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尘修将脑袋搭在他肩膀,紧紧环住腰:“走吧,回去看小和。” “驾!”华凛挥起马鞭,抄近路而行。 军中医师等候在营地外,厉尘修被抬进帐篷里取箭,脸色看上去很虚弱,却紧紧抓住华凛的手,让他陪在自己身边。 华凛自然不会走,就算厉尘修不让他守着,他也必须守在这里。 或许,还是不够安心吧,因为他曾经擅自做主不告而辞,以至于厉尘修格外不放心,生怕自己会消失一样,他蹲下身子,看着趴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人:“殿下想喝水吗?” “别走,华凛。” “我一直都在,殿下是不信任我吗?” “不,我只是怕,害怕父皇再次让你做出选择。” “我的选择,只有你。”华凛亲吻他的手背,眼神笃定。 …… 太子殿下在边疆受伤的事情很快传回皇宫,皇后与陛下纷纷传来书信,召其回京,可厉尘修视而不见,死死耗着他们的耐心。 华凛为他换药,询问道:“殿下,你为何不肯回去呢?” “再不回去的话,千里加急的书信都快将营帐淹了。” “要不,您回去,我与小和在此处等候?” “孤才不要回去,就在这里陪你。”厉尘修直起身板,思索片刻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前几日受伤,消息这么快就传到宫里,父皇与母后定是没少在军中安插眼线吧。” 华凛灵光一闪,连连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 厉尘修道:“如此,就更不能回去,孤得装的严重些。” 华凛道:“你就不怕吓到皇后与陛下?” 厉尘修道:“那就看父皇的心意咯,华凛,你亲亲孤好不好?箭伤疼了好几日呢。” “殿下,您还真是心眼多啊,就这么戏弄自己的父皇与母后,让他们干着急。”华凛真是被他折服了,那张俊气的面容下,是八百个心眼子。 又过了半月,宫里终于安耐不住了。 这次传信的骑兵还带来一个盒子,厉尘修激动万分,拉着华凛在营长中打开,果不其然,是册封太子妃的诏书,上面赫然写着华凛的名字! 还有,印玺,是太子妃的印玺! “华凛,这下咱们算是有名有份了!父皇他终于妥协了,孤的这颗心,再也不必担惊受怕。”厉尘修紧紧抱着他,雀跃道,“孤做到了!” “原来,殿下的执着在这里。”他感动的眼眶酸涩,为求一个认可,愿守边疆数年,不顾生死,拼了命的证明自己。 这便是,世间最捕获人心,最浪漫的事吧。 华凛将手臂缠在他的脖颈,将距离拉近,附耳缠绵道:“殿下,今夜……我们都不要分开,好吗?” “一整夜吗?”厉尘修挑逗道,“你是想,给小和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华凛眨眨眼睛,绯红着脸颊点头:“那就看殿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厉尘修勾起他的下巴,紧紧锁定猎物:“孤接受你的挑衅,别求饶哦。”
第74章 独家番外 辽阔的草地上, 华凛和厉尘修骑马奔走肆意追逐,他们感受着边疆自由的风,将所有烦恼都抛之脑后。 这五年对华凛来说, 并不是传闻中那般艰苦,这里没有喧嚣,没有人情复杂的关系,这里虽贫瘠,却能常伴爱人身侧。 其实, 他一点都不在乎身处何地, 他在乎的, 是与谁常伴身侧。 骑累了, 他们牵着马儿在草地上漫步, 淡淡青草香拂过脸颊, 微微寒冷。 “华凛, 这五年你快乐?” “嗯。”他点头,惬意道, “这五年, 是我度过最快乐的日子,有你在身边,我没了担忧和烦恼, 而且,还有小和。” 厉尘修揽住他, 将人扑倒在开满碎花的芳草地上,日光刺眼, 华凛用手去挡。 “光天化日之下, 殿下想做什么?” “做什么都可以啊。” “别闹,万一有士兵过来。” 厉尘修摸他腰间, 轻轻骚动,惹得华凛哭笑不得,去抓他的手:“好痒,别……” “殿下,我们是不是该回京都了?” “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我也很为难啊。”华凛捧着他的脸颊,劝道,“皇后娘娘的书信都写到我这里来了,我总不能视而不见呐,你若再不回去,陛下就要御驾亲征了。” “如此阵仗,你我哪受得起。” “爱妃此话有理。”厉尘修笑着说,“那就听你的,咱们回京!” 华凛松下一口气,总算不负所望将人劝动,整整五个年头,哪怕陛下送来了册封诏书和太子妃印玺,厉尘修依旧不为所动,要在边疆守着。 今日被他稍稍劝说,竟然同意回去了,这家伙可真够倔强。 翌日凌晨,厉尘修在外整顿兵马,班师回朝,华凛则抱着小和坐上马车。 历经七日七夜长途跋涉,终于到了京都城门之下,华凛耳边随时都传出高贺声:“太子殿下班师回朝了!恭迎太子殿下回京!” 届时,距离回宫还有一段路程,慕容少紫已经急不可待,站在洗尘宴外来回徘徊。 “怎么还没到,怎么还没到呀!” “快去打探,行到宫门第一时间通知本宫!” 厉洵心中自然也急,可他依旧维系着面上平静,轻咳一声道:“皇后,你别来回转了,转的朕眼都要花了。” 慕容少紫道:“哼,陛下不急,可以先回寝宫歇着。” “你……你这话!”厉洵一怒之下拍在桌案上,闭嘴在殿中等候,“别唱了,别跳了,朕不想看,都退下吧。” 兵马回了兵部庆功,骆双双驾马车,一行人先回到东宫梳洗装扮。 华凛仿佛重回故地,心里说不出的百感交集,这里有他们太多回忆,酸甜苦辣一一尝尽,平静过后,又化作紧张。 一会,就要去面见陛下和皇后了,不知陛下和皇后会不会喜欢小和? “爹爹,你怎么出汗了,不是刚沐浴过吗?” “可能是,有点热……” 小和拉着他的手,好奇道:“是因为一会要见皇帝陛下吗?” “嗯。”华凛叮嘱道,“待会见到的话,你要叫皇祖父和皇祖母,知道了吗?” “知道了,爹爹。”小和东张西望,说道,“怎么不见太子爹爹呢?” “他呀,可能在忙着交代一些事,我们安心等他就好。” 片刻功夫,厉尘修阔步走来,牵着华凛与小和往洗尘宴方向走,路上,华凛的手心一直在出汗,厉尘修安抚道:“别紧张,一切有孤。” 华凛点头,忽然被按住脚步。 厉尘修道:“你与小和先在此处等候,孤先入殿,待时机到了,孤便让人来唤你。” 华凛道:“你又动什么心思?这时候,你还想钓着陛下的忍耐啊?” “噗,孤毕竟也给了他五年机会呀。”厉尘修欣然离去,在瞩目下步入洗尘宴,不得不说,布置的很用心。 卸甲归来,也难掩身上沧桑,边疆五载,终于同亲人相见。 厉尘修跪在大殿中央,叩首道:“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后,向别五载,儿臣无时不刻思念着父皇与母后。” 慕容少紫道:“怎么就你一人?!” 厉尘修道:“母后言下之意,还有何人?” “你……你这不废话!”慕容少紫挑明了说,“自然是小凛与皇长孙啊!” “是这样啊……”厉尘修故意道:“原来母后不是思念儿臣,是思念皇长孙?哎,害的儿臣自作多情一场。” 慕容少紫道:“回都回来了,何必藏着掖着,母后想你想的把头发都多了不少,你个没良心的,你可知母后写了多少封千里传书?!” 厉厉洵道:“尘儿亦是辛苦,将流寇部落一一剿灭,朕心甚慰啊。” 厉尘修道:“既如此,就用膳吧,想必父皇母后也久等了。” 宫人们开始传菜,厉尘修没心没肺的吃着,厉洵心里跟油煎似的,他不提,这家伙竟也不提,就这么开始吃起来,摆明了吊足胃口。 慕容少紫也没好到哪去,拼了命给厉洵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开金口,别死要面子活受罪,害她一起跟着心急如焚。 “那个,尘儿啊……” “父皇请讲?” “你不是,不是有个孩子吗?怎么不带来给朕和皇后瞧瞧?” “原来,父皇心里还惦记着这事啊?”厉尘修忍笑,不动声色道,“儿臣以为父皇并不在意那个孩子,就让华凛在殿中陪孩子。” “谁说!咳!”厉洵险些没装下去,他可不想在等一个五年了,终究认输道,“带来吧,父皇想见见他们。” 厉尘修道:“既然父皇您开口了,儿臣自然应下,骆双双,将人请来。” …… 华凛一袭紫衣,牵着小和往殿中走,他紧张的呼吸急促,跪在地上叩首:“御影宫华凛,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慕容少紫道:“快些起来,都是一家人了,还称什么影卫,来,坐到本宫身边!” “是。”华凛乖乖坐在慕容少紫身侧。 小和道:“见过皇祖父,皇祖母。” 厉洵道:“真水灵的一个孩子,过来,祖父有礼物给你。” 宫人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打开,厉洵拿出精心打造的金锁,亲自给小皇孙带上:“这个如意锁,朕准备了许久,可算送出去了。” “谢谢皇祖父。”小和丝毫不畏生,垫着脚在厉洵脸上亲了一口,惹得厉洵喜笑颜开,宝贝的不得了。 “小凛,母后也有一件礼物送给你。”说吧,拿出一个精致木盒,递到华凛手中。 “皇后娘娘您……我不能收。” “收下吧,是本宫的心意,收下以后,就该改口了哦。” 华凛立刻会意,小声道:“多谢,母后。” 宴席散场,紧绷的心也随之落下。 华凛先一步回到东宫,脱掉繁复的衣着,在椅子上休息,谁知,小福子忽然为他送来新衣服,还是大红色。 拿起仔细一看,是喜服啊。 小福子道:“殿下交代了,您今晚穿这个、” 华凛道:“好。” 谁知,这喜服更为复杂,他穿了许久才穿好,拖着华凛的衣衫,打开手中木盒,里面竟然是一直凤钗,这也,太珍贵了。 纯金的凤钗,坠着珍珠流苏,华凛岂会不知厉尘修心里打的什么主意,那么今夜,就在圆满一次吧,他带上凤钗,披上红盖头。 殿中烛火摇曳,门被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阵阵悸动。 厉尘修拨开纱幔,入眼是红衣夺目,他不急不躁,指尖缓缓挑开盖头,喜服,凤钗,美人,他的手在颤抖,像做梦一样。 华凛唇齿轻启:“殿下,合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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