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祁老刚刚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谭应人都傻了,“可是念哥……” “我确实有一个孙子,但那个人不是桑景念。”祁老目光忍不住落在不远处的漂亮少年脸上,语气柔和了几分,“今天除了贺寿之外,祁家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宣布。” 闻言岑阮心中一紧,手不由自主握成拳,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祁老那熟悉的面孔。 血缘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原本没相认之前他就觉得管家爷爷很亲近,直到现在才发现他们居然还是爷孙关系。 岑阮紧张到无法呼吸了,他似乎已经知道祁老想说什么了。 记者也已经做好准备,连续拍了好几十张照片,脑子已经想好通稿该怎么写了。 其余人见这仗势,隐约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大新闻,桑景念不是祁家少爷,那真正的祁家少爷是谁?桑景念又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 一些洞察力强的人已经顺着只言片语的消息,以及祁老的目光所在,很快就锁定在了岑阮身上。 难不成——他们脑中形成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一度不敢相信,直到祁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猜测得不错,秦家岑阮就是我乖孙,是我祁氏的继承人。”他朝着岑阮那个方向招招手,岑阮见状非常乖巧地就上前走去,一路到祁老跟前。 他声音哑哑的,带着一些哭腔,“爷、爷爷……” 祁老欣慰地点点头,然后又道:“十几年前是祁氏看护不周,祁软走丢,后来意外被秦氏收养,直到不久前才相认,从今天起,祁氏名下的子公司转交祁软名下,然后循序渐进继承整个祁氏。” 整个祁氏! 在场的人被这个惊天消息砸得个猝不及防,全然没想到他们根本不怎么放在眼里的秦家养子,居然会是祁家的失散多年的亲骨血。 岑阮的身价一夜之间飙涨,成为多少人都可望而不可求的存在。 原本岑阮就深受秦家新掌权人秦远珩的青睐,现在真实身份又是祁家真少爷,秦祁两大豪门都和他扯上了关系,这种经历拍戏都不敢这么拍的吧。 然而现实生活中就是发生了这么戏剧化的一幕。 当初v国会议祁老亲自下场就让人很震惊了,和现在一比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原来当初已经早有端倪了。 各种通稿时报也已经同步发送到网上和上流圈子,短短不到五分钟,#岑阮祁家失散多年的骨血,#秦家养子岑阮,#祁软等关键词条直接就上了各大平台的搜索热词。 事关秦祁两大豪门的新闻,直接在上层圈子引起轰动。 寿宴上,谭应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颤,还没等他问出口,祁老身旁的助理已经开口:“至于桑景念少爷,他是桑夫人当年丧子之痛巨大挂念下收留的孩子,与祁家无血缘关系,可是却故意伤害桑夫人,现已与祁家毫无关系。” 这话无疑是当头一棒,先前谭应的出头宛如是个笑话。 谭父已经感觉到深深的绝望了,他甚至都不想认这个蠢儿子了,他们谭家在他这一代可算是毁了。 祁老慈爱的目光扫视着岑阮,只用他们才听到的声音大小,说道:“好久不见。” 岑阮百感交集,很快垂下眸,看都不敢看祁老一眼。 啊啊啊啊啊要开始算账了! 要开始算梦境里的账了是不是!!! (二合一) 岑阮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心虚过了,他甚至都不敢往祁老这个方向多看一眼,乖乖顺顺地跟只小猫似的。 这次公开直接轰动A国上层圈子,就连一些报道也将这事写得绘声绘色,非常广泛地传播了出去,一夜之间,天都要变了。 除了谭家的那些小意外,寿宴正常举行,管家和助理在走流程,而祁老也因为身体不适的原因,早早就退了场。 岑阮一路心惊胆战地跟在身后,进了庄园专属书房,隔绝了外面所有嘈杂的声音。 他眼神忍不住瞥向祁老那边,想看对方有什么动作。 书房内就他们两个人,除了轮椅压地的声音,便是岑阮那不安分的心跳声了。 书房很大,足足有三面墙的书,设计低调奢华,祁老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来一份文件,见岑阮有些拘谨,忍不住笑了笑,“别紧张,坐吧。” 岑阮乖巧地应了一声,立马坐在了最近的沙发上,紧绷着身体,坐姿跟个小学生一样。 说到底,还是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以祁软的身份,正式见祁老,之前和祁家人相认事出紧急,而且之前也没有什么交集。 但是和祁老就不一样了,他们早就在梦境里见过,然后又在v国会议见了一面,现在身份突然换了一个,反倒是有些不自在起来。 祁老将文件夹放在干净的茶几上,“确定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签字,签什么字? 岑阮脑袋冒出一连串的疑惑,紧张都忘记了,连忙打开文件,一眼便看见了最上面的几个大字——股份转让书翻了一下,祁家产业几乎四成股份都在里面了。 他手一抖,文件都差点没拿稳。 岑阮难以置信地看着祁老,沉默了一会,然后委婉地提醒道:“爷爷,我是前天和父母相认的。” 他的意思是,他才刚认回那么短时间,那么快就签股份是不是不太合适,但祁老却不是这么想的,反而有商有量地问:“你是嫌少?” 说完祁老又解释补充道:“我是觉得你还年轻,还需要适应适应祁家的公司管理,一下子继承那么多会手忙脚乱,如果你没问题的话,那我也……” 岑阮立马打住,面露震惊,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是指我们才刚相认几天,不是得先相处一段时间嘛,哪有一上来就继承的。” 祁家人的脑回路,好像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这要是换另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冒充祁软,祁家岂不是被骗得渣都不剩了。 而且他之前还是秦家人,祁老就那么信任他吗!就不怕是秦家做的局吗? 这个想法一说出口,祁老便轻轻敲了一下岑阮的额头,“你还记得半年前我给你的合同书吗?” 岑阮柔柔被弹疼了的脑袋,小声道:“记得,有什么问题吗?” “那里面夹着两张祁氏分公司的转让合同,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岑阮睁大眼睛,试图想要从祁老脸上看出一点开玩笑的痕迹,可是没有!没有!祁老说这话时非常认真。 他一下子懵了,有些语无伦次地道:“可、可是我们那会还没相认啊……” “对。”祁老说,“但是那时候我就把你当成义孙宠了,所以你还觉得这四成股份意外吗?” 不意外,那可一点都不意外了。 之前是陌生人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确认了有血缘关系的现在。 不过岑阮还有一个问题,“所以你那时候就觉得,我是你失踪多年的孙子了吗?” “有感觉,但是没有证据。”祁老如实说道。 岑阮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不起,那份合同我后面没有仔细翻过,所以不知道还有两张转让书的存在。” 自从苏醒过后,他是完完全全没有再关注v国会议后续了,每天吃喝玩乐跟个小废物一般。 祁老冷哼一声,“我知道,秦家那位又让人给我送回来了。” 岑阮尴尬地挠挠头,爷爷好像不太喜欢哥哥的样子……但他还是想稍微解释一句,“爷爷你别怪他,如果我当时知道了肯定也不会收的。” 那么贵重的礼物,每一家分公司少说都有大几千万,岑阮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会签名。 说起这个,祁老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场车祸,瞬间对秦远珩更没什么好脸色了,转而担忧地看向岑阮,“孙孙,你身体还好吗?” 那次意外发生之后,秦远珩便派私人飞机连夜把岑阮送回国,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即使是祁老,知道的消息也是格外有限。 岑阮摇摇头,“我没事,我现在身体一点事都没有。” “那就好。”祁老又迟疑地问,“你车祸之前有没有遇到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或者是有人针对你什么的。” 岑阮还真认真想了想,之前他一心黏着哥哥,也很少去惹外面的人,就算有人搞事,也早就解决了,至于怪力乱神的事情…… 嗯。 他的存在本身就挺怪力乱神的…… 岑阮尴尬地埋头整理了一下衣服,面对长辈,他发现自己说不了慌,尤其是对自己那么好的亲人。 他选择避而不答,祁老看出来了但是没有说什么,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岑阮,感慨道:“你和你奶奶长得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很干净很清澈。” 祁家奶奶早就去世了。 “当时在梦境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多看你两眼。” 这双眼睛,桑景念再怎么模仿都模仿不来。 这岑阮还是第一次听到祁奶奶的消息,当即有些好奇地问道:“很像吗?” 祁老控制轮椅,很快就带着岑阮又进了一个小房间,墙上挂着老一辈的结婚照,很容易就看得出年代感。 他苦笑道:“十几年前火灾发生后,祁臻这小子还和我说,她会在下面好好照顾阮阮的,若不是我当时腿脚不利索,我肯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岑阮想了想那个场景,只觉得有些好笑。 这哪里是安慰的话,这分明就是欠扁啊。 房间最里面是一台躺着的高精密度仪器,岑阮看了一眼,不难猜到当初祁老就是通过这台仪器,在梦境中实现和亲人相聚的愿望的。 说起梦境,岑阮又开始内疚紧张起来,他终于开口问道:“爷爷,你还记得当初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吗?” 祁老瞥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这小乖孙在想些什么,于是便打趣道:“怎么,你爷爷只是老了,不是傻了,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自然全都记得。” 岑阮:“……” 他神情蔫巴巴,手也在紧张地抠着衣服扣子,有些中气不足地道:“我不是故意说你不好的啦。” 祁老假装生气,“你还说我老狐狸。” 话此,岑阮就更没理了,他的眼神到处乱飘,看都不敢看祁老一眼,然后小声叭叭地撒娇道:“爷爷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随后他又忍不住为自己解释:“明明爷爷也对我说谎了,你还说你是祁家的管家爷爷呢,我还一直深信不疑,要不是前几天妈妈给我看了你的照片,我还被蒙在鼓里。” 说起这点,祁老也并不占理,也心虚地咳了两声,妥协道:“好了好了,这事是爷爷不对,爷爷也要向你道歉。” 岑阮耸耸肩,跟个小孩子似的吐了吐舌头,然后理直气壮地道:“那我们现在打平了,谁也不许说起这件事。”
63 首页 上一页 54 55 56 57 58 5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