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分开对小情侣来说,是很常见的事。 人和另外一个人,又不可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否则也不会有“小别胜新婚”的说法。 成熟的大人要习惯面对这类似的分别,所以周璟在为凌霄理了理衣襟和耳发,温柔说道:“好,我知道了。” “就这般吗?”凌霄目光灼灼看向怀里的人,视线时不时地飘在对方唇畔,带有不言而喻的暗示。 这样明显的小心机,周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还想着那个被打断的吻,真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 周璟垫了下脚,感觉到腰间传来的力道将他拥向凌霄,贴合的身体能感觉到衣衫下结实的肌肉,他的心随之砰砰跳动。 吻缠绵落下,似要吞噬周璟的呼吸,他洁白的长颈随着回吻而舒展开来,形成优美性感的线条。 喉结微微一动,贪婪汲取唇齿间递来的灼热气息。 本是想蜻蜓点水的吻,却被凌霄乱了节奏,带得越来越激扬。 直到衣襟在亲吻间被微微扯开,周璟呼吸凌乱地回过神,抬手抵在凌霄胸膛,这才将那头被点燃欲望的狼崽子止住。 “你真是……又将我往床榻处带。”周璟轻扯着凌霄的衣襟,此时他正坐在对方腿上,而这人又坐在塌边。 凌霄看到周璟的唇变成深红,动情地伸手轻抚那唇畔,擦去上面的水光。 他的指腹顺着嘴角慢慢抚下,落在下巴、颈间,喉间一动,将那扬起的头拉了下来,极浅地舔舐了一遍对方的唇。 “没忍住。”凌霄声音带有几分压抑,吐息落在周璟红彤彤的耳垂上,“一想到不能陪你去外门,我就想再多占有你一会儿……” 说到最后还带有缠绵的儿化音,勾得周璟心头酥麻。 “今日还有事要做。”周璟忍住这份悸动,起身再次整理衣衫,不敢看凌霄就匆匆离去,走之前还不忘说道,“落日时分,我就回来了。” 徒留凌霄在屋内无奈一笑。 周璟拉开房门快步踏出去,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还能听到有小声的话音在说,“本大爷一定要、要杀了……” 这话还没说完,周璟就将那剑尊鸡仔提了起来,担心这要是再耽误又会被凌霄给“拉”回去,拎着它就直往外走。 在外受冻的某鸡仔眼睛都睁不开,病恹恹的样子倒引起周璟的同情心。 周璟在赶路途中,拿出一块灵石放在鸡仔圆鼓鼓的软肚皮上,又将其塞回袖兜里,这才赶到灵丹阁,看完不为清者后,赶时间似的去往外门。 刚落在那池边,周璟看到江宇倚着树身在睡觉,从昨天到现在就没换过位置? “江师弟?”周璟走到江宇身旁,出声要将其唤醒,结果袖兜里吃饱喝足的胖鸡仔瞬时飞出来。 大概是体形过胖,翅膀又太过脆弱,飞了一半支撑不住地直接砸到江宇头上,这下将江宇从梦魇里彻底唤醒。 江宇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一个黄色的小东西从头顶落下来,下意识地摊手接住,隐约间还听到“哎哟”的陌生声响,心下顿时反应过来。 一见到大师兄,江宇那颗被恐惧缠身的心终于找到落地点,他抬手就抱住了周璟的腿,眼泪鼻涕一通乱流,委屈地喊着,“大师兄,我差点以为自己死了!” 周璟伸手想要接住那被江宇扔出去的胖鸡仔,下一刻又被江宇抱住脚,顿时没想起来还能用灵力补救,随后就听到“啪叽”一声,还能听到鸡仔喊了声,“本大爷的臀呀……” “谁?谁在说话?”江宇悲伤地往四处看了看。 周璟:恭喜你们完成‘见了当没见’的成就。 他看了看哭得难看至极的江宇,又瞧了瞧被扔到草垛上的鸡仔,确定双方都没什么事后,出声说道:“江师弟,你先松开我再说。” 下摆处不仅黑漆一片,还有一言难尽的“水渍”,周璟立即收回腿,用术法将衣摆当场洗好,这才看向抽抽搭搭的江宇,安慰道:“不过是些许梦境罢了,切莫当真。” “可是……太吓人了!我梦到有个黑漆漆的东西在撬开我的脑袋……”江宇说着,摸了摸自己脑袋顶,发现完好无损,捂着头又晃了晃,没听到什么古怪的声音,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这话,周璟不知该怎么接,只能将视线让在从草垛里吃力爬起来的鸡仔,用灵力将其托到身边。 那刻,这鲜亮的绒毛就引起江宇注意。 当下也不管什么梦境,他立即站起来看着那鸡仔,挠了挠头,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寻常,只能歪头看向周璟,出声询问道:“大师兄,你何时养了鸡仔呀?我见钱叔养过,不过它们都没这只胖,那吃起来会不会更好吃?” “呔!本大爷可是剑尊!”胖鸡仔傲气回答,只是话说得太激扬,脚没撑住地跌坐在聚成的灵气团上。 “原来你的名字叫剑尊呀,那和别的鸡仔确实不一样。”江宇说着,也开始念叨起自己见过的其他鸡仔,“钱叔养的鸡仔就没取过名字就被煮了……” 静默在旁的周璟,听着这一人一鸡之间的对话,怎么有种跨频聊天的感觉? 不过他们聊得来也挺好。 周璟还做不到将活物收回乾坤袋或者灵玉的做法,也渐渐从他们之间的对话里脱身。 他见陈福肩上和手里都拿着东西,上前就要帮忙,却被对方用另一只手示意地挥了挥,只能找另外的话题,“这水车之事,陈管事觉得多久能完成?” 一听是正事,陈福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也收回,抬头看了看天色,眼眸里带有几分忧虑,沉声道:“还需五日。” 周璟看到被锯得工整的木片、木块,就知道所谓的五日是最短的预计时间。 他没有在此打扰陈福,走过江宇那边时,还能听到他们乐此不疲得开展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无奈摇摇头后,走向水池那边。 滴答的水声似有净化心灵的作用,周璟往山缝间看去,里面的蓄水量恢复到昨天水位,也就是恒定? 他又将乾坤袋拿出,将一部分水存贮其内。 每天存一些,只求能积少成多。 做完这些后,周璟突然听到林间出现莫名的铲土声,还有陌生的女声在嘀咕“不是在这里吗”之类的话,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 难道还有贼人偷到华宗来了?
第82章 这里冒出来的姑奶奶 周璟寻声而去,只是衣摆在擦过旁边的绿丛时发出细微声响,而在下一秒就听到破空声,带有浓浓的危机感袭来。 咻咻—— 他只能施展轻功躲开,而他之前所站位置身后的树身上赫然出现两个被贯穿的小洞和一柄飞刃,其刃上还发着森冷寒光,而在附近竟都有一圈黑紫斑斓的印记。 怎么看都是毒! 此女子出手真是狠辣,听到声音就直接甩暗器! 穿着黑紫劲装的女子,做男子打扮,却在面上贴有精细的花钿,打扮可以说得上不伦不类。她的衣摆不拘地撩到腰带处卡住,靴上沾着泥点,面向周璟。 “不知姑娘来我华宗地界……”周璟说到这,定眼看到那女子身前挖出来的坑,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挖土作甚?” “你个憨包是没长眼睛嘛,看不出来在挖土嗦?这地方的土好,我就挖来看看。”女子双手叉腰,连连说道,话音里的方言味很足,又带有几分火气,“这些土是你们华宗了嘛,天大地大,想啷个挖就啷个挖,你管我!” 周璟艰难地听完这番话,没想到自己问一句就得到这么多回答。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姑娘了。”周璟简单作揖,就要往回走,突然就听到一声。 “站住!你给我站到!”女子如此说着,人倏地一下就飞到周璟跟前,眼里多是审视,“你喊哪个姑娘?按照你这个憨包的年龄,得喊声姑奶奶!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月暖是也!叫声姑奶奶来听听?” “姑娘,请不要开这类玩笑。”周璟一本正经回答,想要借过再走,却见对方身形一晃又挡在面前,甚至在他没察觉到的情况下,拿走了他腰间的灵玉! “你!”周璟不禁看向江月暖,只见她用手把玩灵玉时,能直接用灵力震开他在灵玉上的禁制,轻松探知灵玉其内,“江姑娘,还请你将东西还给我。” “那就喊声姑奶奶,我就给你。”江月暖虽然这样说,但灵力已探进灵玉之中,不免诧异,“哇,你囤这么粮做啥子?要酿酒嘛?我正愁酒坊的粮不够要去买一些,正好在你这儿把粮买走,省得我跑一趟。” 江月暖自顾自说着,也不管周璟是怎样神情,开价道:“按照粮价,再加点跑腿费三块灵石……” “不卖!”周璟冷声道,可他又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不是江月暖的对手,此时撕破脸,无疑是拿不回来,只能耐着性子,“请姑娘、姑奶奶将灵玉还给我。” 最终在江月暖的视线下,周璟只能昧着良心喊了声“姑奶奶”,向对方伸手,要拿回灵玉。 “那你先告诉我,为啥子要囤粮?莫豁我哈,否则我把你打得爬都爬不起来。”江月暖瞪着双眼,凶巴巴开口,在看到周璟那“不相信”的视线下,挥了挥拳头,补充几句,“你晓不晓得你这样囤粮会影响粮价,到时候我、老百姓就买不到便宜的粮,也酿不成酒了。” 周璟听到前面,以为是个忧民的“姑奶奶”,可后面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光是这人能随口说出粮价,就说明是知晓物价。 要是得知旱情会来,是否会想着其中大赚一笔? 他不敢去赌,只能含糊说道:“买粮是我华宗琐事,不便与姑、姑奶奶详说,还请将灵玉归还于我。” “你还管华宗买粮的事呀?看来在这里算是个管事的咯?”江月暖说着,很“讲道理”地将灵玉还了回去,指了指之前自己站着的坑,“我有东西埋在这里,被人偷走了!既然这是你地盘,你就要帮我找到!” 周璟双手接过扔来的灵玉,重新戴回腰间,又见江月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土坑,言之凿凿道:“就是埋在这儿!不晓得被哪个背时的偷走了,你得帮我找到,看姑奶奶我不打断那贼娃儿的腿,敢偷到姑奶奶头上!” “你空口白牙就说这里埋着东西,谁知是否在骗我?况且我出声相问时,你并未言说此事,如今换了话音,委实让我难以相信。”周璟认真言明,总的一句话“自己弄丢自己找”。 江月暖自是听懂里面的意思,脸色微沉,出声道:“我就让你帮忙调查一下,要是查到了,我就、请你喝酒!要是没找到……姑奶奶我就带人把这座山挖了,想办法去找。” 说到“喝酒”这两字,竟是有种比说“挖山”还要艰难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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