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天脉没抢到,他们就不高兴来这种苦寒之地了。 沈落尘惊讶。 应飞羽扫了他一眼,笨,道:“终归是要知道这份机缘便宜了谁?” 这……?! 沈落尘立刻就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天大的机缘便宜了他,众仙门岂不恨死他?得赶紧跑? 可往哪儿跑? 这个荒域他一点都不熟悉,而且他才筑基,哪跑得过那些金丹和元婴,再说了还有沈豆豆呢,带上他跑更危险。 还有应飞羽。 剧情都没走完,我这么丢下他,会不会横生枝节往不可控的方向去。 万一……我说万一是因为我的跑路导致他历经磨难,这祖宗肯定会因此恨上他的。 不行不行!得想个办法,最好…… 沈落尘瞄了应飞羽一眼,能跟这位祖宗一起跑路。 不想应飞羽识破沈落尘的想法,沉眉:“本座尚且自身难保,无暇顾及你。” 沈落尘:━━∑( ̄□ ̄*|||━━完蛋了! 一连数日,沈落尘苦思冥想对策,最终拿定了主意。 首先他不跑,天脉筑基是他运气好,又不是他抢来的。 众仙门离荒天派这么远,又没个联络方式的,事发突然打哪通知你们? 既已筑基,也不可能让他再吐出来,就算吐也吐不出一条天脉来。 所以就老样子面对,只是需要应飞羽小小的配合一下。 “想都别想!” 应飞羽瞅了眼沈落尘搭在荒天派主殿里的大笼子,冷哼拒绝,让本座进这笼子配合你演戏?做梦! “应、应宗主!”沈落尘就差跪地求了。 90°弯腰奉上钥匙,法门,再三重申,“这些都给你,就是装装样子,事后您要是不满意,把我关笼子都行。” “你算什么东西?本座的锁妖笼关的都是上古异兽。”应飞羽不为所动。 行吧!沈落尘给跪下了:“那事后您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这会求助我渡过难关!” “不可能!”应飞羽拂袖而去。 未走出三步,身后,荒天派外围竟出现不寻常的灵力波动,是仙门的飞行法器。 这么快便来了?应飞羽沉眉。 沈落尘直接傻了,不是吧,我、我都还没谈妥呢!你们就来了,怎么办啊? 下一秒,应飞羽大踏步走向笼子,往里一站,门自己关,锁自己锁。 沈落尘:“!”应飞羽这是答应我了? 蠢!应飞羽揉眉心:“还不快出去!” “欸!好好好……”沈落尘回神。 跌跌撞撞地往殿外跑,一面跑还一面跟沈豆豆传音:回殿里趴着,不准出来。 沈豆豆事先被沈落尘叮嘱过,知道自己不听话跑出去的话,师兄会很不高兴,会再也不给它吃好吃的,便乖乖躲进被窝里。 方跑到殿外的广场上,仙门的仙舟已到前方,已有诸多弟子驾飞行法器前来。 沈落尘忙向前奔去,咧开嘴,异常狗腿地唤:“诸位师兄师姐好,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荒天派了呀?” 他还一碗水端平,向每个人都作了揖,因来得人不少,他就跟一虾公似地弯个不停。 看得那群仙门弟子面露嫌弃之色,皆心道:天脉筑基这等好事怎便宜了这么个人? 众弟子前还站着个金丹修士,脸色更差。 不是旁人,正是一月前被沈落尘讹了法器灵石的云岚宗修士刘清鹤。 他此番前来除却奉云岚宗之命前来问责,还奉了他的师尊,开阳峰老祖之命招揽沈落尘入开阳峰门下。 后一件刘清鹤是十万分不乐意。 这个沈落尘尚是炼气期时便心怀不轨,讹诈他东西,入了门后还了得,开阳峰被他骗空都有可能。 可师尊之命不可为。 刘清鹤只好把满腹怒气发泄在头一桩事上,怒喝一声:“大胆沈落尘,竟敢向仙门百家隐瞒你派藏有天脉一事!” 沈落尘当即叫冤。 关于这个疑问他问过应飞羽,怎么荒天派历代修士都不知门派内藏有天脉? 应飞羽当时用看傻子的目光藐视他一番,择捡一二解释了下:此天脉四周有强大封印,非修为高深者难以探知,虽经历无数岁月后,封印法力逐渐消退,但荒天派败落更快,到了沈落尘这一代,只消一个金丹修士便能察觉的封印,偏偏就没人有这个修为。 “那只黄鼠狼甚为特殊,虽为筑基巅峰修为,却有堪比修士金丹期能为,能察觉封印不奇怪。”应飞羽特别解释道。 沈落尘听时惊讶,心道:这黄鼠狼竟那么厉害,那杀了他的我岂不是也能对付金丹修士? “别妄想,以你当时炼气期修为对上金丹修士,就好比蚂蚁撼动大象,不可能。”应飞羽泼了桶凉水。 沈落尘激灵一下醒了。 心道:也是哦,又不是隔壁斗破,送你一朵大火莲,从此级别是浮云。 就他这种不是主角,没有挂的命,还是不要肖想越两级杀怪的事情了。 于是此时分外镇定地哭诉:“这事儿怎么能怪我?就我这修为,能探得到那天脉的存在吗?” 正逢先行去探查天脉遗址的弟子已折返,在刘清鹤耳旁详述了结果。 确实沈落尘不可能发现天脉,荒天派上几辈的修士也不可能。 刘清鹤只得作罢,又责问:“当初天脉现,缘何不通知仙门百家?而是自己独占?” “这个就更冤枉了!”沈落尘狠狠抹了把眼泪, “我荒天派穷呐,根本就没有那种用来联络仙门百家的法器、符宝,您……” 他故意犹豫地看了眼刘清鹤,虽没见过这个人,但听声音也听得出来,此人正是上回被讹了法宝的金丹修士。 他格外小声埋怨了句,“您上回给的东西里也没有。” “你!”刘清鹤怒从心生,这王八蛋还敢提上回?皮痒了? “那你为何不等一等?”刘清鹤质问。 沈落尘目瞪口呆:“这种事哪等得了?我确实守了那么几天,可不知名的小门派跑了过来,论根基还不如我荒天派,便宜他们,还不如便宜我自个。” “扯谎!即是有人前来,以你的修为如何抢得到天脉?定是有人助你!荒天派里也没旁人,你是不是跟那妖物勾结?”刘清鹤一顶高帽就扣了下来。 沈落尘叫得更冤了。 呼天抢地的:“真人呐真人,你不提那妖物还好,一提它,我真是一把辛酸泪啊。他、他也太凶了……” 他指着残破的大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自从接下看管那妖物的活,我没一个晚上睡得安稳,天天心惊肉跳的。” “胡说,它中了七魄生莲大法,还有什么能为?”刘清鹤明显不信。 沈落尘主动让路,哆嗦:“不信,您进去瞧瞧?” 刘清鹤本是不信沈落尘的,但思及应飞羽之重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保险期间还是进去一看。 便对其他弟子道:“你们在外护法。”自己跟着沈落尘进了大殿。 这正中沈落尘下怀。 按原计划,只要应飞羽配合得当,不仅能平安渡过这次天脉筑基引来的麻烦,说不定还又能讹来一笔丰厚的收入。 可问题是他连计划都没说完,就被应飞羽一口拒绝,这会人虽然在笼里,效果肯定大打折扣。 哪知刚进殿,就见应飞羽如他当初设想一般,被笼内五根碗口粗的锁链分别锁住四肢和身躯,悬空吊起。 锁链伤及莲花伤口,鲜血丝丝滴落,剧痛让应飞羽难以承受,只得低下高贵的头颅。 察觉外人进来。 不堪低下的头颅猛然抬起,引得铁链阵阵作响。 一双血红蛇眼透过凌乱干枯的头发射来,惊得人不由倒退三步。 沈落尘真的倒退了三步。 我的亲娘嘞,应宗主,您也太会演了吧!您这么卖力,我怎么感觉回头我要付出的代价一定不小! 想至此,他只觉得双脚一软,就差跪下了。 正逢刘清鹤要上前细看。 沈落尘索性跪下,惨叫一声,抱住刘清鹤大腿:“啊!!您看看,您看看,这还不可怕,我每晚做噩梦都是他这幅模样,醒来后人还特别没力气,他是不是能在大晚上吸我精气啊?” 刘清鹤气:“你是个修士,大晚上你不打坐,天天睡觉做什么?” “我不敢呐!打坐的时候被他吓到,练岔气了,走火入魔,天脉筑基不白筑了吗?”沈落尘哭。 那一头的应飞羽还配合着,用囫囵模糊的声音怒骂着。 “啊啊啊!要扑过来了,扑过来了!”沈落尘将刘清鹤的腿抱得更紧了。 刘清鹤连气得心思都没有了,拎起沈落尘的手。 正要将人扯开,忽然他顿住了,触及沈落尘的手腕时,他探得了沈落尘的灵根,竟是单水灵根! 他心底不由一喜,他家老祖有一道侣。 早年受过重创,结婴无望,须得寻得一单水灵根之人做其炉鼎。 虽说荒域内不乏单灵根之人,但皆是各门派的佼佼者,天骄弟子,引人瞩目,抓了哪一个都会引来源源不断的麻烦。 这个沈落尘倒是合适。 小门小派,无人注意他的灵根,现在又天脉筑基,根基扎实,再好不过。 好生培养其结丹,再献于老祖,定是桩大功劳! 想至此,刘清鹤缓了语气,指应飞羽:“行了,扑不过来的,那妖物身上的七魄生莲大法已断了他的生机,强弩之末有什么可怕的,你都天脉筑基了,还这般没用?” 欸?这么快就信我了?沈落尘心底小顿了顿,比他预料的快了不少。 面上却没有表露,只委屈地低头:“我也就筑了基,没旁的其他本事和手段。” 又是熟悉的话语。 刘清鹤一听就懂:“行了,知道了。” 他清了清嗓子,“我这次来一事问责,二是奉我峰老祖之命,收你为我云岚宗开阳峰记名弟子。” “啊?”沈落尘愣。 他想过讹东西,可没想过当人家弟子。 云岚宗可不是好去处,将来是要被应飞羽灭门的,还不如我荒天派呢。 “怎么?不乐意?”刘清鹤见沈落尘的反应,心里有些急,必得哄得他乐意才行。 沈落尘一心讹东西,忙开始讨价还价:“我已是荒天派弟子,不好再入其他门派。” “记名弟子而已,那些附庸我云岚宗的小宗,其弟子在云岚宗也是记名弟子。”刘清鹤解释。 “可我小门小派出来的,去了主宗定被人欺负,我宁可待在荒天派。”沈落尘继续压价。 刘清鹤忙说:“这个好办,允你不去主宗便是,记名弟子并不需要时刻待在主宗内。” “那怎么行?”沈落尘开始报价,“不去主宗,我记名弟子的待遇不享受不到了吗?据说你们云岚宗挺大方的,每月都有丹药、符箓、灵石之类的。还有宗门任务,接不了也做不了,赚不到贡献点,兑换不了功法什么的,多亏啊!一年就是十二个月,十二个份例。”
95 首页 上一页 16 17 18 19 20 2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