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凌天雀学校的少年组竞技赛,凌禹诺摇摇头,劝说自己是最近太累。 尽管群发消息闯了祸,但凌天雀其实是早熟懂事的孩子。没为难家里一个瘫成咸鱼,一个忙成陀螺的大人,自己去场地演练,为比赛准备,拟练战术。 而作为监护人,他更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至少,要能目送对方昂首挺胸进赛场,看完整场比赛。 来到二楼主卧,床上躺半天的人正舒爽伸着懒腰,见他进门,立马翻滚卷起被子停在床尾。即他跟前。巴眨着眼,明显有话要说。 凌禹诺单刀直入:“做什么。” 路加:“睡不着,怎么办啊,小诺诺。” “白天无所事事犯懒,躺床上就暴饮暴食然后一动不动的人,到了晚上自然睡不着。” 路加被子一踹,露出圆滚滚的肚皮,边抗议边拍得啪啪响,“我这不叫暴饮暴食!我这叫无私奉献,多吃多补,给我们的崽提供养分让他也不会饿肚子。” 再提起这茬,凌禹诺只会叹气。重重往床沿一坐,瞬间沧桑不少。 瞄着他苦恼的脸,路加撇撇嘴,主动改口。 “吃太撑了,帮我揉揉嘛。” 凌禹诺:“你可以吃药——” 路加:“你不揉我晚上趁你睡着,吐你嘴里让你咽下去,咽了多少,我第二天不会告诉你。嘿~” 凌禹诺举双手投降,任劳任怨在那微鼓的肚子上顺时针打转按压,力道恰到好处,舒服得令人昏昏欲睡。 进校以来挥之不去的不适感,奇迹的因这掌心的温度消散,睡意席卷中,路加咕哝道。 “嗯,这崽这么听你的话,一定像你,以后肯定是高级按摩技师。给他起个像按摩师的名呗,孩儿他爸。” 专注按摩的凌禹诺破功,笑出声道,“这还能有像按摩师的名字?” “哼哼,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告诉你哦,名字这玩意儿是独一无二的,一定要越长越秀才越好,这样打架自报家门等救兵的时候,就能拖他个三天三夜······” 后面的嘀咕随着人沉沉睡去,再也听不清,凌禹诺小心将人挪回被褥中,靠在一旁看得出神。 “我当时可不是这么告诉你的”他眼中带笑,无奈喃喃道。 “你眼睛要把人看出洞来了哦。” 平淡过度的声音令凌禹诺一震,意识到是那只金毛犬,他又放下警戒。 金毛犬果然趴在床边,抬着头看他。 “我是不是打扰道你们过二人世界,哦不,应该是三人世界了。” 凌禹诺无力扶额:“麻烦请别再这样。” 恐怕再被说几次,连他也要信自己真当爹了。 金毛犬没回应,甩甩尾巴,起身朝门外走去,瞥来一眼示意他跟上。 动身前,凌禹诺不禁回头看了眼熟睡的人,随后放轻脚步走出门。 金毛犬将他一直领到公寓外,一言不发,看似漫无目的走着。 但凌禹诺眉头却越皱越深。 他们的路线周围看不到人影,更巧妙的避开所有监视设备。一次两次是巧合,全程如此,那就无法用偶然解释了。 一再怀疑起机械犬的构造和存在,他最后被领到白天的荣耀之路。 “拔下我的脑袋,抱在手里。” 金毛犬语出惊人,令凌禹诺犹豫不决。 “动作快点,不然时间有误差,就只能错过了。” “······好。” 冒着可能会被路加勒脖子‘报仇’的风险,凌禹诺捧住金毛犬的脑袋,轻松一拔,摘下来了。 “好了,现在跟我身体走。”脑袋这么跟他说着,身体已率先往树林深处前进。 凌禹诺抱着这颗狗脑袋,嘴角微抽。 这是什么新式的分头行动。 然而越是往前走,他心中愈发惊骇。他发现不止是镜像照不出他的身影,连所有感知探测器都对他自动失灵。他们仿佛脱离了世界,单独隔在屏障外。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坐修缮过的遗址纪念点。 当时这所研究中心遭受不明敌方袭击,整片园区一夜间毁得满目疮痍,所幸事发是深夜,没人伤亡。但却遗失了大量的珍贵研究资料,实验数据。 因为是近十几年发生的事件,凌禹诺对此印象颇深。 然久远的袭击不是他此刻在意的。他看着在遗址周围一步一停,似在探测的机械犬身体,终于对怀里的脑袋开口。 “你到底是什么,又为什么要带我来这。” 那对三角耳抖了抖。 而他也第一次听见这生物发出了人一般的轻快笑声。 “就只是某人的搭档而已。” 金毛犬独立行动的躯体,忽然在一处建筑前跳开,钻进石堆后。 那栋楼原本有十层高,但因破坏折成惊人的九十度,上面那半如今用合金架撑着,呈现不可思议的平衡状态。 仿照金毛犬,凌禹诺闪身躲进边角阴影。他清楚的看到,分明无人能进出的门里,走出两个身影。 身着制服,高大威武的正是上将洛伦佐,一旁的人他不认得。 但他一眼认出防护服上的蓝色图标。 这就是那天,在尼赫尔废弃能源站与他发生冲突的神秘队一员。 “请您无比替我向兰登先生转达谢意。我能收集到的个人信息有限,除了照片姓名,其他的,或许帮不上忙了。” “洛伦佐上将,我们尤其是兰登博士才应该要感谢你,让我们知晓还有这等人才。” “但是。路加·金先生可能并没有意愿加入。我原先多次问过了。” “这您放心,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会再出面与他沟通。绝不会强人所难。” 说话间,那二人慢慢走远。 但仅凭那几句话,凌禹诺就已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诺登斯那不为人知的基地总部。 谁能想得到一片遗迹下,竟然还有个新的大本营。 那洛伦佐,显然是已经将‘路加·金’引荐给诺登斯高层。 看来还是要加快进展,让夏莉那边······ “如果你只是想让他获得新身份,就能归入人群,顺利得远走高飞,那你还是太天真,凌先生。” 这颗狗头再次以匪夷所思的方式说穿他内心,令他呼吸骤停。 又惊又疑之下,他捧起对方,彼此四目相对。 “你到底······是什么。” “我说过了,某人不值一提的搭档而已。但正因为是搭档,我才想履行我的义务。” 机械犬说着,它的身体也走出藏匿点,走入昏暗的楼房,精准找到接触口,打开隐蔽的通道门。 “保护他不受伤害,信任他绝不欺骗,只甘愿为其一人奉献。” 一字一句,心音触动,凌禹诺鬼使神差愣住,看着机械犬的躯体率先跳下通道台阶,又亦步亦趋跟上。 “我们最好快点结束回去,我的搭档没有我在边上陪着睡觉,很容易做噩梦。唔,不过现在有你了,我以后可以不用再不辞辛劳当班了。” “······噩梦?”凌禹诺如鹦鹉学舌,轻声追问,“什么噩梦。” 金毛犬泛着蓝光的眼睛上瞟,天花板那处印有蓝色飞鸟的纹章,示意道。 “从这开始,仿佛永无止境的噩梦。”
第226章 好X一个游戏27 蓝色飞鸟图案, 熠熠生辉,洒在它身上的却不是外界自然光线。 五盏刺目如艳阳的大灯悬在头顶,它们没有关闭的时候,将这牢不可破, 坚不可摧的纯白牢笼照得透亮。 梦永远从这里开始。 昨天十指被拔断只剩筋膜连接, 今天醒来已重新长回, 恢复如初,指甲透出浅浅粉色, 像是婴儿娇嫩的手。 两根长钉深植左右琵琶骨,手腕脚腕勒着通电铁索, 浑身肌肤处处留有因挣脱而摩擦出的印记,新旧叠加, 色彩斑斓,好一幅七彩画。 “今天状态如何。” 牢笼封闭却挡不住声音, 他每一次都能听见那群自称‘观测者’的啰嗦人对他评头论足。 这其中, 他最讨厌刚才问话的家伙, 在说他时总会伴着粗重呼吸。 “愈合速度比以往更快, 同样的, 三十天禁食期间体能依然在攀升, 没有抵达上限的预兆。兰登博士,如您判断的, 我们或许找到了最成功的特例。继那三万多失败品之后, 他简直是有史以来最完美、最不可思议的蓝地融合者。”一个女声回答着, 几次激动得声调拔尖。 “是的······他将会是最完美的杰作。” 言语中的自豪恶心得令人作呕, 于是他配合的吐舌, 假吐两声。 那女声又呱呱开始叫了,但却是带着与先前截然相反的失望与遗憾。 “唯一不符合预期的, 可能是他的智力水平。虽然没有像以前那样,沦为只知残杀群斗的失控者,但他的理解能力、语言能力,等等各种方面受到不可磨灭的伤害。或许,很难再恢复到正常水准。与脑损伤患者差不多,很多行为无法用我们常理解释。” 呸! 说谁智障呢。 对该评价嗤之以鼻,他扯动左手拽拉自己头发,试图对人做出‘你再骂我揪你头发’的警告。 可惜他没传达到,只能继续听那女声说道。 “另外,兰登博士,默文先生那组已经连续缺岗十天了,他发来申请书,说要终止实验。” “不必理会我那目光短浅的侄子,只是辛苦你,要接着顶替他先带领那组,不可停止记录,每一秒的数据变动都弥足珍贵。” 女人的回应微慢半拍,但她仍踌躇着道出心中所言。 “博士,我们······我们最近,好像探查到他身体上的一些奇怪变化。” 我怎么不知道。他抠着没有缝隙的地板想。 然而身体突然开始发热,明明衣不蔽体,双手却不受控制,想要扯掉这破烂衣物,再凉爽一点。 本来他是能定期穿新衣的,但因为上上次试图挣脱这烦人的铁索,趁机击倒给他换衣服的人,他就再也没机会了。 没在被制服前咬一口人吓吓他们,太可惜了。 为自己不知第几百次的‘越狱’败落遗憾,他终于肯抬头,望向上方透明的观测窗。 那种粗重深呼吸,又开始了。 佩戴眼镜,面颊凹陷的男人,青灰色的脸像僵尸,独一双眼睛目光灼灼,如同燃着火。此刻正一只手紧贴玻璃,盯着他。 男人替身旁女助手说出那迟迟不决的结论。 “是初次分化的信息素释放期······我们的小荆棘鸟,将会是一个omega。能诞下继承他奇迹基因的后代。也能是,我的后代。我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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