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别说了,今年魔族和修仙界那群人打的激烈,估计没几个尊者会来参加盛典。” “哈哈哈,那不一定,光看逸乐尊者的面子,极乐城盛典怎么都得来上不少人,就算不为逸乐尊者来,那位艳名天下的极乐公子,也得勾来不少人。” “极是极是,我差点忘了极乐公子,极乐公子每次庆典才会出现,他那…绝品炉鼎体质不知被多少人垂涎,作为庆典的一大亮点,极乐公子对外吸引力独属一份。” 楼下的修士话越说越荤,小九提着要来一桶热水,面无表情的往楼上走。 偏有人觉得少年颜色漂亮,轻佻的拦住少年的去路,然后被少年阴沉冷煞的神情吓得后退。 小九回房的脚步又快了几分,进入客房磕上门那刻他隐约听到。 “不过,我听说那极乐公子从繁华楼里跑了…” 外面的喧闹被关在门外,小九品着他最后听到的话,皱起了眉。 他提着水进了里间,看到床边坐的白衣仙君,他神色缓了几分,随后看到床上被窗幔遮挡面容的少年,他道。 “师尊,我打水来了。” “辛苦了,九儿。” 小九将水倒入盆中湿了毛巾,白柏要接过,却被小九避开。 “师尊你不方便,还是我来照顾他吧。” 不提之前小九在看到出去一趟的师尊抱了个人人回来心情如何,反正现在他绝不允许他师尊亲力亲为去照顾另一个人。 “好,麻烦九儿了。”白柏让开位置,不疑有他。 小九也就是说的乖巧懂事,仗着白柏看不到,他不甚温柔的拧过床上昏睡过去的人的脸,跟抹桌子一样抹了一遍,昏睡的人细腻白皙的脸很快被擦的红一块白一块。 小九眼微眯。 不知来历,被人追捕,不小心撞上师尊被师尊救起,偏偏还长了这么一张脸。 哪怕他讨厌这人,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人长了一张惊心动魄,妖孽至极的脸。 雌雄莫辨,明艳绝伦,宛若一朵繁盛颓艳的海棠,又像是红骨骷髅夹缝生长的曼珠沙华。 “师尊,他伤的严重吗?”小九状似好奇道。 “他身上没什么伤,只是…他中了蛊。” “蛊?什么蛊啊师尊,厉害吗?” “不好除,他体内的是子蛊,除非给他蛊的人愿意将母蛊毁灭,不然他可能一辈子都将被人掌控。” 白柏没明说什么蛊,主要是合欢蛊不好跟他小徒弟解释,这种蛊他也只是听过,不曾见过,毕竟还没有人会将这种腌臜手段使到他面前过。 这种蛊曾出自合欢宗,主要是方便合欢宗宗门猎艳使用,后来合欢宗荤素不忌且内修行功法过于阴邪,招惹了太多祸事被仙道灭了门,再后来少数流散的合欢宗弟子流落到小仙州外,不得已在仙魔混居之地开辟了一座城池。 这便是极乐城的前身。 所以极乐城内有人使用合欢蛊并不奇怪,但是他救的少年体内的合欢蛊很明显是被改良过的合欢蛊,单方面被人掌控,就连最基本的生理反应都无法控制。 小九出去打水的时候,少年体内的蛊发作过一次,被他暂时用灵力压了下去,但这也只是一时的。 “那师尊现在要怎么办?要帮他解蛊吗?” “等他醒来再说吧。“ 别说等他醒,小九扔这个人出去的心都有,他不是不赞同他师尊救人,而是这人一看就让人觉得奇怪,满身的不舒服。 “对了师尊,我刚刚在外面听到,好像有什么公子从什么繁华楼里面逃走了,他不会就是那个人吧。” 小九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眼睛却盯着床上昏睡的人,他缓慢的语调担忧道。 “他不会给师尊带来什么麻烦吧。” 床上的人就像是完全昏睡死了过去,听到小九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柏淡笑摇头。“无事,若有事为师会处理好。” 他身边已经有了新生魔神这个大麻烦,也不差这点儿。 繁华楼九十八殿处。 酒为池,肉为林,长夜为之饮,奢靡糜烂。 巨大的玉池一侧,把玩着手中美人的面色阴柔的男人,察觉手中握着的蛊玉珠沉寂下去,他眼神一冷,一脚将身侧谄媚想要以唇喂酒的美人踹进了酒池内。 他身后侍候的人连惊喊都不敢,瑟瑟发抖以身伏地。 “好的很,也就逃出去这一会儿,本尊这乖奴又傍上了一个。” 逸乐尊者勾过另一侧低头不敢看他的美人的下巴,他碾着美人唇角艳丽的唇脂,他缓缓微笑,神色残忍。 “就是不知道,他傍上的这个,多久才会被他榨干价值?” …… 小徒弟心情不好。 白柏陪着小九吃了晚饭,发现自家徒弟晚上的话少了不少,闷闷不乐的,他大概猜得到小徒弟是在担心他。 晚饭后,白柏照例为小徒弟上一个时辰的课。 小九人按着笔习字,他心不静,写出来的字一团糟,乱着乱着心里更烦闷了。 他盯着难看到一定程度的字,偷偷摸摸揉成一团毁灭罪证。 幸亏师尊看不到,不然他非得羞愧死。 一只手递到他面前摊开,一条白色绣着金线的发带垂到他眼中,骨节纤长仿佛覆着白玉的手轻巧的勾着不宽不窄的发带。 小九眼睛滞了下,一时没回神。 “这是白绫金羽,为师专门为你寻得防护法器,它很重要,在你未成年之前,你都需要时时刻刻带着它,不得让它离身。” “它有好几个形态可供你选用,端看你喜欢如何佩戴它。” 小九从白柏手中接过白绫金羽,不知什么心思,他动作缓了很多,看着白色的绫带从白玉的掌心滑落,就好像拆开令人期待的礼物。 他不适宜的在想,师尊的手很适合装戴饰品。 “师尊,我想拿它束发,师尊可以帮九儿束发吗?” 白柏从不会拒绝小徒弟的撒娇。 烛火跃动,窗幔微动,小九坐在铜镜面前,他看着铜镜内身后映出的身影,眉眼欢快的扬起,墨色的长发垂落,又被一丝不苟的束起。 纯白的绫带擦着耳侧,落下一个结。 白衣仙君动作轻柔,察觉到小徒弟开心起来的心情,温和的笑了。 床幔起伏,床上沉睡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透过朦胧的窗幔看着这一幕。
第一百三十九章 前尘境19 夜半,极乐城狂欢鼎沸,灯火通明,长夜不歇,宛若不夜城。 隔音罩隔绝临街的喧哗,客栈屋檐垂挂的灯笼映出朦胧暧昧的光浸入屋中,中和了屋中的黑暗。 白柏宿在外间的软榻上,说是宿,不如说是和衣冥想,在陌生的地界,总归是要警惕些。 极乐踏到外间时看到的便是半身靠在软榻上,左手支头阖目的白衣仙君,夜间,仙君脑后一丝不苟束起的长发散落开来,柔顺如同瀑布一样垂落,遮住仙君眉眼的白绫取了下来,露出清冷的眉眼。 红色的灯光打在仙君顺滑结白的里衣上,单薄的外袍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身上,看似散漫,依然教人望而却步。 极乐看的怔神,虚晃间他正对上一双淡色的宛若琉璃的眼眸,他被惊的后退。 白柏不知在何时醒了过来。 “你醒了。”平常的问候,清冷的嗓音带着一股梦中醒来的沙哑。 极乐紧张的抓着身上披着的衣裳,他咬了咬下唇,水润的眼眸布满不安,他身体颤抖,卑微地俯身。 “…奴…奴不是有意打扰仙君休息,还请仙君恕罪…” 还未跪地,极乐便被一道灵力拖起身体,扶着他站了起来,他更不安了。 “仙…仙君?” “我并无怪罪你的意思,不必如此恐慌。” 极乐呐呐的应下,他僵硬的站在原地,苍白漂亮的脸透着楚楚可怜的脆弱,他踩在地上光裸的美足脚趾蜷起,白皙透粉更惹怜爱。 衣衫不整的美人,欲拒还迎的不安,令人心醉的易碎感,任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敌不过这般诱惑,恶欲丛生兽性大发的扑过去。 然而白柏看不到,看到了说不一定还会皱眉。 无他少年看起来太幼了,年龄仿佛不过十六,身体正处于雌雄莫辨时期,看起来偏女相,尤其是言行举动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可怜意味。 白柏不说话,那撩起的清冷流月的眼眸毫无波澜的看着他,仿佛他故扮的姿态丝毫都入不了眼,极乐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又快速的垂了下去。 白柏冒出疑问,他说什么了吗?为什么感觉面前的少年更害怕了。 说少年也不应该,他为极乐探过脉,对方的骨龄少说已有三十,他身体还是少年,却不是因为对方结丹早,应该是靠着什么秘法维持了少年容貌。 白柏想起极乐城各处的玩乐之地,估计是少年的身体更好接客。 ……说实话,白柏无法理解。 “我问你一些问题,若你方便你就回答,不方便的话不必勉强。” “奴都是…仙君救的,奴这条贱命已算是仙君的了,仙君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奴一定知无不言。”极乐乖巧应答。 “你是从繁楼逃出来的…炉鼎?” 极乐面色煞白,他磕磕巴巴道。“奴…奴确实是繁楼里逃出来的下人,所以奴才会被人追赶,但是奴…并非犯了什么大事,奴…奴只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乐唇色惨白,他颤抖道。“受不了繁楼的生活,想要逃。” “你体内有合欢蛊,你该知道你跑不远。”白柏提醒道。 “我知道…”极乐惨然一笑。“可是与其呆在繁华楼作为玩物过着暗无天日,日复一日麻木的生活,不如赌一把。” 极乐声音降低,眼圈慢慢红了。“仙君可能不理解,像我们这种签了卖身契的低贱的炉鼎,是最为下贱的存在,人人都可以期辱我们,从进了繁楼开始,我们便再也没有自由。” “但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一辈子雌伏他人身下,没有自由尊严的活着,所以…我想逃,哪怕只有一瞬,一刻,哪怕因此死在路上,那也是值得的。” “很不错。” 极乐悲伤的情绪噎了一瞬,眼眸微睁,以往他对那些所谓的大能修士说出这套说辞的时候,无不对他心生怜爱,欣赏他落世而不堕世的品格,恨不得将他抱在怀中狠狠疼爱一番。 然而白衣仙君只是平淡的评价了一句,就这? 这一愣,极乐情绪接不上去了。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出城?还是就这么在城内躲藏。”白柏道。“明日一早我与我弟子便要离开,你趁早选个去处离开吧。” “?” 极乐脑袋里面浮现一个问号,是他今日颜值下降,还是对男性的吸引力变弱了,这修士怎么能对可怜柔弱的他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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