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哽住了。 安知怕李春游没有分寸惹出来岔子,连忙干笑着劝道:“咳咳,将军您不是还有要事要忙吗?那咱们赶快回去?” 顺势朝桃襄他们眼神示意快走,红豆连忙把他们拉走。 桃襄回头望了胡虎一样,不禁觉得可笑。 李春游真的把他吓住了,自己明明是个手持重权的总将军,却如此胆小。 想罢他留下个轻蔑的眼神,回过头去。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眼神,让胡虎口水直下三千尺,忍不住喃喃道:“妈的,真比老子玩过的任何一个舞姬都好看,还是个男人!” 安知扶额:“将军,您还是不要打他的主意。他与李春游二人情深意切,听他人说早已成婚多年……” “成婚多年怎么了,”胡虎兴奋地舔了舔嘴角:“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他心甘情愿!” 说实话,安知现在一点都不担心桃李二人的安危,反而是用着一股同情的眼神望着傻宝将军。 你要凉了,兄弟。 果然在晚上时,桃襄秘密地收到了张纸条。 还是在他去洗澡时,有人趁着黑漆马虎的夜色把纸条放在他脱下的衣服上,当真变态。 桃襄眉毛一扬,他也料想了胡虎不会这么轻易摆脱,纸条上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蝇头小字:来我帐。 桃襄边擦头发边笑出了声。 胡虎实在愚蠢至极,纸条上既不写什么威胁也不写什么好处,他凭什么会认为自己能心甘情愿地去他军帐里? 李春游刚从水里游上岸边,浑身湿漉漉的,晶莹的水珠顺着腹部肌肉的形状慢慢流淌,在月色中有种说不出来的诱-惑感。 桃襄脸皮也不像当初那么薄,伸出手捏了一把腹肌——背面紧翘的臀部。 李春游还未穿好下裤,被坏心眼的小土狗吓得一抖,反应过来后扬了扬眉毛道:“这么喜欢,再摸几把?” 荤话听多了桃襄也就无所谓了,耸耸肩道:“吃我蛋白粉吃出来的,摸一把又不会掉块肉。” 虽然二人无法在言语上直白说明,但心里都已经清楚了对方的感情。就是这种雾中看花的刺激感,才令人欲罢不能。 二人在岸边胡闹了一番就回去睡觉了,李春游睡得格外香甜。 随着寝房中呼噜声此起彼伏,月亮高悬,桃襄确认了枕边人睡熟后睁开了眼,从青年的身躯慢慢缩小到一小团。 从被窝中冒出头,正是毛茸茸的快乐小狗。 这个约赴不赴其实都无所谓,但桃襄甚是好奇,胡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而且他还记得自己任务呢,总要接触一些除了李春游之外的角色,万一有线索呢。 果然,主帐中灯火依旧通明,时不时还能从里面飘来几句银铃般的欢声笑语。 桃襄在隐蔽处变成人后,在侍卫的带领下撩开了帐篷的门帘。 胭脂味和刺鼻的酒精味道混合在一起,醉醺醺的胡虎抱着两个袒胸露乳的舞姬正在花天酒地。 桃襄宛如一棵青松出现在混沌的泥潭,他眉心不禁轻轻蹙起。 倒是胡虎,双颊红得宛如火烧,见到这个兰枝玉树的身影大喊道:“美人,来陪我喝酒!” 即使桃襄面容再俊美,用“美人”二字称呼一位实打实的男性也是不尊重。 那两名舞姬忍不住掩嘴偷笑,惹得胡虎更得意,眼神愈发赤-裸。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但不教训这人一顿,真是便宜他了。 桃襄如是想到。 于是桃襄嘴角翘起浅浅的笑意,与森然的双眸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名舞姬吓得僵住了笑容,但酩酊大醉了的胡虎哪里注意到了这些,只看着桃襄撩起袖子,露出一小截藕段似的手臂,骨节分明的手指提起棕黄色兽纹小酒壶为他斟了酒。 胡虎一口闷,夸张地咂了咂嘴狂喜道:“甘之如饴啊!哈哈哈哈!” “呵。”桃襄皮笑肉不笑。 胡虎放开两名舞姬让她们出去,燥热闷臭的军帐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忽地,一只粗重的手臂宛如岩石似的压在了桃襄肩膀上,桃襄已经闻见了胡虎的狐臭味儿。 “美人,今晚若是陪爽了老子,来日好处少不了你的。”胡虎眯起眼睛就像凑上来。 桃襄很巧妙地躲开了他的靠近,掸了掸肩膀上不存在的浮灰,挑眉道:“什么好处,我还真是好奇。” 胡虎好看的男人女人都玩过,最清楚这些人的品行。 他见桃襄既然已经赴约,便以为肯定有那个意思,只不过欲擒故纵罢了。 胡虎低笑几声,慢悠悠地提起酒水所剩无几的小壶,晃了晃,慢条斯理道:“听说你是李春游的夫郎,看样子你们很恩爱吧。” 李春游是桃襄的软肋,即使他再有心理准备,听到这个名字时也不禁动容。 胡虎心中暗喜,以为胜券在握,便把酒壶斟满,摆在桃襄面前道:“实话跟你说,白桦那群孙子跟我们下战书了。如果你伺候好了老子,到时候可以保你和李春游不上战场。” 要打仗了?! 桃襄一怔,想起了李春游也说过同样的话。 李春游预言成功了? 可是总感觉还有哪里蹊跷。 桃襄眼眸聚集在面前的小酒壶身上,给胡虎一种他内心在挣扎的纠结。 偏偏胡虎好这一口,于是继续“循循善诱”说:“这一晚上买你和你夫郎两条命,不亏吧。” 这么说来,白桦国和由仪国的第一次开战,就是军营这一阶段的主要剧情。 终于要走剧情了! 桃襄既兴奋又紧张,还有些惴惴不安。 桃襄端起小酒壶,橘色的光线下眼眸水光潋滟,笑意重新爬上了他的面孔,乌发倾洒在洁白的衣袍上,活像从笔墨中走出来的玉人。 “那将军怎知,上了战场我二人一定会丢命?”他探问道。 李春游说,胡虎一定会故意派出少量兵力,让我方人员去送死。 胡虎油腻的脸上浮现出轻蔑的表情,重重的胳膊又重新压在了桃襄的肩膀上,因为喝醉便口无遮拦道:“别天真了,咱们军营都穷成啥样儿了,老子被贬这里五年,夜夜盼的就是军营里人赶紧打仗死光,老子也、也能回去跟皇帝交差,说是战死要补贴哈哈哈。老皇帝必然看在老子戍边且幸存的份上,让老子趁早隐退算求了。” “所以美人,你觉得老子是盼这战赢还是输呢?” 胡虎虽然没有正面回答桃襄的问题,但基本上又吻合了李春游的预言。 让他们去送死,做梦吧。 桃襄心中泛起了丝丝杀意,攥着小酒壶的骨节也开始泛白。 他死了无所谓,就是重新回局。 若李春游死了…… 桃襄的身体微微颤抖,血丝爬上瞳孔,努力压制着急促的呼吸。 胡虎以为他怕了,而且时机也成熟了,便淫-猥地笑了一声,就要去轻薄桃襄。 桃襄眼眶红红的,咬着自己下唇,活像即将受欺负的哥儿,更激发了胡虎的□□。 谁知下一秒,这个“好欺负的哥儿”双目一瞪,修长白皙的十指成爪,掐住了胡虎的肩膀。还未等胡虎反应过来,自己腹部剧痛,方才喝得酒吃的菜又从胃中反了出来。 “草!” 胡虎大骂,好歹久经沙场,也是有功夫在身,立马鲤鱼打挺朝桃襄踹去。 桃襄步伐微错,躲过这一击,继而又朝胡虎腹部狠狠捣了一拳。 “呕!” 腥臭味弥漫四周。 “来人,救——” 话说一半卡在喉咙中,再也说不下去。 墙壁上挂着的那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此刻正出鞘,架在胡虎的脖子上。 “将军莫要出声。”桃襄居高临下,垂着眸子,歪着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微笑道:“如果不想死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胡虎:我能留个全尸吗? 李/桃:不能! 从前有个人留了评论,然后她暴富了! 屏幕前的你,就是下一个!
第38章 那柄宝剑身如松雪,此刻正如一汪清泉般倒映着胡虎惊恐的眼神。 他吞咽了口唾沫,脖颈处似乎已经能感受到凛凛剑气。 这把剑是当今圣上赏赐,但因胡虎在军营骄奢淫逸多年,剑鞘上早就蒙上了一层浮灰,许久没有饮血。 如今被桃襄安安稳稳持在掌中,似乎他若敢乱动分毫,饥渴贪婪的长剑就会立刻用他血祭。 “你、你……”胡虎被气得发抖。 眼前这人上一秒还是任他宰割的小绵羊,下一秒直接一个剑花刺过来,逼着胡虎膝盖一沉,直挺挺跪趴在了地上。 若他仔细看桃襄的眼神就能发现,从桃襄进门开始,眸底便带着挥之不去的轻蔑。 胡虎虽已是俎上鱼肉,却还抱着一丝侥幸,硬撑道:“你要是敢伤害我,我保证不会让你和李春游活着走出军营!你、你们会被我的部下们碎尸万段,然后扔去空江中喂鱼!” 忽然他一顿,继而冷笑地威胁道:“不止你们!还有那群娘们儿和孩子,你要是还有点同情心,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绞死吧,呵呵。” 桃襄一脚踏在他的肚子上,往下碾着,就在胡虎要放声大叫时朝他嘴里塞了团布料,道:“少往我身上泼脏水。以前觉得将军是伪君子,现在看来原是真小人。” “而且你是在威胁我?”桃襄眯了眯眸子,脚下加大了力度,胡虎目眦欲裂,似乎五脏六腑要被踩碎,痛苦地挣扎着。 “不知将军听没听过一句话?”桃襄衣袂翩然,扬起剑道:“‘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虽然将军达不到天下缟素的地步,但在下至少有把握让全营缟素。” (注释一) 锃亮的剑身反射着暖色的火光,映衬着桃襄眉眼竟然妖冶,长睫一眨,似来索命的艳鬼。 “呜呜呜呜!”胡虎四肢挥动疯狂求救,可是这里除了要杀他的桃襄外,别无二人。 “那就这样,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苍白修长的手握着玄色剑柄,手起剑落。 “咔嚓——” “啊啊啊啊!” 突然闯进来的舞姬发出凄厉的尖叫,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眼前这个俊秀的青年仿佛是个恶鬼。 胡虎身完好无损,方才的“咔嚓”声是桃襄故意劈断桌腿吓唬他的。 他趁着桃襄将视线投去舞姬的瞬间扯出口中的布料,飞快地爬出剑锋下撕心裂肺大喊:“来人啊!救命!救命!” 舞姬被桃襄冷冰冰的视线吓哭了,抱着遗落在地上的手鼓道:“我在门外喊了几遍要进来,听…听没有人回答,就进来拿我东西……我、我什么都没看见,饶我一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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