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人大多荤素不急,并不在意侍候的人是男是女,一众被宗门推来的弟子被魔将们露骨的视线吓得白了脸。 一魔将一眼看中了最边缘的白柏,他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和贪欲,大步地朝白柏走去。 站在白柏身边先前嘲讽白柏的高挑男子变了脸色,他上前一步挡在白柏的面前,吊梢眼上扬挤出几分笑意。“这位魔将大人,你看他作甚,他一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哪能让您玩的尽兴,不如您看看我?” 另一位女修帕子抵唇,娇笑了两声。“确实,您看他不如看我们,若论相貌我们也不差。” 其他弟子神色怪异,内心浮起怪诞的凄凉。 哪怕这时,同情弱小依旧是他们的本能。 “不急,待爷尝了他的味道,再来好好疼你们也不迟。”魔将拍了拍男子的脸,然后大力拂开男子迫不及待的靠近白柏。 高挑男子心下一沉,忍下恶心回身想要拦下魔将。 一节青竹拦住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动作,男子一顿顺着青竹看向淡然自若的白柏。 魔将快要碰到白柏时,白柏不躲不避开了口。 “谁准许你们这般作为?魔君?亦是其他各宗?” 冷傲若月的美人开口,虽冰冷冒犯,但是沉迷于美色的魔将并不当回事,将此当成了美人濒死挣扎的情趣。 “自然是我们侍奉的独尊五狱的吞噬尊主,我等都是尊主座下之人,所以美人你还是少挣扎为好,若是你伺候我伺候舒服了,我将你带走成为我的宠侍也不是不行。” 魔将舔了舔唇,大笑道。 更多魔将的视线投来,哪怕是不喜欢男人的魔将,看到白柏也不由的一愣,露出垂涎的神色。甚至有魔将将刚刚拥入怀中的美人抛开,跃跃欲试想要从同僚手中抢人。 先看中白柏的魔将横了一眼其他魔将,猴急的上前,作势要把白柏抱入怀中。 青竹落地,白柏掀了下唇角,发出一声轻笑。 青竹仗起,冰冷寒霜剑意以杀伐之势扩散整个大宴,霜雪浸染,纷扬的花雨无风自动,天地为之变色。 直面剑意的魔将双臂尽断,哀嚎倒地,四溅的鲜血喷洒,殷红整个地面。 小宴,以及被剑意波及的大宴众人看呆了。 “你....”先前面色难看的高挑男子怔愣地盯着持着青竹漠然而立的白衣仙君。 仙君淡漠的旋身越过倒地挣扎的魔将,踩过地面的鲜血,他无惧无怒,仿若众人的注视只是平常。 小宴内的魔将们被白柏气势威慑,惊恐避让。 宋霖猛地起身,他看到白柏从小宴走来,惊得整个人都在发麻,那边碧水宗宗主反应慢了一拍。 “这不是白仙君吗?他怎么到小宴那边去了?” 宋霖忽然想到了什么,拧过脖子看向后位脸色僵硬的唐长老。 他眼前一黑,伸手指向唐长老,气的脸都绿了。 “你怎么敢!你是要害死我们碧水宗吗?!” 唐长老也没想到白柏都重伤成那样了,力量还是那么惊人,他强装镇定冷笑道。“一个废人而已,我有什么不敢!” 宋霖生生被气笑了,他厉声道。 “废人?你说他是废人?!你TM知道他是谁吗!” 因白柏深居简出,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大宴众仙门还真没几个人能认出白柏。 “无暇剑主!” 但总有丁联这般曾近距离接触过白柏的例外。 丁联瞳孔剧烈收缩,他从震惊中回神,近乎失声的大喊。 “是无暇剑主!白柏尊者!白尊者他回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千面魔君手一抖,扇子坠地,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那踏着一地霜雪而来的白柏。 白衣若雪,万千霜华不及他一人,真正的无暇剑主! 白柏会出现在这里,那就代表..... 糟了! 倒地的魔将站起身拼着同归于尽的架势冲向白柏。“贱人!我要杀.....” 白柏头都没偏,一道黑影更快地掐住发狂的魔将的脖颈,咔嚓一声响,魔将脖颈被生生捏爆,被更暴躁的力度甩开,狂躁的紫色火炎轰然燃起,蔓出星火炸开。 黑袍委地,以狂躁噬人的魔炎为背景,吞噬魔君冷白的面容,阴冷的可怕,手上残留的血液滴滴答答坠地,但他似无所觉。 杀意逼人冲上云霄的吞噬紫炎似要吞噬一切,教人恐惧颤栗,而那杀意分明是对着他们! 一众魔将纷纷跪地。 “尊者息怒!” 吞噬魔君僵硬的转过头,看向眉眼覆着白绫清冷淡漠的白衣仙君,他眼睛一眨不眨,生怕碰碎了眼前如同梦境的画面。 他呼吸停滞,动作迟缓了千倍,突然他似猛地清醒,上前几步想要触碰对方。 白衣仙君却先一步退开。 秦君逸看到白柏后退,血色的眼眸红了眼角,在对方无声的拒绝下,尝试性的小心翼翼地抓住白柏身侧垂落的袖袍。 他挺直的脊背弯下,像是无措的孩童,颤声的近乎卑微道。 “...师兄。” …… 九尾妖君不甚舒服的进入赤冥殿主殿,他到时其余四位妖君早已等候多时。 他们妖君之间向来不合,他也懒得搭理其他妖君,持着烟枪靠着石柱,身上的伤寒冰刺骨,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差了。 乌妖从殿外飞来,落在最高王座旁的金色灯盏上。 “妖主陛下到!” 各妖君不管心底怎么想的,表面具是恭敬的俯身下跪。 九尾妖君拖着身体,不情不愿地跪下。 让人生不起反抗心的恐怖威压降临,一人出现在大殿中央,他步履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脏上。 黑衣浮动,层层跌宕,宽大的绣着金线暗纹的袍角堪堪擦地,从九尾妖君眼下掠过。 待妖主走远,精神紧绷的九尾妖君暗暗松了口气,许是他过于紧张,淬着剑意的伤又一次裂开,冰冷的寒霜从伤口处往外蔓延。 前方的妖主停下了脚步,九尾妖君一惊,运起妖力压下伤势,他吐出口中的寒气,蔓延的寒霜堪堪被压下。 他听到妖主脚步声再次响起,他刚想抬头,心脏骤停。 绣着暗纹的黑衣滚落,妖主的正对着出现他面前。 “…陛下,有何吩咐。”九尾妖君喉间一紧,低头道。 他底下的头被一股力道抬起,骨节修长的手虚虚从他还残留寒意的脖颈擦过,似是下一刻就要刺透他的咽喉。 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背后腾起,九尾妖君眼瞳竖起。 他胸前的衣服随着妖主下滑的手裂开,露出冰寒的剑伤。 妖主的手一顿。 “…陛下?” 妖主思付,怵然他扯起唇角笑了。 “最近,你见过谁?” —— 吞噬魔君一声“师兄”让大宴进一步陷入死寂。 那小心的态度,谦卑的语气,看傻了一众仙门人。 这还是那个阴晴不定,嗜杀成性,看人跟看蝼蚁一般的吞噬魔君?! 惊诧的视线从四面八方落在白柏身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暇剑主?不愧是传言中妖主和吞噬魔君的师兄!竟然能让这么一个大魔头轻易低头,恐怖如斯! 有人兴奋,就有人恐惧。 碧水宗唐长老脸色煞白,他身后的弟子瘫软在地,面露惊恐绝望,他不可置信的高声喊到。 “不!不可能!” 不论他们内心如何的惊天骇浪,都无法影响到白柏半分。 白柏用青竹挑开秦君逸扯着他袖袍的手,清冷的眉眼虚虚落在面色进一步苍白的秦君逸身上。 “我现在是该叫你师弟,还是…该叫你,吞噬魔君。” 【作者有话说】:一个变态,两个变态,三个变态…… 嘎吱嘎吱—— 修罗场预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山海有相逢07 平和的仿若日常问候的话重重砸在心脏上,被青竹拂开的手刺痛难耐,秦君逸失神失声,他艰难地眨眼找回声音,艰涩道。 “自然是白秋岭弟子,师兄的师弟。” 白柏颔首。 “好,我且问你,我可曾教过你恃强凌弱,逞凶肆虐?” 秦君逸滞了瞬,低下头,声音从喉中挤出。 “…不曾。” “我可曾教过你,杀伐缢事,草薙禽狝?” “……不曾。” “那我可曾教过你涂炭生灵,以暴易暴?” “………不曾。” 秦君逸心中慌乱,猛地抬头。 “可是…师兄!” 可在对上面前人平静的面容,他话梗塞地卡在喉中,明明对方什么都没说,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秦君逸唇角开合,无措惊慌迅速腾起。 白柏依是很平静,他声音轻而缓,像是往日对不懂事的师弟的训诫。 他按着青竹的指节发白,破败的身体摇摇欲坠。 “好,秦君逸,你且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由你的部下在做什么?这凌霄大宴小宴又是为什么而开?” “你入魔叛宗,五狱独尊。” 末到话尾,白柏话中的温和一收,有血涌入喉中。 “你还当是我白秋岭的弟子?” 秦君逸心底一震,慌忙道。 “师兄,你听我解释!” “你说。” “我……” 秦君逸想说什么,大脑却一片空白。 他该说什么? 他要跟他的师兄说,他叛宗入魔是因为他重生?他屠杀百宗是因为他们对师兄不敬?他由他部下…他部下…… 小宴?什么小宴? 秦君逸这才恍然发觉百花圃后,那一群苍白着脸惊恐聚集在一起的穿着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他们有些衣着凌乱,长袖都被撕裂。 加上跪了一地的惶恐不安的魔将,秦君逸不难猜到之前发生了什么。 而他师兄刚才就是从这小宴中走出。 提着一颗心看戏的各仙门尽量控制着视线不往吞噬魔君那瞟,太过明目张胆惹怒吞噬魔君就不好了,光听声音就足够他们脑补一出大戏。 他们听着吞噬魔君堪称乖顺小心翼翼的话,内心啧啧称奇,只有几个人发觉无暇剑主来的方向是…令他们难以启齿的小宴。 惊疑的,好奇的,恐惧的,众仙门内心想法不一而足,忽然他们集体背后发冷,滔天的杀意如同狂躁的巨蛇张开血腥的獠牙。 各仙门惊惧地抬头,被这暴虐的杀意惊吓到。 “这么肮脏的地方!你们怎么敢!” 秦君逸双目赤红。 秦君逸快被气疯了,他找寻他师兄十年,日夜祈祷他师兄在他寻不到的世界中平安顺和。 如今他师兄好不容易归来,被他放在心尖上,舍不得亵渎半分的人,竟然被这群宗门送入这样腌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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