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 枕边人低哑的声音让谷梁一瞬间安静下来。 这几天易言晚上都还算安分,虽然每天早晨起来时谷梁一总能发现自己“不小心”滚进了对方怀里,脸颊贴着紧实的胸肌……回忆起那副画面,他老脸一红,心想至少在睡着之前,他们还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你先松开我。”他小声道。 易言的手掌顺着他的手背一路向上,细密地包裹住了他的五指,简单把玩了几秒后,强硬地与他十指相扣。 掌心滚烫的温度让谷梁一的心跳渐渐加速,原本的思绪被打断,他扭头望向躺在自己身侧的易言,有些恼火地发现这人表情十分之淡定,平静地阖着眼睛,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摆出这副模样,谷梁一想,就连直播间的观众估计都察觉不到异样。 谷梁幽跃跃欲试道:“正好,要不要尝试一下我们之前讨论的招数?我想看看他究竟能忍到什么地步。” 谷梁一清楚幽的性格比较爱玩——或许可以说是更加恶劣一些?之前他一直觉得,在给易言打上烙印后不逗弄一下实在太可惜了,但谷梁一总是有些顾虑,因此一直没能付诸于实践。 但是今天看着易言的模样,他脑袋一热,就答应了幽。 黑暗中,黑发青年缓缓闭上双眼。 再度睁开时,漆黑眼眸中只剩下了一片冷光,和眼底似笑非笑的挑衅意味。 他没告诉易言自己已经关闭了直播,而是闭上眼睛,在内心幻想着“惩罚”对方的场景。 像易言这样的人,如果太强硬的话肯定不行,他属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类型。但太软和了也不是谷梁幽的作风,所以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才是最好的办法。 驯服猛兽的第一步,把猛兽关进笼子里。 谷梁一站在意识空间内,他莫名其妙就来到了一间密闭的卧室内,猩红的窗帘遮挡住了外面的阳光。他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幽想象出来的。 但是…… 他抿紧唇角,瞳孔微缩地盯着房间正中被绑在椅子上的人——虽然他的眼睛被黑布蒙上了,嘴巴也被毛巾赌上了,但是当他看不出来那就是易言吗? 幽为什么要在意识空间内幻化出另一个人!? “这不是为了方便代入嘛,”谷梁幽懒洋洋道,“喏,道具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上吧。” 谷梁一猛地扭头——这一下他差点要把脖子给扭断,然后就看到了放在房间角落里的那一列排“琳琅满目”的黑色道具:镣.铐、皮.鞭、项.圈、还有…… 下一秒。 因为受到的刺激过大,主人格从房间内原地消失,落荒而逃。 ——他自闭了。 感受到内心炸裂的情绪,谷梁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只能亲身上阵示范。 他随手倒了一杯红酒,不慌不忙地走到房间内被五花大绑的“玩偶”面前,开始欣赏起了自己的杰作。 作为被幻化出来的对象,这个易言并不能像他和主人格一样在意识世界内自由沟通,也完全不具备自我思考的能力。 谷梁幽之所以创造出来他,不过是因为想要惩罚现实世界中那个讨厌的家伙而已。 他较为粗鲁地抓起椅子上青年的一头卷发,指尖顺着棱角分明的面颊一路向下,逐渐滑到喉结处,然后猛地收紧,接着将红酒喂进了对方的唇内。 “喜欢吗?”他勾唇问道。 意识世界的易言自然不会给他任何反馈,他甚至连吞咽的本能都不具备。 但在现实世界中,原本闭着双眼的易言却呼吸陡然加快。 谷梁幽见他还闭着眼睛,知道这人估计不见黄河心不死,于是意识世界中,他欣然松手,将掌心贴在了玩偶湿漉漉的左胸上。 手感确实不错,他想。 看来易言每天锻炼几个小时还是很有效果的。 就是可惜了,玩偶没有心跳,摸上去冷冰冰的。 谷梁幽不承认自己稍微有点羡慕嫉妒恨,因为弯腰的动作不方便,他干脆一屁股坐在了玩偶的腿上,慢斯条理地撩起玩偶身上衬衫的一角,露出单薄布料下方线条分明的腹肌。 现实世界中的易言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扭头望向躺在身旁的黑发青年,却因为谷梁幽平静安详的睡颜而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难道刚刚那些触感,全部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吗? 谷梁一这时候也稍稍缓过来一些,作为主人格,意识空间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看着谷梁幽的动作,他先是脸红,随后不禁笑起来:“幽,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纯情啊。” 准备了那么多道具,居然就真的只是摸摸腹肌吗? “闭嘴,”谷梁幽的脸色一秒黑沉,“作为处男,我们两个都有责任。” “可我们才十六岁——哦过了今晚就是十七了,是处男不是很正常的吗?” “…………” 谷梁幽不太想搭理主人格,因为每次都会被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习惯性逃避的地方。他们两个就像是一体两面,没道理说主人格不敢做的事情,他就全部都能无所顾忌地尝试了。 “那你来?” “我……”谷梁一要说不蠢蠢欲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他即使是面对没有灵魂的易言也没有那个胆子,“不太好吧,这样。” 谷梁幽对他的口是心非嗤之以鼻:“算了,还是得靠我。” 他强撑着从玩偶的腿上站起来,去角落里选了一个口.枷,准备给玩偶戴上。全程谷梁幽目不斜视,一些更劲爆的道具全都被他当成了空气。 “这是循序渐进。”他一本正经地告诉主人格。 谷梁一觉得幽就是在胡扯。 但当视角转移时,双手被紧缚在椅背后、西装革履狼狈不堪的玩偶还是让两个人格同时思维空白了一秒。 无他,这个幻化出来的玩偶,实在是太像真正的易言了。 他低垂着脑袋,蜷曲的发丝遮挡住了过于平板的神情,却恰如其分地营造出遮蔽上半张脸的阴影,手腕被手铐束缚,身体因为重力前倾,宽肩却笔直向后打开,岔开的大双腿由于绑缚的姿势只能屈尊向后弯曲,像是跪拜,又像某种困兽的挣扎。 而因为刚被谷梁幽坐过,笔体的黑色西装裤上遍布着凌乱的褶皱,崭新的皮鞋上也多出了一个鞋印,很难说刚才谷梁幽有没有点公报私仇的心思。还有上半身被解开一半的深色衬衫,和顺着锁骨一路滴落的红酒渍,现在这个形似易言的幻化造物,看上去就像刚刚被凌.虐过一样。 这种让强者臣服于自己的快.感,简直令谷梁幽欲.罢不能。 谷梁一沉默片刻:“幽,你是抖.S吗?” “随你怎么说吧,”谷梁幽愉悦道,“反正他又不能来意识空间找我算账。” 驯服猛兽第二步,在对方身上打上自己的烙印。 不过这一点谷梁幽之前就已经做过了,但他也不介意再多施加一些痕迹——比如现在,他就拿掉了玩偶嘴里的毛巾,动作有些生疏地给他戴上了口.枷。 “活该。” 等完成后,他直起身子,心情大好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谁让易言平时有事没事就逗弄主人格,风水轮流转,就算面前这个只是意识空间里的玩偶,通过烙印,易言现在应该也会有感觉的吧? 谷梁幽再次坐回了自己的“宝座”,他甚至还得寸进尺地掐住玩偶的下巴,逼着对方靠近自己。 但很快,冷冰冰的触感就让他失去了兴致。 果然没什么意思,他百无聊赖地想,还是回现实看看真正的易言怎么样了吧。 正当他准备将意识抽离这个房间,只听“咔嗒”一声轻响,原本像死物一样任他摆弄的玩偶突然挣脱了手铐的束缚,在谷梁幽震惊的注视下,一把扯掉了蒙在脸上的黑布和口.枷。 “想要我的话,直接说就可以了。” 易言用双手牢牢地把他固定在自己的身上,眼底燃烧着几乎能把人焚烧殆尽的欲.火,嘴角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有些狰狞的意味:“很好玩,嗯?” 谷梁幽脱口而出:“不是,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易言声音轻柔地问道,他亲昵而缱绻地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某个小混蛋僵硬的脸颊,“这还要多亏我们之间的烙印,我能感受到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而且当初我和央祭司学的魔法也包括了精神方面,你忘了吗?” 谷梁幽:“…………” 他还真忘了。 当然,要不是因为被撩拨到忍无可忍,他也不会干出这种冒犯他人精神世界的事情。 “那你想干什么?松开!”谷梁幽直到现在仍在嘴硬,“我不会道歉的!” 易言没有松开他,只是把视线缓缓移向角落。 反正是在意识空间内,他想,如果只是道具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一个小时候。 夜晚寂静的房间内,隐约传来了低声啜泣和颤抖的哭腔。易言怜惜地把身体已经开始蜷缩痉挛的青年搂在怀里,低头吻了吻他头顶柔软的黑发。 “你……混蛋……” 黑发青年在他怀中有气无力地控诉着。 他半阖着眼睛,意识世界中的感受分毫不差地反应在了现实中。所以尽管他们两人仍维持着原先躺在床上的姿势,谷梁一只感觉自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神经都在因为过度刺激而突突直跳。 再相信幽一回他就是狗! 意识世界里的幽比他还惨,就算感受共通,主人格至少还因为处于自闭状态,感受不算那么清晰,他可是实打实被易言抱在怀里欺负了个遍,这会儿连话都没精力说了。 “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主人?” 易言含笑问他,眼中的欲.火却分毫未散。意识世界是能影响现实没错,但那也只是影响谷梁一个人,他下面可还没纾解呢。 谷梁一看出了他的打算,他头皮发麻,不知所措,幸好易言还记得他的底线,只能恨恨地咬了一口黑发青年的锁骨:“只要再等一年……” 谷梁一完全不敢想象一年之后会怎么样,但他倒是挺诧异易言居然没忘记自己的生日:“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他是孤儿,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是几号。但在被警方从福利院救出来后,谷梁一就把生日改成了自己获救的那一天,寓意着重获新生。过程很麻烦,但他觉得这件事很有意义。 “你不是在给我爸的信里写过吗。”易言揽着他说,语气仍有些欲求不满。 “……敢情我给傅警官写的信全都被你偷看了。” 谷梁一倒也没太大不满,只是随口抱怨了一句。易言低笑两声:“是啊,所以你也不需要隐瞒我什么,因为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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