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诫在黑暗中自然的微翘唇角,然后转身进了车内。 但这顿春节的饺子江诫险些没吃成。 那晚他心情非常熨帖的回到自己家,好些年没这么像个藏不住零食的孩子般欣喜期待,导致他这一路一直到家楼下的车库都没发现任何不对劲。 锁车下来的时候,刚走过地上划分的黄色粗线条,江诫的脚步稍微顿了顿。 他飞快的低头避开自身后快速袭来的拳风,同时一甩腿横扫来人下盘,却不防左右两侧又有人来扯他的手臂,力气极大。 江诫两手手肘同时发力,以一敌四,飞快的闪避和袭击。 但很明显,他大了,他父亲派来对付他的人也升级了。 有人一拳直抵江诫的喉骨,江诫侧脸后仰上身,抬手与其相撞,同时抬腿踹开右侧那人。 最后是道威严男声,响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是那道让江诫恶心的男声,淡淡的说:“养你们有什么用?4个都制不住他。” 江朝海又笑了声,那声音听在人耳朵里,泛起连片的鸡皮疙瘩:“也不愧是我儿子,行了别磨蹭。” 江朝海此次准备充分,亲自来抓。他话落,就又有四个高大男人包裹过来,其中还有金发白肤戴着墨镜的外国佬。 几分钟后,江诫被拷着手,坐在车后座江朝海的身边。 他侧脸、额头、手肘、腹部连同小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或是肿大,有汗从发丛中向下滑落,流过额角出血的伤口。江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又将自己锁进那个冷漠的壳子。 江朝海捏过江诫的下巴看了看,与江诫的眼神相对,吐出两个字:“犟.种。” 江诫抬脚直接踹了过去,江朝海有些狼狈的避开,吼道:“停车!” 车在绿灯前停下来,后方堵住的车发出此起彼伏的刺耳喇叭,副驾驶下来个白人打开了后座门。 再次启动,江诫的脚也已经被麻绳紧紧捆住。 他反而消了气似的,卸去力气,懒散的倚靠在车椅背上,目光无声的盯着宽敞的车顶。 江朝海在旁边说:“江诫,你给我搞清楚,我是老.子,你是儿子。别以为自己私下搞那点小儿科的功夫我不知道,我没空等着你玩过家家。” 江诫没管江朝海在耳边的喧嚣。他此时是在庆幸,江朝海似乎是得到消息今天在楼下守株待兔而没有直接的跟踪,他应该不知道也不关心周决明的存在。 毕竟,江朝海这次带他回去的原因,说好听点是结婚,难听点就是配.种。 前段时间,在季青越的反击和梁则解约的接连冲击下,飞天确实受到重创且声誉下降许多。 但大老板江朝海的丑闻虽然成为别人的谈资,对总公司的运行影响却并不多大。 不管如何,飞天二十几年的基业摆在这里,此次受到的风波只是让他摇晃几下,大楼不塌,仍旧矗立。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非常感谢。 脑婆的无限流开文啦,大家感兴趣的可以去康康,感谢感谢~ id:6060592
第56章 回击 值此新春之季, 从上次的绯闻热流中回过气来的江朝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短暂放养、抵抗于他、似乎想飞出去的江诫控制到自己手上来。 除了江朝海不喜欢自己管不了江诫的这种感觉,还有个重要原因。 耀光建材陈伟岸的女儿,自某次年会上对江诫一见钟情, 便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女孩心思难猜又好猜, 陈伟岸看出来后,多方估量江诫本人,便主动替这唯一的女儿抛出了这橄榄枝。 那时两家姻亲,只能算是喜结连理、锦上添花。 而一个月后的现在,飞天虽然基业不倒,稳固挺立, 但江朝海现今在公司的处境却有些尴尬。 他向来是刚愎自用、唯我独尊的,与他同期的几个大股东平日里看公司发展势况良好, 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勉强忍受他。 但江朝海的丑闻断断续续前前后后在各大论坛挂了5.6天,删了又出现,销号又重来,是有人故意搞他的。而这种丑闻持续挂在热榜上, 实在是有损公司艺人和领导形象。或者更简单来说, 就是丢脸,不仅丢自己的脸,还丢公司的脸。 飞天自创办起,走的就是砸钱的超豪华大气路线, 且从来也就不是小家子气的家庭作坊式公司。江诫的爷爷投大头, 还拉来好些生意上的伙伴, 最后的股份分配是相对控股型。江家人占绝对的51%, 合伙人共占34%,员工预留15%。 江诫的爷爷是在江诫成年后将自己手上的股份稍微分了分, 转让给江诫10%,所以江朝海共有41%。 这种分配方式,也造就了江朝海的独.裁.专.制和个人主义。 但是这段时间在公司里,江朝海堵不住千人百口的闲言碎语,几位高层股东暗中自成一派,很明显的不服江朝海,甚至有点“逼宫要挟”的意思。 开个会,要么是阴阳怪气,要么是阳奉阴违。 陈伟岸是原始股东之一,现如今手头握有4%左右的股份。飞天如今发展不比以往,千之毫厘都是天价,所以稳住陈伟岸目前来说对江朝海是必要的。 江朝海是不能容忍别人的违逆反驳的,他急切的需要用实际的权力来武装自己,让自己占据绝对的话语权地位。 所以他回过神来,处理过自己身上那摊事,首先便是将江诫弄回来。 江诫一路上都闭着眼睛,全无表情的侧脸像是座冰凉的雕塑,他只以手缓缓摩挲自己的手表表盘。 江朝海亲自“押送”,罕见的重视,抑或是怕他又跑。 车一直往城外开,中途江朝海接了两个工作上的电话,一个和女人的调情电话,威严和腻人无缝切换,但都蕴含着显而易见的高高在上。 声音就响在江诫的耳边,江诫眉心都没皱一下,无动于衷。 冬季城外更是苍白一片,草木枯黄,道旁的平原里是堆堆积雪。 终点是座郊外别墅,车在地面轻微磨擦一下,良好的性能减震效果极佳,让人没有什么推背感。 一股凉风灌进来,江诫微微睁开眼睛,入目是金色头发的白人。白人的脸部表情冷漠凶戾,他无言低头,将江诫脚腕上的麻绳大力解开,然后拿钥匙开了江诫手腕上挂着的手铐。 有两人一左一右落后江诫一步,看似是跟随,实则是在死角处制住江诫的手,控制着他,推他走近那所轻奢小别墅。 只不过,冷脸碧眼的剽悍白人,却在身后给江诫的左手里塞入了一枚钥匙。 别墅的门早已被打开,一个秀发微卷的漂亮女生下阶梯来迎他们,江朝海一见来人,就摆出慈爱笑脸。 女生在身边眨着眼,小心翼翼又甜腻腻的看着江诫,开口是羞涩:“江诫。” 女声轻细,含着期待和欣喜。 然而她叫的对象,却一直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郊外的风呼啸,吹起他前额的黑发。除此之外,江诫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江朝海咳了一声,踏入门楣,一个保镖似乎在身后使劲捏了捏江诫的手骨,发出咔咔脆响。 江诫仍旧没有半分回应,像是冰造的不会动的精美雕塑。 陈伟岸站在二楼栏杆处,单手抽着烟,视线放在进门而来的江诫身上。 江朝海客套的呵呵笑着,抬手拍了拍江诫的肩膀:“不服管,叛逆的很。” 陈伟岸挺满意江诫,即使他头脸都是伤痕,黑色的衣裤上还有在地上摩擦形成的泥迹,整个人都是狼狈的。但那张脸无可挑剔,能力也足,眼神里也总是压不住的不驯。 帮着女儿驯服这种狼,陈伟岸觉得还是挺有意思。 他站在高处,扬声淡笑着对江诫说:“小江,年关节给自己放个假,和小沁在这边玩两天。” 江诫自然依旧是无动于衷,但陈伟岸并不在意,只灭掉手中烟,笑眯眯的等江朝海上楼来。 他和江朝海又不同,江朝海是连明面上别人对他的忤逆都无法容忍,算是沉不住气的。而陈伟岸不在意这些,他自有方法让人打从心底里畏惧尊重或是屈服。 江朝海和陈伟岸进了楼上内室,江诫被两名保镖送进一楼的一间大卧室,硕大的双人床上是崭新的床品,头顶掉下来纱制的床帘,细纱中镶着金色丝线,灯光一照,流光游动,暧昧丛生。 陈沁音翻箱倒柜的找到药箱,小心翼翼的推开那扇白色的房门,先探了个头,眼里就只看见了坐在沙发上不动的江诫。 她的心跳幅度很大,让她胸腔中泛起热意,看着那边那个过于年轻英俊的男人,她就止不住的欣喜激动。 等她终于舍得将视线放在房间内的装饰上,脸就彻底变红了。 她挪过去小心坐到江诫身边,拿出医用纱布想先将他额角凝固的血块擦掉,她依旧将动作放的很轻。 但江诫终于给了自踏进屋内的第一个回应,他无言偏过头去,一个冷漠的抗拒姿势。 陈沁音轻言细语道:“你受伤了,看起来很疼。” 江诫微微仰在沙发的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陈沁音的视线一直放在江诫身上,这个男人总是寡言冷淡的,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但当他一睁眼,又是极其漂亮英俊的。江诫对她充满神秘的诱惑力,光是这样看着江诫,用视线描摹他的轮廓线条,陈沁音都满是欣喜。 江诫在沙发上真的睡着了。 昨天半夜12点在异地,是周决明的生日,两人撑伞从雪地里走回酒店,江诫心里就像揣了只扑腾的麻雀,导致他回去后下半夜也一直没睡着。 而今天,确实是实打实的工作一整天,中午的应酬还喝了些酒,在飞机上也一直忙碌看企划案,直到晚上从周决明楼下离开。 这两天,他是实打实的30个小时没休息过。 可能是过了1个小时,也可能是2个小时,江诫听到细碎的交谈声音,他便从模糊中清醒过来。 屋外天已经亮起来,有车启动的声音断续传来,江朝海和陈伟岸离开了。 但屋内外的,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保镖都在,牢牢固守着这座樊.笼。 门没关严,厨房那边传来锅碗碰撞的脆响,一个年老女人的声音带着请求意味:“陈小姐,你放着,还是让我来吧。” 清亮女声响起来,压着调:“没事,声音小点,他在睡觉。” 半分钟后,江诫这间房门被人无声的关严。 站在江诫身后的黑发保镖终于在死角处甩了甩自己的手,刚刚进门时,为了弄出点动静让江朝海听到,他自己差点把手指指骨捏骨折。 白人在江诫身后低声出口,是标准的中文:“屋里有监控。” 又说:“煮饭的那个,是陈伟岸找的,手脚不干净。” 两句话的暗示,江诫自然听的明白。陈伟岸下得去手,为了绑住或是控制他,就算用饭食里下药这种恶劣手段,也要录制他和自己女儿的床.戏。当然,江诫不乏讽刺的想,更有可能是他江诫和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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