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些难办呀。 面对可可爱爱的师弟,周璟也不敢以开玩笑的方式糊弄过去,要是对方再当真,又误会了什么,那该怎么办? “师兄,时辰不早,我们该回宗门了。”凌霄出声提醒,身旁的长剑已乖乖立于他脚下。 这可是和师弟破冰的好机会! 周璟顺势牵住凌霄的手,拼车这种事还是可以有,“那一起?” 根本不待凌霄回答,周璟就很主动地先踏上剑,可惜剑认主地颠簸几分,似要将他甩下来。 凌霄此时反握住周璟的手,优先一步站上剑后,才将人拉了上来,“可能路上会有些许颠簸,师兄莫怕。” 人生第一次搭飞剑,周璟还想保持风度的站在凌霄身前,哪知起初还是徐徐春风,然后狂风,最后那风似是要将人吹下,温度也骤降很多。 能感觉到到凌霄双臂有力地抱着他的腰,心里的安全感瞬间被拉满,只是他心跳声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剑飞过高山悬崖、瀑布流水,再到巍峨之巅,确实颠簸得很。 华宗位于山巅之上,通往宗内并无山路,弟子唯有学会飞剑才能正常出入。 除了御剑飞行的要求以外,还有严格的出入登记,这是周璟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初次听闻只觉得华宗是个外松内紧的管理手段。 然而现在看到上前询问的弟子,周璟忍着胃里翻涌的不适感,听着对方例行公事地说道:“劳师兄辛苦,还请将东西一一放在竹筐内。” 周璟见凌霄已主动将身上的佩剑放在竹筐内,他立刻将佩剑,身上的饰品统统都放进去,捂着胃往旁边站了站。 奇怪的是,以往都很关注自己的凌霄,此刻站得略远,视线根本不敢落在自己身上,沉默地更像一块木头桩子。 没想到自家师弟气性这么大? 周璟不得不回忆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才会让对方还保持怒气。 他想着一会儿找个机会…… “周师兄的东西已经检查完毕,并无丢失破损。”询问弟子恭敬地将竹筐交还给周璟,而他对凌霄却没这样态度友好,“还请凌师弟去寒潭受训。” 短短一句话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等等!为什么他要去受训?”周璟急切地问道。 众人没想到周师兄会如此询问,都不由不愣住。最先反应过来的弟子,有理有据的说道:“凌师兄的剑有损,因是在外与人私斗。同时他遗失了本宗的贮存灵玉,其中有本宗特有灵药,属于宗内之物,不得遗失。再者,他未按时赶到云水山庄送上贺礼,失了信诺,也是当罚。” 周璟抓紧竹筐里的散发橘黄微光的玉佩拿出来,当时这块玉佩就放在他晾干衣袍旁边,而凌霄的衣袍早就拿走,他自认为是原身的东西就佩戴起来,还被凌霄纠正了饰配的位置。 “没去云水山庄是有内情,我们……”周璟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凌霄被推搡着离开,“话还没说清楚,怎么能走!” 眼看凌霄被拽走,竟是头也不回! 周璟连忙要跟过去却被身旁的弟子拦住,回禀弟子之前还一板一眼,如今变得积极又讨好,“大师兄,我之前演得不错吧?” 周璟愣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去去,就江师弟这蹩脚的演技,还想得到大师兄的夸赞,再修炼个几百年吧。”立刻就有人接话,狗腿似的将周璟请到一旁坐下,“大师兄的演技才叫炉火纯青,差点连我都以为,大师兄和凌霄那狗东西关系好呢,还担心大师兄直接和你打起来呢。” 这些话说得实在太过随意,忒像老大见小弟的场景,见到周围的弟子变得殷勤,周璟连他们逗趣间的话都要反复在心里咀嚼。 渐渐地,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凌霄在宗内人缘不好,虽是吃住在内门,却不是内门记名弟子。 而在这支讨厌凌霄的队伍里,周璟赫然是里面的大头目! 这样的结论,险些吓到他。 明明他觉得师弟这么脆弱,这么需要被保护,然而原身竟然是最大的黑粉头子? 周璟一直在以自己的标准在要求原身,没想到是这样,顿时能恶心三天。 原身看来不仅运气不好,还眼瞎,脑子有问题。 好在现在接收这具身体的人是自己,那还有转圜之境。 认清这现象后,周璟调整好心跳,再看周围说得激动的师弟们,眼里隐隐有了锋芒。 管他的,在这个宗内,最大的人就是他! 没听到别人都喊他大师兄吗? “所以这块灵玉,其实是他的?”周璟问得很轻,心里隐隐有所答案。 “大师兄没有准时去往云水山庄,之后云水山庄被全灭,贺礼定然还在大师兄的灵玉之中,可灵玉里并没贺礼……恐是半路弄丢了。”江师弟一边观察周璟表情,一边回禀道。 开玩笑,怎么能说是大师兄为了让他们刁难凌霄而出的损招? 当然要先一步接下这招,显得自己在这群人里最聪慧。 师弟充满智慧的目光落在周璟山上,仍不知周璟其实满心问号,云水山庄全灭? 要是那时他和凌霄准备出现在云水山庄祝贺,岂不是……也死了?这时,他非常感激半路的天雷。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让他更生气! “很好。”周璟冷声一道,甩手间就扯住那人的衣襟,“我弄丢了自己的灵玉,按照师弟所说的宗规,理应是我去寒潭受罚。” “大、大师兄,别开玩笑了。”江师弟连连摆手,根本不敢这样做。 “走!”周璟拖着人就往凌霄所消失的方向走去,立刻就有人跟在四周。 “大师兄,你冷静一点,江师弟又没做错什么事!”有人急忙出声,话虽这么说,又不敢直接上手,只能在旁边劝,“若是大师兄有何不满,都是自家师兄弟,私下说了便是,何必……” 周璟冷眸看向说话的人,话还未说完就被迫截断。 “今日我这话只说一次,凌霄他被我罩着,你们莫要再找他麻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周璟说得极冷,视线平平扫过在场的人,“将这话带给不在场的人听,免得到时候真的闹得不好看。” 光凭一张嘴,自然不可能长久地护住凌霄,还要想办法提高实力,做出来总比说出来靠谱。 此间只在震慑,最好能让他们都安分点。 山门的氛围因这些话变得沉闷,无人再敢多说什么。 周璟见一个个都不说话,轻轻松开扯人的衣襟,正想询问寒潭在何处时,便忽而听到,“师尊在望星台,还请大师兄速去。” 那人着一身翠绿外袍,在一干浅蓝外袍的弟子里格外突出,长相普通,即便看一眼也记不清具体面容,是隐入人海就找不到的存在。 若不是衣服颜色显眼,周璟都不知弟子群里还有这个人。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又在旁观了多久?和师尊又有什么关系?会不会打小报告? 有太多有关这个人的问题在周璟脑海里出现,眼看人就要走,“还请这位师弟带路。” 随着周璟话音一出,周围的师弟们都脸色大变。
第4章 回宗门第一天竟掉马了? 还是在周璟身边的江师弟偷偷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极小声地说道:“大师兄,你可是向来和二师兄不对付啊。” 与原身不对付? 周璟提取到关键信息,又觉得自己来这里又不是全仿照原身生活,当然怎么舒心怎么来,无所谓的生活在现代已经过够了。 那是原身的宿敌,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友善地垂首看向递情报的江师弟,轻声道:“做人不能太狭隘,要知道在江湖行走,多个朋友就多一条路。” 就在一干弟子惊愕和崇拜的眼神里,周璟跨步走到那位等候的“二师兄”身边,可惜无论他说什么,对方都没任何回应。 一丁点能套出来的有用信息都没有! 隐约间,他似是明白为什么不对付了,大概谁也不喜欢对牛弹琴吧。 直到走到向上的山路,这位二师兄犹如纡尊降贵般,“大师兄似是比以前话多了些。” 敢情是嫌他话多咯? 周璟差点翻出白眼,在努力克制。 行至一段路后,雾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前方的路映成云彩铺就的模样,他站在云雾之外,见周璟还没动静,不由提醒,“大师兄,莫让师尊久等。” 冰凉的水汽落在周璟周身,冷得他抖了抖,只能听到说话的声音却再也见不到人,不免有几分诡异。 在心里唱着山歌壮胆的周璟,一路向上而去,终于在白雾之中现出打坐的身影。 待走近,才发现此人鹤发童颜,正在闭目养神。 即便没有被此人视线注视到,周璟还是觉得无时无刻不被此人看着,就像白雾里长了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心里发毛得厉害。 那是面对危险人物的本能反应。 “师尊,徒儿回来了。”周璟乖巧地向前行礼,没估计好额头和地面的距离,“砰”的一声磕出响声。 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磕这么实诚的头,就当是给祖宗磕头了。 “璟儿,你途中可是遇到何事,为何没按约定时辰赶至云水山庄?”不为清者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轻而缓慢的音调发出,最关键的还是没看到他开口就听到声音! 旁人只会觉得不为清者修为高深,话音如天边而来可偏偏又吐字清晰,俨然世外高人之姿。 而周璟只觉得腹语学得不错,应是费了些功夫,眼里自是没有恭敬之态。 深知这点,他也不敢抬头,只能低头说出曾经凌霄给的说辞。 说来倒霉,他们偏在路上遇到天雷,一路被追着跑到山崖。要不是崖底还有一口深不见底的水潭,恐怕两个人都要交代此处。 周璟说得平铺直叙,不为清者却能从中听出浓浓的危机感,他缓缓睁开眼,那双红瞳中印着周璟的身形,“你且上前来,让为师看看你身上的伤势。” “我身上并无……”周璟说到此,将剩下的话吞到腹中,同时他也很诧异—— 若说是天雷,怎会毫发无伤地度过?而他身上除了轻微擦伤以外,并无任何伤势。 他的疑惑并不敢表现出来,上前任由不为清者冰凉的手指落在腕处,那冰冷的触感就像被毒蛇缠绕,越缠越紧,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能闭着眼,硬抗过去。 好在这种感触很快结束,不为清者收回手,“你经脉之中还有麻痹之感,因是受天雷影响,好在只是波及并不是直面承受。” 周璟听闻,略显诧异,怪不得身体有时候疲软得厉害,原来天雷的影响还存有? 那和他一起度过天雷余波的凌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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