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霖的嘴长到能吞下一个鸵鸟蛋,以他0.5倍速的脑子怎么也想不明白。 “傻子!当然是为了拖塞北下水了。以我家公子在塞北的影响,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理解为塞北诸塞的想法意志。”贴着假胡子,亲卫打扮的沈安安跳出来,狠狠给林霖一个暴栗。 想到这里,沈安安叹了口气。要不是因为此,公子也不会被困于京都,搅进一摊浑水里。 “沈安安,你和林霖说说这一日的情况,你家公子那里有本王,不必担心。” “多谢王爷。” “南王到!”果然,除了地点不同,规格稍小,一切都是按国宴的标准准备的。 正上方一主一副两席无人入座,下方左右席位上已有官员陆续入座 叶南一大致扫了一眼,三品及已上大员尽数落座,只有主席与左侧最前的席位空着。 眼睛下意识眯起,叶南一坐定,暗自琢磨着:明德帝,楚云,韩太师。楚云还是没和他说实话,要是有顾君闻在此就好了,一个读心术,想知道的瞬间了然于心。 不过话说回来,顾君闻怎么还没回来? 这傻子,这么积极把自己卷进来干什么,不是一向热衷于摸鱼划水吗?
第98章 昔日物证 “韩太师到!顾少将军到!” 韩太师历经两朝,学生遍布朝野,立刻有大臣起身行礼。 顾君闻极有眼色的落后几步,侧身避开。无意间瞥见席间端坐的声影,她立刻炸开了。 谁懂?和这群成了精的老狐狸打交道一天,嘴皮都要磨薄了。 最可恨的是,这些老阴阳人不仅嘴里说不出好话,心里更是骂的花样百出,偏偏顾君闻还有读心术。 有气撒不出去,说出去也没人信。这样的事情再来两次,得高血压都是轻的。 “统统,你告诉我!为什么男主坐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京郊喂蚊子、啃野草吗?”深感自己受到欺骗,顾君闻脸鼓成河豚。 “大概是因为…”系统101安慰地话尚在嘴边。只听门外铁脚摩擦、脚步整齐,一顶明黄小轿径直登堂入室,直走向最高阁。 “什么意思?这么明目张胆吗?” 嗡嗡的心声一拥而入,顾君闻烦躁地掏掏耳朵,太吵了。 “看顾君闻那小人得志的嘴脸,不就是…” “嗯?”满脸问号,顾君闻与左右义愤填膺的目光一一接触,只换来一个个白眼。 “咳咳。”叶南一详装的咳嗽声响起,那些肆无忌惮的眼神才收敛些。 接下来踏入殿中的紫色衣袍,彻底证实众人心中猜想。 “陛下万岁万万岁,摄政王千岁千千岁!”眼疾手快的大臣早已扑倒在地,高声大喝。 “陛下万岁万万岁,摄政王千岁千千岁!”众人彻底回过神,声音震耳,久久盘旋不散。 “平身吧。”由蔡公公扶着,明德帝缓步走下轿子,神色如常,看不出异样。 终于,众人落座,帝王动著,摄政王举杯失忆后,音乐奏响,宴席正式开始。 顾君闻早就吃出了经验,无心管左右的嘈杂耳语心声,吃才是头等大事。 “宿主,”系统101捂脸叹息,“形象,注意形象。” “先吃饱再说,一会儿估计谁都别想吃好。”大口舀着鸡蛋羹,再啃一口鸡腿。虽然还是比不上御厨的凤髓龙肝,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酒过三巡,除了顾君闻从头津津有味吃到尾,身旁几位大人只是不时彼此交换一个隐晦的眼神,象征性地抬几下筷子。 “去吧。”穿过重重佳肴美宴,顾君闻也不知为何,她准确地捕捉到楚云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宴会上声音也低了两分。 “陛下,有人闹事,不肯离开,直言要面圣。”禁军首领仓促而来,一个头磕到底,显得惊慌异常。 话音刚落,万花楼瞬间落入死寂。 “呵。朕记得,禁军号称面百万敌军而色不改,怎么朕病了几个月就吓软了但?”明德帝一泯酒,随手掷下酒杯,“罢了,宣人进来吧。” “是。”蔡全福眼观鼻鼻观心,小跑着传旨去了。 “摄政王,可还满意?” “一切以陛下为准。”楚云冲明德帝遥遥一拱手,轻轻一笑。台下无人敢应答。 “叩见陛下。”小太监引领下,一小道士疾步上前,行跪拜大礼。 “说吧,何事喧哗?” “陛下,草民奉家师之名,有一物欲献于陛下。”小道士年纪不大,一团孩子气,举止却超脱世俗,不卑不亢,令人啧啧称叹。 “放肆,怎可直视陛下!” “蔡全福,”明德帝一抬手,打断蔡公公,“若检查无异,就呈上来吧。” 瞥见楚云若有若无扫过来的眼神,蔡全福欠下身子,亲自里里外外检查一番,才恭恭敬敬递给明德帝。 “这是,药案?还有些年头了。”明德帝懒散地依在椅子上,随手在盒中翻动几下。 “陛下,”小道士又依礼一扣头,“家师临终曾言:二十年前他做错一事,虽非有心,但终究良心未泯,此生道心难铸。还望陛下顺应天道,不可违逆。大道无情,望君珍重。” “什么天道、道心,朕不明白。”明德帝挥开盒子,又举起酒杯。 “陛下龙体未痊愈,不易过度饮酒。”楚云探身,拦住明德帝的手,“陛下,不若听这小道士说完。” “楚云,朕自问待你不薄。是,朕有罪。”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楚云!你别欺人太甚,陛下是真龙天子,怎会有错!”慕容尚书已拍案而起,身后人拦都拦不住。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慕容,你这几十年书读到狗肚子里了!”萧家年轻家主翘着脚,歪着眼瞥一眼,鼻腔里满是不屑。 “荒唐!世家百年积淀,慕容兄家学渊远,帝王威严不容挑衅。果然是军中爬上来的粗人,简直不可理喻。”不断有人加入双方阵营。 顾君闻下意识缩缩身子,嘴里不停,听着系统101兴奋地评价着:“宿主,宿主,那位是江家家主,这位是…” “原来世家与寒门竟隔阂至此,平日不甚在意,现在想来平日就吵闹不休。” “安静!安静!不可御前失仪!”蔡全福尖锐的嗓音响起,也不起什么作用。陛下被傀儡操作至这种地步,已非昔日威严。 下一瞬,座椅拉动,拔刀声响起。吵闹声似被冻住了,一下子消失无影无踪。 “诸位大人,稍安勿躁,陛下还看着呢。”楚云端着酒杯,慢慢踱步至殿中央,轻轻扶起那小道士,“你详细说说,陛下不会怪罪的。” 小道士盯着眼前人华贵的长袍看了一眼,点点头。 “陛下,二十年前,家师云游四方,醉心医药之术。途径京都,曾受世家大族邀请,那大户人家言闽南疾苦,想求一与疫疾类似的毒方,好请高人实验。 家师善制毒,而不善解毒,不愿轻易出手。那大户人家苦苦哀求,并出言愿出资重修道观,还给出家主令牌做担保。于是,家师同意了。” 小道士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块象牙制牌:“不久后,太子自请入蛮荒地,指挥抗疫,近一年后得胜而归。却突然身染疫病,阖府上下无一幸免。” “你。”明德帝的手死死扣住座椅扶手,“你想说什么?” “我来说吧,陛下。”楚云接过象牙牌,“呈上去的陛下也看了,那是先太子的脉案,是毒、是疫,一目了然。而这象牙牌,众位也不陌生。祥云、霓虹,是苏家族辉。而苏家,是您的外家。”
第99章 接二连三 “苏国丈,您也不必激动,我不会信口开河,一切自然有证据。”事已至此,楚云也不再掩饰自己幕后主使的身份。 从他利用琳王架空明德帝开始,他就回不了头了。 “摄政王说笑了,清者自清,我苏家无愧于心。再说先太子聪慧仁德,我苏家再忘本,万不会行弑君之事。”苏国丈对明德帝方向一拱手,满脸大义凛然。 “苏国丈不必惊慌。说句不该说的,政治本就由胜者书写。此刻,苏国丈还是听我说好了。”楚云一抖衣服,一柄缠腰软剑赫然入目,却无人敢拦。 “陛下,义兄,您的提携之恩,楚云三生难忘。只是对是对,错是错。即使贵为天子,也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逝者在上,蒙冤未雪。陛下,您从不会做噩梦吗?” 楚云拖着剑,拾级而上。 “陛下!”早有老臣扑过去,死死拦在明德帝面前,“楚云,你要谋反弑君吗?” “让开吧。”僵持间,明德帝出声,声音苍老了几分,“楚云,是朕看走眼了,你和皇兄真的很像。朕记得皇兄曾收了个弟子,一直写信给朕炫耀,原来是你啊。” “陛下,臣只求一个答案。” “答案?都是疯子。楚云,你和叶启都是疯子,你们不知道吗?超于时代是注定被推翻的。平等、自由、进学权,你们动了世家的利益,只会被世家吞没。我怎么眼看着叶氏王朝,命丧于此? 先帝末年皇权旁落,世家权势滔天。朕废了这么多年,才纵容着你一根根拔掉世家爪牙。你说,为什么?”明德帝起身,眉眼间依稀见少年光彩。 “所以,今日你纵容我对抗世家,昔日也放任世家干涉皇权,对你的兄长动手吗?”剑尖缓缓抬起,指向帝王。 “大胆。”呵斥声响起,楚云与明德帝隔着剑脊相望。 “说到底,还是那位置太有吸引力了。所以要屠尽先太子府,连带乔家也不放过。一切障碍都铲除了,您就真的安心了吗?” 明德帝坐回椅子上,脸色铁青,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小道士递上的盒子: “所以,朕以闽南毒瘴未除,杀了三十万人,他们至死都对皇兄赞不绝口,骂朕不得好死。他有什么好?一个疯子。二十年后仍有人记得他!” “陛下!” “你闭嘴。”明德帝闭上眼,仿佛又回到无边血色噩梦中。“朕做了二十年噩梦,无处解脱。” “但是。”明德帝的眼睛突然睁开,混浊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执拗,“朕是天子。来人,拿下!” 摔杯为令,刀兵声四起,无数黑甲骑士拥入,禁军立刻被围剿堵截、束手无策。 “楚云,你很好。可朕是帝王,朕一步步踏着无数人的鲜血登上至尊之位,最是懂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支精兵,朕藏了很久了,没想到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所以陛下,您是承认了吗?”接二连三的信息冲击、反转,知情,不知情的都沉默了。却听又一道声音响起。 “是男主。”系统101惊呼出声,它回头,却看到顾君闻偷偷藏起切肉的银刀,“宿主?你又在干什么?现在不是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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