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刚刚背上被砸了那一下,现在还疼得直不起腰。 沈弈把人搂到怀里,心疼地哄他,手上一点都不敢用力地帮他揉着腰。 “安安,还疼吗?乖,别不说话,别吓我,和先生说哪里疼。” 说到最后,沈弈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阮安靠着沈弈缓了缓,背后没有那么痛了,但是他觉得好丢脸。 气势汹汹地来“捉奸”,最后因为太菜鸡了反而成了被打的那个。 他抓着沈弈腰侧的衣服把自己埋到了沈弈怀里。 希望没人记得他的脸,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小声和沈弈说:“不痛了。” 沈弈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转过脸对着余家的人的时候,脸上瞬间满面冰霜。 “你们就是这么对客人家属的?” 沈弈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好在沉稳有力,全场的人都听清楚了。 家属?这是结婚了?可是没有听到消息啊…… 余佑现在满脑门子汗,好不容易把沈弈请来了,谁能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听说沈弈最近身边有个很受宠的小情人,都搬到他家里去了,但是他以为只是玩玩!没想过看看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啊!! 要是只是小情人,打了就打了,最多赔礼道歉,男人嘛,也就面子上过不去而已,其实没多心疼小情人。 这一下来个“家属”!我滴个乖乖!这可怎么办?! 沈弈以前连个男女朋友都没得,没人知道他这么护短的呀。 还是余家大少爷余城比较冷静,他对沈弈说:“沈总,这是我们的安保人员的失职,您看我们现在送小少爷去医院给看看,失职的员工我们也会追责的,您看行不行?” 沈弈冷着脸,冷哼了一声:“这样就想把这篇翻过去?没那么简单。” “我看余家的诚意不够,招待客人也不周,你们也不用再找老爷子来求情了,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沈弈大手托着阮安的屁股想要把人抱起来。 阮安推着他,觉得在公众场合下被沈弈这样抱着太丢人了。 没想男人直接拍了拍他的屁股:“乖一点,你背后不知道怎么样了。” 阮安大庭广众之下被调戏,还听到人群里低低的看热闹的笑声,更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于是他眼一闭,心一横,干脆装死,被沈弈抱了起来。 沈弈像抱小孩一样让阮安趴在自己背上,但是走动间还是不免扯到背后的伤口,刚刚只是闷闷痛的伤,突然变疼了。 阮安的手指一紧,下意识抓住了沈弈西装的肩线。 沈弈脸一沉:“又疼了?” 阮安咬牙:“还、还好。” “别逞能,能和我说,我走慢一点。” 临到了门口,阮安听到了闷闷的痛哼声和拳拳到肉的击打声。 他抬眼一看,余佑正发狠地踹着躺在地上的那个安保,而周围衣香鬓影的人熟视无睹,依旧淡笑风声。 恰好在这个时候,阮安瞥到了彦辰。 他靠在齐辉身上,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阮安瞬间想起自己此行来的目的,他本来是气势汹汹地要来给余望和沈弈好颜色瞧瞧,结果却在大庭广众下被当做伤患托着屁股抱走了。 阮安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觉得这比背上的上还让他难受。 沈弈听到阮安的声音,着急道:“又疼了?乖宝,疼就和我说啊。” 听到男人的声音,阮安愈加愤愤不平了,明明勾勾搭搭的是他!最后倒霉的确实自己。 他泄愤般地低头在沈弈脖子上咬了一口,闷闷抱怨说:“都怪你!” “对,都怪我,”沈弈满眼心疼,小心地亲了亲无精打采地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是我不好,没保护好安安,让安安受伤了。” 阮安小声哼哼:“这次是意外,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好好,”沈弈宠他,也就不和他争口舌上的输赢,“安安可以保护自己,这次只是没反应过来。” 沈弈出了宴会厅,在别处和别人说话的方志奇也跟了上来,顺便从侍者那儿拿来了阮安的书包。 他的反应也和侍者一样,好沉——怪不得刚刚那个人交给自己的时候,脸上带了点同情。 老板有一个还在读书的对象,做下属的确实不容易,还要帮忙拿书包。
第93章 这臭脾气谁惯出来的? 沈弈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了车上,生怕自己动作重了,弄疼了他。 “去医院。” 沈弈上车后就对司机说了这一句话,司机也心领神会,也不问什么医院,一脚油门就下去了。 方志奇也上来了,坐在副驾,腿上还放着阮安的书包。 在沈弈说要掀阮安的衣服看伤口的时候,他心领神会地升起了前后座之间的隔板。 沈弈小心掀起衣服,然后呼吸狠狠滞了滞,不为其他,就因为阮安身后已经青紫了一大片,最严重的地方已经肿起来了。 男人伸出指尖在边缘轻轻碰了碰:“疼吗?” 阮安低低抽了口气:“还、还好。” 沈弈轻轻帮阮安拉好衣服,凑过去亲了亲他:“没关系,受不住和我说。” 为了分散阮安的注意力,沈弈和他聊天。 “今天晚上怎么突然过来了?” 阮安愤愤道:“彦辰说你在外面勾搭小精了,我就来了。” 沈弈好像地曲起手指蹭阮安气鼓鼓的脸:“吃醋了?没有被你捉到‘奸’是不是失望了?” 阮安不理他。 沈弈低笑着解释道:“我和他真的没有半点关系了,你进来之前,我是和一群人在聊天,然后他们都走了,就剩了余望一个在那,他都还没开口呢,你就闯进来了。” 阮安小小地翻了个白眼:“那还是我进来的时机不对了?” “哪里?”沈弈刮了刮阮安的鼻子,“安安进来的时机很对了。” 阮安这才被哄满意了,抓着沈弈的袖子靠在他肩膀上合眼休息。 沈弈刚刚脸上的宠溺和温柔渐渐冷下去,他轻轻揉着阮安后脑的软发安抚他,眼神沉冷凌厉地盯着车窗外。 * “这里痛不痛?” “嘶——痛、痛痛痛痛!” 医生隔着自己的手掌,用拳头敲了敲阮安的脊椎:“这里呢?” “好、好一点,还是痛。” “这样有感觉吗?”医生拿了个小木锤,在阮安腿上轻轻敲了几下。 阮安小腿跳了一下:“有感觉。” 医生推了推眼镜:“去做一个CT吧,脊椎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查一下有没有什么骨头或者内脏损伤了,这个位置很可能造成肾损伤,再做一个彩超。” “好。”沈弈听到内脏可能出问题的时候,呼吸窒滞了滞,他接过医生开的单子,交给方正奇去交费。 阮安被沈弈抱上了轮椅,他偷眼看医生,看医生一点没有惊讶的表情,已经盯着电脑上的病例看,这才放下心。 沈弈推着阮安去做检查。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有点。”本来要回家吃饭的,结果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阮安肠胃里已经空空如也了。 “那我让方正奇去买一点,安安想吃什么?” “都可以。” 晚上检查的人少,阮安前面没有人排队,马上就轮到了。 医生给他肚子上抹上润滑剂。 “肾闭合损伤了。” 阮安听不懂:“这是什么病,很严重吗?” “就是肾里的血管破了,有点内出血,现在看起来不是很严重,卧床休息就行。” 阮安点头:“好。” 从检查床上下来的时候,也是沈弈抱下来的。 女医生调笑说:“这是你哥哥吗?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 沈弈说:“不是哥哥,是男朋友。” 女医生一惊,说:“挺好挺好。” 阮安抿着嘴浅浅地笑。 * 半个小时之后,阮安躺在了病房里输液。 因为背后受伤严重,他不能仰躺太久,于是干脆趴着。 沈弈撩起阮安的衣服,紧抿着唇给他抹药。 有时候他动作重了,阮安轻轻“嘶”一声,他就停下动作,然后更轻更轻地给阮安抹药。 阮安扭头看着沈弈扔掉手上的棉签,重新拿出一根蘸了另一种的药水。 从医生看过检查结果,给阮安开了各种外用内服的药之后,沈弈就一直冷着脸,没有和他讲过一句话。 “先生,我疼。” 沈弈都还没有碰到伤口的手抖了抖,他等了一下,见阮安没有再喊疼,才用棉签轻轻地给他上药。 “疼……” 沈弈皱了下眉,又轻了一点。 “我疼,我还是疼……”阮安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沈弈伸手要按铃叫护士。 阮安用没有输液的手抓住了沈弈的手腕。 “沈弈,我疼……” 这是阮安第一次叫他名字,沈弈回头看到阮安的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愣住了。 阮安没有听到回应,更委屈了。 “沈弈,我疼、我疼、我疼!我要疼死了!” “你平时不是这样的,我受伤生病了你还和我生气!你还不理我!” 沈弈:“对……” 阮安继续撒泼:“你还不和我说话!” 沈弈:“……” 这谁惯出来的臭脾气? 沈弈蹲下身,捧着自家小祖宗的脸,大拇指帮他揩掉泪水:“真的疼吗?” 阮安见沈弈理他了,消停了,吸了吸鼻子说:“一点点。” 沈弈放心了,知道刚刚就是这小祖宗和自己闹脾气呢。 “对不起。”沈弈倾身吻在阮安的额角。 “我刚刚情绪不太好,怕开口吓到你了,安安生我的气了吗?” 阮安在沈弈亲上来的时候乖乖闭上眼睛,等感觉到男人的唇离开了,才睁开眼睛看着他。 “没有,先生为什么生气?” 沈弈想起医生刚刚说的话就后怕—— “肾闭合性损伤,不是很严重,但是情况也不轻。” “还好位置偏了一点,不然打在你的脊柱上,现在可能就瘫痪了。” 阮安伤到内脏就已经足够让他暴怒,看到检查结果的那刻,他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强烈无比的暴虐欲。 现在医生说差点就瘫痪了,他心里一空,紧接着就是无尽的心慌和害怕。 如果阮安真的瘫痪了,如果他的安安瘫痪了…… 如果他的小花骨朵被别人折断了…… 他想他会杀人的。 “先生,先生?” “先生你怎么了?” 阮安看着男人眼底从没见过的恐慌和自责,知道他是被刚刚医生说的“瘫痪”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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