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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憬书有些歉意：“跟同窗说了点事，以后再这么晚就别等了，你们忙了一天，别因为我耽误休息。” 慕栖知道阿爹只是挂念他，适时开口：“大家都饿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快吃饭吧。” 晚饭是他跟江源准备的，都是按着每个人的喜好，慕栖手艺好，不偷懒的话，家里人都有口福。 “今天怎么样？”李凤不懂官场上的那些事，但他知道那种地方做什么事都要小心翼翼，特别是他们这样没有家世背景的。 李憬书吃饭的动作慢下来，神色自然道：“还可以。” 慕栖很了解他，看出他说话时犹豫，猜想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我们家没什么可以帮你的，以后踏入官场，这样的事会经常遇到，你父亲在时，我跟他出去做事，学的最多的就是克制隐忍，你明白吗？” 李憬书看着李凤，认真道：“我知道的，阿爹。” 晚饭后，李凤没让慕栖洗碗，把他们赶出去洗漱，明早还有活要做，大家都要早点休息。 入秋以来，他又喜欢泡脚了，特别是坐在小院子里，跟憬书说着话，一天的疲累的散了。 小院子有颗常青树，树不高，小猫最喜欢在上面待着，听到风吹在树上的哗哗声，他问对方：“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李憬书拿笔写字的手，此时正帮夫郎按着脚，骨节分明的大手包裹着手里柔软，动作十分轻柔：“不算什么大事。” 面对夫郎，他将今日发生的事，适当的说了些。 被按得有点痒，慕栖下意识蹭了蹭，直到对方加重了力气，想着憬书刚才的话，如果没意外，他能走到更高的位置，但很多地方都改变了，他担心有什么变故。 “如阿爹所说，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克制是最好的，等以后你手里掌握权势，想做什么都可以。” 说到这，他把另一只脚也放在对方腿上，撒娇似的晃了晃：“如果在外受了委屈，回来可以跟我说，允许你欺负我一会儿。” 听着夫郎舒服的哼哼声，他动作更加轻柔，声音含笑：“好啊。”说完，在对方最受不了的地方挠了挠。 不管在外如何，他从不会把不好的带回家。 慕栖身体一软，赶紧捂住嘴巴，怕声音惊扰到另一边住着的阿爹，像个小兔子一样乱窜，可就是逃不出某人的手心。 小猫以为发生什么事，从树上跳下来，金灿灿大眼睛好奇盯着两个主人，叫了几声没人搭理它，又哒哒跑回去。 “好了，时间到了。”慕栖声音软软的，睁着一双水润泛红的眼睛，恳求道。 李憬书懂的点到为止，真要是欺负狠了，夫郎可能不让他上床。 他将人打横抱起，往两个的房间走去。
第81章 初秋的天气正好,家里这时候正是凉爽，山上野果也长出来了，回去说不定能跟憬书上去摘些回去,有时间还挺怀念以前上山的日子。 店门口，李凤正在跟几个邻里说话,自从憬书考过乡试后，家里几乎每天都有人来，单纯来道喜的他们自然欢迎，但也有其他心思的,带着各种礼物，这种的,统统都拒了。 李憬书每天收到各种邀请,除了昨天赴了苏言俞的宴,其他的都婉拒了。 晚上家里请客,算是临走前给憬书庆祝,家里什么都有，慕栖只管上桌吃饭就行。 有关系不错的亲友，也有经常来往的邻里,这次宴会人来的多，好在店里够大，大家能坐一起吃饭说话。 张秀娥喝了点酒,她是看着慕栖他们一点点变化，想当初来的时候,慕栖做生意只有一口锅,李憬书每天来回走,索性，一切都变好了。 他碰了碰身边的刘铁生,俩人举着酒杯：“没想到你们还会邀请我们，栖哥儿，不，现在应该叫举人夫郎了，我们俩今日也是沾了光，恭喜啊。” 慕栖乐呵呵的拿着酒杯，手却被按住，李憬书看着双颊泛红，明显喝了不少酒的夫郎，拿过酒杯：“我来喝吧。” 张秀娥有点忐忑，现在的李憬书可跟从前不同，她敢跟慕栖像往常一样说话，但对这位就下意思胆怯：“不、不用，我们俩自己喝了就成。” 李憬书把慕栖杯子里的酒喝完，饭菜吃的差不多，该说的也说完了，他站起身：“小栖喝醉了，我带他回去休息，你们慢慢吃。” 说完，看了眼坐在主位的李凤，带着人回去了。 大家酒喝的差不多，李凤招待起来简单，李憬书这一走都不必太过压着，刚好能吃点饭。 被牵着手往楼上走，慕栖觉得自己没醉，脑袋清醒的很，再喝三杯酒都没问题。 他歪着头看着旁边的李憬书：“今天他们都在夸你，你不高兴吗？” 李憬书放慢脚步，轻声道：“高兴。”因为夫郎也夸他了。 将人带到房间，他摸了摸慕栖的额头：“脸有点红，难受吗？” 慕栖摇摇头，好像是有点晕乎乎，他闭上眼睛，小声道：“有一点点，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以前喝醉酒时，他都是往床上一躺，第二天什么事都没有。 李憬书轻笑：“怎么这么乖？” 慕栖不高兴：“你怎么跟哄小孩似的。” 今天风大，房间的窗户一直没开，李憬书走过去打开一点透气，转身时，夫郎已经躺了下去。 没去吵他，目光落在那颗越发明艳的痣上，克制着吻下去的冲动，小心的把他的鞋袜褪去。 店里基本交接好，他们回去后，由江源管理，主要掌勺的也是他，不过有两位厨子，还有婆子帮忙，把控好关键地方就行。 早上刚出房门，江源就迎上来，显然是在等着。 慕栖揉了揉太阳穴，古代的酒后劲确实足：“小源，有什么事吗？” “栖哥儿。”他从袖口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我跟志祥提前送给你们的礼物。” 漂亮的盒子一看就是精心包装过，慕栖接过来，心里暖暖的：“谢谢你，小源。” “我跟志祥不能回去，先祝福你们，要好好的，一切顺利。” 早饭后，两辆马车从巷子口离开，因为身体不舒服，他没吃多少东西，躺在软乎乎的垫子上，倒也不难受。 这次回去，他们买了一辆马车，按照怎么舒服怎么来装饰，想必这一路不会多难受。 李家村刚忙完秋收，今年收成好，看着家里满满的粮食，大家出门都乐呵呵的。 最喜欢说闲事的几个人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听清楚才知道，说的人竟然是张翠花跟慕兰香母女俩。 “没想到慕兰香是只不下蛋的鸡，还好当初没让石头娶她，不然真的是。” 她的话只是马后炮而已，当初慕兰香可是村里的香饽饽，喜欢她的小子多着呢，轮不到她家的。 “哎，你们说，被赶出来了后，她俩住在那？总不会再回慕大山那里吧？” “不清楚，但听慕大山旁边的老木匠媳妇说，好几次听到有人敲慕大山的门，但一直没给开过。” “他也够绝情的，毕竟是自己的婆娘跟闺女，总不能让流落街头吧。” “谁知道呢，想当初他们娘俩日子过得多滋润，如今却落得这幅下场。” 众人不由得唏嘘起来。 而这边，慕栖下马车买包子时，正好碰到流落街头的二人。 “栖哥儿，你给娘买点吃的吧，我跟你阿姐两天没吃东西了。”张翠花撩开乱糟糟的头发，露出一张蜡黄的脸。 慕栖跟她拉开距离，没想到刚回来就碰到这俩人，早就断干净的关系，慕栖并不想再去沾染：“我没什么娘，你认错人了。” 张翠花拉住旁边人：“栖哥儿，我就是娘啊，这是兰香，你的阿姐，怎么会认错呢？” 慕栖把包子给身边的李憬书，淡淡道：“我只有一个阿爹跟相公，没有别的亲人。” 慕兰香突然出声：“慕栖，就算你不认我，也不能不管阿娘，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忘恩负义？” 慕栖听了只觉得好笑，他忘恩负义？原身在家任劳任怨这么多年，挣的钱全都让张翠花拿去，说不准是谁养谁呢？ 见他油盐不进，张翠花有点急了，看着李憬书手里的包子咽了咽口水，不在软着来，只能硬着：“你这般无情，就不怕我去县衙告你一个不养父母之罪？” 不等慕栖说话，买完东西的李凤正好回来：“那就去告吧，从前你私吞栖哥儿他阿爹父亲留下的东西，虐待他的事也该算算。” 张翠花一听，气焰顿时下去了，以它现在的模样去报官，肯定斗不过李凤。 坐回马车上，慕栖小口啃着包子，看着后面越来越远的俩人，这样的结局，算是当初害死原身的报应。 他们回来主要是办一场亲事，在看看外祖母，待不了多久。 离开时，家里收整得好，把防尘布拿下来，东西简单清洗一下就能用。 正赶上晌午，慕栖吃了包子也不饿，跟着阿爹把家里打扫干净，打算洗个澡睡一觉，门这时被敲响了。 “刚听到这边有动静，没想到真的是你们回来了。”周佟身上还穿着围裙，显然是急着过来的。 “佟叔，好久不见啊，快进来，我阿爹回来路上还想着您呢？”慕栖往灶房那边喊了几声。 李凤正在烧水，听到声音，加了几根木材进去，才走出来：“栖哥儿，水快好了。” 慕栖应了声：“那我先过去了。”他对周佟笑了笑，离开了。 一番整理后，小院干净很多，就是有些野草根扎的太深，不好清除，还是慢慢弄吧，憬书打水应该快回来了。 正想着，他提着两个木桶进来。 “累不累，跑这么多趟？”慕栖用衣袖给对方擦了擦汗。 家里的井好久没用，里面有点脏，现在用的水都是憬书一趟趟从外面打来的。 李憬书等夫郎擦完，才温声道：“不累，你这是心疼我了？”他坐在小板凳上，把柴火往里面送了送。 慕栖神色恍惚，这一幕好熟悉，就好像回到了从前，憬书喜欢跟在他后面，他做饭时，也要过来烧火。 只是眼前这个身材挺拔的青年，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任他欺负了，说话都要占他便宜。 “才不是。”说着，看到对方脸上温柔的笑意，没在否认：“水兑好了，你去洗吧。” 天气不算冷，水温适宜就行。 李憬书摸了摸木桶外温度，又往里面加了瓢热水：“你先去，洗完好好睡一觉，我待会儿还要出去一趟。” 慕栖下意识问：“还有什么事？” 李憬书提起木桶，并不瞒着夫郎：“我去一趟阿姐那，说点事就回来。” 这几年要说李凤最挂念的，除了外祖母就是李静云，住在不安定的后宅，谁也不知道那天会不会发生什么事，特别是李静云嫁过去一直没有孩子，又没有什么家世背景，生活状况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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