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着晏瑾舟一摸一样的脸,但冷清疏离。全然没有晏瑾舟的粘腻。 江白瑜骤然被这个人的气势压到,心里不确定地问:“晏瑾舟?” 晏瑾舟眼眸一暗,眉间传来浓重的杀气,“陛下从何得知臣的乳名?” ?! 江白瑜心中一惊:难道只有他有记忆,晏瑾舟没有? 但他看到晏瑾舟这副疏离的模样,心中窝火:“即是君臣,你竟敢躺在朕的床,下去。” 晏瑾舟眼眸更暗了,一字一顿地阴沉说:“陛下睡糊涂了,这里是臣的辅政殿,您躺的是臣的榻。不合礼数,还请陛下下去。” ?! 江白瑜跟他较上劲了,哼了一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想要的就是朕的,朕今晚就要在这里睡。” 说着他拉着被子往里面钻,顺势还踹了摄政王一脚,命令道:“既然明白你是臣,就给朕下去守着。” 呵,他都是皇帝了,难道还怕一个大臣。何况这个大臣还是晏瑾舟。 ?! 晏瑾舟眉间聚拢着怒意,深邃漆黑的双眸无比震惊地凝视着小皇帝的举动,再看着踹在自己腰间的只柔润白皙的脚,还有些束手无策。 内侍们吓得瑟瑟发抖,哗啦啦地全都跪了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唯恐强权在握的摄政王当场发怒,做出弑君谋逆等大逆不道之举。 大殿里安静的诡异,聚拢着骇人的恐惧。 江白瑜被这样的气氛熏染得不安了起来,难道摄政王晏瑾舟真的会杀了自己?
第92章 任性小皇帝×强权摄政王 江白瑜胆怯只有一瞬间, 马上气呼呼地想:前世晏瑾舟相当于买了他,把他当金丝雀养,现在他都当皇帝了凭什么还处于下风。 他的脑袋往锦被里面钻了钻, 假装感受不到殿内萧杀的气氛。 不一会儿,萧瑟的大殿内传来一道低沉冰冷的质问:“陛下这般姿态, 可是又听了谁的蛊惑?” “别多想,朕就是困了。” 江白瑜困意绵绵, 声音嗡嗡。正要舒服入睡时后颈衣襟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揪起,强劲的腕力像拎一只小鸡似的把他榻上拎了起来。 “唔!放开我。” 江白瑜双手双脚挥舞着,一对白皙的脚把床上那条锦被都勾了下来, 但还是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晏瑾舟提着按在了桌案上。 江白瑜:?! 跪在地上的内侍内不住磕着脑袋惊慌求饶:“摄政王息怒,摄政王息怒。” 江白瑜气呼呼地拍着桌子:“晏瑾舟,你这是大不敬!” 晏瑾舟拿出一本奏折放在他面前,冷声道:“臣一片忠心, 都是为了陛下好。陛下不是一直想亲政么,那就从批奏折开始。这些都是明日早朝要商议的要政, 陛下今晚不批, 早朝何以跟群臣交待。” “我!” 江白瑜终于从这个小皇帝大脑中, 得到些信息。 原来是最近几位宗室皇亲和要员大臣联合上奏, 极力要求摄政王放权给幼帝,所以他今晚才会被摄政王揪过来批改奏折。 小皇帝十四岁登基,根基不稳, 朝中全由摄政王一手把持。目前他已十八,早就看不惯晏瑾舟一手遮天的宗亲大臣们, 开始暗中联手拥护幼帝执政, 排挤摄政王。 江白瑜同样冷笑质问:“既然你要还政于朕,为何这些奏折还放在你的殿内。” 晏瑾舟懒得解释, 低垂的眼眸中如同裹着冰霜,说:“明日起,所有奏折会全部送去陛下殿内,陛下暂且将就一晚吧。” 狡兔死,良弓藏。 飞鸟尽,走狗烹。 自他接受先帝嘱托那天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他兢兢业业,苦心教导四年的小皇帝,总归会视他为威胁,想要铲除他了。 江白瑜看着晏瑾舟风雨欲来的脸心里还是有些犯怵。为了不伤及他人他让内侍全都退了下去,自己硬着头皮拿着奏折翻开看了起来。 结果古文晦涩难懂,全篇读下来也没明白奏折的含义。他悄悄侧目看了眼立在一旁的晏瑾舟。 看他好似一颗压满冰雪的松柏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地冒冷气。 江白瑜想戳戳他,把他一身的风雪给他戳掉,结果还没动手就对上了晏瑾舟锋锐冰冷是视线,像一把利刃一样,看得他身体本能地抖了一下。 江白瑜:…… 这不是他的反应,是小皇帝怕他。 他才不怕晏瑾舟。 他夹着困倦的鼻音说:“困,看不下去,看了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还是你批吧。” 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把眼泪都挤出来,晶莹剔透的泪光挂在颤动的睫毛上,眼圈都红了,困得实在可怜。 晏瑾舟垂眸哼道:“若非陛下昨晚非要流连那风月之地,又怎么如此困倦。” 江白瑜:…… 他又从记忆中知道了这个小皇帝昨晚偷跑出去宫,在风月花场过了一夜。 他心虚说:“以后都不去了。” 正准备继续说教的晏瑾舟一顿,略微诧异地看着困倦到流泪的小皇帝。 但马上又冷笑了道:“倒也是,陛下要纳妃了,丞相之女,身份矜贵,陛下怎么轻待了她。” 江白瑜似乎从这里面听出些酸意,忍不住伏案笑了,说:“不纳,朕一个妃子都不纳。” 晏瑾舟再次顿住。 他疑惑地望向偏着脸伏在案上将睡的小皇帝,看他如玉般润泽的脸庞上挂着的一滴泪珠。 他叹了一口气。 若被人看到,又要被人非议摄政王欺君了。 伏在案上的人逐渐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白皙的面容上也一层粉红。 他的小君主睡着了。 白天里还跟着群臣们于他做对,逼他放权的小皇帝,现在趴在政事案卷上睡的毫无防备。 晏瑾舟再次叹息,冷声说:“陛下若睡就到榻上睡。”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睡的呼吸声。 他皱了下眉任命地将人横抱而起,小心又谨慎地走去床榻上。年过十八的小皇帝身材纤细,抱在怀中并不费力。 怀中的人突然醒了,他心中一惊。正想要为自己这样不敬行为找到合适说辞时,却看到怀里的人朝他灿烂一笑,懒懒地说:“奏折,都交给你。” 晏瑾舟抿了下唇,淡淡问:“陛下不怕臣专权了?” “你有什么好怕的。” 江白瑜睡意浓浓,白皙温润的小脸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蹭了蹭,哼哼说:“你做的很好,以后还交给你做。” 不去风月场,不纳丞相之女为妃,不怕他专权。 晏瑾舟唇角压下一丝嘲讽:算了吧,等明日醒来,面对群臣不知道又要怎排挤针对他。 他把他的小主君轻放在榻上,盖上锦被,放了床帏遮挡住大殿里的烛光。自己则去案前继续代君行政。 烛光下,他专注地翻看着一本本奏折,细心批注,慎重归类。直到殿外天色灰亮时,他才揉了揉疲倦的眉间,趴在案上小憩。 -- 江白瑜感觉还没睡多久就被摄政王叫了起来,他困倦恹恹,不满极了:“这么早,天都没亮呢。晏瑾舟,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朕。” 晏瑾舟眉间阴暗:“早朝议政,众臣们都在等候陛下有能力亲政,陛下不可让群臣失望,还望陛下注意仪表言辞。” 江白瑜只当他是阴阳怪气,气呼呼地伸着胳膊伸着腿,让内侍们给他换上一件又件繁琐的龙袍。 古代的衣服好沉,江白瑜又看了眼穿戴整齐的晏瑾舟。 一身威严庄重的紫色重臣朝服,绣着威严金虎纹路的长袍及靴,一条玉带束腰将他韧劲的腰身勾勒出来,上身是倒三角般挺拔的肩背,下面是一双修长的腿。身姿挺拔,英俊不凡。 古装的晏瑾舟,好帅! 他没睡好的坏心情也没了,肆无忌惮地打量男人,享受着美男带来的愉悦感。 以往只要两人单独相处,晏瑾舟可劲弄他,满屏十八禁马赛克。可眼前的晏瑾舟,连抱他时都拘着礼不敢多亲近他一分。 晏瑾舟声色严厉:“陛下为何如此看臣?” 听的周围的内侍们皆是一抖。 江白瑜一点都不怕他,笑说:“看你长得帅。” 晏瑾舟:?? 江白瑜翻译道:“朕看卿俊朗英姿,皎如天上明月,朕心情甚好。” 晏瑾舟眉间阴郁之气更浓:“果然是去了一趟风月之地,便学来这般轻浮之词。” 少儿不宜的晏瑾舟,竟然说他轻浮! 江白瑜‘噗’地捂着肚子笑出了声,吓的周围内侍们不住偷看濒临暴怒边沿的摄政王。 结果摄政王也只是冷哼一声转过脸去,不让小皇帝再看他。 江白瑜走去朝堂的一路上想起更多这个世界的记忆,举手投足间也带上了帝王的傲然,游刃有余地坐在了朝堂龙椅上。 众臣刚行过礼起来后,丞相开始谏言:“摄政王曾受先帝嘱托,辅助幼帝,数年以来确实兢兢业业,不辞劳苦。而今陛下已过成年之年,仁德爱民,恩惠四方,早已能独立朝政,亲自亲为。臣以为摄政王该还政于陛下,即日起退出扶政殿,交还宫内职责……” 江白瑜费力的听着,大致也能听明白这是丞相在逼晏瑾舟放权。 位高权重太久本就会得罪很多人。尤其是这些老臣,打心底不服比他们儿子都年轻的摄政王。 江白瑜心里幸灾乐祸晏瑾舟的困境,结果发现丞相的谏言结束后,大殿中站在前排的宗亲重臣们纷纷站出来,一个个举手附议赞成丞相。 说着为陛下好的忠言,逼迫位高权重的摄政王还政。 江白瑜看了一眼立在另一侧的晏瑾舟,眼眸低垂,神色沉凝,身形孤傲冷然。仿佛知道这一切,只等着他的宣判而已。 这一刻,江白瑜觉得晏瑾舟好委屈啊。 晏瑾舟摄政辅佐他这些年,一心只为国事操劳,因此才得罪了很多人。在加上小皇帝过于害怕摄政王,所以被群臣稍一挑唆也想除掉他了。 江白瑜冷静地思考了下局面。 逼迫晏瑾舟还政的宗亲老臣们其实各怀鬼胎,各有想取的利益。 小皇帝身边如果没有晏瑾舟把控错综复杂的局面,这些宗亲群臣会像一圈盘旋在天空的乌鸦,瞬间把他瓜分到连骨肉都不剩。 江白瑜微微一笑,问道晏瑾舟:“晏先生,此事你以为如何?” 是的,晏瑾舟还是他幼年时的老师,他一直称他为‘先生。’ 晏瑾舟眼睛都不抬,淡淡地:“陛下若能独揽朝政事务,臣甚欣慰,定愿还政于陛下。” 江白瑜能听得出来他言语间的失落和无奈。 他正色俯视众臣,神色严厉道:“朕尚年幼,需要向摄政王请教的地方还很多。还政一事不可再议论。” 晏瑾舟惊诧抬眸,望向端坐高高龙椅上的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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