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一柄通体剔透莹润的长剑映入眼帘,剑身修长锋利,剑气敛而不发,是柄好剑。 他疑惑的抬头看向司昆,“……不出鞘?” 司昆:“……” 他迈步走过来,从谢危手中取过剑柄剑鞘,还剑入鞘,再拔剑……拔……拔不出来。 司昆:“……” 谢危:“……” 谢危嘴角直抽搐。 艹!一把剑都会看人下菜了,这是不敢得罪心爱刀的主人吗? 司昆一把将剑抛给谢危,眉间的杀气几乎要溢出来了,“你让它听我命令,这就是我的要求!” 谢危:“……行……行叭。” 司昆杀气腾腾,“还有。” 他一挥袖,“嘭!”一头小鲸鱼凭空出现,还维持着到处乱撞的姿态一头就撞到了谢危怀里,直直撞到了土鸡身上,差点把土鸡给撞扁。 司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让它也听我命令,不要过分沉迷你!” 最后三个字尤其加了重音。 小鲸鱼这才反应过来到了香喷喷怀里,整只鲸鱼都乐了,扑在他怀里到处蹭,尾巴“啪嗒啪嗒”不停拍打,把本就晕乎的土鸡彻底给拍晕了。 谢危连忙按住小鲸鱼,颇有些手忙脚乱的把它伸出来舔自己脸颊的舌头给塞回去,再把嘴给封住,一手土鸡一手小鲸鱼怀里还放着七杀剑,忙的不亦乐乎,半晌才顾得上回他,“好好好行行行,我帮你搞定!” 司昆:“……” 一边忙的要死,身上一堆灵物,一边闲得要死,身上空无一物。 偏偏那灵物还都是他养的。 司昆猛地一拂袖,转身就走。 越看越心烦。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等等,这好像是两件事。” 司昆猛然停住脚步,转身看他。 谢危指了指小鲸鱼,又指了指七杀剑,眉梢轻挑,“我帮你搞定两个灵物,你只答应我一件事,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司昆顿了顿,道:“你待如何?” 谢危微微一笑,“简单,你手里应该有暂时切断合欢功法之间联系的法子,给我。” 司昆眯了眯眼,半晌一挥手,给了他一颗火红色的莲子。 “这是我小师叔祖的东西,你收好,勿丢。”司昆看向他,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待你见到青鸾,我自会取回。” 谢危接过一看,莲子在手心先是寂静无声,接着突然一颤,“嘭”一声轻响,莲子竟然发芽了! 两人同时一惊。 然而这变化还在继续,并且速度极快,发芽,抽枝,长叶,花苞,开花,一颗莲子转瞬变成了一朵巴掌大的红莲。 红莲“轰”一下燃起一簇金红色的火焰,继而缓缓下沉,很快就在掌心形成了一个火莲纹身。 司昆脸色微变,猛地扑了过来,举起他的手在掌心狠狠摸了几下,然而火莲早已成纹身,怎么抠都抠不出来了。 司昆怔怔的看着那朵火莲,陷入了呆滞。 那人送他的东西很多,亲手做的却不多,他说他练了一种功法,体内开了一朵红莲,等过几天莲子熟了就送他一颗,据说那东西可珍贵了,可以隔断功法之间的联系,只是可惜时效有点短,不足一个月就废了,他还唉声叹气好久,说要好好研究改进一番。 然而几天过后,再见之时他却鲜血淋漓,命不久矣了。 当时他手心握着一颗莲子,笑着说:“等它开花的时候,我就回来看你啦。” 那是他最后送他的东西了。 他视若珍宝,一直珍藏,即使知道他只是在哄他,毕竟他亲眼看着他魂飞魄散,不可能再回来了,但他心里一直有个念头隐隐约约的提醒着他。 莲花开了,小师叔祖就回来了。 现在花开了,人呢? 司昆眼眶微红,豁然抬头看向谢危。 谢危被他这眼神吓了一跳,他这会儿也有点心虚,毕竟人家这莲子一看就很珍贵,但却莫名其妙在他手里开花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他试探着道:“我试试能不能把它取出来?” 司昆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一圈,随即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小师叔祖是何等经天纬地的鬼才,怎么可能是眼前这货,这人从出生到现在的资料都能查到,合欢宫一点都没遮掩,完全和小师叔祖没有一点关系,而且以前那副到处勾引他的柔媚模样还历历在目呢,他实在没法把这样低劣的人和小师叔祖那样的人联系在一起。 把这两人放在一起比较就是对小师叔祖的侮辱! 虽然现在的谢危的确是顺眼了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绝对比不上小师叔祖! 司昆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还抓着谢危的手呢,连忙一脸嫌弃的扔开了,道:“你最好想办法把花取出来,不然……” 他冷冷的看了眼那只手,大有我一剑剁了它的意思。 谢危心里火气直冒,但也的确是自己理亏,他忍了半晌,幽幽道:“可能剁了花就谢了呢?” 司昆:“……” 别说,还真有这可能。 他额角青筋突突跳了下,猛地一甩袖,转身走了。 走到门边时他脚步一顿,眸子微垂,语气难得温和了点,“那是我很重要的亲人留给我的种子,望你珍重。” 说罢,他一开门,门外正杵着两道身影,正是白镜和司流。 屋内有结界,两人被拦着也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见人出来,眼睛同时一亮。 “师叔!” “小叔!” 司昆轻轻颔首,道:“另开一间房,出去说。” 两人虽然有点好奇,但还是乖巧点头。 门被关上,屋子里只剩了谢危一个人和一堆灵物。 谢危若有所思的看着手心这朵火莲纹身,轻叹口气,“干嘛非得往我身上钻?这下好了,凭白矮人一头,腰都直不起来喽!” 火莲纹丝不动,宛若死物。 谢危无奈,暂时没管它,看向怀里这三只灵物。 吃货小鲸鱼,恋爱脑七杀剑,以及一只欠他债还晕乎着的土鸡。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小鲸鱼和七杀剑,突然灵光一闪。 他好像知道司昆会出现在他小院床上的原因了。 为爱出走的剑和鱼和主人在宿敌的床上狭路相逢最后被宿敌撞到什么的,谢危光是想想都要笑出声。 “噗……还真是冤种主人和他的纯纯大冤种剑鱼。” 他笑着摇了摇头,便正色起来开始干正事。 土鸡先不说。 谢危先和小鲸鱼讲条件,“这样,你听他的话,我定期给你投喂火焰,放心,等我修为高了,即使咱俩相隔很远我也能给你把火焰送到,保准让你经常肚皮鼓鼓,你看如何?” 小鲸鱼想了想,也和他提条件,“呜呜呜!呜呜!” 光隔空送火还不行,隔一段时间还得亲亲抱抱举高高!还得给我撸肚皮! 谢危:“……行,我尽量。” 小鲸鱼高兴的翻肚皮求撸。 谢危一边撸鲸鱼肚皮一边看向七杀剑,继续谈判,“红莲刀的意愿不是我能左右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点,红莲刀最讨厌背叛违逆主人的武器。” 七杀剑猛地一个颤抖,像是惊恐至极。 谢危又给了它一点糖,“但是如果你听你主人的话,我会经常叫红莲刀出来和你玩,它要揍你还是躲你还是和你相亲相爱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所以能不能让它喜欢你到主动来找你,就看你这段时间的表现了。” 七杀剑嗡嗡震颤了下,突然“嗖”一下飞起来,朝着屋外就冲出去了。 主人主人主人!我可听话了!你快来让我出鞘啊!我一天能出无数次鞘!我超乖! 谢危笑眯眯的打了个响指:“小样儿,搞定!” 小鲸鱼欢呼的拍起鱼鳍,“呜呜!”小哥哥万岁! 谢危嘴角一抽,心道:这叛主叛得有点明显啊,你能活到今天也是个奇迹了。 两个条件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 土鸡在旁边旁观了一切,幽黑的小豆眼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那眼里竟透出一丝开了灵智之物才有的灵动睿智。 它还在想着事情,突然谢危把目光转向了它,阴森森一笑,“轮到你了啊,吃我种子的事情还没和你算账呢,清蒸还是红烧呢?这身羽毛看着质感还不错,铺床上应该很舒服吧?” 土鸡:“……” 土鸡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翅膀一扑腾就想逃,旁边小鲸鱼“啪嗒”一尾巴抽它脑袋上,直接把鸡给抽懵了。 谢危狞笑着一把抓起它,“你逃啊,你再逃,吃我种子还不算还坑我一次,看爷今天不宰了你加餐!” “噌!” 心随意动,红莲刀化光而出,锋利的刀尖抵在鸡脖子上,眼见那刀即将落下,土鸡突然尖利的叫出声,“咕咕咕唧唧你你别杀我我还你就是!” 刀尖骤然停住,随即无聊的摆了摆,飞到了一边去。 谢危把土鸡往腿上一放,笑眯眯的顺着它炸起的羽毛,假心假意的安抚,“看把你吓的,早这么乖不就好了,我本来都不想上刀的,非得逼我上,你说你图啥呢?” 土鸡激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平复,听到这话,顿时整只鸡都不好了,“你知道我开了灵智?” 谢危翻个白眼,“你以为我有那么蠢?一只普通的鸡能从我手里逃脱,还偷了御兽宗弟子的东西?” 土鸡喊冤,“我没偷他们的东西,他们就是想抓住我!因为我……” 它顿了一下。 谢危替它说出原因,“因为你和青鸾有关系。” 土鸡大惊失色! 它全身羽毛瞬间炸了起来,警惕的瞪着谢危,眯着小豆眼道:“你怎么知道!?” 谢危看傻子一样看着它,慢吞吞道:“如果你能在刚刚我们谈论到青鸾的时候表现的不那么具有攻击性,也许我也会猜不到。” 土鸡:“……” 艹!草率了! 谢危把它放到一边,伸了个懒腰,往后一仰躺到了床上,淡淡道:“你想不想说,说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不干涉你,我只需要你把我的天弥谷谷子还回来,那东西可是十块上品灵石一颗呢,我准备用来和青鸾交换火焰的,你怎么也得给我等价的东西吧?” 土鸡憋了半晌,慢吞吞道:“其实那谷子在御兽宗也就十块上品灵石……一斤。” 谢危蓦然睁开眼,“噌”一下坐了起来,“什么!” 土鸡幽幽道:“而且它想吃的话随时都会有,也不是那么珍贵,不值得它用来交换火焰。” 谢危呆若木鸡。 土鸡深沉点头,给予他最强一击,“对,你被骗了,还骗得很惨。” 谢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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