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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外，席歌躺在床上，听到关门的声响后，抬头悄悄确认一下，翻身趴在床上，拿出手机，开始检索。 问：江念风有什么黑料？ 浏览器第一条：江念风新剧照，创下播放新冠。 划过。 第二条：据圈内人称，江念风作风端正，从没传出过绯闻，更几乎没有负面消息，堪称是娱乐圈内最干净的影星。 关掉。 又往下翻了几页，席歌终于找到一条：曝光江念风最大丑闻，人设崩塌。 他立马提起注意，兴致勃勃地点进去。 难道还真让我发现什么黑料了？ 可才点进去，自己跟江念风的大合照直接怼在脸上，后面随便一翻，全是在说江念风跟自己上恋综，两人炒作CP，高冷人设崩塌，大量粉丝脱粉回踩……席歌悻悻地关掉。 不甘心，他又登上微博，换了许多关键词逐一检索，同样没有结果。他只发现一些几乎没什么浏览量的小道消息，充斥着各种缩写，大抵意思是说，江念风的高冷完全是装的，他实则心狠手辣，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席歌抱着试试看的念头，切小号去私信博主：“你好，我也是江念风的黑粉，想请教一下，你为什么说他不择手段往上爬？” 等了一会，博主果然没有回复。 他看了看主页，最近一次发博文已经是三月前，估计回复的可能性很小。 席歌只能暂时放弃了这个方法，转念开始想，别人不知道黑料，可江念风自己一定是最清楚的，如果能从他嘴里套出来，那是最方便快捷的。 系统刚从主系统那回来，听到他的自言自语，默默地在心里替他点了根蜡。 系统刚化成实体，一根蜡烛漂浮在空间正中间，席歌就敏锐地觉察到了，立马进入空间，焦急地问道：【怎么样？】 系统被吓了一跳，光团炸毛，连忙收回蜡烛，那根蜡烛由代码组成，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带起片刻涟漪。 系统语速很快：【有新进展！刚刚读档到预设剧情，先跟你讲一下。】 【很快你就收集到了充足的黑料：江念风有暴力倾向，对你控制欲过强，甚至经常PUA。这些由你精心拼接裁剪、编造杜撰的黑料一经曝光，便立即吸引了大批目光。】 【由于你跟江念风关系亲密，证据详实丰富，大家下意识相信了信息真实性，很快风评就一面倒，你获得了大批量的心疼，品牌商也趁此热度主动提出要跟你合作，你开始准备踩江念风上位。】 【只是好景不长，只过一天，江念风便迅速拿出了反击证据，甚至主动提供监控，说明你根本没有与其同居，所谓的家暴和性-虐更是无稽之谈，就连你给出的鉴定证明，也被证实是伪造。】 【至此，你名声尽毁，江念风果断分手，你彻底被娱乐圈抛弃，甚至面临被指控造谣移交检察机关的危险，而你被起诉当天，正是江念风成为影帝的那天。】 …… 听完后，席歌久久地陷入沉默。 原来这个世界还有预设剧情。 良久后，席歌问道：【我不是身穿来的吗？这是一个全新的角色，为什么会有预设剧情？】 系统解释：【这是主系统根据角色性格进行计算推演，得出最合理的反派剧情，一般而言过程中存在小偏差都是合理的，只不过……】 席歌了然，默默补全后半句：【只不过没想到这个主角竟然爱上了我。】 系统痛苦地点头。 任务四已经发布，绝无修改可能，席歌只能硬着头皮往后做。 系统心虚地补充：【只要给主角的事业造成了实质性的阻碍作用，并且最后没在一起，结局维持不变，过程可以不一样。】 【那我曝光完黑料立马提分手呢？】席歌只能向剧情妥协：【这样能算我完成任务吗？】 系统犹豫：【应该可以吧……】 他想了想推算后果中，高达80%的黑化概率，沉默一瞬后补充道：【任务完成后，我可以立马帮你换一个身份，藏到主角找不到的地方。】 席歌点点头，曝光黑料这个任务说什么也避不过去了，那他只能干完这票后立马躲得远远的，提完分手立刻消失。 等到时候江念风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应该就会转头继续搞事业了吧。 他打算双管齐下，一面继续在网上搜集信息，一面从江念风嘴里套话，放完黑料后立刻消失，等江念风成为影帝，他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可以回家了。 席歌心底隐隐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安，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第26章 浴室里的水声响了许久才停歇。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随后是走近的脚步，沾水的拖鞋与地面相触，带起黏连水声。 席歌连忙反扣手机, 迅速平躺在床上，闭紧双眼, 装作已经睡着的模样。 半掩着的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一股清淡的沐浴露香气顺着开门带起的风吹进屋里，随即是越走越近的脚步。 席歌紧紧闭着双眼, 眼睫因为过于紧张而微微颤抖, 像是震颤的蝴蝶羽翼。 男人步子很大, 只几步便走到床边，随即柔软床垫的一侧凹陷下去，是江念风坐在床上。 床足足有两米宽，席歌躺在正中间，两侧都留有充足的空间足以供两人毫不接触。 他下意识身体紧绷, 肌肉收缩，整个人像个木挺挺的植物人，一动也不敢动。 他感觉到被子被掀起, 一股冷风顺着缝隙溜进被窝, 扑在脖颈, 他没敢动，任由身旁男人将被子打开，扯过另一只枕头, 然后钻进被窝里, 躺在自己身侧。 滚烫的身体极富有存在感, 他几乎能猜到江念风是侧着身面向他躺下，胸膛紧贴在自己身侧, 呼吸间带起微微起伏。 好像没被发现…… 他极轻、极缓地松了口气，慢慢放松身体，从僵硬的石块重回柔软身体。 绷紧的神经渐渐放松，困意随之如潮水般涌上来。 ……就在他即将陷入睡梦时，他突然想起来，方才自己的手机，随手扣在身侧，好像恰好被江念风压在枕下。 要命，他刚才应该是锁屏了吧。 犹疑的念头一起，像是胸口有小虫子在爬，他立刻紧张起来，汗毛都根根直立，困意一扫而空。 想把手机拿出来看一眼。 席歌一寸一寸地，生怕引起注意，慢慢调整姿势，从平躺缓缓变成微侧，随后又自以为动作细微到无法察觉，悄无声息地变成侧躺。 整个过程中，他都不敢睁开眼睛，只能颤抖着睫毛微微掀开一条缝隙，用眼角余光观察江念风的动作。 他好像是睡着了，一动不动的。 直到完全侧躺过来时，他睁开眼，视野前恰好就是江念风的头枕，枕头下露出一条银白色的金属边——就是他的手机。 呼—— 幸好还放在原处。 席歌轻轻松了口气，手机还反扣在床上，基本安全。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席歌轻轻伸出右手，用两根手指夹住手机边缘，缓缓向外拉。 …… 才走进卧室，江念风便发觉到了床上人的小动作。 他饶有趣味地观察着青年震颤不已的睫毛，僵硬到挺直的身体，时不时转向自己的眼球，明明白白地表现出他在装睡，随后他便一眼看到了反扣在枕头旁的手机。 他是在背着自己干什么事情，江念风很快意识到。像是逗弄猎物的猫，他装作没有发现，一切行动如常地走到床边，坐下，又躺进被窝，动作极其自然。 他想看看席歌究竟在做什么。 很快，席歌便有了动作，目标果然是他的手机。 他觉得青年实在可爱得要命，动作小心翼翼得几乎是个按部就班的机器人，还不停地偷偷睁眼打量自己，然后又迅速闭紧双眼，宛如鸦羽的睫毛轻轻抖动，自以为没被发现。 …… 席歌费力夹住手机侧边，缓缓向外抽，很快便抽出大半，就快脱离枕头的压制。 就在这时—— “叮咚——”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向下的屏幕随即亮起，一条浏览器推送弹出来。 他吓得手一抖，手机掉在床上。 “怎么了？”江念风抬头望去，看到那只掉在床上的手机，像是毫不知情，随手将它拿起来递给席歌。 席歌紧张得一身冷汗，目不转睛地盯着江念风的表情，他似乎只瞥了一眼手机屏幕，表情纹丝不动，随即便递给自己。 只有那么一瞬间，他应该没看到吧…… 席歌赶紧接过手机，心存侥幸地看向屏幕，那条营销号还显示在锁屏界面。 看清推送内容后，他浑身血液几乎都要当场凝固了，大脑嗡的一声，疯狂地在想万一被发现该如何解释。 “演技差、耍大牌，江念风凭什么在娱乐圈里风生水起？背后原因你一定猜不到……” 看着江念风毫无波澜的神情，他又缓缓定下神来。 即使被看到，他也可以推脱说是浏览器广告，跟自己没关系，都是因为自己常常提到他，系统才会无差别推送相关信息。 想清楚后，席歌又冷静下来，甚至还有兴趣打开手机亲自点进去看一眼营销号内容，果然是一顿车轱辘话，说了但没完全说，顺便答道：“我看眼时间，你也还没睡着啊？” 他将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到江念风的脸上，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心底有些发毛。 可能这就叫做贼心虚吧。 幸好江念风没有深究，估计是真的没留意，嗓音中带着困意，跟往常清冷的音色相比有些含混不清：“嗯，这就睡了。” 说完，他就合拢双眼。 席歌随即收好手机躺回去，听着身侧悠长呼吸声，过快的心跳渐渐缓下来，肌肉渐渐放松，很快便睡着了。 躺在他身旁的江念风却在黑暗中悄悄睁开了眼睛，深黑的眸底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他方才趁着一瞬间的角度，看清了屏幕上的字，是一条讲他的营销号信息。 是因为席歌太关心自己了？还是他在悄悄调查自己？ 席歌先前的犹豫、装睡、以及被自己拿起手机时的下意识紧张，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一定是在背着自己做什么谋划。 明天是恋综拍摄的最后一天，他是在准备惊喜？还是要在综艺结束后跟自己分道扬镳？ 江念风猜不到，更不敢猜，他甚至不愿意去想自己心里下意识浮现出的那个可能性。 不论用什么手段，他都绝对不可能让席歌有离开自己的机会。 时间很快来到了清晨，这期恋综马上就能完美收官，导演显然也很开心：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在这个清风习习的早晨，我们也将迎来最后一天。今天给大家充足的自由，可以随意游览，享受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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