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未落下,周璟就想到自己没有囤盐! 况且囊中羞涩,着实巧妇难为五米之炊。 他已好久未进过食,竟然忘了人必须要食盐的事。 此时已进午时,钱叔也要开始忙碌。 周璟在观察钱叔一阵后,发现对方并没食物中毒的迹象,这才放心地离开膳食堂。 他并没急着回自己院子,而是直往大长老住所。 可惜他刚到院门,就听到守门弟子回答道:“大长老不在屋内。”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大长老肯定是去看陆师妹。 正当周璟打算明日再来时,就见到大长老携女同行。 原本跟在大长老身后的陆寒霜抬头见到周璟后急奔过来,脸上写满少女才有的娇羞感,轻声问道:“大师兄你来找我爹,是有何事?” “有些宗内琐事。”周璟平静回答,主动和对方拉开距离。 周璟遥看向大长老,隔空对其行了一礼。 “你既有事与我爹相谈,那我就……先走吧。”陆寒霜如此说着,眼里却充满暗示地瞄向周璟,然而在看对方无动于衷这刻,心里像是窝了团火。 走来的大长老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两人各自是什么心思,只是他不愿看自家闺女受委屈,出声喊住要走的陆寒霜,对周璟说道:“霜儿也不是外人,便留下来一起听吧。” 这些话由大长老说出来,周璟只能言听计从,毕竟有事相问,甚至可能相求,自然要态度好一些。 一行人走进屋内,房门关上那刻,周璟率先开口:“弟子此次前来是因观看天象,发现旱情将来的消息,不知道大长老有何见解?” 大长老确实也发现天象有异,只知会出“大事”,却不知具体是什么。 眼下被小辈询问,大长老也不会藏着掖着:“我等本是修仙之人,理应远离俗世。无论旱情来之与否,都与我等无任何关联。” “可宗内尚有未辟谷弟子……”周璟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到大长老抬了抬手似乎不愿他再继续说下去。 “既已入我宗内,自是要照看一二。然而旱情使然,皆是对个人的修行,是否安然度过就看自身本事。”大长老淡漠说道。 这番话翻译成大白话—— 帮是会帮一些,但不会保证所有人都能安稳度过。 这就是直白的优胜劣汰规则,可周璟偏偏无法认同。 明知再谈下去,只会将事情谈崩,周璟还是想努力一次,直言道:“既然提前知晓旱情之事,为何不早做打算。如此就能保全更多人的性命!” “你说更多人?”大长老狐疑地看向周璟,总觉得这小子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他所不知晓的事情。 最终大长老带着试探的语气说道:“难不成你还想救这天下人?” 随着话音一齐落下的,还有重重灵压。 即便大长老境界骤减,拿捏周璟还是轻轻松松。 “爹!有话好好说嘛。”陆寒霜挺身而出,站在周璟面前,眼里带着几分埋怨地看向大长老。 只听大长老轻叹一声,灵压也随即收回。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得寸进尺了! 周璟如此作想,悄悄擦去额角汗水,有个新的想法产生,或许能将这位大长老拉近自己阵营。
第90章 立下赌约 周璟站直身体,气势不弱地回看大长老。 “大师兄,你没事吗?”陆寒霜柔声问道。 “多谢。”周璟小声回答,同时注意到大长老那满脸“女儿被抢走”的酸楚表情。 周璟:我不是,我没有! 他眼神里充满坚定,主动从陆寒霜身后站出来。 他可是靠才华吃饭的! “弟子无法干涉大长老对内宗弟子的打算,可大长老既将外门交给我打理,我自是不愿放弃任何一人。”周璟沉声说道,注意到大长老一副“不信”的神情,加重语气,“定会让他们一个都不少!” 大长老即便很想嘲讽周璟这份天真,可在看到自家闺女犹如警告似的小眼神,无奈撇撇嘴,缓缓说道:“人各有命,贤侄还是莫要强求。” “这么说来,大长老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周璟当然没错过这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故意带着少年人才会有的冲动,坚定说道,“即便人各有命,我也信人定胜天!若是大长老不信我所说,便和我打个赌。” 大长老不由“嘁”了一声,不屑于占小辈便宜,这种对方必输的赌约,更没有打赌的必要。 然而他余光看到自家闺女的视线,只能好脾气说道:“赌便赌。要是你输了,就要和霜儿结成道侣。” “爹!”陆寒霜娇羞地喊了声,眼神似是带有万般柔情的看向周璟。 出于对自家父亲盲目的信任,陆寒霜也认为大师兄必输无疑,否则她爹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赌注? 原本周璟想着大家打一个赌,和和气气给出赌注,最后来个he的收尾就差不多了。 然而他没想到,这父女俩还没放弃对他的“心思”! 既然对方这么不讲规矩,那也别怪他不客气了。 在此之前,周璟还是充满道义地试探道:“如此赌注不好,我若是因输了而与陆师妹结为道侣,只会显得我是为了守约而为之。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大长老是否换一个赌注?” 这般示弱下来,让大长老知道周璟是外强中干。 也是明知自己会输,但还是要挽回颜面地硬着头皮打这个赌。 少年人就是这样脸皮薄呀, 大长老在内心感叹,好不容易逮着这条小狐狸的尾巴,自然没有松开的道理,就事论事道:“贤侄要赌,老夫自是会奉陪到底。我这方已说出条件,便是打赌成立。只等贤侄说出条件,便好立下赌约。” 这就是无法转圜的意思。 周璟也没想到自己的试探被对方认为是示弱,还有被其如此咄咄相逼。 既然给过机会,不愿珍惜的话,那就真别怪他心黑了,于是说道:“既然大长老心意已决,弟子便奉陪便是。若是大长老输了,需帮弟子做一件事,定是大长老力所能及之事。” 周璟说话时,捏了捏自己的灵玉,对赢下这个赌局充满信心。 话都说到这份上,大长老大手一挥,临空就用灵力记下这赌约。 反正在大长老心里是觉得不会输,于是不仅以灵化字,最后更是揉成符篆飞到周璟手心。 这件事情说完后,周璟没打算在此逗留,朝大长老行了一礼,出声说道:“听闻师尊已醒来,我该去灵丹阁探望。” 带着维持友好师徒情谊的打算要走,可他却听大长老说道:“宗主此时应是歇了。自醒来后便精神不济,时不时陷入昏睡。在这十二个时辰里,若有半时辰是醒着,已是幸事。” 既说起不为清者,周璟适时担忧问道:“师尊为何会突然昏厥?我曾在他昏厥时接触过,发觉他身上的灵力似乎与以往……” 随着这话音问出,大长老面色肃然,对旁边站着的陆寒霜说道:“霜儿,你先去外等候,我有话要单独和贤侄相说。” 这是有关华宗之事,陆寒霜没有任何要参与的意思。 反正陆寒霜得到想要的结果,当前自是高高兴兴地退下。 见陆寒霜走后,大长老在房内布下了结界,沉声说道:“这本是陈年旧事……当年老夫、云上及宗主一共除魔正道。若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身负重伤。此时旧伤发作,我这才知晓,当初那魔族余孽留下了伤,竟是带有浓浓戾气!日复日的折磨着他,而随境界提升,这份折磨就越加痛苦!这也是导致宗主这么长时间……无法突破境界的根源。此时早已到无法压制的地步,才会陷入昏厥。如今只能用灵丹妙药将养,究竟会如何,只能等之后的造化。” 周璟能感觉到大长老说这番话时的沉重和自责,这也是为什么对方会这么多年为华宗花钱又出力,统统都是这份旧友的情谊。 不过这这份情谊,是有时限的。 在不为清者还在的时候,大长老和云上长老会留在这里;可若是不在呢,他们恐怕会急速抽身。 原本周璟打算和大长老详细说起有关华宗未来规划,可在对方的话音里,他明白过来,大长老根本没有将华宗当作今后生活的地方。 毕竟以世家子弟的眼界,怎会安心被困于这小小的宗门内,这也是人之常情。 如此看来,华宗的今后还是要扛在他的肩上。 总不能让这些弟子们,就此变得无处可去。 近些年来,宗内并未招收新的弟子,应该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周璟想到之前整理过的花名册,一个宗门若是想要发展,是要有源源不断的弟子招纳。 可无论是对世家子弟还是各个仙门规定的“招新时间”,华宗都是大门紧闭。 以前他认为是因为大长老讨厌世家子弟,才不允许世家子弟进华宗。 现在看来应该也有对不为清者身体的考虑,否则怎么说得通,堂堂宗主会自封闭于简陋山洞里清修。 这些在周璟脑海里想明白的缘由并没问出口,只需要一个眼神看向大长老,就从对方的表情里得到答案。 “华宗的担子终是要落到你的肩上,你可要好好扛起来。”大长老接着说道。 这番话是一个长辈给晚辈的托付,周璟正想表示感谢,又听到:“扛不起来也无事,今后你与霜儿结成道侣,老夫自是会帮你照顾华宗。” 这趁火打劫的意思格外明显,周璟可不是真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婉拒道:“既是我该扛起的责任,怎好麻烦大长老。若是大长老能顾及叔侄之情,愿照顾一二,弟子自当感激不尽。” “你小子真是一点不愿意和我家霜儿……”大长老语气不善地问道。 “陆师妹自是好的,只是我心中哪里装得下第二个人。这份厚爱,小子自是不敢当。”周璟谈及“心中之人”,脸上不禁出现温和笑意。 光是这份心悦之情无需表达,大长老就能领悟到其中奥妙。 此时在大长老的脑海里回想起宗内各个弟子,怎么就没听闻起有关周璟这小子的事儿。 大长老只当这小子又是在说推脱之语,于是冷言道:“别当老夫这么好欺骗,你在宗内多是不务正业瞎忙活,身边哪会遇到什么心仪之人?如此搪塞的理由,莫在老夫面前谈及。” 周璟无奈笑笑,他是应该庆幸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好,还是大长老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关注他呢? 心中既有感情的归宿,他做不到还吊着另外一个人,也坦言道:“弟子心中自有道侣人选,这人便是凌霄,只能有负大长老和陆师妹的厚爱。” “你与凌霄?”大长老的表情变得不可思议起来,想从对方脸上看出说谎的端倪,可惜失败,不由道,“那小子明明是筑基期,老夫却觉得他深不可测。你既决定与他结为道侣,便选个良辰吉日传达上听,免得再让我家霜儿对你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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