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宓柚谨记一年之约。 安分守己。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顺着缝隙刮进来,掀起宓柚额前的发丝。 看宓柚乖顺得像包子的模样,时良挽很满意对方的听话,心里却涌起一丝烦躁。 “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时良挽随口一问。 “?” “时总慢走?” 宓柚是真的不知道有什么说的。 “……” 对上宓柚懵懂的眼睛,时良挽一股气憋在心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 “咳咳—” “那我走了。” 时良挽站起身,对方都送客了,也不想再多待,咳嗽过后,喉咙的痒意得到缓解,嘴里药丸残留的气味消失,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添了一丝血色,嘴唇不再苍白如纸。 宓柚上前去给他开门,得到时良挽一个没什么感情的眼神。 “时总慢走,注意保暖,记得吃药哈!”时良挽要走,宓柚好心情地说着。 时良挽:“……” 时良挽拧眉,烦躁的地扫了一眼宓柚,冷着脸离开了。 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宓柚转身回屋,桌上的两杯水还没有动过,宓柚早就渴得不行了,抱起杯子咕嘟咕嘟地就是一杯,意外的是杯子里的水温度正好入口。 宓柚嘴角勾起,笑得眉眼弯弯。 时良挽果然是一个大好人,送水都挑着时间走,笑着笑着宓柚嘴角突然一僵。 不是,如果对方是专门来送水的,岂不是知道他……应该是他想多了,送水只是顺便,离开也是刚好…… 拍了一下脑袋,宓柚试图把胡思乱想的这些拍出脑外。 宓柚拿过桌上的红包,感受到上面的厚度,宓柚眯眼,他只要知道时良挽是个大好人就行了。 *** z市的雨下了整整一天,街边随处可见被风雨吹打掉落的树叶。 下过雨的天空格外澄澈,夕阳西下,一架飞机飞过天空,后面留下了一串飞行痕迹,在夕阳的照射下给干净的天空添上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z市下了一场暴雨后,正式进入深秋初冬时节。 上次和谢槿离挂在热搜的尾巴,水花也没砸出来就消失了,不过两人都不在意。 他画的那幅画也送给了谢槿离,不出意外的得到了他诚挚的夸赞。 说起夸赞,宓柚想起当初自己说要多夸时良挽的决定都没有发生几次,他完全没有实施的空间。 时良挽简直就是工作狂人,一天到晚除了早午饭,宓柚就没见过对方的影子,见面不是在吃饭就是沉默,宓柚的夸赞大法毫无用武之地,他总不能夸时良挽香菜吃的多吧? 不过宓柚也不强求,对方又不差他一个赞美。 热身、慢跑、俯卧撑…… 宓柚跟着给他安排的健身教练练了两个小时后,宓柚在想:不知道自己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宓柚差不多是爬着回房的,此刻他是多么的想成为一只蜗牛,出生就全额买房,房子去到那里就带到哪里,每天就只要吃吃喝喝,这简直就是他梦中出现的美好生活。
第24章 转眼就到了张家晚宴的那一天,彼时万里晴空,天气回暖。 宓柚房间里的衣服又换了一批,秋冬季节的衣服塞满了衣帽间,存在感很低的小刘早就将搭配好的衣服一套套分类挂好。 日常装、礼服……都是一些宓柚只听说过的高奢品牌,那些牌子普通人见都没见过,甚至都不认识,宓柚以前因为写小说了解过,对他来说就是天价的衣服此时却一排排的往他衣帽间里塞。 全程目睹的宓柚再次惊叹,有钱人的生活简直不敢想。 小刘原本就是一名服装搭配师,给宓柚搭配了好几套去赴宴的西装礼服。 面对小刘的询问,宓柚对比两眼首先排除了白色和蓝色,选了一套黑灰色的,这一套不显眼也不过分高调,刚好适合。 小刘颔首,拿着衣服去熨烫,心里有些意外样貌昳丽的宓柚会选这一套。 宓柚离开房间,留着佣人收拾房间,天气转凉,卧室里开始铺上羊毛毯。 现在才下午三点,离张家晚宴还有一段时间,且张家宴会地址就在不远的地方举行,他们有的是时间。 宓柚无事可做,房间暂时待不了,索性晃悠晃悠来到后院。 后院那里有他的画架,材料齐全,宓柚走到小亭子在画架前坐下。 后院种满了绿植,小亭子的不远处就是一个假山群,假山群旁边是一汪养着锦鲤的水池,成群的锦鲤体态优美,水里倒映着朵朵白云,白云的形状莫名像一只丑萌丑萌的小猫咪,憨态可掬,秋风吹过,水面上漾起阵阵涟漪。 笔尖在纸上摩擦,宓柚突然有了灵感。 微风吹拂,掀起宓柚额前的刘海,光洁的额头下是专注的眼睛,神情认真,嘴唇带笑。 整个亭子只剩下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刚从公司回来想到后院放松放松心情的时良挽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宓柚,笑容温柔,神情眷恋地注视着他面前的画板,恍若上面的是他的情人。 像是冥冥之中,宓柚若有所感地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棵桂花树下面的时良挽。 宓柚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眼神温柔。 有一秒钟,时良挽以为自己是他深爱之人。 肩膀突然一重,脸上传来濡湿感,时良挽伸手摸摸肩上的肥橘,垂下的眼眸一片清明。 看到猫猫出现,宓柚眼睛一亮,扔下画笔跑出亭子。 “喵~” “时总好啊!” 宓柚和时良挽打了一声招呼,眼神羡慕地看着猫猫蹭时良挽的脸。 脚踝那里传来毛绒绒的触感,宓柚低头,果不其然看到了另一只猫猫。 宓柚兴奋地把它抱起来,举在面前蹭橘猫的大肥脸,被收了爪子的猫在脸上踩了几脚,留下来几个灰扑扑的梅花印子。 对方一副猫奴的样子让时良挽有些不忍直视,伸手捏捏在肩上的猫猫爪子,被回送一手的口水。 时良挽:“……” “叫我名字。” ? “啊?” 宓柚反应不过来,睁大眼睛顶着泥印子一脸懵逼。 “叫我?” 时良挽斜眼看他,一脸嫌弃,这里除了他还有谁?俩肥橘又不会说话。 宓柚反应过来后用猫猫挡在自己面前,有点丢脸。 “时总怎么突然让我叫你名字啊?这样不好吧?”宓柚在猫猫头顶露出了一双眼睛,鼻尖被猫猫舔了一下,痒痒的,宓柚笑弯了眼睛。 宓柚喜形于色的模样让时良挽偏移开脸,把肩上的猫猫放到怀里抱着,目光投向亭子里。 “去参加晚宴,你想让别人都知道你是怎么称呼我的吗?”时良挽看着宓柚,眸光深邃,语气淡淡。 “别人听到了说不定还以为是爱称。”宓柚在猫猫后面嘀嘀咕咕。 “……我听见了。”时良挽无语地看着他。 宓柚脸一红,举着猫猫的手臂发酸,宓柚放下猫猫抱着掩饰尴尬,问道:“那叫什么?” 时良挽这个名字有点不好叫啊! 时良挽食两碗…… 时良挽抿唇,神色微恼,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好叫,他也不作声,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宓柚。 宓柚试探:“两碗?良良?碗碗?” “……” 时良挽嘴唇紧抿不发一言,但仔细看能看到他发丝下泛红的耳朵。 宓柚摇摇头心里否认掉。 “那……老攻?” 两人对视一眼,一阵沉默。 “其实我觉得叫名字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宓柚呐呐出声,垂下头来,脸颊通红一片,脖子往下都开始染上绯红。 真特么羞耻,果真是看小说看上头了。 “少爷,该准备换礼服了——宓先生也在啊!”看着时间过来找人的江钧对两人微笑颔首,左右看一眼就转开眼,脸上带着微笑。 怀里的猫猫喵喵叫,宓柚弯腰把猫放下,松了一口气。 猫猫可真是太重了,真不愧是肥橘。 江钧:“时间不早了,两位去准备吧!” 时良挽怀里的猫跳下跟着另一只跑了,拍拍衣服上粘的泥点子,时良挽点点头,转身就走。 刚走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说:“就按你说的来。” ? !!! 宓柚呆立在原地,脸色爆红,瞪圆了眼睛看时良挽走远,内心羞耻感爆棚。 当初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明白要配合对方,没想到到履行的时候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轻易。 叫时良挽小哥哥他都只是在特别高兴的时候蹦出来,现在直接叫老攻…… 他这嘴…… 宓柚懊恼,垂头丧气的回到别墅。 *** 换好衣服的宓柚和时良挽在楼梯口相遇,视线对碰一下后不约而同的移开视线。 没什么,就是尴尬。 由管家江钧在前面,两人来到停车的地方,旁边的保镖打开车门。 别墅离张家只有几百米,坐车过去也就几分钟的事情,在车上宓柚和时良挽全程无话,两人周围气氛凝固。 宓柚在心里练习了上百遍,抬头,看着时良挽深吸一口气……又憋了回去。 匆匆转过头面相车窗外,宓柚耳朵发烫。 母胎单身至今的他——哦不对,他现在算是已婚?总之他都还没对谁喊过类似的称呼。 太羞耻了! 几分钟的时间转瞬就到,此时张家门外停满了各色的豪车,宓柚他们坐的车不慌不忙地停靠在专门留下来的位置。 张家晚宴来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差不多层次的大家都互相认识,时良挽和宓柚到的时候就有许多眼睛看过来,但也因为层次的不一样,并没有人上来攀谈。 时良挽把请柬拿出来,和宓柚一起往里走。 宓柚眼观鼻鼻观心,坚决不东张西望给时良挽丢脸,就站在时良挽身边做个微笑工具人。 “学长!好久不见了。” 一声好听的声音传来,宓柚眨眨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名穿着宝蓝色西装礼服的男子笑吟吟地走过来,长相秀气,手上举着一杯香槟。 确定不是叫自己的,宓柚微微侧头看向时良挽,对方却跟块木头似的神色不变。 苏钰一来到两人面前,脸上兴奋的神色溢于言表,从路过的侍者那里拿过一杯酒,端到时良挽的面前。 “学长,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年轻,碰一杯?” 时良挽看着他手上的酒杯,眼珠子小幅度的动了动,没说话。 宓柚在旁边看着,心里有些复杂。 谁几年不见这么说的,这不是说别人年纪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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