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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一安：“那，你爸爸的诗，发表了吗？” 言舟摇了摇头：“没有, 似乎只有笔记本上的手稿。” 乔一安充分发挥他看过很多狗血小说的想象力：“你妈妈的爸爸是谁, 你应该知道的吧？” 言舟大概能猜到他外公应该是一个大人物, 但具体是谁，并没有人告诉过他。 言舟摇了摇头。 这下换乔一安愣住了, 他转念一想，他是因为获得了场外信息，才知道了陆行周外公的身份，言舟和陆行周并不熟悉，陆行周妈妈只顾着和言阿姨抱头痛哭、追忆往昔，也没有告诉过言舟这些信息。 乔一安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经常会在新闻联播里出现的几个大人物，递给了言舟。 言舟划了一下，看到了一个和他同姓的大人物。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乔一安：“这个？” 乔一安朝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言舟：？？？ “不会吧？”言舟不太相信，佐证的点在于，“你看看他的出生年月，这个年纪，当我们的爷爷还得晚婚晚育呢。” 乔一安一口咬定：“就是他，能上新闻联播的大人物，又和你一个姓，不是他是谁。” 言舟将信将疑，顺着乔一安的思路想下去：“你的意思是，我外公因为我爸妈私奔，所以封杀了我爸，让我爸写的诗发表不了，从此郁郁寡欢，夜夜买醉？” 乔一安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言舟：…… “想象力有点过于丰富了。” 乔一安：“我觉得这个猜测，非常合理。” 言舟：“好的，快回宿舍吧，阿姨要关门了。” 乔一安：“现在不问我开头的问题了吗？” 乔一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本意是想逗一逗言舟的，但他问出来之后，言舟忽然很认真的准备听他的回答，气氛有些突兀的暧昧。 也不知道，暧昧这个形容词是怎么能用在两个男高中生身上的，乔一安甩了甩头，努力把一些不太正常的念头驱赶出脑海：“我应该是喜欢那种，成绩好、漂亮的女生？” 言舟：……他怎么忘了，这个人一直宣称自己是个直男。 言舟类比了一下：“虽然这样打比喻不太好，但是是王欣玥哪种类型的吗？” 乔一安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不是。” 言舟：“不够活泼开朗？” 乔一安：“倒也不是，说不上来哪里不是，反正不是。” 言舟想了想：“成绩好一点的苏玥？” 乔一安又想了想：“好像也不是。” 言舟和其他女生并不熟悉了，于是问道：“那你在以前的世界，没有女朋友吗？” 乔一安迅速摇头：“当然没有。”他原先的设想，是念了大学以后，如果有志同道合的女生，可以谈一谈恋爱。 言舟又问道：“那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乔一安又迅速摇头：“当然也没有。” “既然这样，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女生呢？”言舟追问。 乔一安愣住了，原本正在走路的他，甚至停了下来，对着言舟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舟神，你可说自己是一个直男的……？” 言舟：“这和你喜欢男生女生有什么关系？” 乔一安现在脑子里只有“危险”这两个大字。 “直男的脑子里，怎么会有不喜欢女生这个选项呢？”乔一安大惊，不明白这短短几周怎么言舟就从一个非常担心他转移目标的直男变成了怀疑他性取向？？？ “舟神，该不会你……？？？”乔一安有了一个不太好地猜测。 他就说，言舟今天怎么会这么奇怪，怎么会突然问他这种问题！！ 他还傻兮兮的帮言舟想理由，是不是因为他爸妈的原因，原来全部都适应因为他自己！！！ “是你对自己的性取向产生了怀疑吧？所以才会这么问我？”乔一安直截了当地问言舟。 言舟被乔一安这一记突如其来的直球打得有些措不及防，但乔一安确实也不算说错，他纠结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恩。” 乔一安非常能理解言舟，毕竟这是一个同性恋可以合法登记的国家，言舟的表弟陆行周也是一个gay，据说这里多少有点遗传的成分，是也很正常。 “我说你怎么奇奇怪怪的，问这种问题。”乔一安松了口气，“舟神，你也不用想太多，就算是也很正常的，你们这儿甚至同性恋都合法了。” 言舟没想到事情发展成了乔一安开导他的地步，不过，这样也挺好，他顺着乔一安的意思：“恩，我知道的，我只是一时有些想不明白。” 乔一安想了想刚刚言舟循序渐进问他的话，问道：“是怀疑自己是天生的同性恋吗？” 言舟点了点头：“我和你一样，一直以为自己以后会找一个差不多的女生谈恋爱、结婚、组成家庭的。” 乔一安循循善诱：“那是怎么会突然怀疑自己的性取向的呢？” 乔一安说完，就想起起来：“不会是那天晚上……？” 前两天的晚自习课间，乔一安正在和他的物理竞赛题作斗争，丁谢和陆瑜从洗手间上完厕所回来，二人凑在一起，在陆瑜的位子上在玩手机里的小游戏。 小游戏的一关，丁谢和陆瑜死活过不去，便转过身向乔一安求助。 乔一安拿起丁谢的手机，简单的了解了游戏规则后，也开始了闯关。 闯了三四次，也没有过去。 他有些生气，但他有预感，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就能过了。 然而，当他的手准备再一次点上重新开始的时候，看到了面前摊着的很多张物理试卷，他告诉自己不能上头，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个小游戏上，过不去就去找别人。 于是，他和丁谢、陆瑜一起找了旁边的言舟帮忙。 言舟粗略试了一把之后，找了找手感，第二把就过了。 乔一安对言舟竖起了大拇指，丁谢佩服得恨不得当场拜师，一阵混乱中，不知道是谁点开了小游戏里跳出来的带点颜色的广告。 一阵“嗯嗯啊啊——”的声音从丁谢手机传出来后，一时间，空气都凝固了。 丁谢眼疾手快，准备把广告点掉，然后广告页面的设计非常反人类，标记了“x”的地方，并不是真正的关闭按钮，反而重新连接到了另一个带颜色的广告页面。 丁谢：……社死也不过如此吧。 一阵慌乱后，丁谢直接把手机按了强制关机键，这才把手机页面连带着喇叭里发出的奇怪声音一并弄掉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 乔一安：“幸好现在是课间。” 陆瑜补充道：“幸好丁哥的手机音量没有调得很响。” 丁谢继续说道：“不然我们在这个学校，就彻底失去求偶权了。” 陆瑜奇怪地睨了一眼丁谢：“丁哥，你原来是有求偶权的吗？” 丁谢怒了：“陆瑜！！吃你丁哥一拳！！” 乔一安看着和陆瑜厮打在一起的丁谢：……这怎么能有求偶权啊。 乔一安和言舟对视一眼，仿佛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尴尬，乔一安摸了摸鼻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算了，他还是做物理题吧。 那个短短的小插曲，最后乔一安得出的结论是，还是物理题和他更配。 却没想到，这个小插曲对言舟产生了这么深远的影响。 “舟神，也不一定的，当时场景那么慌乱，不能用这个来判断的。”乔一安安慰言舟道。 言舟似乎抓到了重点：“所以，当时你也没有反应是吗？” 乔一安理所当然的回复道：“我当然没有……啊。” 他说道最后，声音都小了。 等等，被舟神这么一说，他该不会也有什么问题吧？
第136章 急于证明自己的乔一安, 火速拉着言舟回了宿舍。 然而，他关上宿舍门，拉上宿舍窗帘, 大爆手速、一顿操作，下载了一个看起来就非常有颜色的小视频, 打开以后： “21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才。比人才更重要的是什么？是生物学人才，21世纪, 是生物学的世纪, 21世纪, 是生物学人才的年代……” 乔一安看了看言舟。 言舟不负所望：“别信他，学生物，毕业之后不如狗。” 乔一安：……他并不想知道这个。 言舟：“或者，你问问丁谢？” 乔一安了然，那天的有色广告就是在丁谢手机里出现的。 于是, 乔一安给丁谢发了个一条消息：那天晚上的那个链接，还在吗？ 丁谢回得也很迅速，他反手甩了一个链接过来。 乔一安刚想说, 丁谢不愧是丁谢, 就点开了链接, 然后失望的发现，里面竟然是那天他们一起玩的小游戏。 乔一安：……对不起，是他污染了丁谢这个春节的男高中生。 所谓“一鼓作气, 再而衰、三而竭”, 两次打击下来, 乔一安也冷静了下来。 算了。 就这样吧。 就算他有什么别的问题，也要等到他保送之后。 “不看了？”言舟看乔一安一脸失望的瘫坐在凳子上, 问道。 乔一安一脸看淡人生的表情：“舟神，我们现阶段，还是物理竞赛重要。” 言舟觉得乔一安说的很在理，他其实在刚刚问出乔一安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他知道，现在的他和乔一安，应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物理竞赛上，这些乱七八糟的旖旎的想法，至少应该在他们都保送之后，再一一解决。 言舟郑重的点了点头：“恩，晚自习的那张卷子做完了吗？” 乔一安也很迅速的进入状态：“差不多了，但是有道题我有点疑问。” 说着，乔一安就从书包里拿出了他晚自习在做的卷子，打开台灯，摊在书桌上，拿了一支笔和草稿纸，开始和言舟讨论了起来。 一讨论起题目，乔一安就把刚刚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了脑后。 然而，在他们讨论完题目，言舟先去洗澡的时候，乔一安咬着水笔的笔尾，又陷入了对自己深深的怀疑中。 他的脑子里又回想起言舟问他的那几个问题。 从小到大，他确实没有对身边的哪个女生有好感。 也没有想过他以后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女生做女朋友，和言舟说的长得漂亮、成绩好，这样的女生，谁不喜欢呢？ 但这种喜欢，就像欣赏漂亮的文艺作品一样，无论他是价值连城，还是在街边小摊上摆放着，对于乔一安来说，都是对牛弹琴，他不懂。 小说里、电影里那种表现出来的朦朦胧胧的青春期的暧昧、试探，那种有些禁忌又充满了青春活力的感情，乔一安心想他都快成年了，青春期都过了，也没有体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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