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抱歉……当时有些匆忙,所以没向你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埃米特·沃德,你喊我埃米特就好。” 他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番语言,而后才开始说道:“事实上,我现在也遇到了一些糟糕的事情。一位对我而言十分重要的老人因意外去世了。他的状况很不好,我想他恐怕也不希望自己这样的模样被他人所议论……所以我想向你询问,关于葬礼承办的事宜,还有……有没有比较靠谱的人选推荐。” 费舍尔思考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我大致明白……不过你大概有多少预算开销?” 埃米特摇头:“钱不是问题。” “这样的话,我向你推荐克拉伦斯殡仪公司。这是前些年在国外成立的公司,我听闻在法迪尔国前几年政变同时爆发小规模战争时,这家公司承包下了不少葬礼有关的事务,十分靠谱,且不会多问。”费舍尔说道,“他们只需要钱,你给的钱足够多,就可以请得动他们。现在莫卡的分公司就在城中有一间小的店面。” 埃米特犹豫了一下,问道:“大概需要多少钱?” 费舍尔猜测着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需要好几千吧,我记得曾经有位商人的幼子去世好像是花了五千多叙洛币。” 有些贵,但不是不能承受。埃米特想,他还可以找塞西尔管家他们借钱,或者预支。总之到哪里都是打工,他不介意多签些卖身契给伯爵。 他点头,对费舍尔微微鞠躬,感谢道:“谢谢你,我还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情,我会去同他们接触。” “没什么。”费舍尔笑了下,似乎不经意间问道,“对了,你有同别人说第十二章 的事情吗?还有…你见过一个身披黑纱的人吗?” 作者有话说: 说起来,先前我给朋友讲人设的时候,朋友问我,为什么小鱼人物预设是纯洁,但会有病态的属性。 我当时解释是,因为纯洁具有排他性。 小鱼大致就是这种情况。
第26章 埃米特心提了起来, 他肯定不会跟别人说这些,至于见……就是他本人哪有什么见不见的呢?费舍尔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他装作茫然的摇头:“没有啊,第十二章 是什么?” 费舍尔皱起眉:“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埃米特故意摆出一副绞尽脑汁的神情, “身披黑纱的人……听着也好奇怪。” “埃米特,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劝我时说的话吗?”费舍尔忽然端正了脸色, 语气严肃的问。 埃米特想了想答道:“我记得, 大概是劝你不要想不开,说你父亲其实很在意你。” “还有呢?”费舍尔追问道。 “还有……还有什么吗?”埃米特又沉思了片刻,干脆反问道, “对了, 你说的那个第十二章 是什么?你告诉给我说不定我就能想起来了。” “没什么。”费舍尔却立刻答道。 他答完后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奇怪,而后笑起来, 漂亮的脸颊似乎带着一种惑人的意味:“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现在公司大概已经下班了,明天还要去处理你要处理的事情, 不是吗?” 埃米特看着人的脸, 只感觉晕晕乎乎的,被人哄着出了门之后,他才稍微平静了些许下来。 费舍尔很明显是担心教主暴露, 连埃米特这种曾经提及以特意劝导人的事情都万分在意…… 看来真的是很虔诚的信徒了! 或许是费舍尔在教主状态时实在是太过于无害,也可能是最开始到现在对方都没有露出任何足以构成威胁的獠牙,所以埃米特在离开时也没有多想。 而在他离开后,费舍尔缓缓收起了他一直背着的马刀。 要是埃米特也与教主接触过……那或许对方就是一个不错的“练手”的角色。没有什么还击的能力, 同时也方便栽赃陷害。 不过不记得了吗?他暗自思索着, 对方今天精神状态也够差, 头发总是遮着脸掩饰哭过的痕迹, 至少他家里出事应该不作假。 那说不定就是教主使用了他的能力抹除了对方的记忆,这对教主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费舍尔就是有这样的信任,他的教主只是缺少一点攻击的手段而已。 既然埃米特现在已经不是暴露的威胁,那么还是得物色一下其他练手的…… 汉斯不好动,从汉斯那些跟屁虫开始也不是不行。 只是时间和地点需要再好好想想……该如何找到他们落单的机会。 埃米特对自己逃过一劫的事分毫不知,他快步回了霍维尔书店,到书店门口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而书店的门缝中则透出几缕光,他心里忽然有种微弱的幻想,这幻想甚至有那么一瞬让他感觉今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这虚假的梦境就跟肥皂泡一样,持续了不过短短几秒,在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全都破灭掉。 书店里的人不是霍维尔,而是阿诺。 对方抱着一堆书,似乎正在整理霍维尔那常年堆积在走道和后方的杂乱书籍。听到声音,他回过头来看向埃米特。 这是意料之中的,阿诺也说过他会来住在这,没什么好稀奇的。 倒是假如霍维尔……那才是奇迹。 埃米特垂下肩膀,失落地进了书店,他拐进柜台里,整个人情绪低落地趴在柜台上。 阿诺一言不发地放下了手里的书,来到柜台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没有心思跟你聊天阿诺,你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去收拾楼上中间的房间,你晚上就睡那。”埃米特闷声说道。 站在他身前的人不止什么都没动,还似乎开始找起东西。 埃米特有点生气的说:“让你去你就去,你自己要当仆人跟在我身边,那你睡觉的地方总不至于还要我……” 他话还没说完,放在柜台上的手下就被塞进了一个厚厚的东西。 那质感埃米特很熟,他话陡然顿住,猛地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手里。 在确定那是什么后,他又十分不确定的抬头看向阿诺:“……这是什么意思?” 阿诺没什么表情:“塞西尔给你的。” “……不是,不可能这么快,你就算去寄信……”埃米特又顿了顿,问道,“你提前把我的工资都给我了?” 阿诺抱着手,没什么表示。 埃米特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算了,我问你也是对你不好……毕竟你是在偷偷方便我,但是你这样做回头也得给塞西尔先生他们说一下,以免他们回头责骂你。” “他们不会。”阿诺说道,他低头与埃米特对视着,和绝大部分时候一样,没什么表情,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一样。 只是在和自己对视的时候,埃米特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眼里某种说不出来的认真。 ……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但这个阿诺做事却……算了,追究下去也没意义,阿诺本人不开口,绞尽脑汁去撬开人嘴也没意思。 埃米特收了钱,站起来从柜台后面出来,一句话都不说就往楼上走。 阿诺转身问他:“你要休息吗?” 埃米特一副阿诺常有的表情,垮着张脸说道:“不,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这人都给自己这么多钱了,就当是为他打工也没多大事。 再说了,阿诺本人那脾气就不像是个仆人。 埃米特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很多观念和这边有所出入,没那些虚架子。 只是他刚往上走没几步,阿诺就把书都放下赶了上来:“我自己去。” 埃米特看他只感觉有些好笑:“想起来你还是仆人了?” 阿诺目不斜视地上了楼,而后回身看向他:“是仆人,只是我也觉得你去找那些东西更方便。” 埃米特愣了一下,脸上笑容淡下去。 对方说的没错,确实作为更了解霍维尔的人来说,他去寻找霍维尔留下来的物品中的疑点更合适。 他点了下头,也没再说什么,回了楼下。 在霍维尔出事之前,的确一直在寻找着什么。当时他们还有过短暂的对话,霍维尔提及到“找点有用的东西”和“想到了当初”这类话语。 是找到了和第一章 教主死亡有关的事情而被针对了吗? 这种敌人在暗的感觉让埃米特有种微妙的被监视感,他总感觉自己寻找东西说不定还会被盯上。 不去找又不可能。 埃米特缓步走到靠后的位置,霍维尔常呆的地方。 他站在原地,环视了一圈周围,而后从其中一摞书上随手拿了一本。 幸运的是,这本还是他能读懂的文字,但不幸的是,他现在完全无法沉下心来进行阅读。拿着书在原地翻来覆去,文字怎么也进不了脑子。埃米特干脆把书一合,随手塞进“研究”方块里。 视野的颜色变为熟悉的黑白灰,他甚至为此感到了一种放松和宽慰。 世界依旧正常运转着,而这是他最熟悉的画面,或许也会是最安全的。 埃米特又在楼下坐了会后,关了所有灯,又将门合上,接着上了楼。 霍维尔的房间门已经关上了,而阿诺那个房间由于之前是杂物间,所以堆砌的东西非常多,也没有床,所以里面的人还在忙活。 埃米特看了眼,对方正在将堆积起的杂物挨个收进箱子里,手脚倒是挺麻利。 他打了声招呼,而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有头绪,但依旧得做点什么。 他几乎没有思考,躺到床上去之后,便立刻切换进了灵魂状态,步履匆匆地离开了书店。 诗歌中说,星辰在夜晚无处遁形,那么或许就这样闲逛也能找到什么。 埃米特漫无目的地在大街小巷中游荡着,他依旧照例去看了眼酒馆,而后又路过了费舍尔的家,远远在门口看了眼对方。 他的小信徒还没有睡,正在窗边认真做着什么。 埃米特见状没去打扰,他也有些怕一去就不太好脱身。费舍尔总是很热情……就那样趴在他腿上走都不好走。 而在他走后,坐在窗边的费舍尔却忽然感觉到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窗外。 那里并没有他所心心念念的教主。 总是期待着教主前来的费舍尔却不经意地松了口气,他暼了一眼脚边蜷缩的人,继续认真地用磨刀石将那本只是道具的马刀磨得更加锋利。 有充足的理由与借口,加上恰当的缘由。 在如今这个年代,有人失踪并不会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另一边,埃米特从费舍尔那边离开后,本想着去先前贝西家附近转一下看看,然而还没过去,他便又在一个路口看见了那一头笼着辉光一般的浅金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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