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都已经有钱换豪华套房了,却没钱请一个护工把“小张同志”替换下来,祁总给出的理由是,他现在身边群狼环伺,都是想要了他的命的人,保不齐请来的护工就是什么对手派来的间隙,趁着他现在看不见就会要了他性命的那种。 听起来简直要多危险有多危险,仿佛舒沅只要离开他一刻,下一秒他马上就会被人暗害死无全尸。 舒沅觉得祁彧对自己这个陌生人的信任是不是稍微多了点:“你就不怕我也是你对手派来暗害你的?” 结果祁总相当的头脑清醒,证据充足:“不会,你是救了我的人,如果你想害我,一开始就不会救我。” 就很有道理。 于是舒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再次和祁彧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 只是这一次二人之间调转了位置,他变成了需要照顾祁彧的那一方。 晚饭是祁彧叫人专程送上来的,舒沅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养生滋补汤汤水水,参考祁彧之前的谨慎程度以及他之前跟着妈妈一起看过的宫斗剧,合理推测:“会不会有人在你的饭菜里下毒?需不需要用银针试一下毒?” 祁彧:“……不必,厨师是我的人。” 舒沅也被祁彧影响得严谨了起来:“那送饭的人呢?他们有可能会在送饭途中给你下毒,而且就算他们是你的人,也有可能有人在送餐途中假装和他们说话,然后趁他们不注意打开盖子往里面投毒!” 祁彧:“……也不必,送饭的也是我的人,而且她们办事很严谨,不会轻易让人近身。” 祁彧这么说,舒沅才放下心来,但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既然你能联系上你的人,为什么不让你的人来照顾你!” 祁彧:“……” 这不挺聪明的吗?祁彧想。 “术业有专攻。他们只会做饭和送饭。” 这么一想,倒也有道理。 舒沅就这么被说服了,扶着祁彧来到了餐桌边坐下,结果中午的时候还能用左手飞速吃饭的祁总晚上突然就拿不动筷子了。 “可能是又复发了。”祁彧说:“手疼。” 言下之意,要你喂我。 舒沅:“……” 舒沅:“你确定不需要再做一次检查?我看咱们换来的这家医院挺高端的,仪器应该没有问题,有什么毛病都能检查出来。” 祁彧摇了摇头:“都是秦州的医院,差距不大,没有这个必要。” 在祁总严谨的逻辑链之下,舒沅根本撑不了多久,来到了祁彧旁边。 结果正要拿起祁彧的筷子的时候,他的后腰突然传来一阵闷痛,让舒沅变了脸色,不由轻轻闷哼一声。 祁彧听到他的声音,也当即变了脸色:“怎么了?” “没事,就是腰疼。”舒沅白着脸回答道。 祁彧皱起眉头:“好好的怎么会腰疼?” “是因为……” 舒沅差点脱口而出,好险才想起来现在他在祁彧面前的人设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小张,于是慌忙改口道:“是最近太累了。” 其实应该是因为怀孕。 之前舒沅查孕期相关资料的时候就看到过,到了后期有些产妇会出现腰痛的现象,这个没什么特别有效的治疗方法,只能产妇自己放松心情,自己调节。 也就是说,只能忍过去。 舒沅倒是还从来没经历过,大概是今天东奔西跑太劳累,这才有些受不了。 祁彧双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只手便将舒沅揽到了怀里,帮他轻轻在后腰上按揉起来。 舒沅吓了一跳,原本还想挣扎,可祁彧贴上来的手实在是太舒服,让他突然之间就卸了力气,靠在祁彧怀里忍过一阵一阵不断传来的闷痛。 后腰按揉的那只手温暖而有力,热意源源不断从后腰处涌现,按的舒沅很舒服。 他头靠在祁彧胸膛处,祁彧有力的心跳正一下一下从胸腔传出,撞在舒沅耳膜上,让人觉得安心。 舒沅突然就觉得眼下的场景很温馨,很安逸,安逸到不想离开。 此刻沉静下来,舒沅才终于有功夫去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于是今早祁彧侧翻的车和祁彧被从车里抬出来的时候的画面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舒沅脑海中,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害怕。 那辆货车那么大,在它面前祁彧的车显得那么渺小。 还好双方速度不算特别快,否则…… 舒沅闭上了眼睛,不敢再想下去,只有耳侧传来的心跳声能让舒沅切实感受到,祁彧还活着,他还活着。 好半晌,疼痛才终于褪去。舒沅缓过劲儿来,终于意识到……自己居然坐在了祁彧一个病人怀里! 虽然他其实不胖,但毕竟怀着孩子,一个大人加一个孩子的重量可想而知,而祁彧今早才刚刚经历过一场车祸,右手还打着石膏缠着纱布动弹不得,右腿也有大面积的挫伤! 他一个激灵就从祁彧怀里窜了出来,快紧张死了:“我……我……压坏你了吗?你腿疼不疼?医生之前说,车是从右边撞过来的,他说你的右腿也伤到了!我压到你了吗?” 怀里骤然一空,祁彧的表情停滞了那么一瞬,而后缓缓转动视线,尽量对准了声音发出的方向,只是眼神依旧空洞。 方才还因为左手上那看不见的伤而连筷子都拿不起来,吃饭都要人喂的祁总,这会儿倒是硬气不少:“你不重,我一只手也抱得动。” 怎么可能不重!舒沅再瘦也是个成年男人! 但祁彧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云淡风轻,舒沅也就不好妄自揣测祁彧的感受,确认几遍真的不需要叫大夫,才终于松一口气。 却见祁彧微挑了挑眉,语气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过刚刚抱你的时候,你的肚子好像有点大。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第43章 破产也没事 “怎怎怎……怎么会呢?你这人真会开玩笑!”舒沅被祁彧这句话吓得炸了一身的毛:“我……我可是个男人, 怎么可能怀孕?我……我不过是有点胖罢了。” 祁彧闻言沉默了片刻,什么都没有说。 舒沅心里毛毛的,小心翼翼看着祁彧, 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时候, 祁彧忽地开了口:“吃饭吧。” “那……我来喂你。”舒沅一怔, 赶忙再次上前。 却不料祁彧却拒绝道:“不用了, 我的手不疼了。” 舒沅:“啊?” 好的这么快的吗?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祁彧转身面向餐桌,摸索着拿起筷子, 非常熟练地开始了进食。 舒沅看了祁彧一会儿,确定祁彧的确是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之后,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到了晚上, 舒沅将祁彧一切都安顿好,便要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可祁彧却拦住了舒沅:“你睡在隔壁的话,半夜我想起夜怎么办?” 舒沅:“……那你什么意思?我睡在你房间的沙发?” 祁总面无表情:“床很大,我们可以睡一张床。你如果睡沙发的话,半夜我叫你, 你可能听不见。” 舒沅惊呆了:“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的时间, 你就要让我和你睡一张床?你……你怎么这样子!” 然后就看到祁彧低垂下了眼睫, 像是有些低落的样子:“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真的需要起夜的话,我可以自己摸索着去。” 虽然对于祁彧随随便便就要和陌生人躺一张床这件事确实有点介意吧, 但祁彧现在眼睛看不见, 舒沅也是真的不放心。 总不可能真的让他一个看不见还手受伤的人自力更生, 他于是还是应了下来:“要我照顾你……也行, 但是我们中间得隔一层枕头,谁也不能过界!” 祁彧唇角弯了弯, 应声道:“好。” * 说是要舒沅照顾自己起夜,但其实祁彧平时大部分时候晚上并没有起夜的需求。 两人相安无事地睡到了后半夜的时候,舒沅突然低呼一声,从睡梦中猛然惊醒了。 之前孕早期的时候他双腿容易抽筋,但只是偶尔才会疼醒,腰痛虽然来得迟了些,却是一下便将舒沅从睡梦中彻底唤醒了。 其实他的低呼的声音并不大,尤其是一醒过来闻到满鼻腔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很快就能想起来这里是医院,祁彧还身受重伤躺在旁边,不想打扰到祁彧,于是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但是祁彧还是在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微微的嘶哑,但是显然已经完全清醒了。 既然他已经醒了过来,舒沅也便直说道:“腰疼。” 祁彧皱了皱眉,一伸手便挪开了挡在两人中间的枕头,温热的大手贴上了舒沅的后腰。 “你……”舒沅正要躲开,却听祁彧道:“我们都是男人,只要心里没有鬼,我帮你按一按腰,有什么问题吗?” 舒沅还是有些不自在,但祁彧都这么说了,他要是再拒绝,就好像他心里有鬼似的,只能放下手去,任由祁彧一下一下地按揉着。 也不知道祁总怎么这么多技能,明明应该是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大少爷,偏偏什么都会,会做饭会做家务不说居然还会按摩。 祁彧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走神,在他耳边问:“在想什么?” “在想……你为什么会按摩。你一看就是那种很有钱的,什么都不需要自己做的人,但是你又好像会很多东西。” 祁彧轻笑了一声,压低声音缓缓开了口:“为我姥姥学的。” 舒沅搭在被子上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他当然知道祁彧的过去,知道祁彧的姥姥和姥爷的事情,但是这一切都是来源于原作,来源于原作中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却不知道其中具体情况。 “我父亲当时入赘到了姥姥姥爷家,因此我小时候也是和姥姥姥爷住在一起,反倒并不经常和爷爷奶奶见面。姥姥身体不好,生过一场病之后耳朵就有些听不清楚,腰上也有些毛病。我从小是姥姥带大的,看到她这样子,总觉得她将我带到这么大,我却什么都没办法为她做,就学了手语,学了按摩,想要多少尽一点孝心。虽然姥爷为姥姥找了很厉害的按摩师,但她还是最喜欢让我帮她按摩。” 后面的故事祁彧没有继续讲下去,但是舒沅知道接下来是怎么发展的——祁彧的姥姥因病去世了。 妻子去世之后,祁彧的姥爷伤心欲绝,于是搬离了北城,独自一人在祁彧家老宅居住,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舒沅不由也跟着有些难过:“你姥姥姥爷一定很爱你。” “是啊,可姥爷惜命不好,一辈子在生意场上杀伐果决如鱼得水,最后却因为一个人渣落得那样的结局。当初我父亲和母亲在大学里相识,对母亲展开追求,第一次带着父亲回家见我姥爷,姥爷就不喜欢他。但是那个时候,父亲被我们家的财富震惊,那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于是无论如何也要将我母亲追求到手,极近温柔与浪漫,最后姥爷还是没能拗得过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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