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谈论的内容,正是今天去到墨家的事。 “我说当家的,今天这气,咱们可不能白受!” 大伯母说着,白大伯听到这话,心里也很赞同。尤其想到自己那个病秧子的侄子竟然现在还有能耐反抗自己了,话里话外都是奚落,心里更是不满。 晃了晃自己依旧疼痛的手腕,白大伯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事儿不都是现成着的?你看我这手腕上,现在还有这样深的手印。到时候我就装作手臂不能动,说是被他们家给害的。要是不拿出些银钱来,休想私了。” 大伯母听到这话也来了精神:“没错!当家的,现在儿子在县里的书院,要花用的地方多,手头也紧。这要是能敲出一笔钱出来,可是件大好事。墨家那么有钱,少说也得让他们吐出个三两银子来!” “三两?最少五两!” 白老大愤怒的声音突然拔高,一旁的大伯母一愣,但想着马上就能要到五两银子,也顿时喜笑颜开了起来。 墨燚在窗外听着,却是不爽的眯了眯眼睛。 早知道这家人不是个东西,却没想到,竟然还如此贪婪。 自己上门找事,还想要装病碰瓷。 这里一般的农户家一两银子便足够一家人一年的开销了。就算像墨大力这样生活好的,一年的开销应该也超不过三两,他们倒是真好意思这般狮子大开口。 屋子里的两口子商量完了这件事,便满怀期待的入睡了。似乎梦里都在想着敲诈到了这笔钱之后要如何花用。 窗外面的墨燚听到房间里的人都没了声音,估算着他们都睡熟了,才潜入到了房间里。 本来只是是打算好好的教训一下他们,现在倒是又有了别的主意。 墨燚的脸上蒙着面巾,悄无声息的在白老大的房间转了一圈,成功的找到了他们在家中藏着的银钱。 全部都拿了揣到自己的怀里,然后才起身到了白大伯的床前,看着男人熟睡的样子,对着他的腿就是狠狠一脚。 不是要装受伤吗?那自己就让他真的受伤。 他们跑出来的时候所有人可都看着,白老大走的好好的,伤是在手腕上,现在自己倒是要看看到时候他们要怎么说。 本来已经陷入沉睡的白大伯痛的惨叫了一声,惊醒了他身边的大伯母。 可是等到灯点起来,他们却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完全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之前的柜子门却是开着的,里边的银钱都不翼而飞了。 “不好了,当家的,钱都没了!”大伯母尖叫道。 “什么?钱都没了?”白老大闻言心里一惊,但很快又被剧烈的疼痛引走了所有的心神:“哎呦,我的腿,疼死我了!先别管,先去找大夫!” 白大伯的一条腿被墨燚直接踹断,现在只恨不得昏过去才好。 于是这大夜里,白家又再次鸡飞狗跳了起来。 而做完这一切的墨燚,已经迅速地赶回了家里。 打开房门偷偷进了屋子,墨燚见房间里安安静静,还觉得自己做事周全,心里得意。只是等到进了床边,他刚脱下外衣躺下,便听到身旁的人开口道:“回来了?” 墨燚被白凛突然的声音吓得心下一个激灵,听这话的意思,伴侣应该早就醒了,还发现了自己出了门。 “你,你怎么醒了?”墨燚有些结巴的说道,光是听声音都知道他在做贼心虚。 “你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去做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墨燚闻言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坦诚的回答道:“我刚刚去了你大伯家了。” “去做什么?”白凛听到后,立马皱着眉头翻身坐起来。 他直接伸手拉住了墨燚,满心担忧的捏了捏他的手臂,只可惜漆黑的房间,自己看不清楚对方现在的模样。也不知道他这么冒失的跑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家人太坏了,竟然那么对你,我忍不住想去教训教训他们。不过你放心,我脸上是蒙了面的,没人看到我!” 墨燚说着,就去桌子上点起了油灯,然后在昏暗的灯光下跑到自己的外衣那边,从里面翻出自己在白大伯那边搜罗过来的银钱。 “你看,我还拿回来了这些!” “这是我在他们家找到的,本来应该是你的,对不对?” 白凛闻言无奈的看着那一包碎银子,那确实是父亲留给他的,后来被白大伯一家趁着他生病都给拿走了。就连那抱着银钱的布包还是当初他的那个,他们也没有换。 白凛点了点头,他知道墨燚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可是此刻,知道他全身而退,而且这样做还是为了自己,青年心里又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明知道原因,白凛还是止不住问道。 墨燚闻言歪了歪脑袋:“他们那样对你,我生气,就想收拾收拾他们!没人能欺负你!” 墨燚说着,握住了白凛的手,眼神里满是认真。可随即,看着眼前的伴侣只是静静的望着他不说话,又忐忑了起来。 自己怎么就忘了,这辈子自家伴侣是个读书人,将来还会入朝做官,或许会是公正严明的那一卦。那万一他不喜欢自己做这样的事,生自己的气了可怎么办!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 少年的双手不安的交握着,如果他的耳朵还在,一定已经耷拉下来了。 墨燚还在努力的想办法,想要挽回自己在伴侣心中的形象,可白凛却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抱住了他。 他那里是不向说话,他只是,又一次被这样全新的维护和纯粹的偏爱戳中的心肺。 如果他知道墨燚的想法,也一定会告诉他,不是这样。 虽然自己确实是想要考取功名,想要做官,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品性高洁的人。 他是个俗人,有想实现父亲遗愿的想法,但更多的,是为了金钱和权势,是想要位极人臣,而这些最终的目的,不过是因为他最厌恶的就是受制于人的感觉。 而只有站到高处,他才能真正为自己的命运做主。 就像墨燚现在做了这些,他却没有那种是非分明的想法,他担心的只是他的小傻子的安危罢了。 随后,白凛详细问了墨燚晚上发生的事,确定自家的小傻子应该没有留下什么把柄,白家的人甚至没有看到他,放心了不少。 他知道墨燚是有些本事的。,相信就算对方找上门来,他们也有应对之策。 “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会很危险。”白凛开口道。 墨燚闻言点了点头,他就知道伴侣最心疼他,担心他了,也不喜欢他做危险的事,赶忙答应了下来。 “我知道了,我今天就是太生气了,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嗯。” 白凛点了点头,低下头轻吻着墨燚的额头,将这些碎银子都收了起来,然后又将那钱袋用油灯的火焚烧殆尽,才抱着墨燚一同睡下。 看着已经乖乖的在自己的怀中沉睡的少年,白凛的眼神愈发的温柔。 谁能想到原来小傻子也会有这样的坏心眼,还知道偷偷的去为自己教训别人呢。 这边,墨家平静生活的时候,白大伯家则是过的焦头烂额。 白老大断了腿,家里的银钱又不翼而飞,他们自然是要报官的。 只是报官过后,却根本抓不到贼人。 白老大是家中的劳动力,他断了腿,白母要照顾他,家里的活自然都压给了白柔雅来做。 白柔雅哪里能愿意,但是白母的那个脾气,她又不敢反驳,只能苦哈哈的去这些活。 她只能安慰自己,这些都是重生回来的考验,等以后她嫁给了达官贵人。才不要管这对一点儿都不知道疼惜她的父母。 这有一日,白柔雅又不得不去赶早集,拿着篮子去卖之前白母采回来的蘑菇。只是在早市蹲了一早上,蘑菇也没能卖出去多少。 看着还剩下大半个篮子的蘑菇,白柔雅脸色难看。怎么她就这么倒霉,要干这么多活,再想到之前看到在墨家被精心照顾的白凛,心中更是妒忌。 要知道,自己上辈子在墨家可没有这样的好日子,那墨母还总挑剔说自己懒惰。嫌弃她这也不做,那也不做,怎么换到了白凛就维护起来了? 还有那个墨燚,对那白凛也是好的很! 白柔雅心里很是不服气,觉得墨家夫妇偏心,也厌恶自己上辈子的夫君,这时候看到有穿着书院衣服的人路过,不由得起了旁的心思。 现在堂哥看起来过得好,但如果他书院里的那些同窗知道他现在变成了男妻,不知道会如何想,想来一定丢脸的不行。 最好再有那种自命清高的跑到墨家说些什么,让墨大力夫妇对白凛有意见,到时候他的日子怕就不会再这么好过了吧。 想到了这里,白柔雅站起来,拎着篮子就向着不远处刚走过去的书院的学生追了上去。 八卦无论到了哪里,都会是传播的最快的东西。 所以白柔雅传说的那些白凛嫁为男妻,对象还是一个傻子的事,很快就在书院里传开了。 当然,这些事也就是学生和学生之间在背地里偷偷的传说,不可能立马被翻到明面上。 白凛在书院中进学多年,虽然总是因为生病告假,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友。 这一日,一个身材魁梧的青衣男子,迈着四方大步到了书院里。 这人名叫武正青,家中背景深厚,看他的模样,倒是比那些读书人看起来更像个武生。他学识也确实差一些,有些不开窍,有时候,脑子木讷的夫子都觉得头疼,反而善于行武。 但他对读书就是很热衷,而且心胸豁达,对那些有才学的学生真心钦佩。 其中,他最欣赏和喜欢的就是白凛。死缠烂打,也要做他的好友。 等他到了门边附近,便听到有人在小呼声嘀咕着什么。 本来往日里这些事他都不会留意,然而他却从这些人说的话中,似乎听到了白凛的名字。 要说自己这位朋友,那简直就是文曲星下凡,只可惜身子不好。许久没见到白凛,此刻听到他们的谈话,武正青便凑上前来,没想到竟然听到白凛已经被嫁为男妻的消息。 武正青的心里一急,立马揪住那学生的领子对着他厉声问道:“这些传言你都是听谁说的?白凛怎么可能嫁人为男妻!以他的才学,将来肯定是要入朝为官的!” 看着武正青难看的脸色,那正在传话的学生也吓得不行,连忙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说完后,他还求饶似的解释道:“这些,这些都不是我说的,是我听的那个谁和那个谁说的! 之前他们在路上遇到了白凛的堂妹,亲口听她诉说,说是白凛重病。以后也不打算考学,有没有能力自己生存,干脆就嫁人做了男妻,而且对象还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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