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路过的大师,说这里风水好,我爸葬在这里,就能保佑子孙出息,保佑我爸投一个好胎……” 意识到谢钦辞话里隐藏的意思,小张脸色微变:“谢大师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设局,让我爸葬在这里吗?” 谢钦辞:“这里背阳,本就不适合做阴宅,那个大师让你爸葬在这,无非是为了依靠这座坟驱使你爸的魂魄做事。” “是了,下葬的时候,那个大师还出现过,给我们提了些建议,他还提了一个很奇怪的要求,让我们在棺材上绑一根红绳。”小张回忆。 “那根红绳,应当就是为了驱使你爸做事的媒介。”谢钦辞猜测。 “他们到底想让我爸的魂魄做什么?难道是做菜?” “你说梦到你爸做菜,今天你爸在餐厅后厨忙了半天,要不是被发现打断,可能会一直忙下去……” “什么人啊这是,”小张发出社畜怒吼,“我爸都死了,还想让他007!” “对了大师,他们让我爸做事,有工资吗?” 谢钦辞没料到他脑回路这么清奇,沉默了好一会。 “我明白了,”小张深吸一口气,“是不是没有?” 谢钦辞迟疑着点头。 小张更悲愤了:“想让我爸007就算了,还特么是做白工!”
第53章 “兄弟,你关注点是不是有点不对?”时阳荣没忍住,开口。 “经常被老板逼着加班,一时有些代入,见谅,见谅,”小张抹了把脸,“到底是谁在控制我爸做事?这个地方不适合埋人,是不是得迁坟?” 迁坟是件大事,尤其是在这么短时间内迁,小张现在只后悔,当时怎么跟鬼迷心窍了一般,听了那个人的话。 谢钦辞:“最好迁走,而是那人是通过你爸的尸身控制他魂魄的,需要开棺。” “迁,迁,赶紧迁,我是半点也不想失去意识后还要工作了。”老张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提前退休,好不容易到了快能退休的年纪,一场急病夺走了生命,现在被告知,死了还要给人打白工,可想而知有多郁闷。 “迁坟,开棺都是大事,我需要和家里商量一下,大师,如果迁的话,什么时间最好?”活着的人总有些讲究,小张不能自己随便做决定,得和家里说一声。 “越快越好。”谢钦辞回答。 “谢大师,能找到那个对我爸下手的人吗?这件事我不想就这么算了。” “对,对,谢大师,请您一定要帮我把那个人找出来,嘶——” 一声痛呼,老张捂住自己的手臂:“好烫!” 像火燎,又像是被放到滚烫的油锅里,硬生生承受人体无法承受的高温。 小张忙跑过去:“爸,你怎么了?” “我的手臂……” 小张低头,看清被老张捂住手臂的状况时,倒吸一口凉气:“怎么这么红?” 不止是红,原本光滑的手臂上出现一个个小水泡,小张从小看着老张做菜长大,一眼就能看出,老张手臂上的是烫伤。 “这是烫伤!”小张砰不到老张,只能干着急,“怎么会有烫伤?!” 现在是傍晚,落日西垂,这块坟地周围长满了大树,根本接触不到阳光。 “谢大师,您快来帮我爸看看!” 不用小张开口,谢钦辞已经走了过去。 袁老板和时阳荣也忍着害怕走近。 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嚯,好严重的烫伤!” “好烫!”“好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张只觉得手臂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好像这截胳膊被放到了滚烫的油锅里,锅下大火熊熊燃烧,将锅里的温度蒸得越发滚烫。 它捂住胳膊,在地上打滚,试图靠地面给滚烫的身体降低一点温度。 “怎么会这样?”小张伸手,手从老张魂魄中穿过,他语气急得不行,“刚才好好好的,这里也没见什么能烫伤魂魄的东西,好端端的,我爸的手臂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烫伤。” 短短几秒钟时间,老张胳膊已经不能算是烫伤了。 “这……”袁老板盯着老张胳膊,惊呼,“这不是简单的烫伤,好像是生肉被煮熟的样子!” “可是这里没锅,也没看到我有什么东西在煮我爸,等等,不对,我想起来了,在我做的梦里,我爸煮着煮着东西,胳膊掉进锅里,就是这只胳膊!”小张扒了扒头发,脑子乱做一团,“可那不是梦吗?” 谢钦辞半蹲下来,身上覆上老张冒着热气的半熟胳膊,柔和白光从他手心溢出,将老张整只胳膊包裹。 老张的痛呼声越来越小,脸上的扭曲表情慢慢恢复,他整个人萎靡成一团,缩在谢钦辞脚边,大口喘气。 “谢哥,你还会给鬼治伤啊?”时阳荣惊讶。 “刚学会的。”谢钦辞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旁人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谢钦辞以前是没这个能力的,他的力量以破坏为主,这点治疗之力压根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上次使用力量过度,和傅明霁待在一处得了许多紫气,没用完的紫气积蓄在体内,只要谢钦辞想,就能调用。 半分钟后,老张的胳膊恢复如初。 小张松了口气,或许一开始,他对谢钦辞的话将信将疑,这很正常,一个在科学世界观下活了二十几年的人,骤然被人告知这个世界不科学的一面,是个人都会怀疑人生。 但现在,他对谢钦辞心服口服。 无论是亲眼看到他爸的魂魄,和他爸对话,还是眼下治好他爸的胳膊谢钦辞展现出的力量,足以让他信服。 “大师,我之前梦到我爸煮东西的时候,胳膊掉进锅里,现在我爸胳膊出现被煮的症状,和我做的梦有关吗?”小张问出心中疑惑。 谢钦辞:“有关,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不仅仅是在做梦,你和你爸关系很好吧?” 小张点头。 谢钦辞:“那就是了,你们血脉相连,许是你爸在受苦的时候,下意识想向你求助,于是将你拉入梦中,你梦到的,是你爸正在经历的事。” “原来是这样,都怪我,没意识到这点,一直以为是自己做的怪梦,从没想过,是我爸无意中在向我求助。”小张眼眶微红。 “我这个儿子太不称职了。” “这不能怪你,儿子,”老张重重喘了口气,“我自己都没意识,也没开口向你求助,你如何能想到?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轻易被人拿捏,还差点伤了你。” 小张红着眼摇头。 袁老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怪也该怪背后操控一切的人,不要自责,等把背后的人抓出来,让他给老张赔罪,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程云庭始终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正好能观察谢钦辞,又不至于太突兀,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老张吸引的时候,他对谢钦辞的打量放肆了许多。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谢钦辞抬头。 程云庭不避不闪冲他笑了笑:“谢大师,好厉害。” 他脸上的笑容很真挚,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没什么心计的大男孩,看谢钦辞的目光充满崇拜,仿佛看到了自家墙头的粉丝,只有被男神注意到的喜悦,半点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谢大师,我爸的伤之后还会复发吗?”这是小张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白光淡去,谢钦辞收回手:“暂时不会,但不解决背后那人,我不保证以后。” 谢钦辞不可能二十四小时无间歇看着老张,背后之人只要找准时间,就能再次控制老张。 “你父亲身上目前还没染上人命,如果它在受人控制的时候,伤了人,背上了人命,到了地府,他是需要受惩罚的。”谢钦辞站起来,道。 小张:“我明白了,谢大师,我一定早给你们答复,不如你们先到我家坐一坐,我现在就去找他们说?” 谢钦辞:“不用这么急,我算了日子,三天后时间最佳。” 小张:“三天,我爸会不会又不受控制?” 谢钦辞:“我可以封闭它的五感,将它封在牌位里,这三天,别让任何人靠近牌位就行。” 小张:“我知道了,有劳谢大师。” 一行人到了小张的家。 “家里没什么人,大家平时都住在城里,这里是我爸建了打算养老的……”小张从屋里端了茶杯出来,淡淡的茶香充盈客厅。 谢钦辞端起茶杯,小饮一口。 “这茶是我爸生前自己炒的,希望诸位不要嫌弃。” “放平时难得喝上一口你爸自己炒的茶,哪会嫌弃?”袁老板陶醉眯了眯眼。 休息了一会儿,小张带着他们往里走:“我爸的牌位放在这里,除了我爸的牌位,里面还放了我爷爷的、我太爷爷、我太奶奶的牌位。” 进去的只有谢钦辞和小张两人,没多久,两人出来了,小张脸上明显放松了许多。 “谢大师,好了吗?”袁老板对自家老员工还是很关心的。 谢钦辞点头。 回去后,袁老板付的酬金到账了,比原来的多了两倍,附带一条留言: 本来是请谢钦辞帮忙解决餐厅的问题,现在还要麻烦谢大师处理老张的事,多出来的钱是代老张付的。 袁老板知道,像谢钦辞这样的大师,单纯找他迁坟算日子,估计价格也不便宜,如今谢钦辞全包了,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按原先的价格给,肯定不够。 接下来的三天,谢钦辞都在剧组拍戏。 拍完和周华旭的对手戏,他的戏份差不多就杀青了。 傅明霁提前一天结束出差,回来后,先到公司处理堆积的事,忙完后,回了一趟老宅。 闻到傅明霁的味道,威森尔跑出来迎接。 傅明霁摸了摸它的头,放出黑坨坨:“去玩吧。” 傅老爷子在书房研究自己新得的藏品。 是一尊青铜小马,莫约二十厘米高,傅老爷子从一个私人藏家手里买的。 “爷爷。” “哟,我还以为你想不起有个爷爷了。”傅老爷子摘下老花镜,调侃。 “我一忙完就来看爷爷了,怎么会想不起爷爷?这是您的新宠?”傅明霁看到了摆在书桌上的小马。 “前两天刚得的,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不说它,我听席小子说,你谈恋爱了?什么时候带回来给爷爷看看?” 傅明霁走到沙发边坐下:“他倒是和谁都说。” “哪像你,连亲爷爷都不告诉,”傅老爷子虎着脸,“明老头知道了吗?” “我没和那边说,刚确定关系不久。” “奇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真谈恋爱了?”傅老爷子惊讶站起来,声音里透着浓浓不可置信,“我一直以为,你这辈子打算孤独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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