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要散场的学生们见还有下半场,赶紧坐回去。 反正停赛了,飞行器上也没什么娱乐活动,看大佬搓背他们能看一整晚。 片刻后,黎澈坐在凳子上,见阎琛拿起搓澡巾一副要大开杀戒的架势,背上一紧,还没搓就开始隐隐作痛了:“喂,好歹队友一场,你别乱来啊。” 阎琛微微弯腰搭着黎澈的肩,温水泡过的搓澡巾放上去,低声说:“放心,一定和你的技术不相上下。” 黎澈:“…………” 睚眦必报的臭小鬼。 很快,澡堂里传出黎澈的怒骂声。 “你轻点!” “给猪退毛呢?!” “我的皮都要被你搓没了!” 阎琛拍拍他微微泛红的背,不甚在意地说:“皮坚强着呢。” 黎澈:“……” 见了鬼了。 一群围观的学生差点笑抽过去。 到后面黎澈扶着额头索性放弃挣扎,切身体会到阎琛刚才绝望又自闭的感觉。 黎澈:“还没好?” 阎琛:“快了,别急。” 好不容易熬过酷刑,见阎琛拿起身体乳,黎澈松了口气,可没想到抹身体乳比搓背还煎熬。 痛是不痛,但这不自在的感觉还不如痛一点。 黎澈如坐针毡,搭在身前的手收拢,起身就要走:“不抹了。” 阎琛把他摁回去:“急什么,还没好。” 黎澈:“……” 报应也不能来得这么快。 感觉到阎琛的手滑到后腰,黎澈一颤,反手擒住阎琛的手腕,漂亮的双眼恶狠狠地瞪过去:“摸我腰干嘛?” 阎琛看看他这暴怒的脸和微微泛红的耳朵,想到刚才肌肉瞬间的紧绷和颤抖,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本正经地解释:“抹身体乳。” 黎澈烦躁地扒拉头发,放开他的手:“这里不用抹了。” 阎琛若无其事地应下,眼前反复回放昨天坐小三轮搂腰时黎澈炸毛的反应,和刚才如出一辙。 看来,腰是黎澈“不能碰”的地方。 围观的一些学生悄悄红了脸:“……” 明明只是搓个背,为什么会让人觉得好害臊! 丁泽和白杨对视了一眼,互相眼神交流。 白杨:【气氛是不是有点怪?】 丁泽:【都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来,你白痴吗?】 白杨:【看出什么?】 丁泽:【澈哥终于不耐烦了。】 白杨:“……?” 只是这样吗? 在两人欢快搓着背时,星网上关于恒星C级联赛事故的消息已经传疯了。 恒星前期造势有多大,现在负面新闻反扑就有多狠,尤其还涉及到阎琛这个王室成员,连军方也出面表态,表示要彻查此事,杜绝了恒星想大事化小的可能。 帝都星某豪宅,沈林气疯了,挺着圆润的肚子背着手在书房里暴躁地来回走动。 “昨天小煦洗个澡被处分,今天干脆出事故停赛!那群饭桶干什么吃的?!” 助理汇报了从赛场了解到的情况,眉头紧皱:“公司设备部反馈说初步判断是栏杆老化问题,本来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刚好阎琛也牵涉其中,涉及危害王室,连军方也出面了。” 沈林拍桌子大骂:“就算要对付大公主家那个长孙也不会挑这种方式!得了十年脑血栓的猪都想不出这么蠢的暗杀招数!” 在上百亿人的眼皮底下,还是恒星开发的副本,不管能不能暗杀成功,恒星都会倒大霉。 助理:“公关部在想办法,他们的意思是您能不能走动走动——” “不可能!”助理还没说完,沈林就打断了他,看着窗外的夜色微微眯眼,“恒星的事我会不插手。” 助理:“可这次要是处理不好,恐怕远远不止经济损失这么简单。” “那是他们的事。”沈林沉着脸,“在恒星上,沈家绝对不能陷进去。” 忽然想到什么,沈林给儿子沈煦拨了通讯。 通讯请求很快接通。 沈煦:“父亲?” 沈林:“方便说话吗?” 沈煦看看宿舍里其他人,起身出门找了个没人的杂物间:“什么事?” 沈林看着自己这个漂亮的小儿子,开门见山问:“你和阎家小子相处得怎么样了?” 沈煦闷闷地撇开头:“还没什么进展。” 沈林:“那先缓缓,这段时间想办法在黎家那小子身上下功夫。” 沈煦不敢置信:“为什么?” 沈林:“时局太乱,阎家小子刚遭暗杀,肯定对谁的接近都很警惕,你硬凑上去只能适得其反。” 沈煦忍不住低吼:“为了接近阎琛,我受了那么多委屈,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沈林不在意地摆手:“你只要乖乖听话就行了。” 看着通讯挂断,沈煦整个人是懵的。 他早就已经孤注一掷,怎么可能转头去找黎澈,而且黎澈对他的厌恶是显而易见的! 阎琛和黎澈顶着火辣辣的背走出澡堂,先不论背的死活,好歹是完成了今天的续命任务。 阎琛打开终端网络,一大串通讯请求的提示接进来,半小时内父亲爸爸叔叔叔父堂弟,家里人全齐了。 阎琛套上衣服往外走,顺手回拨了父亲的通讯号,可那边信号中断没响应,转而拨了爷爷的。 黎澈擦着头发看他离开,后脚出了澡堂往相反的方向去,从通讯录里找到妈妈的频段拨出去。 视讯接通,画面里显现出一间奢华的办公室,和黎澈有五分相似的omega女性正抱手靠坐在办公桌前,妆容清爽,黑色卷发绑成利落的低马尾,一身干练的衬衣西裤更衬得她身材高挑,此刻正在听秘书汇报工作。 似乎看到了屏幕对面的黎澈,易熙抬手打断秘书,原本严肃的眉眼微微弯起,露出迷人的笑:“澈澈,想妈妈了?” “在加班?家里的钱八辈子都花不完了,不用这么拼吧?”黎澈扫视四周,往没人的角落去,“我有点事,你先让芝姨回避一下。” 易熙让秘书先出去,自己起身去茶水间倒水:“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比赛?” 黎澈反手锁了休息室的门,低声问:“最近姑姑一家和王室走动密切吗?” 易熙倒水的动作一顿,再次看向屏幕时,眉眼间的笑意散去:“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飞行器停靠在死亡之森西边,透过厚重的窗户隐隐能看到远处望不到边的森林,在卫星微弱的光线下像个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黎澈望向远处的森林,眼神幽深得让人难以捉摸:“先别管我这里的消息,他们最近在干什么,大事小事只要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另一个休息室,阎琛正在和爷爷顾明安通视讯。 “没想到这么多人看着,他们也敢下手。”顾明安有些烦闷地叹了口气。 阎琛:“还不能断定是针对我的。” 上一世他参加的是B级联赛,全程没遇到什么暗杀行动,如果这次真的是针对他来的,那恒星嫌疑最大,但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蠢。 顾明安忧心道:“我会督促他们彻查,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 阎琛应下,转而问:“父亲的通讯无响应,又去宫里了?” 说起这事,顾明安脸色更沉了几分,修长的双眼微微眯起透出锐利的锋芒:“二王子病情加重,你父亲他们这阵子陪着你祖母在宫里,这事瞒不了太久。” 名义上是看望病重的二王子,其实是被变相软禁在宫里了。 阎琛心道一声果然,他以前不过问这些事,家里人也不会主动跟他提。 记得二王子是一年后过世,六年后才查出是中毒致死,但直到他重生前都没查到凶手是谁。 犹豫了片刻,阎琛低声说:“让奶奶查查二王子的日常饮食。” 顾明安拧眉:“这事我们家不好插手。” 阎琛:“尽人事听天命。” 停赛后,所有学生被迫暂时待在飞行器上,也没有什么事好做,就刷着网上的新闻聊八卦。 看到很多媒体渲染这次事故极可能是针对阎琛的暗杀,各个宿舍的学生们都讨论开了。 “王室最近几年水逆吗?就没太平过,到底是谁在背后搞事?” “五年前国王唯一的儿子意外去世,三个孙子里大王子三年前病逝,二王子前两年也病了,现在本家只有11岁的小王子撑门面。” “阎琛是第五顺位继承人,这次暗杀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排第五呢,怎么也杀不到他头上吧?” “可真不好说,他祖母大公主阎珊是罕见的女性alpha,当年支持率极高又是王储,如果顺利继承王位,阎琛现在就是本家长孙了,可阎珊突然让位,到现在都没说法。” “要是本家死绝,继承权就会重新回到大公主这边,阎琛作为长孙,继承王位只是时间问题。” “你的意思是王室内部互相残杀?太可怕了吧!” “卧槽!这阴谋论听得我汗毛都起来了!” “不过阎琛在王室这一代里是支持率最高的,说不定真的会做国王,不觉得他很有‘陛下’的气场吗?” 沈煦回到宿舍时,正好听到一群人说说笑笑聊到阎琛,不自觉地在心里想象了一下阎琛做国王的模样。 如果能拿下阎琛,他将来就是王后。 一闪过这个念头,沈煦就越发不甘心。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阎琛正眼看他? 恒星内部乱成一团。 没想到在形势一片大好时忽然迎来致命一击。 停赛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后续还得面对军校的巨额违约赔偿和针对涉事学生的赔偿。 这都还不算什么,关键是阎琛这边的态度,如果阎琛一口咬定遭到陷害,后续麻烦将会无穷无尽。 张建焦头烂额,还没忙完事故现场排查,又被本部通讯炮轰,让他赶紧带上赔礼去安抚阎琛的情绪。 “这都什么事!” 飞行器上,阎琛和爷爷通讯结束回到宿舍区,正好在外面的大厅碰上赶过来的主教官陈锋。 “阿琛,有没有被吓到?”陈锋上下打量阎琛,这里拍拍那里捏捏,好像在确认爱徒有没有缺胳膊断腿。 阎琛:“好着呢。” 陈锋捋了一把自己的寸头,松了口气:“真他妈吓死我了。” 要是山路不设栏杆,学生反而不会互相推挤,但毕竟是新手副本,不设栏杆危险性太大,没想到会出这种状况。 阎琛拉开椅子和他一起坐下:“有什么说法了?” 师徒俩相处多年感情很好,见他问起,陈锋从终端里调出几分报告给他看:“这些都是不能外传的,你看看就好暂时别告诉其他人。” 报告显示在开赛一个月前,军校曾派人对副本中的重点设施进行抽检,山路那条栏杆确认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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