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贺沐沐这个孩子关键时刻还挺给力,就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把白天的事全给汇报了一遍:“我今天有好好照顾小爸哦,小爸中午的时候,感冒就好一些啦,还和我一起吃了饭。然后下午的时候,小爸就说一直坐在沙发上有点累,然后就回卧室去躺着啦。我刚刚才上去看了一眼,小爸正在睡觉呢。” 听到岑沅此刻正在睡觉,贺霆迈步朝楼上走去。 很快,贺霆来到了岑沅的房间,站在床边。 正如贺沐沐所言,岑沅此刻正闭眼睡着。 岑沅睡着的时候,看起来特别乖。 只是可能因为感冒的原因,他的眉头轻微地蹙着,脸色也有一点红。 贺霆站在床边,盯着岑沅看了良久,眸色格外的深沉。 直到岑沅动了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快要醒来的意思,贺霆这才转身走出了卧室。 贺霆离开岑沅的卧室后,转而来到了楼下厨房。 厨师正在准备晚餐,看到了贺霆后,差点把锅铲都弄掉了。 要知道贺霆可是基本不会来厨房的。 厨房稳住了心神,这才赶紧问贺霆:“贺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他下意识觉得贺霆是不是要吩咐今晚上的菜式,但是又觉得很奇怪,毕竟贺霆从来不会管菜式这些小事。 这时,贺霆沉声开口道:“炖一些冰糖雪梨水。” 厨师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啊?” 贺霆一向不喜欢重复说话,尤其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他只是冷着神色看了厨师一眼。 厨师也深知贺霆不愿意多话的性子,立马反应过来:“好的贺先生,我马上就炖。” 他虽然不知道贺霆为什么突然想吃冰糖雪梨水了,不过并不敢有丝毫的异议。 只是这时,贺霆又冷声补充道:“多炖点。” 说完,就迈步离开了厨房。 厨师看着贺霆的背影,一时还有些疑惑。 多炖点? 他们家贺先生一个人能喝多少啊? 岑沅一觉睡到了快七点钟。 他是下午四点多睡的,一觉睡了三个小时,总算是觉得稍微精神了一点。 不过也就是好了那么一点而已,他这次的感冒比较严重,想要彻底好,应该还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岑沅往自己身上披了一件长款的羽绒服,紧紧地裹了裹衣服后,他这才穿着拖鞋下了楼。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睡得有点多了,岑沅此刻觉得嗓子有点干涩疼痛,于是打算去找点水喝。 他刚走到厨房门口,就正好碰到了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走出来的厨师。 厨师看见岑沅后,顿时开口道:“岑先生,您起床了啊,我正打算去找您呢。” 岑沅不解道:“找我做什么?” 说完,他还伸手按了按自己有些发疼的喉咙。 厨房见状,立马把碗中的冰糖雪梨水递给岑沅,并且解释道:“贺总要喝冰糖雪梨水,吩咐我多做一些,只是贺总只喝了半碗就去厨房了,锅里还剩下好多呢,所以我打算端给您和小少爷喝。” 岑沅现在嗓子正不舒服呢,看到这碗冰糖雪梨水就跟看到了救星似的,他接过碗,一连喝了好几口。 冰糖雪梨水甜丝丝的,正好润到了他的喉咙,而且连带着胃部也暖和了不少。 厨师见岑沅对冰糖雪梨水很喜欢的样子,立马说道:“岑先生您慢慢喝,喝完我再去给您盛一碗来。” 岑沅就那么一连喝了两碗冰糖雪梨水。 喝完之后,他喉咙的疼痛减轻了不少,而且也不那么想咳嗽了。 只不过岑沅虽然暂时缓解了一些难受的感觉,但是依旧不怎么想吃晚饭。 于是只喝了点皮蛋瘦肉粥就上楼了。 他还是想躺在暖和的被窝里,那样感觉舒适一些。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太过虚弱的原因,岑沅在上楼的时候,昏昏沉沉的,某一刻居然没踩上台阶。 眼见着就要摔倒了,岑沅只能闭上了眼睛。 只不过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贺霆扶住了他,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急切:“为什么不好好看着路?” 岑沅这才后知后觉,慢吞吞地看向了一旁的贺霆:“你刚刚就在楼梯上吗?我怎么没看见?” 因为感冒,他不像平日里那样狡黠的样子,多了一丝脆弱和茫然。 贺霆看着这样的岑沅,一时之间,心绪复杂。 喜欢、怨恨、心疼、怜惜……无数种情绪挤压在一起,甚至连心脏都有一种超负荷的疼意。 贺霆就那么抓住岑沅的胳膊,僵持了半晌。 岑沅有些虚弱地眨了一下眸子,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他嘶哑着声音开了口:“贺霆,你真的要这样和我一直冷战下去吗?” 岑沅用那双清澈黑亮的眸子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很少有人能不动摇。 更何况,此刻岑沅还感冒了,眸子里自带着一层雾气,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 岑沅说完话后,贺霆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仿佛在不动声色地对峙。 片刻后,岑沅率先移开了视线,转头咳嗽了两声。 他这一转头,露出了一截白皙脆弱的脖颈。 随着每一声咳嗽,脖颈都颤动几下。 终于,贺霆动作了。 他靠近岑沅一步,随即俯身将人横抱了起来。 岑沅猝不及防,一下子双脚就悬空了,他连忙伸手环住了贺霆的脖子。 他怔怔地看着贺霆,有些说不出话来。 贺霆也没说话,而是稳稳当当地抱着他,然后把他送回了卧室。 来到卧室后,贺霆给岑沅脱了鞋,然后把人小心翼翼地放进被窝里。 然后贺霆就直起了身,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岑沅却是一把抓住了贺霆的袖子:“咱们谈谈吧。” 贺霆顿了半晌,终究还是没能抵抗得了岑沅的眼神,选择坐在了岑沅的床边。 这一刻,可能是两人这几天最平静温馨的一刻了。 岑沅靠在抱枕上,认真地看着贺霆:“要不咱们别冷战了吧?” 贺霆对视上岑沅那双清亮的眸子,只是说道:“早点把感冒养好。” 岑沅清了一下有些发疼的嗓子,让自己的声音更清楚一些:“你要是和我继续冷战,那我的感冒可能永远好不了。” 说完,他就那么眼也不眨地看着贺霆,多少有点趁着自己病弱,所以任性地提要求的意思。 这一招的效果是否明显,取决于另一方是否足够地宠溺说话的人。 显然,岑沅这句话的效果是很大的。 贺霆听完,替他掖了一下被子,然后说道:“生病了还考虑这么多?” 岑沅有些无辜地眨了一下眼:“我也不想考虑这么多啊,这都是谁造成的?” 他明晃晃地指明贺霆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贺霆听完,也没反驳。 毕竟他实在是不想和病中的岑沅计较。 岑沅生病的样子让他心神不宁,恨不得替岑沅承担生病的痛苦。 岑沅此刻的精气神明显上扬了不少,他开始得寸进尺了:“贺霆,你多和我说说话吧,这几天我们都没怎么说过话。” 贺霆淡声道:“你想听什么。” 岑沅虚弱地笑了笑:“说什么都可以啊。” 贺霆并没打算说那么多,而是对岑沅说道:“你多休息,我先去书房了。” 贺霆很明显在岑沅面前还是一种回避的状态。 岑沅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为了不留疑问,他果断开口问贺霆:“贺霆,所以你还是在意秦让的事对吧?” 贺霆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站起身来:“你先休息,有事叫我。” 岑沅看着贺霆的态度,瞬间明白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他生病,或许是别的一些什么原因,总之贺霆不打算和他冷战了。 但是,贺霆心里面还是有症结,还是在意着秦让的事。 眼看着贺霆还真就走了,岑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贺霆这是十级醋缸子吧? 真是愁人。 别说他和秦让还没来得及发展什么,就算发展了,他不也和贺霆说了嘛,自己现在只喜欢他,已经放下秦让了。 毕竟他都穿书了,谁会一直惦记着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啊? 可惜贺霆似乎还是觉得自己把他当做是秦让什么的。 唉! 岑沅抽开抱枕,躺到了床上。 他望着天花板,开始出神。 所以,这件事的尽头在哪呢,还有没有转机了? 只不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贺霆确实没再和岑沅冷战了。 就拿当天晚上来说,岑沅又有一点点的发烧。 虽然情况并不算多么严重,但是贺霆还是严阵以待。 贺霆去卫生间准备了一盆冷水和两块毛巾。 然后他来到岑沅的床上,拧干其中的一块湿毛巾,然后放在了岑沅的额头上。 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岑沅顿时觉得好受了许多。 他总算是有精神和贺霆继续说话了:“工作忙完了?” 贺霆淡声道:“嗯。” 实际上,不管有多么重要的工作,他都不会抛下岑沅不管。 在他心里,岑沅永远是排在首位的。 眼下两人又能独处了,而且贺霆要守着岑沅,替他物理降温,所以一时也不可能离开。 岑沅抓住这个机会,积极和贺霆说话。 毕竟像贺霆这种沉默寡言的人来说,找话题本就不容易,更何况两人现在的关系还没有彻底恢复到过去,还存在着一些隔阂。 岑沅琢磨了一会后,然后对贺霆说道:“贺霆,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呗,我还没听过呢。” 贺霆闻言,试图回想一下自己小时候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记忆仿佛不属于他一样,竟然有一种强烈的剥离感。 贺霆顿时一怔,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表露出什么,而是对岑沅说道:“说说你的吧,我想听。” 岑沅倒是不介意,毕竟他的目的本来也是和贺霆多交流,谁讲都一样。 况且,他现在也知道了,如果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贺霆是不会去调查他的过往的,毕竟这次秦让的事就是个例子。 有了这么一个保证后,岑沅毫不担心地说起了自己上辈子的趣事:“我读初中的时候,同桌是一个女生,那个姑娘还挺好的……” 听到这里,贺霆眉眼微抬。 岑沅深知贺霆的醋王属性,抓紧说出了后面的话:“我和她成立了互帮互助小组,无论是谁睡觉,等到老师来了,就叫对方一声。” “谁知道这姑娘平时都记得好好的,有一天遇到我们数学老师的课,居然忘了叫我。然后我就一直睡着,直到老师在课堂上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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