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温度变得有些低,风也冷冽了许多,正式进入了冬季。 陆应淮坐在餐桌上,一个早饭都如此奢华的大概只有东宫了。 沈词安不知道的是,在他来之前东宫的早膳并没有如此奢靡,只是他来之后陆应淮发现了沈词安的嘴叼的厉害,他也不说不吃,只是不喜欢的菜筷子连碰都不会去碰。 而且刚开始十道菜最起码有七道是沈词安不爱吃的。 就算是喜欢吃的,第二日如果味道有细微的变化他也就不吃了。 糯米藕甜了不吃,桂花红豆粥浓了不吃,阳春面的面略微粗了些不吃,动物内脏不吃,葱姜蒜也不吃,就连蘸料醋多放了些也不吃。 陆应淮从未见过比身边有谁比沈词安还要挑事,可他差人去问忌口,沈词安却说自己不挑食…… 陆应淮没办法,只能让吩咐厨房多做几道菜他自己留意着沈词安的口味。 不过这种办法也算得上是有效果,沈词安最近明显多吃了些,餐桌上的菜最起码有十之七八是他能动筷子的。 今日的燕窝倒是煮的刚好,沈词安喝了半碗,指尖的温度都开始回升了。 陆应淮看着沈词安眼下淡淡的青色,随口问了句,“是昨日没休息好吗?” 入魂香能安神助眠,他在里面添加了少量的迷药,那迷药不仅不会对人体有伤害反而会让人睡的极好,可以一夜无眠。 沈词安抬头看着陆应淮稍显担忧,一副端庄君子,霁月光风的模样,觉得牙根都紧了紧,他故作疲惫的摇了摇头,“许是还未休养好,这几日总是觉得手腕儿酸痛,睡的有些累,不打紧,可能过段时间就好了。” 听到了没!!! 今晚别来挨我!!! 小变态一样的。 陆应淮闻言,手中的夹菜的筷子顿了下,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他把蟹黄小笼包放在了沈词安的碗碟里,“我下午让太医来给你请个平安脉,你尝尝这个蟹黄小龙,是扬州那边的厨子做的,与京城里的不大一样。” 陆应淮面上的表情太过淡然,仿佛每天夜里去沈词安房间里做那些事儿的不是他一样,可是在他的心稍微紧了紧,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否被发现了,但随即一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入魂香他找人试过,凡是中香者,五个时辰内不可能会醒,不论怎么摆弄都不会有印象,但是如果不小心伤到了第二日起来也会疼痛。 就是因为这一点,陆应淮夜里都已经很小心了,从来不敢弄伤沈词安,他舍不得,更不会。 大约是沈词安着实太娇气了些,手腕儿疼…… 看来下次他还是要轻一些,别让沈词安不舒服才好。 陆应淮难免想到昨日夜里的滋味儿,他对于情欲之事一向单薄,看到朝廷里那些人,就连陆嘉言也是左一个侍妾右一个通房的纳,他只觉得麻烦。 只是如今不一样了,只要面对沈词安,他就觉得身体里仿佛有烧不尽的火一般,只想时时都贴着沈词安才能勉强让自己冷却一些。 沈词安不知道陆应淮的脑海中已经把车开到了城市的最边缘,他只是点到即止,没再说话,接过蟹黄小笼包和陆应淮道了声谢。 这蟹黄小笼的味道确实和京城里的不大一样,更为鲜甜一些,只吃一个的话倒是可以,只是不能多吃,不然难免有些发腻。 今天休沐,陆应淮有心想带沈词安出去放松一下,早早的命人备了马车,刚想开口和沈词安说,就有影卫快步的赶了进来。 “殿下,臣有重要事的事情要回禀告。” 沈词安立刻识趣儿的起身,“微臣先退下了。” 话刚说完,沈词安的手就被陆应淮握住,制止了他的动作后才缓缓的松开了手,面色浅淡,狭长的丹凤眼里温和一片,却没看沈词安,对着影卫开口,“说吧。” 影卫看了下沈词安,又看了看自己的主子,他跟了陆应淮多年,从一个动作便能看得出自己自己主子的意思,这是告诉他们永安侯府的这位嫡子,太子殿下现下的伴读,在偌大的东宫中的地位是仅次于他了。 这是完全的信任永安侯嫡子了…… 沈词安也没在推辞,慢悠悠的重新落坐,他也不是想听,因为不用听也知道是什么事情。 “殿下,四皇子赈灾途中突遇滑坡,数十万的赈灾物资毁于一旦,四皇子也受了伤如今正在返程途中。” 沈词安就知道是这件事儿,他让巴啦啦时刻关注的那边,在原世界线昨天夜里本该是陆应淮经历这一遭的…… 这一次即便换成了陆嘉言也难逃这一遭。 沈词安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却还是立刻面带震惊的站起身,慌忙得上上前两步,语气有些慌乱的开口,“人伤的如何,可有危险?” 陆应淮原也有些惊讶,只是在听到沈词安毫不掩饰的担忧后表情变得有些阴郁,沈词安背对着他并没有看见。 影卫看了眼自家主子,犹豫了下开口说道,“四皇子无事,今天傍晚大约能到京城。” 沈词安松了口气,“人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沈词安脸上听到陆嘉言无事的放松,个语气里的欣喜,尽数落在了陆应淮眼里。 陆应淮用舌头轻轻的顶了顶腮,抑制住心里疯狂升腾气的戾气,他不能吓到沈词安,至少现在不行。 现在他还没有完全把握……
第100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陆应淮被圣上召回宫了,沈词安在他走之后也叫下人备车回了永安侯府。 这么大的消息是拦不住的,在京城里几乎是已经传开了,永安侯府自然也知道了。 沈词安回了侯府之后就看到永安侯坐在凳子上面色凝重的抽着旱烟,而他下首的沈清河眼眶含泪,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好不心疼,瘦弱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在担心陆嘉言的安危还是别的什么。 “父亲。” 沈阳的心情虞傒显然是不太好,看到沈词安也只是勉强的扯出了一抹笑,“回来了。” 换过其他时候,沈阳指不定怎么稀罕着沈词安才好。 沈清河回头去看沈词安,被泪水蒙住的眼睛散发着怨毒的光,若不是他低下头,却是怎么也藏不住了。 沈清河觉得沈词安生来就是克他的!!! 沈词安一回来好像什么事情都变得一团糟!!! 前几日他还在为陆应淮此次被派去赈灾而感到开心,可还没开心多久便出了这样的事儿!!! 他如何能不恨!!! 沈词安接过奴才递过来的茶盏放在桌子上,面露担忧的看着沈阳,语气低沉,“现下如何了父亲?” 沈阳摇了摇头,旱烟从口中吐出,“赈灾物资尽数被毁,只有几车粮草随着四皇子回来了,随行官员和侍从死了十数,四皇子也伤了腿,不过幸而没有大碍。” 这次赈灾事关重大,近几年国库本就空虚,这一次的物资几乎是把国库掏空了,未曾想却出了这样的事儿。 没有救助物资,流民会越来越多,匪患四起,若是不是及时压制恐怕会出现动荡。 原世界线这本来是陆嘉言崭露头角,势头压过太子的时候,现在他却是舆论中心的那个人了。 沈词安点了点头,端起茶盏,上好的庐山云雾,入口苦而不涩,回甘清甜,仿佛把沈词安的嗓音都染的清雅了几分,“圣上那边……” “雷霆震怒。” 怎么能不怒,几十万的雪花银换的粮草,就这么打了水漂,偏而现在的国库已经掏不出什么东西了,圣上恐怕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 沈词安猜对了,养心殿内上好的青花瓷茶盏被圣上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废物!!!” 赈灾之事如此重大竟然没有提前查探好地情冒泡前进,若不是如此怎会连一半儿的物资都留不住!!! 那么长的物资队伍,但凡查探一下,即便是有损失却也不会如此巨大,若是能留下一半儿,便不会如此棘手,掏空国库亦能补上,可现在却是补也难补!!! 原世界线陆应淮就因为提前探查过地情,而保下了一半物资。 陆嘉言立功心切,抱了侥幸心理,想着那么小的概率不会发生什么,赶路的极快,这才造成了如此大的损失。 “父皇息怒,如此情形四哥也不想发生的。” 陆应淮的面色也是凝重无比,他同样清楚现在有多棘手,即便他不喜老四,老四即便栽个大跟头他虽不笑话但也不会同情。 可是这次不一样,事关皇家的每个人。 物资被毁,流民得不到救助难免会心生怨恨之心,会让人怀疑他们一直仰赖的,尊崇的皇家到底能不能给予他们帮助,如果不行,绝对会有人效仿古人,严重者可能会自立为王,与他们的百姓兵戎相见。 皇上粗喘了几口气,愤愤的坐在椅子上,以前他觉得老四虽然行事过于灵活,但是也能进退有度,可是现在他才发现陆嘉言的过于灵活的行事方式弊端有多大。 这么重要的事情容不得一点差池,他都敢抱着侥幸心理。 急功近利,这样的人实在难当大任!!! “现在国库空虚,这么大的窟窿如何去补。” 皇上已是中年而且这几年身子也不比至少,虽说贵为天子,但到底也是肉体凡胎,面上的疲惫感确是怎么也遮不住了。 陆应淮来之前就在想这件事儿,他沉思了一下,“现下只能集资了。” 皇上怎么能没想到这一点儿呢,可是皇家的窟窿让别人去补,未免可笑,况且那些官员如今都是自诩清廉,便是让他们捐款又能有多少呢。 可是如今事已至此,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 沈词安这边没有去问巴啦啦也能猜得到,要想渡过这一关只能集资,而集资的话需要一个人。 一个能舍弃自身财富并且要被百官嫉恨的人。 沈清河自从知道了消息便一直没有进食,许柔心疼他陪着他回去休息了,一时间只剩下沈阳和沈词安。 沈阳起身去了书房,沈词安跟在身后,一言未发。 到了书房,沈阳屏退了侍从,门被下人从外面关上,身上这才看向沈词安,“你有什么办法是吗?” 沈阳征战沙场数十年,本来他不应该因为沈词安望向他的一个眼神就感知到沈词安竟然有方法。 沈词安虽然一直聪慧通透,可是如此大的是沈阳不应该还能如此相信沈词安有办法,可他偏偏就是信了,这才想办法支开了沈清河。 沈词安犹豫了下,没有说有办法还是没办法,只是低声开口去问永安侯,“父亲,若是圣上为了填补窟窿让百官捐款,你当如何。” 让百官捐款…… 沈阳皱眉,几乎没有来得及思考便开口,“从众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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