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办事不灵通,只是谁能想到,在大晟权势滔□□中两大党派想要拉拢的摄政王爷,竟然突然出现在一个边陲小城,还声称抓住了一拐卖幼童的人贩子。 这就,就离谱。 昨夜报官的小厮拿着摄政王府的通关令牌的时候,他一度认为是自己老眼昏花了,直到去李家抓走了人,又派人多方打听才得知,原来萧长恒是来岁宁走亲戚了。 知府看着衙门前的一双颀长身影,招了招手,快步赶到人身边。 李润穿着一身棉布料子淡蓝色的长袍,萧长恒身上的料子稍微好些,但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布料,这就随便扫一眼,谁能想到面前的人竟然是皇亲贵胄。 岁宁知府作势要拜:“王爷在上,老臣岁,岁宁知府,何赛拜王爷,王爷贵安。” 李润蹙眉,快将人扶了起来:“大人快请起,此次我与王爷来岁宁是私人行程,低调行事就好。” 知府起身,微微抬眼看了面前将他扶起来的青年,心道:想必这便是那新科状元李润了,一月前登皇旨嫁给了萧长恒,倒是生的好生俊俏。 知府松开李润之后,萧长恒上前拉住了李润的衣袖 ,不开心的将人拉进衙门里。 知府不敢怠慢,他得知萧长恒二人是为了李彬之事过来的,急忙带着李润和萧长恒往县衙的牢房走去,边走,还主动提及:“人已经醒了,现在正在牢里关着呢,他们具体的罪行,老臣已经命人去查,若是没什么差错,不日便可以押送回京。” 知府说罢,李润皱了皱眉。 若萧长恒所言为真,那李彬定是难逃一死。 李润叹一口气:“辛苦知府大人了。” 岁宁知府摇摇头,连忙道:“这都是下官的分内之事。” 岁宁知府将二人带到关押着李彬的牢房前,李润垂眼扫了一眼躺在杂草上的人。 才一夜,李彬身上已经有了不少伤疤,看来昨晚上就已经对他动了刑罚。 萧长恒毫无情绪的看着面前的人,李润看着有些情绪波动,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李润问了李彬几句话,李彬便像是发了疯一样,双手抓着牢门,疯狂的朝着李润吼叫,和几日前那个文弱的李彬,简直是天壤之别。 李彬面目狰狞的瞪着李润:“好一个李润!若不是我给你钱,送你进京,你现在能过的如此舒心?你倒是好,反手把我送进牢房中,哈哈哈!真是可笑,我是人贩子,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次次考试那一回不是凭着作弊,李润你可真是没良心。” 李彬嘴里咒骂不止,李润从他口中获得不少信息,但大多都是原主的黑料。 …… 现在,就是他自己的黑料。 身边的萧长恒像是看热闹一样。 李润生怕李彬一会儿瞎说什么不该说的话,问了个大概,拉着萧长恒出了牢房。 纵使知道李彬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李润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自己身边那个能说会道的亲戚,突然变成了一个面目虚伪的小人,最重要的是,从李彬嘴里说出来的原主好像和李彬并无两样。 回到衙门,岁宁知府向萧长恒禀报了捕快查到的消息,如萧长恒所预料的那样,李彬就是一个人伢子,且已经深扎岁宁十多年。 十多年…… 一次性铲除不大可能,李彬还是会被押送回京城,交给京都大理寺处理。 两人离开的时候,李润身上突然开始冒虚汗。 李润心中忧虑。 按照常理来说,他现在的身份就是原主,那李彬所做的事情,多多少少会与他有些牵连,但是岁宁知府好像知道他和萧长恒的关系,闭口不提李彬这件事会不会牵涉到什么。 两人徒步往客栈走,李润身子越来越软,最后,走一步喘两口粗气。 萧长恒很快发现了李润不对劲。 集市人流中,萧长恒主动上前挨着李润,用手架起李润,贴着他的侧耳道:“怎么了?” 李润摇摇头,笑了笑:“吓得。” 萧长恒垂睫,看着一脸潮红的李润,他头上还冒了不少虚汗。 李彬这件事可大可小,大了株连九族都是轻的。李润这个状元郎的名衔虽有水分,但是也不至于不知道李彬这件事的影响。 萧长恒:“确实,李彬这件事性质严重,定是要株连九族,届时……” 萧长恒压着声音:“你可要首级不保。” 李润:“……” 擦,有点腿软怎么回事。 李润站了站脚,停了下来,萧长恒架着李润,跟着他也顺道停了下来。 李润从袖中取出来一手帕,将自己额角上的细汗擦了擦,半靠着萧长恒喘了几口粗气。 李润无奈抽了抽嘴角,笑道:“那可怎么办。” 萧长恒看着靠着他休息的李润,没心没肺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 萧长恒本想逗李润几句,哪成想李润一本正经的盯着他看。 “要与我和离吗?”李润无奈的笑了一声,语气中竟然还带着一丝不舍的口气:“若是和离了,以后我要被问斩,也连累不上你了。” 李润说完,感觉身子更不舒服了,他知道自己不单是情绪的问题,定是昨晚上萧长恒给他泡了冰水受了寒,再加上早上没吃饭,身子虚得慌。 好难受。 城中的集市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纷杂的声音像是锤子敲击脑子一般。 颅内滋滋地疼。 李润和萧长恒站在一小贩的摊子前,两人挨得及近,李润说完话又靠上了萧长恒的肩膀。 “我休息……一会儿。” 萧长恒垂眼,盯着自己肩膀上的人看。 李润还抬着嘴角,像是期待他会回的话,一张白净的小脸上,双颊红的吓人。 萧长恒不觉地抬了抬手,指腹擦过李润唇肉,落在他的下颌处。 这一碰,萧长恒才发觉,李润脸上温度比平日高了些。 他抬手,摸了摸李润的额头,说道:“脸上烧得厉害。” 李润摇摇头,心想着自己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无妨,只是受了点惊吓 。” 萧长恒:“……” “真吓着了?” 李润装作不知道萧长恒唬人,没力气的笑了笑:“是啊,因为你要休了我。” 萧长恒蹙眉。 害怕这个? 害怕自己休了他? 萧长恒将李润横抱在怀里,盯着怀里一身汗的人,蹙眉:“真是笨的可怕。” 李润笑了笑,心道:不是笨,是活的真累,狗命可真难。 李润想,若是萧长恒自己处于他现在这个处境,一个和周围人不一样的人,还嫁给会变成暴君的小可怜,不知道有没有他镇定呢。 回到客栈,萧长恒让见春煮了些驱寒的汤药。 李润被萧长恒丢在了塌上,身上里一层外一层的裹着棉被。 刚开始只是发热,现在已经开始肚子疼了。 李润在床上翻了几个滚,将身上的被子踢开,又将自己的衣服脱了去。 是热期,这感觉明明就是热期快到的症状。
第21章 第二十一回伤口 李润想起来前天,自己吃了李彬下的药酒之后,便开始不受控制的开始散发热香,这么一算,刚好也快到了他的热期了。 肯定因为药物原因,热期提前了。 正常成年之后的哥儿三个月左右便会来一次热期,一次三到五天不等,这期间哥儿的身体便会不受控制的开始发热,身体也会散发热香,同样,很多哥儿还有强烈的生理不适应,例如肚子疼或者胸口疼等症状,这种症状只有喝下特制的热期药或者与男子交/合才能得意缓解。 成了婚的哥儿自然不害怕热期,反而在热期正是备孕的好时候,体验感也会随着热期散发出来的香味而增加。但是对于一个没成婚的哥儿那便是毁天灭地的灾难了。不仅仅要忍受生理不适,还要忍受来自心理上想要与人结合的折磨。 之前大父亲之所以逼他早日成婚,招个顺眼的赘婿打理家务,也是为了让他在热期的时候少受点罪,分出更多的精力来放在事业上。 这可如何是好。 李润肚子已经开始隐隐地开始疼,身上的温度也在逐渐上升,哪哪都不自在。 李润咬着唇肉,修长的指节紧紧揪在被褥里,忍着身体一阵又一阵的浪潮,喘息之间,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声萧长恒:“长恒。” 萧长恒煮药回来,恰好看见在塌上来回翻腾的李润。 李润双颊潮红,一眼便能看出来,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发热。 萧长恒将煮好的汤药端到榻前的桌子上,坐在塌边将床上的李润抱了起来。 萧长恒将手掌附在李润额头上,蹙眉问:“怎么回事?” “……可能是,那晚,吃了李彬家的酒,酒里又东西。”李润说的含糊不清,但却能让萧长恒听得出来他现在的状况。 萧长恒自然知道李润嘴里所说的“药”是什么东西。 萧长恒眉心的沟壑更深一分:“没下去?” 李润小腹疼的像是被撕裂开了一般,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冒犯萧长恒,不能! 李润点头:“嗯。” 说罢,他咬紧了唇,很快,血腥味在唇齿之间化开,下唇被咬破了,疼痛换了一丝丝理智。 李润翻了个身,将自己背对着萧长恒,将自己的手腕放在了口中,狠狠咬了一口。 “……好疼。” 身上就没有一个不疼的地方。 眼泪不听使唤的从一个眼角滑下去流进下一个眼睛里。李润咬了咬牙,压着嗓子:“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了。” 萧长恒的脸黑的吓人。 不多时,李润听见的走路的声音,知道身边的萧长恒已经出了门。 李润抱紧了自己的双膝,将自己紧紧的包裹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一声吱呀声,随后,李润被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萧长恒喊了见春准备了冰水,弄好之后又返回李润的房间,将人小心翼翼的抱进冰水里。 李润难受,任人抱进冰水里。 热气缓解了。 李润迷迷糊糊,看见萧长恒手里拿着一个葫芦,正黑着一张脸,手里舀了一瓢水,然后顺着他的肩头浇下去。 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疼的彻底没了意识。 萧长恒看着浴桶内昏死过去的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水漂扔进桶里,腾出手附上了李润的额头。 本来双颊泛红的人,此刻已经降下了温度,一张白净的小脸儿上尽是水珠,唇色也恢复了原本的浅粉色。 萧长恒将人从已经快融化完的冰水里抱了出来,水珠顺着李润的四肢哗啦啦的往地下掉,他的衣服也已经湿的差不多了。 门外。 见春着急的从城中请来了几个大夫,一群人在房间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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