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觉得床上太空太冷,但是沈弈一来,他周围就暖起来了,困意一下上涌,眼皮慢慢就撑不住了。 “睡吧,宝贝。”沈弈低头亲了阮安一下。 * 因为上次的意外,阮安这次有了宝宝之后,沈弈就很少让他出去。 如果阮安出门了,一半是陪着沈弈去上班,一半是沈弈不放心要陪着他出去。 因为看电子屏的时间被男人限制了,所以阮安只能把自己要看的论文和文献一份份打印出来。 于是从此沈氏总部的秘书处的秘书和助理们又多了一项任务,就是帮他们夫人打印论文并且装订成册。 “沈总。” 方正奇来给沈弈送文件的时候,顺便把阮安的一叠论文带了进来。 阮安趴在沈弈怀里小憩,男人看到方正奇进来,用下巴指了指桌角,示意他把东西放在那里。 方秘书小心翼翼地放下东西,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沈弈慢慢地从阮安的怀里抽出自己的手臂,把滑下的毯子给人重新披上,拿过文件慢慢看起来。 阮安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 沈弈拿过来一看,是条信息,对面明明白白备注着——刘松。 就是阮安偷偷跑到流水线上打工的时候,认识的人。 沈弈记得他还觊觎自家宝贝。 【阮安,我要结婚了,下个星期六办婚礼,你有空来吗?】 “怎么了?” 阮安在沈弈怀里翻了个身,看男人拿着他的手机,问道。 “刘松发来的短信,说他要结婚了,问你去不去?” 阮安刚刚醒来,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就被男人兴师问罪道:“安安,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还有联系呢?” 躺在沈弈怀里的人伸长了胳膊,去抢手机,他嘴里哼唧着“也没有很常联系啊”“只是偶尔嘛”企图蒙混过关。 男人一下举高了手机,冷着脸说:“不许去。” 阮安在沈弈怀里扭来扭去,甚至成功爬起来跪到了沈弈身上。 “不行!我要去!我就是去见一下嘛,送了礼物我就走。” 沈弈冷笑,他能不知道刘松的心思? 想在结婚前见一眼阮安,怀念一下自己喜欢过,而且现在可能还喜欢的人? 男人对自家宝贝有着强烈的掌控欲和独占欲的怎么会允许! 沈弈一手把手机举高,让阮安够不到,一手牢牢地护着阮安的后腰,避免胡闹的人一不小心掉下去。 他低头亲了一下阮安的唇,说:“他以前喜欢你,安安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什么?”阮安一愣。 “我说刘松,”沈弈道,“他以前喜欢你,所以安安觉得他想在结婚前见你是什么意思?” 阮安在这方面的反应比较迟钝,在沈弈之前,他连恋爱都没有谈过,连喜欢的人都不算有。 他抓住了沈弈的西装:“真、真的?” “真的,”沈弈笃定道,“我要是不想你去,也不会用这种借口骗你。” 阮安一想也是,他收回了想要抢手机的手,说:“那、那好吧,我就不去了,我们一起挑份礼物送过去吧。” 好歹还算是朋友,人不过去,和老公一起挑一份礼物送去既把情分做到了,也彰显了一下自己已婚的身份,省得沈弈这个醋坛子以后和他翻旧账。 沈弈勾了勾嘴角,自家小朋友真是太乖了。 他亲了亲阮安说:“桌子上还有点心,要不要吃一点?但是不要吃太多了,一会儿我让邓凯把你送回去,阿姨已经在家里做晚饭了。” “你不回去吗?” “我晚上还有一个应酬推不掉,晚一点回去陪你吃夜宵。” “好吧。” “乖了,”沈弈把手机递回阮安手里,把人从自己腿上放下来,“自己去玩一会儿,我要工作了。” 沈弈以前应酬的时候,偶尔还会带阮安一起去,但是现在是什么场合都不会带他去了。 一是害怕出现意外,二是那些场合一般都是乌烟瘴气的,他才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污了自家宝贝儿的眼——而且对胎教也不好。 一个多小时之后,邓凯来接阮安回去。 沈弈亲自把人送上的车,阮安现在带着七个月的孕肚,行动的时候还是很不方便。 关上车门之前,沈弈还在不断地嘱咐阮安刚才下了雨,下车之后一定要小心走路,到家了给他打电话。 阮安看着不厌其烦一遍遍嘱咐他的男人,突然拉着沈弈的领带,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好啦,我知道了,先生快点回去开会吧,方秘书都催你了。” “我等你回家。” 沈弈笑了起来,回吻了阮安一下,说:“好,等我回家。” 番外:沈弈死后 沈弈飘荡在已经变成一堆废铁的车子上,冷眼看着来来往往的警察消防和医生在现场忙碌。 天上下起了雨,法医给他残破的尸体盖上白布,匆匆抬上车离开。 沈弈跟着自己的尸体一路来到了警局,看着警察取证、调取档案、通知家属来认领遗体。 听到“家属”两个字,沈弈心里紧了紧,现在的他太丑了,他不想让那个人看到。 他在阮安面前一向体面,不管是在那几年,还是之后。 他永远装得游刃有余又得体,好像他的心没有在靠近他的时候就酸疼得让他忽视不了。 但是转念一想,沈弈自嘲地笑了笑,什么家属?他们压根没有关系。 他看着陈野来认领尸体,嘶吼着质问警察和法医,最后所有的质问都化为了对他的斥骂。 “沈弈!你他妈就是个可怜虫,宁愿死也不愿意去追他,你他妈活该死得孤零零的,身边没有一个人!” 沈弈一直平静的情绪在听到陈野的话之后才有了起伏,他扯起一抹笑,心里赞同陈野的话。 办完了手续后,陈野脚步沉重地离开了警局。 沈弈惊讶地发现,自己可以离开他的尸体三米以外了。 可惜弊端是,他现在只能在陈野身边三米以内活动。 看来他的灵魂状态只能跟在一些身前和他有联系的人身边。 三天后,沈弈在自己的葬礼上等到了阮安,以及他身边的小女孩。 他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在阮安转身离开的时候跟了上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离阮安这么近了。 “安安……”男人跟在阮安身后试探着叫他,叫完之后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是灵魂状态,活人是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 他自嘲又满足地笑了笑,然后连着叫了好几声。 “安安、安安、安安……” 他还包.yang阮安的时候他很少这样叫他,现在人死了才敢在背后偷偷喊他“安安”。 他了解阮安身上发生的一切,但是却很少真正出现在他面前。 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一年前,阮安陪女儿参加学校的活动,他作为赞助方在最后露了一个脸,和他聊了几句。 他想要待在阮安身边,但是又害怕待在阮安身边。 他一直避免见阮安,因为他生怕阮安脸上幸福的笑容会变成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会彻底疯狂,会不顾一切地想要把阮安占为己有。 沈弈在想,要是一会儿看到阮安和那个人亲密,他能做的只是转过身去不听不看。 他庆幸自己现在不是实体,做不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他想到这里自嘲又苦涩地笑了笑。 做人的时候沈弈拙劣地扮演着一个局外人,变成鬼了之后也依旧没有精明多少。 陈野和阮安在教堂外聊天,他飘荡在他们周围,听到陈野说“后悔帮你”的时候,他愣了愣。 帮他?陈野帮了阮安什么,他们原来还有联系?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还没等他想明白,他的大脑里像是有一根神经快要被扯断一般地疼,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他就失去了意识。 番外:沈弈&阮峪:关于阮安被欺负的时候要一致对外这件事 阮峪和沈弈争斗从两个人一开始知道彼此的存在开始,就一直没有停过。 特别是阮峪在拿了世界奥数金奖之后在记者面前对沈弈的“威胁”,更是让网友也知道了沈总和他的小舅子之间的恩恩怨怨。 上辈子阮峪在大学的时候就拿自己开发的系统卖出了两百万。 而这辈子由于阮安没有为了离开沈弈而赔了天价的违约金,阮峪也没有为了出国而急需用钱到把自己刚刚初见成效的系统给卖了。 于是早就知道阮峪手上有这么个系统的沈弈,数次想和阮峪交涉希望提前的买下这个系统的使用权。 但是失败了。 阮峪说:“怎么能什么便宜都给你一个人给谁占了。” 意思就是不能让他既得到了他哥哥,又近水楼台先得月从他这里先买到系统。 于是在阮峪本科毕业开始读研的那一年,他反手就把已经完善好的系统卖给了行业里一家刚刚兴起的公司。 “不能让沈氏一家独大了,也要给沈弈一点竞争感,有竞争才有进步和创新嘛。”阮峪是这样说的。 ——可以说把公报私仇说得很冠冕堂皇了。 阮峪这样做,纯粹是想膈应一下沈弈,因为他知道沈氏这样一个涉及各行各业的庞然大物,才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系统出什么问题。 顶多就是一年少赚那么千八百万。 ——和集团每年的利润比起来真的也没有很多。 但是他们是家里人的小打小闹,外面的人就不一定知晓了,他们以为阮峪和他哥哥阮安还有沈总都不亲,甚至已经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 * 那个老总没想到阮峪最后会把系统卖给他,说实话,如果是一个普通大学生,没什么背景的,价格开高一点,饼画大一点,没准就被忽悠住了。 再不行,就威逼利诱一下,没准还可以低价到手。 但是阮峪不是,这辈子阮安和沈弈感情和睦,虽然和他沈弈相看两厌,可是事实上男人更像是担任了成长过程中“父亲”的角色,智商本就抛下同龄人一大截的阮峪也渐渐从沈弈那里得到了超乎超人的眼界和思维力。 而阮安呢,虽说长兄如父,但是阮峪深觉就他哥被沈弈宠成的那个傻白甜样,不要被人骗了就好了。 比起上辈子那个总用冰冷和戾气掩饰眼睛里的紧张戒备的阮峪,这辈子的他更落拓不羁和潇洒,甚至偶尔还有一股狠劲儿和血性。 所以现在,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用嘴角冷冷的笑掩饰着自己眼睛里嗖嗖朝着那个已经喝大了的老总射出的冰刀。 买了阮峪系统的那个老总就是拎不清阮峪和沈氏那个掌门人关系的其中一个,拎不清就算了,喝了酒神志不清嘴还没有个门把的,阮峪还在就开始意淫起阮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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