦之可怜巴巴的又道:“这个叔叔长得……好、好可怕,他、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梁羡哭笑不得,指着自己的鼻尖儿道:“你仔细看看,仔细分辨分辨,谁见了孤不说一句高大伟岸,玉树临风,哪里古怪了?”

  “呵呵……”

  不等闵谦之说话,反而把白清玉给逗笑了,挑眉道:“高大伟岸?”

  “不行么?”梁羡瞪眼。

  闵谦之嘟着嘴巴,眨巴着泪水满满的大眼睛:“叔叔看之之的眼神,好像……好像随时要欺负之之一样!肯定是大坏蛋!”

  梁羡:“……”

  闵谦之仰着头,乖巧的看向乌阳,抱着他的手臂,脸颊也贴在他的胳膊上,仿佛一只粘人的小猫咪,软绵绵的道:“不要丢下之之,之之怕黑,千万不要……不要丢下之之,呜呜……”

  乌阳怕他又哭,安慰道:“我不会走的,就在这里。”

  闵谦之立刻欢心起来,眼角甚至挂着晶莹剔透的大泪珠,突然仰起头来,“么!”对着乌阳的嘴唇亲了一下,甜甜的道:“乌阳哥哥最好啦!”

  乌阳一愣,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唇上的热度,甚至还有一点咸咸的味道,那是闵谦之眼泪的苦涩。

  乌阳怔愣在原地不能动弹,对上闵谦之那双清澈的,毫无保留的双眼,那双眼眸透露着满满的喜欢,再容不下其他。

  梁羡扼腕,这么好的卡片,若是能贴在白清玉头上,白清玉这个大白莲大野狼,岂不是就能变成哭唧唧的小奶狗?到时候任由自己为所欲为,可是现在……说什么的都晚了!

  闵谦之被软禁在偏殿养伤,梁羡便想到了一个坏主意。

  如今的闵谦之,智商不过三四岁的模样,完完全全是个不懂事儿的小孩子,梁羡便想着,不如“趁他病要他命”!趁着他智商不在线,让他画押一个卖身契给自己,等闵谦之三日之后清醒过来,已然是自己的人了,有字据在手,不怕这只小野猫反悔。

  梁羡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立刻着手写了一份卖身契,一式两份,塞在袖口里藏好,偷偷摸摸往软禁闵谦之的偏殿而去。

  梁羡过去的时候,乌阳正好不在,去给闵谦之端汤药去了,殿中就闵谦之一个人。

  梁羡笑眯眯的走进去,道:“之之,阿羡哥哥来看你了。”

  闵谦之坐在榻上,正在顽耍一只羽毛,看到梁羡走进来,嘟着嘴巴道:“坏叔叔,你来做什么?”

  “怎么能是坏叔叔呢?”梁羡脾性特别好,凑过去道:“阿羡哥哥今天与你顽个游戏,好不好?”

  “不好!不要!不顽!”闵谦之拒绝的干脆利索。

  梁羡:“……”臭小孩!

  梁羡把卖身契拿出来,展平放在榻上,笑眯眯的道:“来之之,在这上面按个手印,阿羡哥哥给你吃好吃的,大肘子怎么样?”

  闵谦之使劲摇头:“乌阳哥哥说了,之之不能吃坏人给的吃哒!会吃坏肚子的!”

  梁羡气的叉腰:“你这臭孩子,非逼孤动粗,哼哼,左右乌阳也不在。”

  他说着,摩拳擦掌,撸胳膊挽袖子,一步步逼近闵谦之,咚一声将人直接安倒在榻上。

  乌阳端着汤药回到偏殿附近,正好遇到了路过偏殿的白清玉,二人正在打招呼,突听偏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号哭声:“不要,放开我,坏蛋……坏蛋放开我……”

  乌阳与白清玉脸色一沉,大步冲向偏殿,嘭一声踹开殿门,便看到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梁羡大马金刀的将弱小可怜满脸都是泪痕的闵谦之骑在榻上,两个人均是衣衫凌乱不堪入目。

  梁羡一副昏君硬上弓的模样,嘴里还在“狰狞”的大笑:“跑啊,看你往哪儿跑!”

  作者有话说:

  三岁闵谦之表示,有个叔叔真的坏透了!


第155章 羞羞的事情【2更】

  ☆卖身契在手☆

  “呜呜呜……乌阳哥哥!救我!”

  闵谦之看到乌阳, 仿佛看到了救星。

  “咳咳!”

  与此同时,梁羡听到了咳嗽的声音从后背传来,回头一看, 白清玉!

  白清玉眯着眼睛, 沉着脸色,幽幽的注视着梁羡,梁羡后知后觉, 低头看了看自己与闵谦之的姿势, 整理了一下言辞,道:“丞相,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孤可以解释。”

  白清玉:“……”

  闵谦之还被梁羡压着,使劲推了梁羡两把,从他身子下面窜出去,呜咽的投入乌阳的怀抱, 一副小可怜儿的模样,告状道:“乌阳哥哥, 呜呜这个坏叔叔, 他……他压着之之,你看之之的手都疼了, 他……他还强迫之之……”

  “话不能乱说!”梁羡瞪眼。

  闵谦之梗着脖子道:“你、你就是强迫之之了!”

  白清玉的目光幽幽的看向梁羡,梁羡立刻道:“孤只是想让他在书契上画押而已。”

  “那也是强迫!”闵谦之理直气壮。

  梁羡:“……”

  闵谦之缩在乌阳怀里呜呜的抽噎:“乌阳哥哥,你、你为什么不哄哄之之?”

  乌阳这个人木讷的厉害,他平日里习惯舞刀弄枪,一天都不怎么说话, 往日里的闵谦之也不需要他说话, 似乎总是能看透乌阳的想法, 而如今闵谦之的神智失常,乌阳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看到闵谦之哭泣,更是手足无措。

  梁羡笑道:“哭罢哭罢!你以前那么对乌阳,他怎么可能哄你?”

  闵谦之更是委屈,嘴巴一瘪,可怜兮兮的道:“呜呜乌阳哥哥……之之、之之是不是坏小孩,所以……所以乌阳哥哥才不喜欢之之……”

  不等乌阳开口,梁羡又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点头如捣蒜:“对啊对啊,你就是坏小孩,你简直坏透了,坏小孩没人爱!”

  “呜呜呜——!!!”闵谦之嚎啕大哭。

  白清玉:“……”

  乌阳:“……”

  乌阳不会哄人,尤其是哄孩子,白清玉无奈的道:“君上,少说两句。”

  “怎么,孤说的不是实话?”梁羡将画押的书契小心翼翼收起来,继续唯恐天下不乱,添油加醋的道:“闵谦之以前对乌阳陛长那么冷酷无情,指使他干这个干那个,还这样那样的对待乌阳,简直没眼看!”

  “呜呜、嗝!呜呜呜……”闵谦之哭到打嗝儿,迷茫的道:“这样?那样?这样那样是哪样?”

  乌阳还是回答不上来,只好道:“义父,别哭了。”

  “呜呜呜……”闵谦之哭的更大声:“之之是坏孩子!乌阳哥哥不喜欢之之!呜呜呜呜……之之好伤心,伤心的想哭呜呜呜……”

  乌阳:“……”

  梁羡的书契到手,又把闵谦之惹哭,神清气爽,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好了,孤乏了,先回去了。”

  梁羡施施然离开,白清玉素来喜静,听不得这吵闹的声音,便也跟着离开,唯独剩下不会哄人的乌阳来收拾烂摊子。

  白清玉道:“君上顽的开心了?”

  梁羡咂咂嘴:“还行罢,闵谦之日前给孤找了那么多麻烦,孤这人素来记仇,总要报复回去罢。”

  白清玉道:“据卑臣所知,君上是想要招揽闵谦之回国效力的,君上如今得罪了闵谦之,三日之后等闵谦之回复神志,该如何收场呢?”

  “不怕不怕。”梁羡从怀中掏出书契,笑道:“卖身契在手。”

  闵谦之神志失常之后,秉性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十足的粘人,尤其是喜欢粘着乌阳,一刻见不到都不行,第一日的晚上一定要与乌阳同塌而眠,甚至要盖一张被子。

  所幸天气炎热,盖一张被子也无所谓。

  闵谦之一晚上,仿佛树懒一般紧紧缠着乌阳,乌阳在义父身边这么多年,从未与义父这般亲密过。

  不,其实更亲密的事情也有,那日乌阳行刺失败,逃回府邸,闵谦之为了保住乌阳,让他退衣上榻,做出一夜缠绵的模样,当时比此时还要亲密,只不过……

  那时乌阳根本不敢多看闵谦之一眼,而如今,闵谦之变了性子,毫无保留的缠着乌阳。

  “乌阳哥哥……”闵谦之很困很困,但还是勉强自己打起精神来:“你不会趁着之之睡着,偷偷溜走的,对罢?”

  乌阳点点头:“义父放心,乌阳不会离开。”

  “骗人是坏孩子哦!”闵谦之困得眼皮打架。

  乌阳叹气道:“睡罢。”

  闵谦之终于忍受不住困意,渐渐坠入梦乡,不过乌阳却睡不着了,他脑海都是闵谦之对自己的表白,义父说喜欢他,可是如今的义父神志失常,说出来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而且闵谦之骗了他,骗了他那么多年,这样的欺骗与利用之中,当真可以滋生出喜欢这种情愫么?

  乌阳失眠了,一直到天边发亮,这才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等乌阳醒来之时,天边已然大亮。

  乌阳翻了个身,登时浑身一紧,义父呢?

  闵谦之不见了!

  本该躺在他身边熟睡的闵谦之不见人影,乌阳立刻翻身下榻在偏殿中寻找,就连梁闵谦之的一根头发丝也没有见到。

  他赶忙披上衣裳,冲出偏殿,偏殿周围也没有闵谦之的人影,乌阳心中烦乱,难道义父恢复了神志?逃跑了?

  “梁相!”

  乌阳大步而来,白清玉晨起之后正在批看文书,虽不在梁国,但梁国的军机文书还是要送来批看,不能耽误的,这个职务原本是梁国国君,也就是梁羡来完成,但谁让梁羡是个昏君,不理政务呢?

  梁羡一大早上看到姚司思送来了加急文书,一溜烟儿便跑了,说是去花园散步,让白清玉心无旁骛的批看文书,白清玉十足无奈,但谁让当时他“勾引”昏君的理由,就是可以帮他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呢,如今自己许的诺,硬着头皮也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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