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链子戴在小孩白嫩细瘦的脚踝上,强烈的对比让人莫名地兴奋。 细细的链子拴着,就像是一条锁链,把他禁锢住了。 “真好看……”男人舌尖舔了舔牙尖,低声说出这样一句话。 阮安觉得沈弈眼中闪过一丝血红,他怯怯地叫道:“先生……” 沈弈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看他:“喜欢吗?” “喜欢的,”阮安露出一个笑,“很好看,谢谢先生。” 沈弈微微一笑,阮安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果然,下一秒,他被男人整个从藤椅上抱起,然后以一个缩成一团的姿势,坐在了男人腿间。 沈弈一手仍然拨弄着小孩脚上的吊坠,贴在阮安耳边问:“安安给家里人都买了月饼,没有给先生买吗?” 阮安被男人喷在耳边的热气烫得一缩:“我……” 他看了一眼摆在旁边的月饼,冰皮的,甚至还做成了漂亮的各种花的形状,一看就是他买不起的样子。 阮安看着自己脚上的链子,愧疚又一次涌上心头:“我觉得先生什么都有了……对……” 在他说出“对不起”之前,沈弈先一步吻住了他。 沈弈的语气微沉:“我说过我不想听‘对不起’。” 阮安难过地低下头。 男人看着连发顶都透露着委屈的小孩,抬起了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他看着阮安泛着水光的眼睛,无奈地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睫。 “安安,我是什么都有,但是安安给我的,我都想要。” 男人把手收回来,搂住了人的腰,另一只手轻轻地捏着阮安柔软的掌心,“我送给了安安礼物,安安给我什么?” “我……”阮安咬了咬嘴唇,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 …… …… 阮安本来还疑惑露天的后花园里怎么会放着一包纸巾,但是被沈弈诱哄着做了某种事之后,他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阮安愤愤地想。 什么赏月,都是借口! 僸贰傳 …… “先、先生,”阮安抓着沈弈的衣服,“我要回去了。” “乖安安再陪先生一会儿好不好?” 男人又加了一句:“今天是中秋,安安月饼还没吃呢。” 阮安去漱了口,他吃一口月饼,男人就要从他嘴巴里强。 这哪里是吃月饼!沈弈明明就是不坏好心! ………… ………… 阮安被沈弈送回去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阮安怕阮峪等急了,说了“先生再见”打开门就想走。 结果门还没有开一半,就被沈弈拉了回去。 “安安还没有给我晚安吻……”说着就亲了下来。 等阮安被他亲得泪眼朦胧,沈弈才堪堪放过他。 抱着人让他缓了一会儿,沈弈才放他走了。 “安安晚安,回去早一点休息。” “先生晚安。” …… 阮安小心地打开门,转开钥匙的一瞬间,客厅里的灯光落在了他的脚边。 他抬眼看去,阮峪坐在沙发上,腿上摊着一叠试卷,正眼神控诉地看着自己。 阮安心虚气短:“抱歉,回来晚了。” 阮峪没说话,过来帮阮安拿了拖鞋。 阮安更心虚了:“谢谢。” 他蹲下来的时候,眼尖地看到了阮安脚上反光的东西,少年人瘦削的指尖捏住了那个深蓝色的挂坠,问道:“他送给你的?” 阮安心里一咯噔,心想,完了,回来太急,忘记把这个摘下来了。 他摸了摸鼻子,含糊道:“是啊。” 阮峪对沈弈送的脚链颇为不快,送男生不是一般都送手表、领带夹这些东西么? 送脚链是什么意思?拴狗吗? 但是想到沈弈对自家哥哥的占有欲,他似乎又能理解了一点。 他仔细看了看,颇为嫌弃地拨了拨吊坠,说道:“谅他不会送假的,这个应该是蓝钻石。” 阮安茫然道:“然、然后呢?”蓝宝石怎么了? 阮峪看着满脸疑惑的哥哥,很是无奈。 他觉得沈总估计就是看上了阮安的单纯好骗,别人收到这样的礼物不得跳起来,但是他哥明显连这东西值多少钱都不知道。 估计他要是不说,阮安就永远不会知道了。 他解释道:“蓝宝石,昂贵程度仅次于红宝石,一颗十二克拉的蓝宝石曾经拍出过三亿元的天价。” “这个成色很好,应该是顶级的蓝宝石,而且看大小应该有半克拉到一克拉,哥你这是戴了好几套房在脚上。” 阮安知道沈弈出手大方但没想到会这么大方。 按阮峪的说法,他脚上的链子,少说大概一千万?那他现在是该摘了还是摘了? 阮峪眯了眯眼,问已经傻眼的阮安:“他送你的中秋礼物?” 阮安傻愣愣的点头。 阮峪又问:“你送了什么?” 阮安一愣,他总不能说,自己送的……就是一个吻吧,于是他摇了摇头。 阮峪看到阮安摇头之后,似乎很高兴,他幸灾乐祸地“哈”了一声,颇有在沈弈那里掰回一局的爽快在里面。 然后他和阮安说了句“早点睡”,拿起他的试卷飘飘然地回了卧室。 阮安:这两个人怎么不面对面也能掐起来…… 他看着自己脚上价值几套房的脚链,默默想道,原来我一个吻这么值钱啊…… * 阮峪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洗完脸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阮安要进去,阮峪一低头,看阮安空空荡荡的左脚踝,心情更好了。 等他哥今天见了沈弈,气死他,阮峪这样想。 餐桌上,阮安和阮峪说:“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急着跳级,我现在工作可以赚钱,妈妈的病已经控制住了,医生说要是情况好的话,过几个月可以回家静养。” 阮峪夹煎包的手顿了顿,他说:“要是没钱了,哥你会把那条链子卖掉吗?” 阮安:???他怎么和那条链子杠上了? 但是为了安抚弟弟,他点了点头说:“会的。” 阮峪:“那我就不跳级了,要是没钱了,哥你把链子卖了我们就有钱了。” 阮安:…… 吃过早饭阮峪就差不多要回学校了,两个人收拾了东西下楼去坐车。 阮峪问阮安:“对了哥,你下个月二十号有空吗?” 阮安问他:“怎么了?” “我下个月有数学竞赛,全国的,在A市办,想问问你有没有空,初二那次我拿了金奖,你都没有来……” 阮安看着男孩子失落的表情,想了想自己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于是答应了下来:“我那天没事,我陪你去。” 阮峪瞬间开心了,虽然表情还是淡淡的,但是说话的语调上扬了不少。 直到他看到了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旁边还站着一个高壮的男人。 想也知道,这辆车不应该出现在他们这片老旧的居民区。 少年凌厉精致的脸一拉:“他又来了。” 站在车旁的男人正是邓凯,他看见阮安之后,朝两人走来。 “阮少爷,沈总让我来接您,这位怎么称呼?” “这是我弟弟,阮峪。” 有外人在的时候,阮峪都是少言又冷淡的,他紧了紧自己单肩挎着的书包,说道:“叫我名字就好。” “好的,两位上车吧,”邓凯说,“我送你们去学校。” 阮峪站着没动,他问邓凯:“沈弈在车里吗?” 邓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回答道:“不在。” 然后少年就抬脚往前走,说道:“哦,那我就坐。” 意思是沈弈在他就宁愿走路,也不坐车的意思嘛?邓凯有点猜不透这位小同学的想法。 阮安回过头无奈喊道:“峪峪,不能没礼貌!” 阮峪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下次叫他沈总行了吧。” 阮安气噎,问题是这个么?这个死孩子!
第61章 当男人吃起醋 阮安送了阮峪回学校之后,就去了公司。 公司会给艺人安排专业课,每个月艺人都要完成一定时长的专业课,不然会影响年终的考评和奖金。 阮安今天早上有两个小时的表演课。 他坐电梯到了练习室的楼层,电梯一打开,面前休息区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艺人,这个人艺人他还合作过,叫刘艺源。 刘艺源比他小两岁,但是进入娱乐圈早,凭着一部悬疑剧的男二火了,去年阮安在他当男一的剧里演男三,算是个反派。 刘艺源一只脚翘起架在大腿上,半窝在沙发里拿着手机正疯狂地点击。 旁边他的助理人弯着腰,苦口婆心地劝他:“刘老师,老师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您这局快结束了吧,老师说您再不去,他就不教了……” 助理快哭了,他就是一个拿工资的人,又没有什么话语权,但是艺人出了什么事,经纪人怪罪的还是他们。 “知道了,知道了,”刘艺源胡乱地点点头,“就快赢了。” 他顿了一下,小声嘟囔道:“真是的,破公司安排什么表演课,我就是靠演戏火的,还上什么表演课!” 助理有苦说不出,您演那部戏火了是因为您就是本色出演啊,而且大部分原因是角色讨喜和您张了一张好看的脸,最重要的是陈总花了大几千给您立人设营销啊! 真的,真的不关您的演技什么事儿啊! 阮安刚好路过,他恰听到两个人对话,在公司里虽然他年龄大,但是刘艺源比他火,入行也比他早。 刘艺源听到电梯“叮”一声之后,抬头望阮安这里看了一眼,阮安微微颔额说:“刘老师早上好。” 刘艺源含糊地应了一声,没再离他,阮安也直接转身往自己的课室去。 阮安的老师是一个中年的女老师,在电影学院教书,课余来他们公司给艺人上课。 她也算是半只脚在娱乐圈的人,阮安和那位沈氏大总裁的事情,她听过不少。 最近沈总做出的事,更是让很多圈内人大跌眼镜,不敢相信沈总居然真的有和一个艺人结婚的想法,更想不到的,是这个艺人只是一个十八线小明星。 但是她却没有很惊讶,阮安是她见过的在娱乐圈里的极少数人。 他有天赋,有文化修养——不止指他的学历,她也是一次偶然,才知道阮安原来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学霸,家庭所迫,才进入娱乐圈跟了沈总——那种文化修养是一个人由内而外透露出的沉淀和气质。 阮安对艺术作品有敏锐度,偶尔也会拿着一些文学作品来向她讨教如何表现人物的心理,从古典书籍到国外名著再到现代小说,阮安都有涉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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